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湧動（六）福壽堂

“福壽閣到了”她抬眼看了看前方門廳上的三個紅漆大字，淺然而笑。

“啊”這麼快？她剛剛還在心裏念叨着呢，越清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便果真見到熟悉的三個大字，以及立在門邊的兩個丫鬟。“霏葉，霏雨，這是顧姑娘”她拉着顧唯婉上前，對兩個正要行禮的丫鬟解釋道。

“顧姑娘好”霏雨霏葉正愁着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個陌生的人，見越清替她們解釋，眼露感激和欣喜之意，彼此對視一眼，行禮，而後直起身子，掀開帘子，往裏喚了一聲“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是顧姑娘到了吧”越老夫人停了話頭用眼神示意一旁聽着訓話的越氏“這件事情你就自己看着辦吧，別做過頭就好，你要賣那個人情，我也不會攔着，但凡事要有個分寸”

“兒媳曉得了”越氏點頭鄭重道“兒媳就是想試試，說到底琳柔也是您看着長大的，兒媳自不會害了她。”

“嗯”越老夫人滿意的點頭，看向門外，示意一旁的卓嬤嬤“去讓清兒那丫頭和顧姑娘進來吧，外頭也快夜深了，怪冷的”

“是”卓嬤嬤行禮起身，轉身往後頭走，掀開帘子，帶着滿臉笑意，眼神在顧唯婉及越清身上流轉，面露驚色，一瞬隱去，笑着道“這位是顧姑娘吧，老夫人有請”

“卓嬤嬤”見顧唯婉不知該如何開口，玲瓏適時開口“奴婢就在門外侯着”

這機靈鬼，卓嬤嬤笑着搖頭，“玥牙去了廚房端點心，不知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許久你去瞧瞧”

這是表小姐又來了？玲瓏用餘光掃了一眼看似十分安靜的顧唯婉，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夫人這倒是人盡其用啊。“奴婢告退”她對着越清和顧唯婉行了個禮，起身離開。

卓嬤嬤便把帘子撂到一邊，請顧唯婉兩人進去，自己一扭身就打算往裏走，一旁的若嬤嬤連忙跟上她“老姐姐，等等我”她小聲喚道。

“原來若嬤嬤也來了”卓嬤嬤面露驚訝，像是才發現她在一般，驚訝出聲“瞧我這眼睛，都沒用了，這麼大個人我都看不清了，若嬤嬤莫怪”她刻意停了腳步壓低聲道“老夫人也不知道您來了，我先進去通稟一聲，就勞煩您在外頭等等可好？”又偏頭去看霖葉，溫聲訓斥道“嬤嬤來了，你們二人也不知道通告一聲。”

“是奴婢們的錯”以前大小姐帶着這個若嬤嬤來過幾趟，都是先來和老太君打招呼，她們也知道是王府的人，所以這次便沒有通傳，這也是她們的錯“奴婢們自請……”

“下次警醒些便是”卓嬤嬤知曉霖葉想說什麼，可她那句話也不過是故意做做樣子給若嬤嬤看。“若嬤嬤和善，應也不怪你”

“老姐姐說的是”若嬤嬤的臉色一僵，強笑着道。誰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她還是得舔着笑臉“那妹妹就在這裏等着姐姐，有勞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