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老黃谷的感嘆
老黃谷將臉扭轉,看向楚天祿,這也是他上車之後第一次把視線從啞鱉身上移開。“大侄子,你相信我嗎?”
“黃叔,這話怎麼說?我當然相信你啊!!在場的每一位我都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黃叔,都是自己人,有話你就直說吧!!”楚天祿不知道老黃谷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心焦異常。
“好。”說完,老黃谷再次把視線轉向啞鱉,眼中充滿着警惕,冰冷的說道:“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死氣,我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人,不過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脅。”
“哈哈哈!!老黃頭,你不要妖言惑眾好不好!!!他不是人??你可真逗啊!!他要不是人的話,咱們車上豈不是都……”泥鰍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氣都喘不勻稱了。
楚天祿聽了老黃谷的話,心頭微微一震。他與泥鰍一樣,也不太相信老黃谷說的話。
泥鰍之前一直都在福建,根本沒有和老黃谷相處,他並不知道他的厲害,但自己這一陣子與老黃谷相處中,他對老黃谷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老黃谷在玄學那塊真的是有很深的造詣的,還有就是,老黃谷沒有理由好端端的誣陷一個他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想到這裏,楚天祿的一顆心開始不住的往下沉,不由得也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啞鱉。
一直處於石化狀態的啞鱉此時剛好也看向楚天祿,就見他語速平穩,不焦不急的對楚天祿說道:“你相信我嗎?”
啞鱉果然是啞鱉,這個時候他一點都沒有出乎楚天祿的意料之外,他還是那麼的惜字如金,但這次說的這五個字所顯示的分量顯然不同。
楚天祿抿了抿嘴,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啞鱉一個回答。
車上要說相信啞鱉的人除了楚天祿還有泥鰍,畢竟經歷過生死所產生的感情是刻骨的,哪怕他真的如老黃谷說的那樣又如何呢?
啞鱉得到了楚天祿的答覆之後,再次閉上了眼睛根本不管老黃谷那雙怒目中射向自己的凶光。
老黃谷眉宇間的褶子越疊越皺,很快就顯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很顯然他此刻內心是不平靜的。
老黃谷剛要再說話,被楚天祿一把給拉了一下,小聲的對他說道:“黃叔,此事咱們慢慢說,你不能相信我嗎?我可以保證我這位兄弟絕對沒有問題。”
“我也保證這傢伙絕對沒有問題,老黃頭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泥鰍也此刻也急着為啞鱉作保。
“好!!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希望等下他能給我一個答覆。雖說我不是道門正宗,但除魔衛道之事也是義不容辭的。”老黃谷說完之後,狠狠的看了一眼啞鱉就扭頭看向車窗外的夜色不再出聲。只是他的右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腰間的那個包裹左右。
因為楚天祿知道老黃谷擔心兒子,這一路上基本都沒有耽誤,經過三天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了邊境小鎮。
一路馬不停蹄地的跋涉,車上的幾人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當他們來到與前一批隊伍約定的地點時,楚天祿見到了瞎子徐三口中提到的潘德。
潘德,三十多歲,長沙人,不過他並不像典型的南方人那樣長的小巧玲瓏的,反而有點像北方人那樣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一位彪悍的狠角。
他楚天祿一樣,有過兵史,聽泥鰍說他還是一個連長,槍法特別出眾。因為他性格所致,在部隊上犯了錯誤,最後被從部隊除名。
因為不是正常退伍,在當地他根本找不到工作,最後通過熟人介紹,跟了瞎子徐三。走之前瞎子徐三叮囑過楚天祿,讓他可以放心使用潘德,說這人為人仗義,特重信義。
“潘子,好久不見了,你小子倒是又精壯不少啊!!現在每天還堅持三千個掌上壓嗎?”泥鰍看見潘德早早的就上前打了招呼,看情形他倆應該很是熟絡。
鐵蛇也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潘德並沒有理會泥鰍與鐵蛇,而是來到楚天祿的面前一臉正色的說道:“舵主,這裏一切已經打點好了,今天先在這住上一晚,明天夜裏過境。”
看潘德的言行,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迎面而來,那是一種軍人獨有的特質。
“我看胖哥叫你潘子,我以後也叫你潘子吧。你也別聽徐三叔他們說的總叫什麼舵主舵主的,那是叫給別人聽的,沒有外人的時候,咱們還是兄弟相稱顯得近乎不是嗎?哦對了,你是那個部隊的?我剛從北京軍區第六十五軍退伍。”楚天祿一看見當過兵的就想問對方的部隊,他卻忘記眼前這位是因為犯錯被送回家來的。
潘子聽了楚天祿前半截的話心情本來是挺好的,但聽到後半句,他的臉上明顯不自然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一位犯錯后沒有得到改正的機會孩子一樣。照此看來,他對於被送回家至今都還沒能釋懷。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走,我領你們去入住的旅館,這裏條件不好,大夥湊合一晚上。”與楚天祿說完,潘子這才與泥鰍和鐵蛇還有其他人打招呼。
到了預定好的房間裏,楚天祿才知道這次他們來的人可真不少。光潘子就帶了十幾號人,光傢伙就用了兩輛小卡車才拉下。
潘子見楚天祿一臉的倦容,識趣的沒說幾句話就退出了房間讓他們休息。
楚天祿住的這間房間理論上算得上是一間小標間,有兩張帶海綿墊子的床和簡單的床頭櫃,本來泥鰍是想和楚天祿睡一個房間來着,但老黃谷堅持要與楚天祿一起住,無奈泥鰍只能一臉不爽的去找鐵蛇了。
他可不想再與啞鱉住一個房間了,他有時候會想,要是自己與啞鱉在荒島上一起生活幾年會不會把說話這功能給退化了!!
等泥鰍離開房間后,老黃谷把房門關上坐到床邊看着楚天祿,他在想自己要如何與楚天祿把事情說清楚。
“大侄子,那位叫啞鱉的年輕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對於那東西是很敏感的。”
“黃叔,我理解你的意思,你也是為了大夥好。在車上我不是也和你說過嗎,啞鱉這人靠的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除了他叫吳釋主以外,其他的我也一無所知,但我相信他。”楚天祿還是抱着之前的態度,一如既往的為啞鱉開脫。
老黃谷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唉!!要不是你一再攔着我,我之前就想動手一探他的底細了!!年輕人啊,往往會因為感情用事而鑄成大錯。既然你這麼肯定,我也就不說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對他的看法不會因為你們而改變的。除非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黃谷的這番話楚天祿還是上了心的,他現在也是認為啞鱉有問題。在這之前他就覺得啞鱉有問題。
當時他從福建回來,瘟神老六的解釋說的過於神秘了。幾十年前,主角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這事他一個外人為什麼能知道的呢?而且還卡在那個節點上,很明顯啞鱉是有所預謀的。
當時他還想等着下次見面好好的問問,誰知他們第二次見面是在那種詭異的情況下。
還有,在車上他也在考慮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去刨他的底,如果他就是不說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黃叔,我也知道你不會無的放矢,咱們就這麼走走看,再說了,有你這麼一個高人在身邊,管他什麼魑魅魍魎能泛起大浪嗎?”
“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只是覺得這人不簡單,他身上的氣息是我此生謹見,我也拿不準。當然,如果他真要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可靠的話,帶着這樣的人在身邊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屏障呢。”老黃谷不可否認,自己並沒有把握能收拾得了啞鱉,他只能心中默默祈禱真如楚天祿和泥鰍說的那樣,此人是可靠的。
兩人在房間裏又說了一會後,楚天祿就拿出了那張茅山錄志指着上面不明白的地方向老黃谷討教。
說實話,那上面的一些秘術老黃谷是不能理解的!!比如在他的認識里,鬼煞局最高深的是二十四局,他現在要是佈局的話勉強能布到六局。但茅山錄志上居然說鬼煞局有七十二局!!這簡直顛覆了老黃谷的認知。
要知道,他在當今玄術這一塊最起碼是排前十的人物,鬼煞局他起碼也是沉淫了數十年才勉強到六層。這七十二局又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其實與其說楚天祿向老黃谷請教,不如說是兩人共同學習才對。因為在學習的過程中,老黃谷想不通,想不透的,往往楚天祿會給出奇思妙想,結合前後,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老黃谷嘴上不說,心裏一直感嘆着楚天祿對於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太驚人了。他有時候在想這位二十齣頭的小夥子會不會是某位上古奇人為了不讓那些玄妙的秘術遺失殆盡而轉世拯救這門奇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