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結局(三)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結局(三)

“芹兒,我……你能不能不走啊?”見陳繼可護着陳千芹和兩個孩子,周氏則爽快地帶着人去了屋子裏。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進去按手印交銀子什麼的。

聞言,陳千芹這才想起還有一個秦萬明來。一時間,心裏也是十分矛盾的。畢竟,雖然這個胡氏一家不是人,但秦萬明對她還算是說的過去。

至少,是沒有打過她和倆個孩子的。

“萬明,我不回去不行啊。我剛剛找着爹娘,再說了,這倆孩子……我們不走的話,哎……”

雖未明說,秦萬明卻是清楚陳千芹的意思。

若是她不走,不過是挨打挨罵罷了,但是孩子卻一定是保不住的。誰都知道胡氏有多想為二兒子娶個媳婦,加上今天周氏兩口子讓他們這樣丟臉,肯定會遷怒於孩子的。

聞言,陳繼可便道:“不是我說你,自己的婆娘娃兒在家裏遭罪,你卻不聞不問的,就沖這個,我女兒外孫女跟着我們回去怎麼了?你配當個男人。依我說,那倆卵蛋也算是白長了的……”

“爹……”

“哎,好了,我不說了,你身上還疼不,頭還暈不?不怕啊,我們一會兒就能回去了,到時候爹給你找個大夫看看,保管沒事。”

不管心裏再不滿,陳繼可到底是顧着女兒的面子,沒有繼續罵秦萬明。

至於女兒是不是會成為寡婦,他就更不在意了。且不說家裏現在的條件,要養活陳千芹母女三人容易得很,單單是陳家村現在的狀況他就不怕。

這幾年,村子裏漸漸富了起來,成為了天下人嚮往的地方。因此,那些有女兒的家庭也漸漸硬氣了起來。要是倆口子過得去的,婆家自然是會支持的,不但想辦法補貼銀子,還創造各種機會拉過來上工。

至於那些喜歡打女人的甚至有家暴的,在徵求了女兒意見后,直接做主逼着和離了,帶着女兒和外孫外孫女回來自己養。

誰的孩子誰心疼。既然對方不知道珍惜,就知道糟踐人,那麼他們也不會手軟。

就這樣的案例,村裡已經有五六個了。

另一邊,已經參加了一年多識字掃盲班的周氏也是個聰明的,先是給了一兩銀子的巨款託人去拉了石頭堡的村長來,又拋出二兩銀子給村長當辛苦費,這才自己動手起草了一張協議出來。

為了尋找孩子,也防着傳單關鍵時刻不夠用,這些筆墨紙硯什麼的,周氏都是隨時帶着的。現在看來,倒是派上了用場了。

見周氏能說會道,還會寫字,一群人都驚呆了。心道陳家村果然不同凡響,連個普通的婦人都能識文斷字的,就更別提人家那些年輕後生了。

村長更是驚訝,又覺得周氏這人會做人。人家不但拿了銀子給他當跑路費,說話也中聽。末了,居然還識字,又會自己寫協議的。

當眾念了一遍,大意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周氏一家不追求胡氏一家當年買孩子的違法行為,但相應的,要帶走陳千芹以及倆個外孫女,並且一次性支付胡氏一家二十兩銀子的養育費。

聽了這事先商議好的條款,胡氏一賭氣,爽快地按了手印。見狀,周氏拿了這協議吹了吹,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屋子。末了,還吐了一口口水。

葉楓可是說過的,這樣的協議其實是無效的。

就拿胡氏一是買了被拐嬰孩二是虐待陳千芹來說,簽了這種協議也是沒有用的。哪一天周氏一家反悔了,要去告他們一樣是可以的。

至於孩子,還未成年,按照太陽朝今年新修訂的律法,是可以自己選擇跟着秦萬明過還是跟着陳千芹過的。

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只要去陳家村生活一段時間,大丫和二丫會選擇跟着誰過。

哼,一家子智障!

“二丫,來,姥姥抱。哎喲,別哭了,來吃這個糕,香不香啊……”

二丫剛剛受了驚嚇,嘴唇發紫。不過現在得了陳繼可和周氏的哄誘,已經開始眉開眼笑地吃糕了。

見狀,周氏便道:“走了,還愣着幹什麼,上車!”

說著自顧自抱着二丫上了馬車,又把大丫拉了上去。見狀,陳千芹再不舍,為了孩子,也是忍痛跟着上了車。

馬車一起步,秦萬明這才反應過來,跟着追了出去。只是,慢慢地,便追不上了。

胡氏一家正喜滋滋地拿着那二十兩銀票樂呢。有了這銀子,花上十一二兩去給秦萬水定個親,剩下的留着當家用,也可以用兩三年了。

至於秦萬明,反正這個大兒一向與他們離心,而且晾那陳千芹沒臉皮提出和離的事。這樣一來,過一段時間,他們厚着臉皮上門去認親就是了。

不喜歡他們可以,難道還能拒絕秦萬明不成?

而陳家只要從牙縫裏摳出一點點銀子來,也夠他們過了。想到這裏,一家子都很高興,越發顯得秦萬明是個多餘的。

“爹,娘,二弟,你們就這樣高興?”

見幾人笑得嘴都歪了,秦萬明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說到底,今天的事是他們不對。這倒也罷了,他也不好幫着外人指責自己的家人。

可是,他這樣痛苦,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胡氏瞥了秦萬明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走了倆個賠錢貨,家裏吃飯的人就少了,一年下來,可不是能省下不少口糧。至於千芹那個死婆娘,晾她也不敢提出和離。再過上一段時間,你去陳家村找她就是了,還不是一樣過。”

“就是就是,大哥你傻了不成!娘啊,快把這銀票給我瞧瞧,說起來我還未見過呢。”

他最多見過銅錢,連細碎銀子都未見過。

“你們……分家吧!”

“老大,你說啥?”

“我說分家!”

又是一番哭鬧,最後,秦萬明答應凈身出戶,胡氏二老這才答應了分家的事。

到了村長家,秦萬明紅着臉說了剛剛發生的事,又跟村長借了五兩銀子,這才朝陳家村走去。既然家裏人這樣嫌棄他,打他的主意,還不如去陳家村找自己的婆娘和孩子。

而村長之所以這樣爽快借了錢,也是因為他知道這賬根本壞不了。以周氏那樣的性子,想來是會接納秦萬明的。到時候,只怕多的銀子都會還給他的。

到了陳家村,陳千芹母女三人到底是安置了下來。按照相關規定,陳繼發還承認了三人有權分紅。這可把陳千芹給高興的。這樣一來,她們母女三人一年哪怕是什麼都不做,也有一筆銀子了。

陳千芹一回來,一家人便把鋪子開了起來,做的是吃食買賣。為了體現自己不是白吃白住,陳千芹做事分外用心。白天做事,晚上就睡在鋪子後面的院子裏。

至於她那倆個嫂子,自然知道陳千芹在陳繼可心裏的位置,根本不敢去招惹。且她們住自己的大別墅,大丫二丫又只是丫頭,根本礙不着什麼。

就這樣,陳千芹倒是一心一意地開始過日子。以前她總覺得女人離了男人活不下去,現在看看,倒是沒那麼痛苦。自己努力努力,為倆個女兒多攢些銀錢。

至於自己,還是不考慮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秦萬明痴心不改,和家裏分了家,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今日,王老太太起了個大早,在丫鬟將頭髮梳好后,又抹了些頭油。這頭油是陳家村的作坊出品的,據說是用村子裏那些美艷的杏花萃取的,反正好用極了,又有股子別的花沒有的香味。

張氏倆口子更是被她早早地就催了起來。

無他,今日是靳明的刑期結束之日。

等一家子都打扮的光鮮亮麗了,這才帶着一堆東西出了門。張氏更是打扮得跟只孔雀一般,看得老太太直皺眉頭。

不過她心裏高興,也不去計較。

說起來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了,張氏已經徹底愛上了這裏。嚴格說起來,比老家還舒服。特別是那個陳家村裏面,簡直什麼都有,時不時的便有新戲推出,每次都是精品。

單單是這一樣,哪怕是京城都比不上的。

反正每個月的分紅她都如期拿到了,所以,已經悄悄在青竹村修建的三期別墅里定了一套。到時候,如果是情況允許,她是不想回去了。

大不了把自己的爹娘接過來就是了。

到了大牢,辦過手續,王老太太一臉激動,死死盯着牢房的大門,等着她的兒子出來。

到了門邊,靳明本能地用手遮了遮,擋住這些太過刺眼的強光。聞着這新鮮的空氣,他真的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沒有看見這樣燦爛的陽光了。

還沒來得及放下手,就被王老太太一把抱住了:“我的兒,我的兒啊,你受苦了。來,讓娘好好看看。”

母子倆在那裏又是哭又是笑的,惹得幾個小廝唏噓不已。無論什麼時候,對孩子最無私的,還是爹娘。

至於其他人,呵呵,張氏夫妻倆那個樣子,實在是討人嫌。不過是陪着王老太太來當人肉背景,又不要他倆做什麼,卻還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好在王老太太在興頭上,便沒有注意到這些。到了之前置辦的宅子裏,王老太太吩咐下人帶着靳明去一頓洗,末了,又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新衣服。

這樣一來,看着倒是變了個人似的。

“嗯,這樣才像話嘛!好!”

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王老太太便張羅着回家的事。哪知,靳明卻十分猶豫,半響才道:“娘啊,我不想回去了。我……我就待在這裏過下去,好不好?”

“為什麼啊?”

說完,自己倒是後悔了,這話卻是不該問的。一來那裏有許多的傷心事,回去了只會觸景生情。二嘛,他這樣的身份,回去也是抬不起頭的。

而且,讓人誤會他是回去爭奪家產什麼的就不好了。

大半生已過,他只想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清清靜靜地過完算了。

這段時間以來,青山縣大牢搞了個什麼“特色服務”。專門針對他們這些坐牢的人。有志願者會定期進來給他們宣講一些政策,並做些什麼心理輔導。

總之,靳明覺得很是有用。

更重要的是,經過宣講,他得知自己也有機會加入這個組織,成為打拐志願者的一員。

見王老太太還在猶豫,靳明便道:“娘,你也看見了,我吃了不少苦頭,而且也這個年紀了,所以不想去爭什麼。現在啊,我只想去陳家村當一名志願者,為打拐事業做出一點貢獻。”

聞言,王老太太心裏一陣難受。她的寶貝兒子啊,靳家最有希望的接班人,最終卻成了這樣,都是那該死的花子造成的!

不過,兒子難得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想了想,王老太太便道:“好,娘支持你。只是,我們需要回去一趟,認認親,末了你再過來吧。”

就這樣,王老太太先是拿出銀子給靳明在青竹村買了一棟別墅,又找關係高價買了一個鋪子,這才心滿意足地帶着靳明和張氏倆口子回去了。

見狀,張氏樂得合不攏嘴。

這下,她有理由再次回來了。如果說先前只是一半的機會的話,那麼現在,王老太太是不會反對的。

她要留下來照顧靳明。

回到老家后,王老太太帶着靳明到處認門,末了,又把這些年攢下了的銀子拿了出來,把這邊的鋪子也賣了,套了現銀。

既然靳明喜歡青山縣,那就在青山縣置辦家業好了。

做完這些,又正式把家業交到了老二一家手上,明確了幾個孩子的分紅比例,這才心滿意足地帶着靳明回青山縣去了。

當然,張氏夫妻倆也是跟着的。

對此,老二一房十分高興。王老太太一走,他們這一房就是這一代的家主了。以後啊,說一不二,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了。

至於張氏一家,也是興奮得不行,他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且張氏還把她父母也接上了,說是帶着他們去陳家村遊玩一番。

而靳明憑着自己曾經的經歷和這段時間的感悟,順利地當上了打拐志願者,天天忙得不亦說乎。

回宮后,白嬤嬤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這是她故意做給太后看的。

對此,太后自然是察覺了她的異常,這日便直接問了。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麼,是不是又想吃那大西瓜了?可惜啊,這裏是京城,想吃也吃不着。不過,那葡萄倒是長得好。等熟了,哀家賞你一串就是了。”

帶回宮的那幾大盆葡萄在園藝師的精心伺候下,長得非常好,這不,已經掛果了。

“請太后恕罪,老奴是……”

“哎,你這老貨,有什麼就說。只要哀家能幫忙的就行。”

白嬤嬤等的就是這句話。以太后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皇上的孝順程度,除了政事,她都能幫上忙。

“太后,老奴年輕的時候曾經嫁過人……”

“啊?你說的是真的?”

要知道,白嬤嬤是以宮女的身份進宮的,她也觀察了許久,才把她從宮女里選出了伺候自己的,為的就是她這份細心和大膽。

聞言,白嬤嬤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為何願意說了?”太后板著臉問道。

宮女入宮,除了奶嬤嬤,必須是清白之身。理由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難保被皇上看上。若是得了寵幸,像白嬤嬤這樣的,豈不是亂了血統,是必須處死的大罪。

瞞了幾十年了,她不說的話,是沒有人會知道的。這老貨現在卻說了,想來事情不簡單。想到這裏,太后在心裏嘆了口氣。

但願,但願這事簡簡單單的。

這種事,說大不大,但是真要追加起來,卻也不是小事。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老奴現在說,是因為……老奴進宮前生過一個孩子。可是我那……卻不是個好人,老奴是怕他賣了那孩子……”

好吧,連孩子都生了,哎。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不用問也知道,大約是想把孩子找回來吧!

“太后,老奴就是想找找那孩子。若是她過得好,對此毫不知情的話,老奴也就不去認她了。若是她過得不好……”

“若是過得不好,你想怎樣?”

“老奴想……老奴當年也是被他打得受不了了,這才逃出來的。恰逢朝廷招宮女,老奴便頂替了一戶人家的空缺……”

原來是這樣。

一是家暴,一是那戶人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吃苦,想辦法找人頂替。

而白嬤嬤雖然沒有說,但她卻是明白了,她想尋親。

想到白嬤嬤平日裏的忠心耿耿,太後到底是心軟了一下,迅速做出了決定,“你先起來吧,我知道了。不過,這事不宜聲張,得悄悄的。”

“謝太后恩德,謝太后……”

聞言,白嬤嬤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第二日,白知縣便接到了這樣一個任務,尋親,但必須秘密地,不讓任何人知道。當然,對外說的,只說這女子是白嬤嬤的遠房侄女。

白嬤嬤是十六歲那年生下的女兒,今年她已經五十了。也就說,她的親生女兒如果還活着,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了。哪怕是找到了,肯定是已經成親了的。說不定,自己都已經當外婆了。

這樣的,最是難找。

一來跨度太大。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多事情都變了,變得物是人非的,根本無處可尋。

二則這樣年紀的人,一般是不願意尋親的。他們怕給自己的兒女摸黑,更害怕自己根本找不到家。到底是上了年紀,反正一輩子都這樣了,臨老了,更沒必要了。

與其這樣,讓自己失望,倒不如不找。

而他們不主動去登記,做父母這一方無論如何努力都是很難找到的。

接到這個特殊的任務,白知縣心裏既緊張又興奮。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為太后辦事。若是辦好了,肯定會加分的。若是辦不好……

沒有如果。

現在,在葉楓的幫助下,太陽朝的打拐系統已經非常完善了。只要肯努力,只要雙方都想找,那就沒有找不到的人。

只是,這事派下來的時候,那嬤嬤說的神神秘秘的,白知縣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涉及到什麼宮廷密辛。真要是這樣,那就很難辦。

好在他不過是過於小心了,根本沒什麼密辛,只需認認真真地找人就是了。

就這樣,在陳家村忙得腳不沾地的葉楓光榮地接到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葉楓原本不想接的,但白知縣這樣謹慎,又這樣隆重,葉楓便覺得事情肯定不小。既然對方不願意走官方的途徑,那說明不想讓人知道。

好在有知縣大人幫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白嬤嬤記得那男人的名字,所以鎖定目標倒是挺容易的。不過,那男人果然是個混蛋,白嬤嬤進宮的第二年,他便在一次賭輸了之後把孩子賣了。

現在,也是老光棍一個,整日的喝酒,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面對威逼利誘,特別是志願者承諾,如果找到當年被賣的孩子,便能得到一百兩銀子的時候,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忙上忙下的,一心一意開始找線索。真不知道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真的想孩子了。

最終,通過大量的走訪,綜合收集到的十一條線索,官府終於鎖定了易縣下面的一個村子。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官府到底是聰明了一回,旁敲側擊地問了許多周圍的人。可以肯定的是,這戶人家孤兒寡母的,只有一個孩子陪着。

至於年齡什麼的,都對的上。

在確認了這些東西后,這日,趁着這女子回家吃飯的間隙,官府便派了一個女志願者上門去了。

女人之間,想來說話更加沒有防備,也容易溝通一些。

“嬸子,嬸子,開開門……”

面對外面的敲門聲,陳瓊花有些吃驚。有多久了,這個家沒有人來敲門。再說了,要敲也是晚上,畢竟她一個寡婦帶着一個五歲的孩子最是招惹是非……

“來了,誰啊?”一見外面是個陌生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陳瓊花多少放了下些戒備,這才說道:“姑娘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自問是不認識這個女子的。

打小她便知道自己是被親生的爹賣了的,因為長得不討喜,臉上又有傷痕,於是被輾轉賣了好幾次。

至於娘,更是她心裏的最恨。據第三買主說,她曾親口聽見第二個買主說,當年,她娘貪慕榮華富貴,丟下她們父女倆自己跑了的。

所以,她不可能有任何親戚的。

像她們這種從小先是被親人賣了、後來又被輾轉賣了幾次的孩子,也“不配”有親戚。

她們是被老天遺忘了的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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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杏花之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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