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快使用雙截棍
他的印象中,派人駕駛戰車衝到糧隊跟前,扔幾個火把,不就成了嗎?他轉頭看了看屋前的火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火把上一般都有什麼啊?”“火把?有草和松脂啊?”江海濤明白了,現在根本沒有一點就熊熊燃燒的汽油,甚至連三國演義上說的什麼火油也沒有,引火燒物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難怪準備了一下午,他都沒有聽說過任何有關火攻的東西。[注010701]
“那就準備一些鉤子,把糧袋拖在車后,全灑出去。”生奇怪地問:“糧袋?你們用袋子裝糧食?”江海濤愣了一下:“不用麻袋嗎?”生瞪大了眼睛:“你們那這麼有錢?那你怎麼只穿麻衣,不穿錦服?”江海濤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身,然後明白了——現在春秋時期的麻布,可不是自己小時候見的便宜貨,而是重要的服裝材料。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哦,我弄錯了。你們用什麼裝糧食?”
生顯然聽出了他在含糊其辭,但也沒有深究,只是皺了皺眉頭后回答說:“當然是用陶罐。可以把陶罐打碎,但還是很麻煩,而且楚軍事後照樣可以把糧食收回去。哎,算了,你和他們接着改盾吧。”他轉身離開,江海濤猜想是向養錡彙報去了。
突然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公子?”江海濤回頭一看,井拿着一個殳站在他身後。江海濤又看了一眼走遠的生,然後轉過身:“怎麼了?”“公子,你既然能想出辦法把盾變好,能不能再想個辦法,把這個殳也變厲害點。”“太重了,不好用,是嗎?”“對。”井一邊晃着殳,一邊說:“我力氣小,剛才用這東西打了兩下,胳膊就累死了。而且大哥說,我就算打在敵人頭上,也沒用處。”江海濤接過殳,摸了摸上面的木刺:“我也沒力氣。這東西怎麼能打死人呢?要是鐵釘還差不多。”“鐵釘?”“哦,沒什麼。”江海濤晃了晃木殳:“這東西其實就是一根木棒。”“那怎麼辦?”井有點失望。
江海濤心想,這玩意還真是讓人擔心。難道自己到戰場上后,就得靠這東西保命嗎?太沒把握了,跟小孩打架似的。但對方可不是小孩,有劍的。要找更厲害的武器自衛,看來也沒多大希望。看着手上的破玩意,江海濤只能問自己:木棒肯定就不厲害嗎?
好像也不是。最厲害的武打明星是誰?成龍、李連杰、甄子丹?恐怕還得算李小龍。他的招牌武器雙截棍,就是兩根短木棒呀!後來很多功夫明星都用它,電影裏那麼厲害,全是導演、武術指導瞎編的?應該不至於吧?
江海濤又仔細回憶着電影電視中使用雙截棍的鏡頭,隨後有點明白了:那玩意是靠旋轉來提高速度,速度高了,動能就大,攻擊力就強。再想想穿甲彈,這道理其實也很簡單:硬度、速度,都可以提高攻擊力。把木頭的殳,換成鐵的或者青銅的,就相當於提高硬度。自己現在沒辦法提高硬度,那就在速度上作文章唄?提高速度,也就是提高動能;提高動能,要麼是增大做功的力,要麼就加長做功的距離。以井和他的身板,現在缺的就是做功的力,那就在做功距離上作文章唄?
想明白這點,他有了改進殳的思路:“井,你能找一段木棍,還有繩子,把這個殳綁到上面嗎?”“綁上去?像戈那樣用?那樣揮動起來不是……”“不是那樣。”江海濤把殳放在地上,抽過一根竹片擺在殳尾:“是這樣,繩子的一頭綁在木棍的頂上,一頭綁在殳的後面,這樣殳可以繞木棍轉動。”地上的竹片沒有殳長,江海濤看到后又補充道:“當然,木棍要比殳長,這樣你握着後面,轉幾次,殳就會轉得快了,最後打過去,不是比你直接揮着殳打過去,速度快嗎?”
井看了一會:“這有點像……像什麼來着?對了,連枷!”“連加?”“對啊。一種打穀的農具,不過木杆的頂上是幾條竹片。農人把收下的穀草鋪在地上,抓住長桿,豎起來,然後打下去,竹片拍到穀草上,穀粒就會掉下來。”
聽了井的解釋后,江海濤想起看過的某部電視劇,裏面的農民老大爺就是揮着類似的東西拍打稻草。看來這東西的歷史還挺悠久,沒準後來奧運比賽上的雙節棍、三節棍,就是從這變化來的。至於李小龍的雙截棍,是不是截短的雙節棍?[注010702]
井接著說:“用木棍還不如用竹竿。我們可以把一根竹桿剖開,在頂部一個節的中間挖一個孔,然後把麻繩夾在中間。只要在繩子末端綁一片竹子,它就能卡在那裏。麻繩從竹竿頂部穿出去,再綁到殳的後面,就能轉動了。”他一邊說,一邊拿過一段竹竿比劃。江海濤看了后很高興:“不錯不錯!如果殳壞了,還可以馬上再換一個。”看了看殳,他又說:“我看乾脆把殳的握把去掉。”這一改,就很像他在軍事書上見過的鏈錘,只不過連接錘、桿的金屬鏈條,換成了低級的麻繩。井猶豫了一下:“先別去掉,我試一試吧。萬一不行,可就把殳毀了,生他們會找麻煩的。”“也行。咱們趕緊試吧。”
這個改動,比雙層竹盾的難度小多了。嬰看他們雖然圍着一根竹竿和一個殳轉,但也不像偷懶,就沒來管他們。當這個殳最後掛到一人多高的竹竿頂部后,嬰和軫老頭他們改裝的雙層竹盾也完成了。江海濤雙手握着竹竿,甩了甩頂端的殳,然後交給井:“你能把上面的口磨光滑點嗎?”“對對對,應該磨一磨。”井立刻到一邊去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磨竹竿。
江海濤則走到新的雙層竹盾前,拿起一個。前後兩片竹盾現在是通過側面的四根麻繩連着的,每側兩根。他握住盾后的握把提了起來,前面那層竹盾就掛在那裏,雖然有點晃,但還能舞動。竹盾的每一側還豎著四個F型的竹片。江海濤把竹盾立到地上,前後兩層拉開距離,然後把這八個F型竹片轉平,前後兩片橫枝卡在前後竹盾的兩道縫裏,在每側各形成了兩個三角形。這樣,前一層竹盾被頂向前,和后一層之間有了30多厘米的空隙。再舉起盾,舞動起來就不容易了,江海濤甚至需要用兩隻手,才能把盾豎舉在身前。30多厘米的間隙也要比他們第一次試驗時的半米左右小點,因為大家覺得那樣太“厚”,不好拿。經過第二輪試驗后,大家感覺間隙小一些後效果降低不多,於是重新確定了新的尺寸。
嬰過來也試了試。他力氣更大,舉起後有點模樣,而且他把盾在疊壓、間隙兩種狀態之間轉換時,速度更快。最後他放下盾:“嗯,不錯。大家都練一練,有不合適的地方趕緊改。明天上陣后,要能熟練舉動和變換。嗯,這盾比以前複雜了,口令也得增加一些。公子,這盾是你造的,你說用什麼口令吧。”“口令?”江海濤還真沒想過這。“是啊,不然舉盾的人怎麼知道該不該舉,怎麼舉,用哪種狀態?”“哦,對對,是應該加點。現在都有哪些口令啊?”“‘立盾’,是把盾牌放在身前。‘舉盾’是把盾牌舉起來,上過頭,下到膝蓋。‘宣盾’,是把盾朝向前上方,主要防弓箭。還有‘頂盾’,守城時用得比較多,把盾平放在頭上。”
江海濤明白,這是要針對敵箭來的不同角度。不過他不明白,朝向前上方時,為什麼叫“宣盾”?不過還是先別管這個了。“我看增加兩個就行。‘間盾’,表示把前後層支開。‘疊盾’,就是把支架放下。”嬰點了點頭:“嗯,行。我看臨敵之時,應該首先立盾,然後間盾,隨時防備敵人的弓箭。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操練一下。大家先趕緊睡覺吧。”
其他人回屋時,嬰和軫、田、黑子又來到井的身旁。田忍不住首先發問了:“你們倆剛才在幹什麼?”
井站起身,雙手斜舉着竹竿,然後開始轉動頂部的殳。井大概還沒掌握好用力的方向,因此有點彆扭,殳只是在頂端來回擺動。但他很快就找到感覺,殳也就擺高了,然後開始轉圈。看看速度越轉越快,井突然把竹竿就勢向前一揮,殳重重地拍到地面上。“啪”的一聲悶響,還有濺起的小土塊,把大家都嚇了一跳。黑子首先反應過來:“厲害厲害!井,沒想到你的力氣也不小啊。”
井得意地把竹竿遞給江海濤。江海濤可有跳繩、呼拉圈的經驗,很快就找到感覺,殳沒幾下就轉了起來,然後被他拍到地上。江海濤還覺得不過癮,又試了幾次。但是他發現,殳被轉得太快后反倒不好,因為他揮竿拍擊的速度不夠快,有時竿還沒到地上,殳已經轉過來了。不過總體來說,威力明顯要比他直接用殳打人高了很多倍。
然後江海濤把竹竿交給黑子,讓他也試一試。黑子雖然也不熟練,但力氣大,握着竹竿前後擺兩三下就轉起來,然後拍出去,速度也要比井和江海濤快。他顯然也以為多轉幾圈,能提高威力,但也碰到了同樣的問題。江海濤在一旁看出了結症所在:竹竿太重,拍擊時的速度不快,這時殳轉得快了反倒不好。解決它的方法有兩個,一是用更細更輕的竹竿,二是加長繩索,增大殳的轉動半徑。
嬰和田也被吸引了,都試了一下。結果他們的力氣太大,試完后,殳上的木刺幾乎全被拍斷了,綁縛兩半竹竿的麻繩也有點松。嬰興奮地說:“好東西,這樣打過去更有勁了。不過好像不太結實,力氣也沒全用上。”軫老頭已經悄悄問過井是怎麼做的,這時插話說:“如果能用筋代替麻繩,就可以用細一些的竹竿。而且不用剖開竹竿,在頂端對穿一個眼,把筋對摺後放進竹筒,用木棍穿過眼,掛住筋。”嬰立刻表示反對:“用筋太浪費了。再說竹竿細了,很容易斷。”江海濤說:“可以把繩索加長點。殳的握把沒什麼用,也可以去掉。”田雙手舉着竹竿,一邊晃動頂部的殳,一邊提出疑問:“那會不會碰到自己人?”江海濤想了想:“可以把竹竿再加長點,前面一人舉盾牌擋着敵人,後面一個人用它拍過去,讓他上下都挨打。”嬰的眉頭一下展開了:“好!我看還可以站在雉堞后,拍城外爬上來的敵人。”江海濤猜測,雉堞就是城牆上那一面矮牆,電視劇和歷史書上把它叫作女牆。
聽到這一辦法,大家更高興了,但井隨後提出了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敵人爬到哪,什麼時間拍呢?”嬰稍微皺了下眉頭:“那就打盾牌前的敵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睡了。殳也壞了。明天早起,我去找幾個殳,抽時間再做幾個……嗯,這個新東西應該叫什麼呢?”他轉頭看向江海濤。其他人也看向他,顯然因為他是這個東西的“發明者”。江海濤想不起古代有什麼兵器也長成這樣,叫“流星錘”好像不太準確,叫“連加”又和農具重名。最後他決定還是用最簡單和直觀的方法命名:“就叫連桿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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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到現在,大家都忙活了半天,早已困了。江海濤根據體內的生物鐘判斷,現在大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因為自己以前就是在這個鐘點,被父母趕到床上睡覺。自從撞車后,他現在還是頭一次想到父母,心裏一陣凄涼。自己手上的老繭,周圍人們的言談舉止,還有清新的空氣、鳴叫的蛙聲,都讓他越來越確信這不是一場真人騷。雖然父親對自己很嚴厲,但都是為了學業,生活上從未虧待自己。母親更是盡量護着自己。
躺在草鋪上,緊閉雙眼,江海濤彷彿又看到父親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自己啃麥辣雞腿,母親端來一碗雞湯,放到自己溫習功課的書桌上。他漸漸進入夢鄉,淚水也不知不覺地淌滿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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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好啊!”一陣陣撞擊、喝彩聲,把江海濤從睡夢中吵醒。他轉頭一看,屋裏只剩下自己,於是趕緊爬起來,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門。屋前的城腳,黑子正在揮舞一根連桿殳,猛拍到前面的一個草垛上。兩旁站着嬰、軫等人。
看到他出來,井立刻跑了過來:“公子!我們又做了幾個連桿殳,而且更簡單。”“噢,是嗎?”江海濤揉了揉雙眼,走過去。軫老頭迎了過來:“早上看你睡得很沉,大家就沒叫你。是不是想師父了?”看江海濤有點奇怪,他小聲說:“你臉上都是淚。”然後他指了指一旁:“那邊一個陶瓮里有水,你先洗洗吧。早飯我讓井給你留了。”
洗完臉,井給他端來一碗小米飯,並且告訴他,生一大早聽了他們昨晚的事情后也很高興,帶領大家又作了幾個連桿殳,然後拿了一個雙層盾、一個連桿殳走了。大家看江海濤睡得很香,就沒有打擾他。軫和井還對殳的結構作了改進。一是在竹竿側面鑽一個眼,把繩索從中間穿出來,然後在外面綁一個竹片。這樣就不用把竹竿剖開,也少鑽一個眼。二是把竹竿頂端的平口改成斜口,更容易讓繩索沿着開口的邊沿轉動。
江海濤吃完飯後,拿過一個新的連桿殳一試,果然更好用了。竹竿細了、輕了,更容易握持,最後的拍擊速度也能加快。雙手斜舉竹竿時,掌握好角度,就能讓頂端的開口近乎垂直,轉動起來阻礙更少。嬰還弄來一點油脂,準備塗到繩索和竹竿口上。現在,他們這十四個人(生還沒回來),已經有四張弓,兩把劍,兩支戈,六個連桿殳,七個雙層竹盾。
大家正在給繩索塗油,生回來了,把江海濤叫到城腳。
“你昨晚做的這兩種東西不錯。”“過獎了。到底怎樣,還得打過戰後才知道。”“我給將軍和公子看了,他們也覺得很好。但是現在時間很緊。楚軍昨天在十裡外紮營的,據說已經向這裏進發了,大概過一兩個時辰就到了。”“啊!”雖然早知道楚軍會來,江海濤還是感到心裏一跳。
“將軍讓你帶領大家再多做一些,特別是雙層竹盾。其他兩的人也會照這個樣子趕緊做一些。”“這樣啊?其實軫和井比我更會做。昨天我只是提出了一個基本的結構,削竹片、穿孔這些活,他們倆比我幹得好多了。”“那我不管了,反正交給你負責。我可告訴你,現在不光你的生死,弄不好,我們大家的生死,都要靠這了。”“啊!為什麼?”“唉。”生嘆了一口氣:“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公子和將軍的臉色,今天這一戰可能很危險。咱們還是趕緊做吧。”
江海濤忐忑不安地和他一起叫來軫、井等人,下達了製造任務。嬰還把另外兩個伍的人也叫來了。除了生和江海濤,一共23人,被生分成六組。軫帶領四個組製造雙層竹盾,井帶兩個組造連桿殳。江海濤成了自由人,四處幫忙。生則在他們的工地和其他隊伍之間跑來跑去,不時地帶幾個人過來參觀,或者領人去領取竹、繩等材料,還拿來一些旗幟。
看着生跑來跑去,江海濤的動作也忍不住快了起來,嘴裏不時哼兩聲:“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點造雙截棍,哼哼哈兮!”
忙活了大概兩個多鐘頭,城腳突然騷動起來。生帶着幾個肩扛長木棍的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停下停下!楚軍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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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010701]:春秋時期,在照明等各種燃燒中主要還是依靠松脂。稍微容易燃燒的動物油、麻油也不多,屬於高檔貨。漢唐以後也主要靠動物油、麻油澆淋、浸漬的蒿艾、麻布等物,燃燒能力不算強。至於一點就能着的油,更是還沒有。史書上的“火油”、“猛火油”,主要是漢代以後採集的陝北石油,以及從中東地區進口的石油產品。因此在中國古代大規模進行火攻並不容易。春秋時期基本沒有火攻的戰例,戰國時期才算開始有。
別看《孫子》等兵書中都很強調火攻,但他們都是強調火攻需要的眾多條件,比如“煙火必素具”、“發火有時,起火有日”、“以火佐攻者明”等。後人也註解說:“非謂空以火敗敵人也”。因此在野戰中用火,很不容易,效果也很差。只有在攻城守城戰中,因為大型建築、器械是固定物,所以火攻較多,防火也很重要。
戰國初期的《墨經》才有了“火箭”。它也根本不是我們在古裝影視劇、小說中常見的那種——在箭頭綁上塗油、浸油的東西,而是在箭后綁一個油瓢,射中目標后油瓢破裂。破壞敵方的攻城器械、城樓時,也需要“復以油瓢續之”,才能“樓櫓盡焚”。如此可以知道,當時的油在燃燒性能方面並不好。戰國時另外一種主要的“火器”是火捽(傳湯),一種守城的燃燒武器。它是在兩個車輪中間的軸上捆滿草木,潑油脂,再綁上帶刺荊棘,用繩索吊在女牆外。使用時點火,砍斷繩索,讓它滾下,燒灼、壓刺敵人。如此複雜、龐大的結構也說明,當時的燃燒劑在性能上還不敷軍用。
[注010702]:連枷,又叫連梃,應該是春秋時期出現的農具。有關它的文字記載,最早出現在公元前453年之前的《國語·齊語》,戰國初期。它用于軍事,也是在《墨經》中最早記載的。因此江海濤在春秋末期提出類似的結構用于軍事,可能還算是一個創新。最遲到宋代,就有了類似的、成熟的制式兵器,比如鐵鏈夾棒、連枷棒等。不過江海濤並不知道這些。
另外,江海濤對雙截棍威力的理解並不正確。它和殳不同,不是太重,而是太輕。手握一根小木棍直接揮擊,速度能很快,但是這個速度,包括揮動的力量,都有一個極限,胳膊、手腕上的力量無法得到充分發揮。即使你想增加揮動力量,也會由於木棍速度已經很快,而無法增加。把木棍截成兩段,中間可以轉動后,上半段木棍的移動距離、速度能大幅度增加,手腕需要更大的力量去揮動。這樣,人體就能向木棍提供更多的能量。也就是說,雙截棍主要是增加了做功的力,江海濤的設計則是增加了做功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