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意外【一】
醫生沒有言語,還在繼續看這份結果單子,我以為醫生還沒看清楚,後來我才知道是醫生不知道如何開口和我們談而已。
我和我老公就這樣靜靜地等着,過了一會醫生才開始言語。
“你這羊水少了,具體情況等明日主任上班告訴你。”
我嗯了一聲便回到了病房,可是心裏卻是忐忑不安的,總感覺有一個石頭重重的壓在心上,說不出的難受。
肚子中的孩子折騰累了便睡了,我等待着,等待着天亮,等待着主任的一句。
“沒事,不要緊。”
可是這種不安的心卻越來越激烈,我幾乎一夜沒有合眼,終於等到了八點主任上了班。
我迫不及待的去找主任,等待着她告訴我,我孩子的結果,走進去後主任看了一眼我的b超單。
我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可是從她的神情中我同樣又看到了糾結,內心還閃過一絲驚訝。
我老公便提前問了起來。
“醫生怎麼樣?”
主任看了一眼我。
“羊水已經很少了,必須馬上手術,而且這卵巢上有個囊腫,在剖腹產的時候順便給你切了。”
老公又有些擔心的問了一遍醫生。
“這個囊腫只要切除后就沒事了吧!”
醫生沉思了一下。
“沒事,切除后就可以了。”
我們便安心了不少,醫生安排了我們十一點半開始做剖腹產手術。
我回到病房吃了兩個包子,這種不安又湧上心頭,我實在沒有食慾。
我是遠嫁,好在這期間我弟弟與我表弟在,我打了電話讓他們將東西送到了醫院。
如今三個男人照顧我實在是有些不方便,我婆婆離得比較遠,又不方便來。
我老公只好給離他最近的五姐打了電話,她五姐此刻正在逛街,聽說我要生了便找了個借口不來。
無奈老公又給他二姐打了電話,她二姐正在老家,聽說我要生了便坐車來醫院。
順便給五姐打了電話,五姐很不情願的便來醫院照顧我,十一點半我被推進了這手術室。
進去的時候我一共穿過了三道門,我看了一眼這房間很寬大,倒是也很冰冷。
或許是手術室的緣故,這裏甚至有些滲人,麻醉師站在了我面前,我頭頂放上了氧氣。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麻醉師讓我翻了個身,後背朝着他,我蜷縮在哪裏嚇得在發抖。
我是一個極其怕疼的人,被麻醉師訓斥了幾次后我終於咬着牙讓他打完了麻藥。
醫生讓我躺平開始做手術,在麻醉藥的作用下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肚子一層一層被割開,當打開肚子時醫生愣了一下。
“這孩子怎麼在肚子裏哭。”
我也聽到了這哭聲,我以為她已經出來了,聽了醫生這句話才知道她還在肚子中,只是在大聲的哭泣。
我聽別人說過剛生的孩子哭聲越響亮說明孩子越健康,所以此刻她的哭聲讓我倒是欣慰的。
醫生將她從肚子中取了出來,一個護手雙手拖着她來到我的面前,我轉過頭看了一眼。
護士順便告訴了我是個女孩,我看着她笑了一下,並且打趣了一下。
“好醜,像個小老頭。”
護士笑了笑將她帶過去洗澡,我腦中閃過很多各種各樣的花裙子,想着穿在她身上的模樣。
醫生又對我說了一聲。
“我們把你卵巢的囊腫給你切了。”
我嗯了一聲,並且也沒在意,醫生又繼續了手術,當她們切開后卻驚訝了。
這卵巢上到底長得是什麼東西?主任讓護士打電話給副院長,很快副院長便上來了。
他們開始研究我這卵巢上的東西,我還是不以為然,因為我根本不懂這些。
甚至比文盲還要文盲,副院長上來后對我卵巢上的東西端詳了一番后又叫來了院長。
他們開始觀看我卵巢上的東西,開始竊竊私語,我突然又有些心不安便問了句。
“醫生怎麼了?我這要緊嗎?”
此刻卻聽見了主任話語中帶了些笑意。
“沒事,你放心吧!割了就沒事?”其實他們在安慰我。
聽到主任這麼說我又安心了,囊腫我聽過,割了就沒事了,主任指了指我卵巢上的東西,輕聲對着院長與副院長說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我從醫三十多年了從來沒見過,長得像豬腰子。”
雖然他們小聲說著,可是我還是隱約聽見了些,我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過着。
“豬腰子是什麼?我怎麼會長豬腰子,我從來不吃動物內臟,至於豬腰子長什麼樣我還真有些不清楚。”
這院長與主任討論了一番也沒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經過商量后決定替我將這東西割掉。
本來商定直接將我的卵巢一併切除掉,就怕有後顧之憂,這醫院必定是私立醫院。
他們也怕有醫療糾紛,最後再三決定只是將我卵巢中的這東西切除。
護士拿着單子讓我老公簽了字,醫生將這兩個東西割了下來拿到了外面給我老公看。
外面站着我兩個弟弟,我老公,和我老公的兩個姐姐,這東西醫生沒有給我看。
出去后他們從手機上給我看了這東西,醫生拍了兩張照片,一個是在肚子中時拍的。
一個是取出來后拿手中拍的,這東西有些圓,像兩個雞蛋連在一起。
可是卻又比雞蛋大,看着極其恐怖與噁心,醫生只是說它是個人體中不好的東西。
如今割了我們倒是心安了,因為是兩個,其中一個醫生切開后看了看。
裏面的肉像魚的肉一樣,一樣的形式,一樣的顏色,醫生將剩餘的一個送去金域檢驗所做病理。
或許是年輕,這剖腹產倒是沒有讓我感覺到多少疼痛。
孩子幾乎一直在睡覺,只有餓的時候才會哭,我拿着手機百度着我被割下來的這個東西。
可是卻不知道如何查,只能等待結果,或許是這些事折騰的太累了。
今晚睡得比較踏實,第二天早上醫生來查房,我們又擔心的問了一下。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也迫切的看着醫生,等待着醫生給我個答案,哪怕是猜出來的。
醫生停頓了一下,笑着看向我。
“百分之八十是良性的,周邊清晰沒有連結,而且這裏面也全是肉狀。”
醫生只是說了這幾句話后便離開了,我聽的一頭霧水,什麼是良性?什麼是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