2朋友、同伴、鐵壁三人組

2朋友、同伴、鐵壁三人組

?太陽的溫度毫不吝嗇的直射在大地,空氣中充滿了又濕又鹹的海水味道。這是一個和往常一樣的悶熱天氣,早乙女奈緒的生活也和昨天一樣沒什麼變化。當然包括昨天放學后遇見的男孩,今天也毫無變化的再次相遇了。

奈緒在放學鈴聲響起后便挎着書包離開了學校,走上了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而在她的腳步剛剛踏上學校圍牆的轉角,那追逐的腳步聲和一把元氣滿滿的叫喊便在身後響起。

“——喂!!你等一下!!”

“又來了……”奈緒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根據目前的狀況來看,今天的晚飯時間又要減少了。她嘆了口氣回過頭去,還沒等那一抹耀眼的金色出聲,她便劈頭蓋臉地說道:“我都說了我沒有可以不穿制服的秘訣啊!”

“不是不是,不是問那個事,我是有另外的話要對你說!”

來人看到奈緒停下了腳步,連忙擺着手迎了上來。奈緒還沒來得及對他的話作出反應,注意力就先被跟隨在他身後的人吸引住了……

漆黑的短髮、頎長的身形,只是小學生就已經和中學生一樣高了;眼睛又圓又大,但是眸中卻沒有一絲小學生應該有的清澈天真,反而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透露着望不到邊際的神秘感;似乎經常經受着一些折磨似的,連眼窩也深深地陷了進去。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似乎就有一股寒氣從腳下升起,令人不由自主地恐懼。這樣的外表,不管放在學校還是社會中,想必都是不受歡迎的類型。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因為這個人,她認識。

“知念君,你好。”

不知是被他那眼底的寒意所吸引、還是抱有“同為學校中不受歡迎的人”的這種歸屬感,奈緒居然主動地打起了招呼。但那個男孩卻沒有說話,只是對奈緒點了點頭。

“唉唉?你們認識的?”金髮的男孩看了看奈緒又看了看知念,詫異地問道。

“嗯,我們在一個班。”“我們是一個班的。”二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時開口說道。

“什麼嘛,原來是一個班的啊!怪不得你知道她的事情……”金髮的男孩不滿地瞟了知念一眼,“嘁,怎麼不早點說啊,我也就不用問她了嘛,直接問你就好了!還害得我那麼丟臉,對初見面的人說了過分的話……”

“是不是一個班的,和知不知道那件事沒有關係。”知念面無表情,“平古場,你今天來的目的忘了嗎?”

“……那件事?”奈緒聽着這表達曖昧的詞語,敏感地直覺到有問題,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啊對,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男孩一拍腦門,轉過身面對着奈緒,唰地一下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昨天的事,實在是非常抱歉!!”

“哈——?!好像……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面吧?”奈緒的大腦實在接受不了這飛速的跳躍,黑線掛滿了額角,“你究竟在想什麼啊?昨天也是,突然跑過來問我一些奇怪的事,今天又突然來道歉……說起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

“啊?我沒有做過自我介紹嗎?……啊哈哈,抱歉抱歉。”男孩看着奈緒的一臉迷茫,搔了搔臉訕笑了一聲,伸出大拇指比向自己,“我是平古場凜,一年級E組,請多關照!”

“你好……”奈緒點了點頭以示行禮,“早乙女奈緒,一年級B組,請多指教。”

“嗯嗯,這樣不就認識了嘛!”平古場凜仰起了笑臉,隨即又有些窘迫起來,不好意思地撓着自己長至脖頸的金髮,“那個……昨天真是對不起了啊,我不知道你父母也……那個……總之對不起!”

“也?”奈緒捕捉到了關鍵字,瞬間變了個表情,顯得有些小心翼翼,“難道你……”

“不是不是,不是我啦!”平古場看着奈緒那帶着些許傷痛和憐憫的詢問眼神,連忙擺着雙手打斷了她的猜測,“是知念,他的父親……”

“平古場,你的事辦完了吧?”知念寬冷冽的聲音讓平古場凜硬硬吞下了後面的話。

“……啊,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沒別的事了。”平古場在知念似乎毫無焦距的眼神下沉默了幾秒,復爾仰起臉恢復了燦爛的笑容,對奈緒揮了揮手,“早乙女,我先走了,明天再聊啊!——拜拜!”

“嗯,明天……再聊?”奈緒條件反射地揮了揮手,又突然愣了一下,看着平古場絕塵而去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明天,還會和我說話……的意思吧?”

“啊,那傢伙就是那個意思。”一旁的知念寬給奈緒不確定的想法給予了肯定,看着平古場離去的方向微不可見地挑起了嘴角。

奈緒看着知念面部肌肉那一閃而逝的牽動,張大了眼睛有些獃滯。

知念寬這個人雖然和她在一個班級,但並沒有過任何交流。不只是她,班裏所有的同學都對這個全身泛着陰沉感覺的男孩敬而遠之。雖然有幾個膽大的人主動和他搭過話,但卻在知念那寥寥無幾的語句中再沒了下文。雖然她沒有正面聽到過關於他的風言風語,但根據她的經歷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種東西在暗地裏也會只多不少。

從剛剛平古場凜的隻言片語中可以聽出,知念寬的家庭狀況一定和她十分相似。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從這個男孩眼中看到和她如出一轍的傷痛。但這種傷痛埋藏的十分深沉,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只有經歷過相同痛苦的同類,才能讀出那淵池水中的陰霾。

——那是失去親人的痛。

“知念君,你……”奈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那疑問句吞了下去。因為比起掀開那鮮血淋漓的傷疤,她更想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對着知念伸出了右手,開口說出了她以為永遠不會說出的話:“……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朋友?”知念皺了皺眉,抱起雙臂輕嗤了一聲,“哼,那種無聊的東西我不需要。”

奈緒伸出的右手僵硬了一下,細密的睫毛低垂了下去。但她還沒來得及將手收回去,就被一隻足足比她長了兩個骨節的手掌握住了。那個手掌有着滾燙的熱度、甚至還帶着滑膩的汗水;但她卻覺得從手掌間傳來的溫度清涼沁人,像清泉一般緩緩地流過了她的心臟,再隨着血液流淌至每一根血管,舒適得讓她有想哭的衝動。

“不過多一個同伴,倒也不壞。”陰沉的男孩握着女孩小小的手掌,露出了除家人和另一個同伴——平古場凜外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表情,一個並不燦爛卻萬分真摯的笑容。

兩個本應該不知煩惱為何物的孩子,還在黃口之年就因為不幸的家庭而過分地早熟了。少年間才會有的交流方式出現在僅有七歲的他們身上,在旁人看來或許有些滑稽、有些微妙的違和感;但這兩個被迫放棄掉童年的孩子,卻正因為這種只有他們才懂的交流方式而走到了一起,成為了可以彼此依靠的同伴。

對他們而言,比起一起戲耍嬉鬧的朋友,他們更需要有一個能夠互相理解的同伴。彼此支撐着、互相舔舐傷口,直到出現可以抹去這些童年的痛苦記憶的人或事。

自那之後,奈緒經常和平古場、知念二人一起放學、一起玩耍;而原本靠海邊拾貝賣給飯店而貼補家用的知念經過奈緒的介紹,進入了奈緒家附近的道場打工。雖然賺的錢比拾貝多不了多少,但是卻能在打工的同時學到沖繩古武術,和奈緒一樣想要有照顧弟妹能力的知念寬雖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裏卻十分高興。

平古場凜看着二人日益強勁的身手羨慕不已,對家人死纏硬磨地終於也進入了道場。但他並不是來打工,而是正式隨着道場的師傅學習沖繩流空手道。奈緒和知念內心偷笑不已,在打工結束后順勢將學習完畢的平古場擄到一旁,以人多力量大的優勢“強迫”他教給他們正統的古武術。

從此在道場的打工結束后,奈緒家那被棕櫚樹包圍的小院裏又多了兩個練習基本功的孩子,同時也是彼此的對手和陪練。雖然在每次的練習過後隔天總會渾身青紫,但三個孩子的興緻卻越來越高,完全沒有想要放棄的勢頭。不知是震懾於他們越來越銳利的眼神,還是恐懼於他們將一兩個不怕死的狠揍了一頓的事件,竟再也沒有人對奈緒輕視嘲諷了。對於這個結果,三人可說都非常滿意,為此還專門興緻高昂地去海邊玩耍了一番。

於是,琉球東小學鐵壁三人組,就此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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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柯南]刺桐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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