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湧動（七）利用（一）

說什麼看不清，她就站在顧唯婉身旁，能不顯眼嗎？可見她就是故意的。

卓嬤嬤不知她心下所想，但看她面色不好，心裏大抵猜出了不少，但她並未說些什麼，只抬起腳就往裏頭走。

正見顧唯婉直挺挺的直起身子跪在地上，正低着頭等着老太太太的回話，她看了看外頭，便見越氏的目光向她看來，她點了點頭，越氏便嗤笑一聲，似是無意又諷刺的說，“母親，兒媳瞧着，這顧姑娘的確是個可人兒，難怪能得王爺的歡心”

這話說的煞是明顯，越老太君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微皺的雙手去扶顧唯婉“顧姑娘起來了，你若是在這裏跪久了，只怕王爺會心疼的”

這話說的打趣，顧唯婉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示意的意思。

她也不推就，把手輕輕搭上老太君的手站起來，笑着抬頭“越老夫人是長輩，唯婉身為後輩，朝長輩行禮，本就是應該的事，王爺知道了，也只會說唯婉做的好。”她笑着對上越老太君的眼睛“再說心疼一事，唯婉雖是與越老夫人第一次見面，卻覺得越老太君是個極心疼後輩的人呢。”不然也不會讓她跪了半刻鐘便起身了。

當然，這隻不過是客套的話。

眾人心知肚明，越老太君想從她口中聽到她的保證，以此拭去越氏不小心從話中透出的不滿，也從中試探出自己的斤兩。

她便給她這個保證，安她的心。若如她所想，越家與蔣茗玉此番是鬧翻了的話，她也能讓她們不至於這般低看她，認為她就是個好拿捏的人，至於越家打算讓她做些什麼，靜觀其變就是。

顧唯婉正想着，越老太君那雙本就因她的回話而皺起眉頭的眼睛，再看到她的長相后，突然睜大。

不過一瞬，她便泯去眼中的震驚，看向一旁的越氏，深呼一口氣，笑着開口“這孩子，到底是有幾分那個人的樣子”

“是啊”越氏也不由一愣。

她心知顧唯婉能代替蔣茗玉，必然也與蔣氏長得極像，卻沒想到像成了這幅模樣，只不過她與蔣氏和蔣茗玉相比，沒了那副終年纏繞的鬱氣，顯得活潑沉穩，面容也稚氣些，她擰了眉，想起她讓凌雲去請回府里的那人，不由得有些猶豫，但眼睛微微一掃，便看到站在老太君身邊的越清，眼中的猶豫之色便慢慢褪去。

那人雖是可憐，可當年也是她自甘墮落，再則她此事是賣她一個人情，又是老太君默許了的，也算不得什麼傷害。

這些年來那個人又一直吃齋念佛的模樣，想來做人處事也寬容了不少，此番見到顧唯婉，最多也不過是受些刺激，若能因此激發起往日的鬥志，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伸手招過越清“清兒過來，”調笑道“本就是你央求着朝顧姑娘下的帖子，一路上有說有笑，怎麼到了母親這兒，反而變得靦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