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趙君若無其事,顯然這一幕除了他們街上的人誰也沒能看到,他這時笑道“就是它們了。”

楊名這才回過神來,望着趙君手上的東西霍悟,原來這是變成石頭該死的血妖留下的玩意,從海底回來后他一直沒時間查看,想不到這傢伙收着這麼些個古怪東東。差點釀成大禍!

他正冒出一身冷汗之時,就聽趙君說:“‘避魍獸’仍上古魔獸,作為古巫師最高級的召喚獸。

能力之大非常人可以想像,不過此獸法力龐大,總還算安份不亂出惹事。如果知道馭使它的魔咒,這隻怪物倒還算聽話,這些東西既然輾轉到你手中,只怕你跟它有些緣份了。”

楊名可不想惹這些個怪物,“天煞魔靈”的妖狗讓人吃驚的攻擊力,就己經使他對這些個獸啊魔之類的妖物頭痛了。你說這個什麼勞什子‘避魍獸’能差嗎?聽口氣就知道它跟妖狗不是一個級別的對吧!

他正心寒只聽趙君這時把東西擱回袋子,又給遞過來了。

楊名趕緊退了一步,搖着手道:“拿去吧我不要了。再說我也不懂咒語!”

趙君笑了:“你跟獸類天生有緣,躲是躲不掉的,四種魔物湊齊之後,東西會化入‘魔魂珠’里,四下會響起真咒梵音,即時你牢記就行了,只不過這個時間是有限制的,超過時間再找不齊四種魔物,暗界凶靈就會反噬,到時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楊名就更擔心了,他趕緊又把東西推給他說:“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要了你拿去,你道行高深再加上帶個寵物寶寶,神仙可能都不是你對手了呵呵!”

趙君笑道:“凡物皆有緣法,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樣推來推去是推不掉的,你既將東西收上身又這麼久了,別人要也取不走的,你認命吧!”

楊名獃獃瞪着手中的破袋子傻眼了,你說這玩意究竟怎麼回事嘛,拿上手就推不掉了還讓不讓人活啊?這個死血妖你搞什麼東東,早知道拿你個破腰帶幹嘛呢?

你聽聽這位高人連“順命”二字都出來了,是不是後面就要跟自己家人說“節哀順便”了?

他正在這發著愣,就見那個姓趙的男人這時轉過身去,準備要離開了。楊名還獃著呢,就見手上的懶懶蟲本來是僵直了連眼睛都不轉的,這時身一彈就湊自己耳邊來了,挺着急的對自己說:“大哥你快纏着他,快拜他為師啊,不然走人了,要快!”

楊名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衝上去拖住他的手道:“大哥!大哥慢點!你不能走!”

趙君愕然回過頭來,楊名硬着頭皮說:“大哥。我一看你就是隱世高人!你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你不是普通人!”

趙君似笑非笑:“噢?”

楊名知道再不纏着他自己死定了,這時臉上浮起悲狀,雙膝一曲就直直跪了下來!

這一來把那人嚇了一跳,趕緊攙起他說:“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麼?”

楊名厚着臉皮說:“你一定要收我這個徒弟,我跟定你了師父!”

第十九章大隱隱於市趙君手一攬,這時候作了一個攙楊名起來的手式。

本來楊名是橫下心來,想學着書上描寫的“你不答應我就跪下不起來”情節強逼,但這人一伸手,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就想往上站,而且要強跪的念頭那麼清晰,就是堅持不下去!

這個事可有些古怪,那時他就處在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矛盾中,瞪着對方愣住了。

你想他現在的能耐,如果要跪着不起來的話,只怕很難有人能拖他起來了,他什麼不會不就知道操縱別人意識思維對吧,可這個節骨眼上,只見中年人一抬手,自己神念好象白練那麼大個了,就很聽話的站起來了。這怎麼回事?

正納悶只聽趙君正色說:“趙某逍遙慣了,也從沒想過要收什麼徒弟,你不必纏我了,我們的緣份也就此一面而己,日後天南地北,怎麼說也難再見,你起來吧小夥子,難為你叫我師父這麼甜,別再費心了。”

楊名可不幹,他死乞百賴的說:“師父,你快別這麼說,我既然叫你一聲師父,從此你就是我的師父了,我楊名頂天立地,可還從沒叫過誰師父。但我認定你做我師父了,你可無論如何,都要收下我這個徒弟!”

趙君也不理他,看了看被他握在身後的龍拐,這時沉着臉道:“孽障,你偷入人間便罷,還拚命促使大哥取巧,若再造次,我便讓你永遠做一條龍拐了!”

原來楊名死活要纏着趙君,都是小金龍在後邊拚命使勁、拿爪子捅用腦袋頂,不停的指使楊名呢,他們兄弟連心,楊名肯定能領會小金龍意思,這才正兒八經的死活要做這個年紀不大的中年人為師。

可這時趙君好象看穿他們的把戲,剛一呵斥,小金龍立馬乖了下來,好象真被對方變成一條龍拐似的,弄得楊名都有點擔心了。

趙君說完這話,也不理楊名,轉身就想又走,楊名暗裏不由大為奇怪:“小金龍可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為什麼怕了這個中年人?打他一出現后它馬上就乖乖不動了,好象真變成我拐棍似的。做些小動作被他一喝斥還嚇得屁都沒了。它為什麼這麼忌諱此人?”

正奇怪突然靈機一動:“這地方跟‘無妄法王’所說的方位相同,而這個超凡脫俗的中年人又趙。還單名一個君字。天啊,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道家至尊。‘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

這一轉念更是大駭,只見那個姓趙的己經走去很遠了,忍不住飛身追去,跨了一步扯住那人衣服又跪下來了,嘴中叫道:“師父,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徒弟,我都叫你師父得了,就算你不收我,可也得救我和。天下蒼生哪!”

滿街的人誰見過這樣的有趣事,行人一下圍了上來,連街上的車也慢下來細看,這一來這地方就熱鬧了,可楊名顧不了那麼多了,死死扯着那人衣服不放,一邊猛叩起頭來。

那姓趙的男人這時滿臉慍色,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不便發作,完了嘆道:“罷了,趙某一念之仁,想不到竟惹下你這個麻煩,別開玩笑說什麼收徒弟了,你先起來,我們慢慢說。”

話音一落,楊名身不由己就站起來了,趙君便帶着他朝前走去,大夥見刺激的一幕己經過去,他倆又開始離開,慢慢也就散了。

楊名本來想死纏爛打的,可是一起心好象有股神念便讓自己放棄,這才知道是這個姓趙男子的作用,看來他的神念之強大,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比的,這樣一來對他的崇敬就更濃了,偏偏想再叫他一句師父也叫不出似的,正在着急只聽他說:“你印堂發黑,天庭之上有股煞氣,幸好素來你本性不壞,雖然為人有時把不住遲度,倒也還有善根,因此剛才我己經替你解厄了,所以不會有性命之憂。趙某跟你相比,也算是道上之人,我們道不同的,收你為徒肯定不行,你也別纏我了。至於你收集魔物造就的馭獸法咒之事,也不要着急,收集時限還久,可以慢慢去做,不過趙某仗着年長,有些話要囑咐你,記住凡事順應天命,一心為善,對你只有好處。”

楊名見他去意以定,而自己根本無力阻止,慢慢絕望起來,正在這時突然想起無妄法王的囑咐,於是急道:“大師。無妄法王讓我求你。他說這事非你不能制止!”

本來那個姓趙的中年人己經漸行漸遠了,聽了這話一愣,停了身慢慢轉過身來了。

譚小秋聽了楊名的話,這才知道楊名把這個年輕人當成“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只是這人怎麼也跟想像中的“老頭”沾不上邊啊。這時獃獃瞪着對方,一時愕然。

不過話說回來,有了此念再一打量對方,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有着凡間男子絕沒有的超塵氣質。

而他真的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嗎?“無妄法王”不是說他是個老頭嗎?這會楊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見這話有用便跨了一步說道:“飛天島被核彈銷毀,因此便把島下一個上古仙陣給震動了,小島失去之後,對封魔陣有至命的影響,法王說他究極神力,最多只能維執十天。不,只有七天時間了,是他讓我來求你的。大師!”

楊名這才知道此人肯定不會收自己為徒,他本來想叫對方師父的,這時出口竟然只叫得出“大師”二字,不免又是奇怪,又是失望。

也許他對這人究竟是不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還懷疑,他也不太相信這個俊逸的中年人,就是傳說中的道家至尊,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權當死馬做活馬醫了。是於不是,總得試試看才行,萬一錯過了可不是玩的。

但這時見對方停下身來,心裏又驚又喜,又是遺憾。你想他要真是“至尊”,自己做了他的徒弟,那不跟直接做神仙差不多了?

果然那人奇道:“無妄法王?”

“對對對!”楊名趕緊說:“正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你記得他嗎?”

“不記得。”讓楊名大失所望的是這人搖了搖頭說:“什麼‘無妄法王’,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人。”

楊名獃獃瞪着他,趙君又準備走了,他這時笑道:“小夥子,你胡思亂想些什麼?不會把我當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了吧?我雖然學了點入門技巧,你可別折殺趙某了呵呵!”

楊名大失所望,這時趙君笑道:“你如果有誠心的話,趙某倒能給你指個去處,我知道哪兒有個世外高人,要是你能打動他的話,說不定他能傳你些道法。至於肯不肯收你做徒弟,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楊名獃獃望着他的背影,只聽他邊走邊說:“算起來,我們都是修道者,把我當成老師我可折受不起,只不過他算得上是個真正的道士了,而且據我所知,只怕跟你還很有些淵源呢!”

楊名趕緊追上去問道:“他在哪兒?”

“我剛從他那兒來的,打這條街一直過去,有一個道觀,去問問那個道士吧!”說著他漸行漸遠,慢慢就轉過街不見了。

楊名見留他不住,便帶着譚小秋跟藍磬蕊提着小金龍擋了輛的士,按趙君所指的方位去找他所說的道觀。

他到了車上,就對小金龍說:“懶懶蟲,你老想讓我拜人家為師,可人家又不收我多丟人了,真被你害死了!”

可小金龍眼睛咕溜咕溜的看着自己,除了尾巴還能稍動,就象受了什麼禁制一般,這時根本說不出話來了,楊名大為駭異,這才知道那個“趙君”真的有些手段。

譚小秋奇道:“楊名,你懷疑他就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

楊名嘆道:“誰知道,死馬當活馬醫唄。既然法王說他會來這兒時間又吻合,我不得試他一下?”

譚小秋眨了眨眼,說:“可他太年輕了,你不說他是個老頭嗎?”

楊名點頭,這時靈機一動說:“他不讓我們去找那個老道士嗎?莫非那個老道。”

譚小秋大喜,趕緊應和道:“對對對,很可能是這樣我們快去!”

過了不久,司機很快把他們裝到他們所形容的道觀前了。這是一個很古老且又摻着現代建築的房子,看起來被當地當成文物保護起來了,楊明跟譚小秋她們一下車,打量着四下不免懷疑起來,這象住神仙的地方嗎?

他們朝道觀內走去,跨過石門檻,就見院子正中兩老頭在下棋,裏邊那個“當”的將軍,這時呵呵笑道:“王道士,你輸了吧。慢點!不許悔棋、不許悔棋!我們一人悔了七次扯平,說過再不能悔棋了!”

被他叫做“王道士”的人且涎着臉說:“這哪兒行啊,第一次可是你先悔的。哪能你贏了就不許悔棋了?沒這規距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大不了再讓你也悔一次!”

楊名跟譚小秋愕然走了過去,顯然想看看那個死活要悔八盤棋的“王道士”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神仙”了。

那老頭抬頭見了他倆,趕緊站起來說:“好了好了,你來客人了到此為止。明天再來明天再來!”

說著他就閃人,顯然是藉著楊名跟譚小秋他們的岔,要保留勝利果實。

王道士死活不依,用力扯着他說:“別走別走,他們知道自己入殿燒香,你給我回來!”

老頭樂癲癲就跑了,王道士那兒拖得他住,這時橫了他們一眼,很不高興的再盯着棋局嘆了口氣說:“這老傢伙,棋品還真差!”

楊名跟譚小秋對視一眼,心裏的這個失望就可想而知了。這個神仙也不知道喜不喜歡下棋,真下棋也不知道棋藝會不會這麼差,真這麼差也不知道會不會死活要悔第八盤。

兩人有氣無力的瞪着老道,就見他把棋子全收進一個月瓶盒裏去了,完了才愛理不理的問:“你們不是本地人吧。這個三清觀歷史悠久,是值得好好瞻仰瞻仰的!”

楊名小心的問:“道長。這就一家道觀?”

“奇怪了!”老道士操着本地方言說開了:“就我一個道士每年還是拿政府的錢才活命,多有幾家我吃什麼去?”

楊名又看了看譚小秋,這才又問:“道長,剛才是不是有個中年人來過你這兒?”

“中年人?”道士奇道:“什麼中年人?我這來的差不多都是老頭。噢,你們例外!”

楊名跟譚小秋一起大愕,這時老道士收拾起棋子想進道觀之側的卧房去了,嘴裏還嘟嚕:“今晚上也不知道吃什麼菜。蘿蔔是吃膩了,乾脆殺只雞得了!”

楊名跟譚小秋莫名其妙好一會,他這才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沖老道士說:“道長,可是他讓我們來找你的啊。他告訴我們說你是世外高人,都是神仙的門徒啊!”

老道士微微一愣,這時停了下來,看得出他背對着他們在掐指頭,完了慢慢轉過身來問道:“你們是不是剛跟他老人家分手?”

楊名一聽有戲,趕緊迎上前去說:“對對對!我們跟他一分手就來你這兒了,是他指我們來找你老人家的!”

王道士臉色一變,手指掐的速度更快了,這時滿臉都浮起肅然這色,駭然失聲道:“時辰方位都對,果然是至尊顯身了,果然是至尊他老人家。”

楊名他們見老道師神色突變,不免一愣,正在愕然就見他恭恭敬敬的唱了個喏道“無量壽佛,你們既然受仙尊指引,貧道也不瞞你們了。不知有什麼事情?”

楊名駭然瞪着他,這才知道他說所的仙尊就是剛才那個中年人“趙君”,原來他果然是就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

楊名這才知道自己是跟誰交臂錯過了,這時又驚又奇,獃獃望着這個前後判若兩人的道士,臉上情不自禁就浮起懊惱來。

那個道士這時恭恭敬敬對他倆說:“貧道姓王,自幼在仙尊觀前侍奉,幸在仙尊不棄,道行倒小有所成,既然仙尊讓你們來找我,想來是有什麼大事了,這裏不放便說話,你們跟我進觀吧。”

楊名跟譚小秋面面相覷,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兩人的懊惱之情可想而知,這時聽到王道士這樣說,只有跟他一起進了道觀。

王道士入觀后,先在三尊跟前上香禱告一番,這才引着兩人向殿側的凳子坐了,完了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楊名不太相信的望着這個想悔第八盤棋的道士,真怕這人跟剛才那個中年人是一夥的。難不成他們看自己挺有錢的樣子。在演雙簧使什麼詭計?

他起了此念,一時滿心都是警惕,愣愣望着老道就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老道士好象看穿了他的心事,這時看了看他的龍拐笑道:“這位道友來頭倒是不小,手上的龍拐竟然是條真龍,只可惜被仙尊施了禁咒,還好我能替它解掉。”

楊名愕然,這時王道士起了一個法訣,朝着小金龍一指,就見懶懶蟲身上一哆嗦,一下縮得只有蚯蚓般粗細,也不說話,飛快竄入楊名袖口裏去了。

老道士目光如炬,這時看了看藍磬蕊道:“你這個僕從可不是人類,只不過她天性善良,對你倒沒什麼壞處,你根性含有獸緣,她倒能替你消除原欲。呵呵,真是奇妙!”

楊名這才駭然起來,情不自禁就從凳子上站起來了,可老道士還在說呢:“你口袋中的小鼠兒,原本是西方上古大陸的一隻精靈吧,怎麼會來到東方了?莫不是想找‘玉仙子’替她解除禁咒?”

楊名這時再忍不住,“叭嘰”就往地上跪,恭恭敬敬的說:“大師,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可是親口說的,他讓你老人家做我的師父。你,無論如何要收下我這個弟子!”

老道士呵呵,大笑起來,這時俯身把他攙起說道:“你非我門中弟子,不過跟仙尊有些緣法,既然你己經叫過仙尊師父了,就算他不收你,我也不敢收你這個弟子啊。你快起來,仙尊既指你來我這兒,想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八五八書房你先說說這個事吧。”

楊名失望的瞪着對方,這才知道他也一口推得乾乾淨淨了。看來自己要找個師父還真不容易,這時灰心喪氣,也絕了再死活要拜師的念頭,清了清嗓子,開始給老道說自己在海底的奇遇。

王道士聽了楊名的敘述,臉上不免浮起愕然之色來。

楊名說到這兒,眼巴巴看着他,完了才說:“道長,你說這事究竟該怎麼辦?”

王道士在沉呤,這時回過神來說:“小夥子,你也別叫我道長了,都什麼年代了對吧,我姓王,叫林一,你就叫我王林一吧。”

楊名一愣,這時譚小秋嘴甜甜的插話了:“王伯伯,不如讓楊名也叫你伯伯吧,你說呢?”

王林一趕緊搖手,說:“仙尊雖然不肯收你為徒,但你畢竟這樣叫過他了,我怎麼敢再稱他‘伯伯’,你們就叫我王林一得了,貧道可吃受不起!”

楊名奇怪了:“我是叫過李。仙尊做師父的,可是他死活不肯收我啊。再說我也叫過你師父,還想拜你為師呢。”

王林一連忙搖手,生怕他再提叫自己“師父”的這碼子事,這時正色說道:“道尊雖然沒收你為徒,但他出入天上人間,可從沒有人這樣當面跪着叫他過‘師父’,因此再怎麼說你跟他之間還是有這口實‘師徒’的緣份,其實人間雖然沒人知道你叫過仙尊師父,三界六道,誰不知道你當著青天白日之下、叫過仙尊數句師父?”

楊名這才愣住,想不到自己死乞百賴的拖着人家叫那麼幾句師父,只怕還有不少好處,果然只聽王林一滿臉肅然又說:“你一進門,貧道就發現你身上攜有魔物,只是你神清氣爽,一身的正氣神魔只怕皆為之側目,可見必有奇遇,後來聽你說叫過仙尊師父,才明白箇中原因,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再在你面前倚老賣老了。”

楊名獃獃望着對方,小心奕奕的問:“你是說。因為我叫過仙尊幾句‘師父’,這妖魔鬼怪就都不敢近身了?”

王林一點頭:“當然,道尊法力通天,天上地下妖魔鬼怪也不是不識得他老人家道行,誰敢不給他老人家面子呢?”

楊名大喜過望,這才知道懶懶蟲為什麼使着自己叫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師父”了,想來這個傢伙當時是明白這些原因的。

王林一知道他想什麼,這時又說:“小金龍那只是狡智,實則是你跟仙尊有這麼點緣法,你真以為是饒幸才得了這些好處嗎?”

楊名一愣恍然大悟、說的也是,如果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真不想讓自己叫他“師父”,也許自己這個念頭都起不了,後來自己不是想再叫就沒叫成嗎?怎麼可能又有前面當街叫師一幕發生呢?

只是,他既然不肯收自己為徒弟,又怎麼會放任自己叫他“師父”呢?

王林一要不就是道行深不可測,要不就老得成*人精了,這時見楊名一沉呤,馬上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就說:“仙尊讓你叫他,肯定是有用意的。這個,你們是怎麼相見的,仙尊是緣何才讓你見到的呢?”

楊名說:“他發現我身上有‘隔世花’和‘含恨草’兩種魔物。”

王林一恍然大悟:“原來這樣!”

楊名奇道:“怎麼了?”

王林一釋然笑道:“這兩件魔物擁有極大了魔力,最是吸引凶靈惡魔之類的邪物,仙尊既然找到你,肯定是發現你身邊圍繞了不少類似東西,他是給你解厄的!”

楊名這才豁然開朗,想起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曾說過的替自己解厄的事。原來就是自己叫了他幾句師父,這就替自己解厄了?!

他呆了一會,這才知道那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的能耐,想來他要替人消災去個病什麼的,只怕連符也不用畫、術也不必施,就讓你小子叫我幾句師父吧,收我是不收你了,但你既然叫過我師父,這天下惡靈魔物,看你還敢不敢纏他!

他獃獃瞪着王林一,這才明白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話是什麼意思。

感慨了一會,轉想自己竟然當街跟這樣一個仙界至尊失之交臂,雖然叫了兩句師父意沒撈到什麼大好處,這時心裏的那個恨跟懊喪,真是不可用言辭來形容的。

你想真要知道他就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那肯這是打死也不會讓他走開了。就算不收,我拼了老命也多叫你幾句對吧,再不就找他老人家要個什麼法寶來玩玩。看你個牛鬼蛇神的,還敢不敢招惹我楊大神棍!

只是這種可能不再有了,想起他說過的兩人僅此一面之緣的話,楊名深深的嘆息起來,懊喪了一會,突然又想起他囑咐過自己的話,不免一愣,這才感覺自己太貪心了一點。

說回來也許自己為人再好一點,老實本份一點,很有可能老君一時高興,真把自己收下了呢。那不發大了?

這時想起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囑咐自己為人處事的話,只怕是有什麼玄機的,很可能他曾想收自己,不過,這樣一想又懊惱起來,暗恨自個為人太貪。

不過這一轉念,以知道做人以善為本、自安天命才好,太過囂張不羈,顯然有害……很難得他在這感慨,就聽王林一道:“貧道自認為見多識廣,但傳說中的上古封魔陣且一直不知道在哪兒,沒想到竟然就在這個‘飛天島’之下,若不是被你引核彈炸掉該島,只怕我還蒙在鼓裏。只是此島既能如此隱跡匿彰,可見島在封應此陣時起到多大作用,怪不得近來觀此方向魔氣時而衝天盪起,想來是法王力有未逮透顯之故。不好不好,這個事可拖不得了。”

楊名聽他文綽綽說了一大堆,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真正用意,這時也顧不行懊惱了,趕緊問道:“既然如此,王道兄可有什麼妙法?”

說完自己也奇怪上了,搞什麼?怎麼我說話也變這個味道了。

王林一正色道:“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呢!”

楊名跟譚小秋啞然,正愕然只聽王林一用力一拍大腿,說道:“閑着也是閑着,乾脆陪你去探探這趟渾水,仙尊既然讓你們來找我,就算再難也得去扛,難不成老王還做縮頭烏龜不成?!”

他說完了一躍而起,就從凳上竄起來了,完了看到兩人愣愣瞪着自己,這才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趕緊正色唱了個諾道:“無量壽佛無量壽佛,貧道起了嗔念是不對的。阿彌托佛善哉善哉!”

這一來楊名跟譚小秋就更吃驚了,也不知這位大師究竟是道家真人呢,還是個和尚。和尚好象是不吃肉了,這老東西剛才好象想殺雞。

王林一胡亂的念了一通,這時起身風風火火的就把道觀的門關了,再從褲袋裏摸出一把鎖,“卡嚓”把自己卧房的門給鎖上,然後轉身對他們說:“你那條龍呢?快叫它起來別睡了,騰‘簸箕雲’又慢又耗真氣,駕霧又怕陰壞我曬着的茄干,不如直接坐着它去,我們先去海面瞅瞅動靜再說!”

楊名把懶懶蟲摸了出來,握手裏抖了抖叫醒了它,想起yy之上相關的描敘,這才有些奇怪的問:“修真之人不是有劍嗎。我們不能駕你的飛劍?”

“切!”老道士噗之以鼻的說:“你看yy書看多了吧?什麼飛劍?那東西有倒是有,傳個信帶個消息不錯,真踩個人上去它還能飛就怪了,快點快點,我王林一可是個急性子,說走就走別耽擱時間!”

懶懶蟲知道大哥叫自己出來幹什麼,這時也不客氣,身形暴漲,傾刻間便有了水桶粗細,王林一先跨了上去,接着楊名譚小秋加上藍磬蕊一起坐上了龍背,聽得雲涌風動,小金龍衝天而起,瞬間便天了半天。

譚小秋見下面的人來來往往,根本就無人顧及自己這群騎在龍背的人,不免又是吃驚又是好奇,忍不住扯了扯楊名說:“楊名,是不是王真人經常在附近施用法術,這些人見怪不怪了?”

風聲雖然挺大,可王林一耳朵賊尖,這時聽了大笑道:“說什麼笑話?王某道行再深,也不敢如此張揚,這些個人無動於衷,可是被我用了障眼術呢!”

三人這才大悟,不免對這個不起眼的老道士又多了點尊敬。正在這時小金龍越沖越高,慢慢下邊的景物就細如蚊蟻,隨着小金龍的飛行速度也越來越快,風馳電掣般向後閃退而去了。

楊名坐過不少回懶懶蟲,只是它哪回都沒這次快,這時不由奇道:“王道兄,怎麼你騎上來我這龍老弟好象跑得快了不少。莫不是它有些怕你?”

“怕你個頭!”王林一大聲說:“我給它加了個‘風行符’,不然哪有這麼快?”

楊名見他口無遮攔,哪兒象個修真有道行的高人,不免又是納悶又是奇怪,只道這修道的人都是這般性情古怪不近常理了。

過了不久,小金龍就飛到了寬闊的海面,這時下面海水一望無垠,水面偶有船隻也一晃而過瞬即不見,楊名也不知懶懶蟲飛得究竟多快,回過頭去,竟然看不到才離開的岸了!

他這才又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懶懶蟲究竟飛了多遠。

正在愕然,就見小金龍越飛越底,而坐在最前面的王林一從龍背上站了起來,那龍雖然在飛行他且安如峙岳,這才感受到他身上有些仙風道骨。

這時王林一拿手搭了個涼棚往下打量着,李名也不知道他在這兒有什麼好看的,正想發問側頭一看,下面的海水隱隱約約有個巨大的石柱從水底伸上來,在隔水面數十米處惹隱若現,這情形分明似曾相識!

楊名暗暗奇道:“這是什麼地方?不可能就到了飛天島了啊。可王林一這牛鼻子好象看得挺來勁,莫非。”

正在奇怪就聽王林一道:“果然這下面就是上古封魔陣,呵呵,想不到我找了半輩子都沒找着的‘古石淚’,這裏一天只怕不滲出幾百擔才怪!”

楊名大驚,這才知道真是到了“飛天島”了,突然間聽他提起的什麼“古石淚”好象自己也要收集的,連忙問道:“你說這兒有‘古石淚’?是不是石頭流下的眼淚?”

王林一笑道:“你也知道,噢,你去過封魔神殿的,難怪!”

楊名大為駭異:“這麼說下面就是封魔陣了?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到這兒了?”

王林一這時也打量完了,正從身上摸什麼東西出來,這時得意不己的說:“弄不懂了吧,什麼都懂老王還怎麼混呢?這個你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應該聽說過‘縮地成寸’的法術吧?”

楊名獃獃望着這個的老道士,這才知道這個不起眼象退休工人的老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

王林一這時顧盼自得的樂了一會,又說:“我要入古神殿中去取些石淚出來,你們就在這兒等我還是怎麼的?”

楊名問道:“據說這個‘古石淚’也是至魔的物品。你要它們幹什麼?”

王林一道:“至魔之魔之物當然是拿去對付至魔的鬼妖之類,魔物正因為有極盛的魔力,才能加強法咒仙符的效力,這些東西深奧無比,可不是三兩句就能分說清楚的!”

楊名見他賣關子了不免悻然,這時連忙道:“讓她們等,我跟你一塊去吧,我也要收集石淚!”

王林一心想有個伴也好玩,這時打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張符來,“叭”的按在他臉上,這才說:“你去也罷,我好有個伴說話,小金龍你就停這兒別動,不然我施術回來你不在,掉水裏可不饒你!”

懶懶蟲顯是有些懼他,這時連連點頭,從沒見它如此老實過的樣子。

楊名也顧不上它了,摸了摸額頭上的符滿臉悻然,眼中不免浮起電視中殭屍的情形。這還把我當人看吧,有這麼朝人臉上貼符的嗎?

正嘀咕就覺眼一花,再細一看,己經跟王林一站在海底石殿之中了,這時王林一滿臉正色,左指右找顯然在運動法術,隔了會只聽他急速念道:“天靈靈地靈靈,天上老君顯真靈,各路神明急急如律令!”

這時只見他手朝前一指,指尖竟跳出一道光符,顯然用的是道術中高級的“拘神之術”,想把左近神靈給召出來。

楊名不知道他在玩些什麼,正看得眼花繚亂之時,突然間只聽無妄法王笑道:“死老牛,給你個人形你就想成仙,來到我的地盤,你還用什麼道符?”

王林一一愣,這時就見無妄法王突然從虛空現了出來,笑呤呤的望着自己呢。

他聽了“無妄法王”的話好好的愣了一會,這時恍然大悟的說:“你一指我就清楚了,原來本人前生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座下青牛。難怪難怪,我從來不吃牛肉老了且還想喝牛奶!”

楊名忍俊不禁,這時“卟噗”一下笑出聲來,“無妄法王”見了他的德性不免又笑:“老牛啊老牛,投生做了人還是那麼粗心,虧你修了一輩子的道,還給他臉上貼了張‘避水符’,你就不知道他腰間帶着能上天入地下海避水的‘神逸’嗎?”

王林一倒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趕緊揭開楊名衣襟一看,悻然叫道:“果然你帶着這個至寶。奇怪奇怪,我竟感受不到!”

說到這兒顯是覺得很沒面子,不高興的對楊名說:“你也不早說!”

楊名這才知道自己被整得象殭屍的破符是“避水符”,不由將它扯下剛想扔掉,王林一趕緊奪了過來說道:“別扔別扔,光這符上的特製丹砂,就花了貧道幾十塊錢,這符拿回去補補能用。現在錢可不容易找,千萬別扔千萬別扔!”

無妄法王這時笑道:“老牛,你既受老君之託前來替我補陣,想來五鬼搬運之術以到最後一層了吧。咦?你還帶着玉凈瓶,想是還沒達到?”

王林一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就差這上古的‘古石淚’了。這不取點回去加入畫符的丹朱之內就行!”

無妄法王點頭,這時又問:“你既有了搬運之術,這上古封魔陣的替代陣形,只怕心裏也有底了吧?”

王林一臉上又浮起些得意來,微微笑道:“貧道多年來苦心研究的這個‘無極四象陣’近日以然大成,想來這是天意吧,否則仙尊也不會讓我來出這個丑了!”

無妄一愣,這才有些愕然道:“你真能布‘無極四象陣’了?”

王林一滿臉正色,好象這些年挺不容易一直苦心研究着一般,這時說話的語氣又有些文綽了:“是極是極,這個那是自然!不知法王以為如何?”

楊名搖了搖頭,這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如此厲害,原來他前生本來就是一頭老牛嘛!

楊名正在悻然,這時就見王林一邊說邊做,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指頭般大小的細頸小瓶,那瓶兒晶瑩剔透,顯然是人間罕見的上等玉質,走到石牆邊接起傳說中的“古石淚”來了。

楊名連忙說道:“王道兄,替我也收集一些,我沒帶東西來。”

“放心吧。”王林一邊接邊說:“打着你的算盤呢,太多了可不行,這東西帶有極盛的魔戾之氣,我難得照看,你要多少?”

楊名這時摸了摸頭,他哪知道要多少,這時“無妄法王”奇道:“你既然收集此物,竟然不知道要多少份量?”

楊名不好意思的說:“隨便吧,應該不要多少吧,管他呢多少收點就行!”

“無妄法王”細一打量,這時望着楊明愕然說道:“你身上有‘隔世花’和‘含恨草’,又要收集‘古石淚’莫非你。”

王林一也奇怪了:“是啊,我一直還沒時間問你這岔呢。你又不象懂道術法力的樣子,身上帶那麼多古里古怪的魔物幹什麼?難不成你是想走長生的捷徑,用那傳說中的‘物體魔心’之術?”

說到這兒他挺起腰來,正兒八經的說:“別說我沒勸你,這個法門可不是能亂用的,‘物體魔心’雖然可以快速獲得不死之身長命百歲,但從此半魔半人,又不能變鬼投胎,還無法得道成仙,三界六道不可輪迴還罷了,地劫天難可少不了你的,而且這算傍門,正道的術士把你給殺了,還對人說是除魔衛道,你可要小心。”

楊名也不知他說些什麼,好象是一種邪門的修身之術吧,正奇怪只聽無妄法王說:“‘物體魔心’用不着如此高級的魔物,你不是想用此物召喚‘魔魂珠’里的幻獸吧?”

王林一摸了摸腦袋,這才釋然道:“也是,老君既然縱容他叫師父,想來他也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魔法之人。不對啊?這小子不是就用很下流的‘操魂術’嗎?”

楊名被他說得訕然無語,只好裝作沒聽到自顧對無妄法王說:“法王說的極是,莫非你也聽說過‘避魍獸’的事?”

“無妄法王”一愣,臉上浮起些不相信來:“你是說你用這些物件去召喚‘避魍獸’?”

楊名大大咧咧的點着頭,王林一這時也愣住了,(小說網)獃獃瞪着楊名一動不動。楊名這才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麼不對來,這時小心問道:“怎麼了?”

“無妄法王”這時才有些不信似的問他:“你從何得知‘避魍獸’一事的?”

王林一這時大笑起來,說:“‘避魍獸’滿身霸氣,素來只有王者天神才能召喚,你就算叫了仙尊幾句師父,只怕還能這個能耐吧!”

楊名又是一愣,他不滿的看了看王林一,這才說道:“你不說那個中年人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嘛,其實我哪知道什麼‘避魍獸’的事,是他跟我說的!”

兩人這才一起愣住,獃獃瞪着楊名,楊名不安起來,這時看了看自己衣服帽子什麼的,雖然沒從前直溜但還過得去,便懷疑的問:“究竟怎麼了?這個什麼‘避魍獸’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他正擔心間,就見“無妄法王”跟王林一齊齊對視一眼,王林一這才懷疑的說:“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也就是那個畜生。”

楊名本來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這時見王林一竟然說自己是“畜生”,暗想自己對他還算尊敬,沒理由他對自己如此不恭啊?

只是事實擺在眼前,這時雖然很是納悶了一下,還是忍無可忍,不高興的說:“王林一,我是看你仙尊門下,一直可沒得罪過你,就算楊某不成器,好象也沒惹過你吧?你這樣損人我可忍不住了。你憑什麼罵人哪?!”

“噢。”王林一這才知道楊名為什麼生氣,這時趕緊走近他很親熱的摟着他的肩膀說:“楊老弟啊,我怎麼會罵你是畜生呢?我跟你一直兄弟相稱對吧,說真的也跟親兄弟差之不多。你想想,我們情同手足,我怎麼會罵你呢?你要是變畜生了,我能好到哪兒去?”

楊名本來是想跟他翻臉的,就算你個死牛鼻子有些門道,姓楊的我可不怕你。只是這時聽了王林一解釋,好象很誤會的樣子不免一愣,就聽他又說:“老弟啊,剛才是說快了一點,我的意思其實是說你是畜生之王。也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萬獸靈王,管畜生的知道嗎?呵呵,懂了吧?”

楊名將信將疑,他可怕這傢伙給自己一耳光再哄粒糖,聽聽他的解釋,象這麼回事嗎?他正懷疑的打量着滿臉堆笑的王林一,就聽“無妄法王”這時笑道:“這頭笨牛,雖然投胎做了人,且還是不會說話,楊道友,他說的倒是實情,如果‘避魍獸’一事你真是從老君嘴裏聽說的,只怕他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

楊名一愣,王林一趕緊說:“對啊,我正是這個意思嘛!”

“無妄法王”又說:“據說‘避魍獸’仍是三界第一靈獸,其性暴燥兇猛,常常會反噬召喚其出世的主人,久而久之,除了一些天神大仙,一般都沒人敢去招惹它了,不過此獸唯一只對一人馴服,此人也是它真正的主人‘萬獸靈王’。”

楊名愣愣望着法王,知道他說的肯定不假,這時聽了這些話,才知道王林一果然不是有心罵自己的,而且聽兩人口氣,好象還挺尊敬起自己來了。看來這個“萬獸靈王”只怕還很有一點來頭呢!

果然,原來這個“萬獸靈王”可是統管三界所有獸類的,本來王林一是看不出來的,“無妄法王”跟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的道行也不能比,兩人看走眼也很正常,但這時聽楊名說這事是老君親口說的,肯定是假不了的,只怕他果然就是傳說中於世輪迴的“萬獸靈王”了!

這個可不是玩的,你想想那麼多動物獸類什麼的,每人拉堆屎出來,堆在那兒肯定也會造成巨大的環境影響,真撲上來一隻咬你一口,神仙也為難啊。

再看這個傢伙,元陽修得不倫不類,只怕本性根本還沒有復蘇,真要假以時日他恢復靈王本魄,那可不是玩的!

其實人也跟神仙什麼的差之不多,你有多大成就,註定你會引起別人多大重視,象王林一這種青牛轉世的傢伙,他能耐再大,相對來說永遠也超不過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你來人間玩玩得了,回去后老君可不能沒牛騎,這也說明了他的修為極限。

可楊名這個來頭不小,誰家沒有兩隻狗幾隻兔子什麼的,這可都歸他管,真惹他不高興了給你個禽流感外加口蹄疫,神仙也難辦啊!

所以說“無妄法王”跟王林一的態度肯定是有轉變的,尤其是王林一,他前世本來就是一頭仙牛,這可是自己大王啊老兄,怪不得自己死活不敢讓他做徒弟,你想想自己大王真稀里糊塗給弄成一頭牛的徒弟了,他明白過來會高興嗎?真這樣的話,回家等瘟疫去吧。

所以他拚命想討好楊名,其實也是本能的反映,就算這會他自己不明白,暗裏的元陽本魄,可一點也不敢含糊。

他們打的這些個小九九,楊名當然不清楚了,這小子見他們的態度誠肯,知道自己是誤會王林一了,這個牛老兒的法力他也見識過,他可不想跟他翻臉,這時跟他勾肩搭背,更誇張的是兩人相對而笑,真象成為了手足兄弟一般。

見楊名不生氣之後,“無妄法王”提正事了:“老牛,雖然你能布‘無極四象陣’但這可是設進封魔陣千百萬年的事情,法器就不說了,你最好的道符,只怕也不能在海水中浸泊這麼久吧。你怎麼辦?真去昆崙山要‘君臣石’?”

王林一這倒是一愣,這時鬆開楊名,又摸了摸腦袋說:“這倒是個問題,去取‘君臣石’?”

“無妄法王”啞然:“你從沒想過這事?”

王林一死要面子的說:“哪裏哪裏,貧道沒事也在研究這個事呢。你說的這個‘君臣石’嗎,貧道也想好久了,倒真只有去拿它刻符備用。但是、但是崑崙派這些個老古板小器鬼,跟我素來不合啊!”

“無妄法王”一愣,道:“這怎麼說?”

王林一又摸了摸腦袋,這時訕訕說道:“貧道年輕時候,每天要喝七八斤牛奶,而且對於品奶一道,是極有研究的。”

楊名聽了差點大笑起來,只是想到兩人己經“情同手足”了,再笑是極不禮貌的才強忍住了,假裝咳嗽捂着嘴用力哼了幾句,才把笑聲壓下。

王林一對他這個新交的兄弟是極為關懷的,這時關切的交待他:“楊兄弟小心別傷風了。”

楊名連連點頭,王林一這才又說:“貧道品來品去,咦!最後你說怪不怪,就覺得他們崑崙一代的牛奶最好喝!”

楊名樂不可支的問道:“有這種事?怎麼個好喝法?”

王林一正色說:“這個牛奶啊。真是甜而不膩膩而不甜,入口甘香甜而不膩,你說它不膩呢,且又象吃肥肉一般入口皆化,總之就是,甜而不膩膩而不甜,入口甘香甜而不膩。”

兩人獃獃瞪着他,這才知道這個牛鼻子肯定沒讀多少書入肚,臉色比那張嘴更能表達問題,你看他搖頭晃腦這時喉嚨吞咽有聲,喉節上下竄動,顯然是想起那牛奶的絕妙之處了,完了又冒出一句:“當真是甜而不膩膩而不甜!”

楊名見他翻來覆去也就那麼一句“甜而不膩膩而不甜”,再加上搖頭晃腦的投入神態,再忍不住“呵呵”狂笑起來!

王林一翻了翻白眼,這時朝地上啐了一口說:“崑崙派就是小器,不就一點牛奶嗎?我那時是強忍口腹之慾算是節制了,才耗他們一天六到七斤對吧?他們便嘰嘰歪歪的說小牛都快給餓死了,長此以往崑崙派犁田翻地的牛都沒了。我那時又年輕氣盛,一時咽不下這口惡氣,下山後就給他。”

說到這兒他得意起來,顯是覺得當年自己快意恩仇,十分的過癮。

“無妄法王”皺了皺眉,這時問道:“數十年前昆崙山一帶暴發的口蹄疫,是不是就是你的功勞?”

王林一趕緊四下一番張望,好象怕人聽去似的,完了才小聲說:“這事沒人知道,你猜着了可別跟人說。可不是嗎?我一氣之下,就把一頭患了口蹄疫的病牛,用五鬼搬運之術搬到崑崙派去了。想不到後來引發一聲大瘟疫,害我損失不少道行!”

楊名這時己經笑得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殿內四下都是流溢的石淚,他只怕早在地上亂滾了!

“無妄法王”且沒有笑。這個神仙跟人就是不同,這種情況還能鎮定自如的說:“這就是老牛你的不對了,你只怕在崑崙派白吃白喝了不少時間吧?”

王林一腰一挺斜着眼說:“什麼嘛?貧道可是久仰他們‘崑崙派’,正所謂‘久仰大名’而去的,大家又是同道中人,我在他們那兒也不過是小住了兩年零七個半月罷了,我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口小牛奶,可他們偏偏把幼牛不活的破事給攤我身上了。小牛要死能怪我嗎?你說說他們講不講道理,說兩年沒添一頭小牛的事給套我頭上了!”

楊名狂笑不止,只聽“無妄法王”嗔道:“不怨你怨誰?兩年來你把人家幼牛的奶全難喝光了,它們還能不死?”

王林一不服,直着脖子辯道:“怎麼可能,我可看每頭小牛下出來,吸着母牛的奶頭‘吱吱’亂叫,一天吸到晚都沒見停,活該它們命短長不大,就這事也能怪我?”

楊名幸好元陽小有成就,否則只怕會給活活笑死。你說這奶都讓這小子偷吃了,小牛能不一天吸到晚嘛?既然沒奶吃,能活得下來才怪,怪不得崑崙派會忍無可忍,最後把這頭老牛給趕下山了。

王林一說到這兒,瞪眼看着楊名,楊名那時正捧腹大笑,被他瞪得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連不太輕用的神念也運用出來才強行把笑壓下,挺起胸來乾咳數下,做出一個無奈之狀、深有體會的說:“這些個崑崙派的臭弟子,想來是流年不利,養頭牛都沒什麼水平,死便死了偏偏還來怪王道兄,活該他們的牛要生口蹄疫!”

“哎,就是嘛!”王林一本來見楊名樂不可支有些不悅,只是這小子來頭太大不便發作,正在鬱悶聽到他如此一說不由得十分高興,快活的說道:“還是我這個楊兄弟明事理,你想他們這麼大一個門派,密室里的奇珍異寶也不知收藏了多少。我,無量壽佛阿彌托佛,貧道又犯嗔怪了,善哉善哉,下不為例……應該是貧道不過喝了一小點牛奶,犯得着跟人翻臉嗎?”

“無妄法王”顯是也覺得這個事真不好整,獃獃瞪着他說不出話來,這時王林一突然用力拍了自己腦門一把掌,大叫道:“不好不好!壞了壞了!”

楊名吃了一驚,見王林一臉色突然大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駭然就聽他再顧不上犯什麼嗔戒了,脫口叫道:“我出來得急,晾在後院的茄干忘記叫隔壁老馬幫我收了。不行不行,我們得趕快回去,不然天色晚了一挨上夜露,難免就要發霉!”

他說著就往外沖,完了才記得來拖楊名,楊名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以被拖得飛快外奔,看這頭老牛的德行,好象趕着要去救火一般!

楊名連忙叫道:“不就倆破茄幹嘛?你急個什麼勁?這麼急好象救火似的,總得跟‘無妄法王’打個招呼吧?”

王林一覺得也是,便飛快又回來對目瞪口呆的“無妄法王”稽了一首,道:“法王,你先在這看着,等我回家收了東西,跟楊兄弟抽空馬上就去崑崙取‘君臣石’,至於其他細節慢慢商議,我們先行一步,告辭告辭,別送別送!”

法王還來不及點頭,就見眼前一花,這老頭以拖着楊名遁離此處了。

王林一運動法術,跟楊名轉眼間便騎到了龍背之上,往小金龍身上貼法符念縮地咒忙得不亦樂乎,好象怕再遲一分鐘,就要出什麼大禍事一般。

楊名有些奇怪了,這時小心問道:“你真是去收茄干?是不是拿下什麼重要物件沒收。是飛劍還是法寶?”

“什麼法寶!”王林一伸長了脖子盯着前方,滿臉都是恨不得快到的神色,這時正兒八經的說:“賣茄子的,我讓她便宜五分她死活不依,還藉著沒零錢短我一毛,說是有八斤也不知有沒有少稱,回來本是想復稱的,馬老頭棋癮來了,死活纏着我下了六盤,花我六塊四毛錢,根本沒得半斤茄干,要再是長出毛霉,我可虧大了!”

楊名只差不從龍背上翻下海去,就這德行,怎麼讓人跟yy書上那些超塵脫俗的劍俠們比嘛。就他這樣還是修得成了半仙的角色?

可是沒辦法,人家現在呼風喚雨,誰也不賣賬的小金龍不也被他製得挺聽話嗎?再說自己捅下的漏子,還指望他去補呢。

想到這兒他小心問老頭說:“王道兄,你很缺錢嗎?”

他小心奕奕,是想問明對方情況,若真是缺錢的話,姓楊的也不是小器主,大不了給你個十萬八萬,只要你爽快肯幫忙對吧!

“缺什麼錢?”王林一頭也不回的說:“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那。”楊名啞然,想問個清楚又怕傷他自尊,這時只聽王林一道:“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積攢什麼不好,要去積錢?除了德我什麼也不積!”

楊名被他這一句倒給弄得無話可回了,你想他現在不正是什麼都沒有就是有倆臭錢嘛?原來這個老頭還正沒把這東西當回事,好象給他滿眼的財寶,也當不了他院后曬着的茄干一般。也不知這個修道之人,都象他這樣呢,還是少見的出了他這個怪物。

正在悻然只聽他又道:“王某修一輩子的道了,跟崑崙派那伙小器鬼可不同,他們煉劍煉丹,動輒成千上萬花銷大,貧道是能海則省,得過則過。再說我又沒收徒傳弟子,要替他煉保命的飛劍法器……這也難怪,他們要不開銷大,我喝點牛奶會心痛成這樣?”

譚小秋跟楊名懷裏的藍精靈,見他滿嘴只冒粗口,也不知這個渾人如何有了這身修為,只是他雖然不拘小節,但大體上好象很有分寸,也許就象信佛之人的“酒肉穿腸過”吧。

回來比去好象還要快些,可能是王林一歸心似箭吧,正在這時小金龍開始放慢速度,而且從空中按落雲頭,大夥細細一看,只見它所降之處,已是先前的那個三清觀了。

說時遲那時快,懶懶蟲己經落在道觀天井之中,縮成小蛇般大小,飛快又竄進楊名袖中來了。

老頭一跳下龍背,果然急匆匆衝進後院,端着一個盛滿了茄乾的簸箕,小心奕奕的收進屋之後,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出來,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看來今晚上得添兩杯米,我也好久沒吃肉了,還是殺雞!”

楊名趕緊說:“王道兄,你也別殺雞添米了,我們一起去飯店吃吧!”

王林一聽了,滿臉都是自己是主人的正色,一下從口袋裏把才裝進去的鐵鎖摸了出來,一邊朝門走去一邊說:“這哪兒行?你們是客我主對吧,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你們請。”

楊名愣愣看他鎖好了門,這時將鑰匙收入口袋,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我情同手足,兄弟之間也不必這麼客氣,我也知道楊兄弟你是個直人,我要不去肯定是不給你面子,這樣吧。別去太好的地方,我們修道之人,講的是清心寡欲,再怎麼說也不能吃得肥腸滿肚是吧。”

楊名說:“王道兄哪,你不說好久沒吃肉了吧,既然我請你,肯定是要去放開懷暢飲大吃的,你喝不喝酒?”

王林一咽喉上下一縮,顯然是在吞口水,這時還是正色說:“這個酒嘛……我就隨緣了吧,我說不能破費嘛。不過算了算了,難得楊兄弟你如此誠肯又這麼熱心。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吃海鮮還是滿漢全席呢?”

譚小秋跟藍磬蕊目瞪口呆,她們跟楊名對視一眼,想笑又覺得這樣很不禮貌。正在難受楊名樂了:“呵呵,我就喜歡王道兄這種性格。兩個字,直爽。性情中人!你說了算你說了算,你在這時間長熟悉本地,你說哪家好我們就去哪兒呵呵!”

說著他拖着王林一大笑着朝處走去,譚小秋樂不可支,她這才知楊名顯然跟自己同感,覺得有趣忍不住了,而這時候開心的大笑,是故作爽朗忍不住發笑的借口罷了。

########王林一手裏提着沒吃完堅持要打包的飯盒、兩眼微微泛紅,咧着個嘴不時打個小嗝。

你想他一人剝了五斤基尾蝦,六斤生蚝大半條石斑,又喝了七瓶牛奶八碗飯,外帶十瓶紅星二鍋頭。這不,除了眼有點紅打個小嗝什麼的、還健步如飛象沒事一般,真讓大夥對他肅然起敬!

半仙就是半仙啊。怪不得崑崙派在二年零七個月之後終於跟他翻臉了,換作其他小門派,只怕早被他整垮破產、雙方早就不共戴天了。

楊名跟譚小秋一直在笑,有機會才能開懷大笑,大部份時間只能偷偷摸摸強忍着做微笑狀了。

這不,王林一摸着肚子嘆道:“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呵呵,想當年我一個道友慕名來見,我也是說要給他殺這隻雞的,只是他跟楊兄你一樣,也是個爽直的人,堅持要請貧道去外面吃飯,那一次就如今晚,可謂大快人心啊!”

看來他這隻雞己經殺不死了,聽他口氣只怕是多年前的事,果然隨之他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八年,咦,可真是奇怪了,我這個道友自此一別,再也沒跟我通過消息,莫不是……”

楊名強自忍住,強運一口真氣,這才沒有狂笑,道:“怎麼了?”

王林一道:“記得我們一起吃飯之時,他的胃口就好象不是很好,而且每上一道菜來,總是皺眉難受,莫不是。他身體素來不好,那時就開始厭食不適,現在己經死了?”

楊名強壓住笑,正色問道:“只怕,是王道兄你點的菜了?”

王林一嘆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他既然持意要請自然是性情中人,我肯定是不客氣了,再說他也囑咐過我,不必替他省錢。”

楊名聽着聽着,突然飛快衝到前面去了,王林一就奇怪了,這小子一晚上老是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古古怪怪,莫不是年紀輕輕就有心血管毛病?”

於是他囑咐道:“王老弟你可要注意身體,聽到沒有?!”

那小子連連點頭,只是抱肚蹬下,(小說網)譚小秋也跟他擠在一起,“吱吱咕咕”渾身亂顫,也不知搞什麼東東,王林一也無暇顧及,他這時擔心那個“道友”,在後面掐算了半天才又奇道:“咦,奇怪奇怪,依這卦象來看,他並非短命之徒啊。”

楊名聽到後來,以知道他的這個“道友”肯定是被他那一頓飯吃得落荒而逃,修道之人本來視錢財如糞土,只怕身上沒帶多少銀子,也不知被這頭老牛吃得還有沒有回去的路費。

他當然不敢再來了,如果家境不很富有,就算真的跟這頭牛情投意合,這會可能還在家裏攢積來看他的錢款呢。

他躲邊上樂了一會不敢再笑,又咳嗽幾聲,才拖着譚小秋站了起來,回頭對他說:“王道兄,只怕是你這個道友一時是無法分身了,再則就是你們緣份以盡,兩人只有一面之緣,別提他別提他,這時天色不早,不如你也別回道觀了,跟我一起去賓館休息吧,我們也好商量去昆崙山的事情。”

王林一嘆道:“也罷。只是楊兄弟,這個住所就不必太好了,普通的招待所就行。我們修道之人,講的是隨遇而安嘛!”

########於是來到楊名所住的總統套間,王林一大有劉姥姥進大觀圓的樣子,他樂滋滋的說:“這地方可比貧道的破觀要強。楊兄弟,只怕要花不少錢吧?八塊還是十塊?”

楊名笑道:“不多不少,剛好十八塊!”

王林一嚇了一跳,駭然叫道:“想當年我從昆崙山上下來,一時無處投身也住了一晚招待所的,那時可只要五毛八分錢。這個價長得也太快了吧!”

楊名抱着肚子只叫,王林一愕然:“你笑什麼?那個招待員可沒算計你吧?這可不行,貧道至少也算是本地人了,總不能讓她欺付你這種貌似外地的生人!”

楊名趕緊拖住他道:“王道兄,錢不是問題,我們先別說錢的事,修道之人隨遇而安,能睡就行,至於錢就別提了。說說昆崙山吧!”

王林一眉頭一下緊鎖,這時嘆了口氣道:“你還別說,這件事可真有些難辦!”

楊名正經下來,問道:“噢,這個,是不是因為你們曾經翻臉不合的原因?”

王林一道:“是啊!當年我在山上呆了二年零七個月,他們對我成見以深,雖說這個小牛之死不是我的原因,但那些個臭牛鼻子只怕認死理,不肯聽我解釋。這一來,叫我如何下手?”

“下手?”楊名奇道:“王道兄怎麼這麼說,莫非崑崙派的這個‘君臣石’還挺珍貴?”

王林一衝他翻了翻白眼道:“這可是崑崙派的鎮山之寶,你說他們珍貴不珍貴?”

楊名愕然:“鎮山之寶?”

“對啊!”王林一道:“君石為主,處在崑崙之巔玉珠峰頂端,其他三塊處在另外三處,跟君石相望形成三臣事君之狀,這些個崑崙派的弟子,沒事去相信昆崙山的‘君臣石’跟其一派氣脈相連,搞得神秘兮兮象個寶似的,還在四塊石頭四周設下禁制符咒,非本派人絕不能近入此石十丈之內,最好笑的還是跟外界隱瞞得死死的,好象怕人家去偷了似的。”

楊名暗想:“我們不就是要去偷嗎?”

這時王林一得意的又道:“不過就算他們弄得神秘,也瞞不到我,貧道在山上呆了將近三年,三次崑崙派的大祭我都暗中親眼見了,也見識了他們派中不少壓箱底的絕活,那個叫妙音子的老牛鼻主祭,飛劍己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出入迅如閃電,動念奔行千里,劍氣張揚,方圓數里都是森冷的殺氣,那氣勢可不含糊!”

楊名聽到這兒不免擔心:“既然這樣,我們怎麼才能弄到這四塊石頭呢?”

王林一道:“我們先得設法進入崑崙一派啊,再之後找機會下手,就這個意思。”

楊名皺着眉道:“只是,就象道兄所言,崑崙一派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仍是一個大的修真門派,裏面高手如雲。我們能得手嗎?”

王林一大大咧咧的說:“他們博大精深,我王林一絕非陋簡粗淺,我的法術也不是吃素,只要能進入崑崙派,我就不信盜不了他們山上的破石!”

楊名又問:“那石頭有多大?”

王林一道:“君石最大,方圓有三到四丈吧,其它的要較小一些。”

楊名愕然道:“如此龐大的巨石,我們不要用推土機才能搬走。這怎麼去偷?!”

王林一大笑起來,完了才拍着楊名的肩膀說:“楊兄弟,你當我們開採石場啊,只需從石上切數塊巴掌大的石片就行,大石頭是要搬,普通的可以另外去找,你把人家山上鎮氣之石搬走,人家不追得你到天涯海角嗎?”

楊名釋然,想起無妄法王跟他說過的話,這才知道他取石只是作刻符來用,想來這崑崙派的鎮山之石,有着封魔陣必須的天地正氣吧。

華山劍派的掌門何蟬聲霍地從椅子上站起,臉色大變,失聲問道:“志鵬,真有這種事情?”

站在廳中恭恭敬敬被他叫做“志鵬”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鏡,體態微胖好象一個企業的老闆,他的臉色很難看,這時點着頭說:“回師父,這件事千正萬確,當時我是親眼看到的。本來大師兄己經用‘醒夢咒’解了六師弟楊宵的禁咒,就在這時,突然打那妖女身後邊,竄出一條白底黑斑的妖狗,那狗迅如閃電,瞬間就近了大師兄跟前,大師兄本來手腳也不慢,那時己經替自己用了一道‘金剛法符’,但在這符起作用之前,妖狗還是把他前臂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當下就咆哮着吞入腹中去了。”

這個微胖的人叫做常志鵬,這時臉色蒼白,顯然是想到狗吃人肉的可怕情形了。

他是“華山實業公司”的法人代表,誰也不知道這個叱吒商界的老闆真實身份,其產是華山劍派當代掌門何蟬聲的二弟子,他連夜趕來華山見隱居的師父,是因為本門出了大事。

原來華山劍派的大弟子跟六弟子,因為本門一個晚輩,遇到一個古怪的帶狗的美女,也不知雙方因為什麼起了衝突然,那個弟子竟然被那女人所帶的大狗給吃掉了!

這件事驚動華山劍派上下,本來華山派只派了兩個能馭劍的弟子去尋這個妖女,沒想到一去不返,最後又只留下兩顆破腦袋和一堆碎骨。

大弟子賀永忠這才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帶着本門高手傾巢而出,前去降妖,沒想到妖沒降着,本門精英盡折。

事情鬧到這一步,大夥都慌了手腳,常志鵬這才趕來跟歸隱山林的師父求救。

何蟬聲顯然挺清楚自己大弟子賀永忠的修為,他以內元符咒見長,跟馭劍見長的楊宵一起,並稱“華山雙雄”,仍是華山派的頂梁二柱,只是這時候二弟子常志鵬匆忙趕來,且告訴他說老六劍被擊碎,內腑受震真元大傷入院,連老大也被狗咬傷了,這時不免大吃一驚!

何蟬聲做夢也想不到世道日益清平的現在,竟然還有能傷到自己兩個得意門生的人物。不!這肯定是妖怪了!

他正愕然,就聽二弟子常志鵬抹了把汗這時又說:“當時六師兄楊宵己經從睡夢中清醒,立刻祭起飛劍,劍氣只貫那條妖狗。而大師兄法符己經生效,妖狗己經咬不進大師兄了,只是仍然咬着大師兄衣袖亂撕,眼看飛劍將斬妖狗於劍下,可就在這時。”

常志鵬說著臉色劇變,顯然當時的情形令他記憶猶新,這時再提起依然心膽俱焚:“突然間四下響起一陣詭異之極的魔音,紅光一閃,只見一個血紅的骷髏從虛空中躍現。這個妖物雙眼泛出綠光,突然將嘴分張,那張可怕的骷髏嘴一下就擴大到小斗大小,連頭都被嘴給遮住了,它衝著六師弟的飛劍就大吼起來。”

常志鵬說到這兒又抹了把汗,其實他臉上己經沒汗水了,這時顯然是因為緊張,這時稍一停頓,又說:“當時大師兄己經祭運三道禁制符,只是符一貼到那怪物身上都化為藍火焚毀,大師兄見勢不妙,便祭起了‘八極羅盤’。”

何蟬聲臉色一緩,這才挼了挼短須說:“永忠的符都禁制不了這隻骷髏,這隻妖孽倒真有些來頭。不過‘八極羅盤’的極陰之力,只怕終於能把它砸為齏粉了。”

他款款道來,且發現自己二弟子正愣愣瞪着自己,臉上神色幻變,且除了困惑還有恐懼,心中不免一凜,愕然問道:“怎麼了?”

常志鵬這時咽了口唾沫,喃喃說道:“師父。大師兄的羅盤當時衝天而起,突然便有了磨盤大小。”

何蟬聲打斷他說:“你師兄的羅盤是我給的,難不成不知道它的威力?你只說那妖孽怎麼了?”

常志鵬駭然道:“我是親眼看到的,大師兄羅盤砸在那怪物後頸上,打得它一個踉蹌,只是它嘴裏邊仍然噴出一隻裹着紫氣的紅丹,聽得丹劍相撞,六師弟的飛劍就碎了。煞氣反逼,還撞得他倒飛十多米才跌倒在地。”

何蟬聲駭然瞪着徒弟,這才喃喃說道:“它,竟然沒一點事?”

常志鵬連連點頭,這時說道:“大師兄見勢不妙,便用了挪移咒,將我們全搬離遁走,這才保全了大家的性命。”

何蟬聲臉色凝重,這時暗想:“‘八極羅盤’雖然是至陰之寶,但法力強大,一般鬼類幽靈,一着上只怕會魂飛魄散,元陽都不復存在。這隻骷髏少不得也是鬼妖一類,怎麼。竟然會沒有一點事呢?”

常志鵬見師父臉色凝重,這時不敢吱聲,只聽他這時沉聲問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常志鵬擔心的說:“六師弟己經送到醫院去了,大師兄說只是外傷,就沒進醫院,可是他突然懼水,只怕、只怕……”

何蟬聲駭然道:“你說那隻狗是瘋的?”

常志鵬點頭,何蟬聲臉沉得更黑了,這時挼着短須說:“我這兒有粒解毒丹,你呆會拿去給大師兄服下,暫時應該能壓下他體內毒氣。你們先別張揚此事,注意別再去招惹這兩隻魔物。看來我得去趟崑崙。”

常志鵬擔心的說:“師父,這兩隻妖物最近弄得滿城人心惶惶。你也沒有把握。”

說到這兒才覺利自己這話太過唐突然,便住嘴無語,只是臉色十分擔心。

何蟬聲面對自己徒弟,也不想瞞他,這時說道:“本門鎮派之寶,就屬那隻‘八極羅盤’了,近年世道清平,為師也安於清靜,根本沒打造過什麼法器,你大師兄是接我衣缽的人,為師己經竭己之力傳授他道術了。如果他都討不到什麼便宜,為師這把年紀,只怕也不行了。”

說著臉上浮起滄桑,長長的嘆了口氣。

常志鵬百感交集,這時慢慢把頭垂下,正在傷感只聽師父又說:“‘八極羅盤’法力龐大,這隻魔物都能不怕,可見它性亦屬陰,而且妖力極強,照此看來,你大師兄砸它的那一羅盤,當時只怕還漲了它的妖力,否則宵兒的劍還不會碎,既然如此,我想崑崙派的‘純陽硯’因該是它的對頭。我得去趟崑崙!”

何蟬聲雖然跟弟子吐了實情,但這個面子還是要的,華山派近年勢未,門中弟子雖然不少,但人才稀疏,漸漸就懶散下來。何蟬聲看到世道清平,人間難見妖物,打造法器飛劍又極耗錢財,便把門中事物全移交給弟子們,自己躲在山中享福了。想不到一時疏忽,竟然撞到這種強妖,還真被弄慌了手腳。

而崑崙派地處邊塞,素來對弟子要求極高,此門又會藏寶,多年來不知收了多少仙家至寶,再加上地脈靈秀,跟蜀山兩派可謂修劍一門的中流砥柱,他這時藉著崑崙劍派的“純陽硯”來說,其實去搬救兵是真。

常志鵬便問:“師父。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呢?”

何蟬聲返身從柜子裏取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常志鵬說:“你把這葯拿去給大師兄服下,快些回去照看他們,囑咐本門弟子近期最好別處出惹事,此妖一出,只怕隱在暗處的妖魔鬼怪要趁機出來鬧事,因此你們切不可強行出頭,我很快就來找你們。”

常志鵬接過玉瓶點頭,這時就見師父念念有詞,突然白光一閃,人以從屋裏消失了。

########何蟬聲囑咐完常志鵬,便用起奇門遁甲之術,不一會就到了昆崙山下,他知道崑崙派這些個老牛鼻子講究極多,而且到了夜晚他們各種的禁咒也都起作用了,便老老實實的到了崑崙派山門前打止,看着崑崙派山門外的那塊“昆崙山自然資源保護協會”的鎦金招牌,站在原地沉呤起來。

你想他畢竟是一派之主,這時冒然來求人家相助,雖然是迫不得己,但面子還是要的,這就站在那想該怎麼把這個事說出來,自己又不至於弄得灰頭土臉時,就聽山下傳來燈火晃動的光亮,接着暗夜之中,有人的大聲的說笑聲清晰的傳了過來。

只聽其中一個年輕人笑道:“王道兄,要不是你趕着這幾頭奶牛,我們也不會弄到天色這麼晚了,這些奶牛隻怕從沒趕過這麼遠的路,也不知道上山之後,還有沒有奶擠。”

另一個人嗓門挺大,這時呵呵笑道:“我弄這幾頭牛來,就是想讓他們別記着那些個臭事,雖然崑崙派的小牛活不了跟我沒關係,總不能讓他們拿下話柄對吧?”

何蟬聲一愣,心下暗想:“這個老道士口沒遮攔,只怕就是歸隱了多年的‘犀牛狂道’王林一,也不知躲哪兒去了,不過聽崑崙派的上下好象對他映象不是很好,這連夜往昆崙山趕是為了什麼?”

正在狐疑只聽王林一“咦”了一聲說:“前面有個人,黑咕隆東的誰呆在那兒?”

說著身形晃動,顯然先奔了過來,站定就把手裏提着的電筒照了過,何蟬聲知道這傢伙德行,這時打了個呵呵,笑道:“幸會幸會,想不到在這裏會遇到故交、原來是王道友!”

王林一看清楚了一愣,這時衝上前來,用力給何蟬聲一把掌,爽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老頭!”

何蟬聲笑道:“你個破牛鼻子,半夜三更上崑崙來幹什麼?”

王林一訕訕一笑,道:“想當年貧道在昆崙山打擾不少時間,你也知道我王某人是講情義重感情的對吧?我尋思着人家昆崙山對我那麼不錯,總得找機會上來謝謝紀召雲這些個老鬼!”

何蟬聲呵呵一笑,他知道這傢伙跟崑崙派素來不合,只怕上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正尋思只聽王林一反問:“你黑燈瞎火的,站這幹什麼?難不成知道人家這塊招牌是純金的,想偷偷拿回家去?”

何蟬聲嘆道:“說來話長,你既然來了,我們快進去見紀召雲,外面出大事了!”

王林一見他神色嚴峻不免一愣,正想開口詢問時,後邊的燈火通明,顯然不少人趕上來了,何蟬聲向後一看,竟然有不少人,顯然那是有錢的主,雇了四頂轎子,數十個隨從,轎夫抬着一男兩女,還有一頂空着顯然是王林一坐過的。最讓人奇怪的是,果然有人趕着三頭喘息未定的奶牛!

何蟬聲正奇怪間,就見轎子上坐着的那個白衣少年,這時從轎上跳了下來。

王林一見這個少年玉樹臨風,燈光映襯之下、顯得分外俊逸,這時將頭上戴着一頂禮帽取下,就能看清他染成棕發下的面目了,只見他皮膚黝黑,斜插入額的濃眉下雙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帶着一縷玩世不恭的壞笑,鼻子筆挺,下邊嘴唇輕揚,下巴上的美人溝因此特別顯眼,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極有女人緣,這時走上前來問王林一道:“王道兄,這位前輩是。”

王林一便給他們介紹:“這是我的小兄弟楊名,這位就是華山劍派赫赫有名的掌門何蟬聲了!”

楊名一愣,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老頭,竟然就是傳說中的“華山劍派”掌門,象這種yy級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現實中,這倒讓他吃了一驚,趕緊對他拱了拱手說:“久仰久仰,見過何掌門。”

何蟬聲笑道:“哪裏,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江湖是你們少年人的了。不知這位楊公子是誰的門下?”

他這一問就見對方臉上浮起些訕然之態,正不好意思只聽王林一在一邊大笑道:“他哪有什麼門派?無師自通的傢伙,現在也算個操魂師吧!”

何蟬聲一愣,象“操魂師”這類下三濫的法門,他們這些名門大派、素來是看不起的,這時臉色一變,訕訕打了個呵呵,說:“噢,很好很好。”

說著就把臉別過了,跟王林一相對而笑,暗裏還嘀咕呢:“你也算個正統道家弟子,怎麼就跟個‘操魂師’混一塊了。真是越老越糊塗,只怕比我還不中用些了。”

正在嘀咕就聽山上傳來一聲爽笑,那笑瞬間便到了山門前,只聽一個人笑道:“怪不得貧道神清氣朗,原來是有客人到了。想不到崑崙派今晚這麼熱鬧,一下來了這麼多貴客,何掌門王道友,你們呆山門外幹什麼?”

大家轉過身來,就見一個神氣清朗,額下一綏長須,彩眉飄飄隨笑揮揚,目似流星夜亦炯炯的仙風道骨老頭,身上着了一套不知是什麼牌子質地很不錯的休閑便裝,這時出現在山門口,後面跟了不少崑崙弟子,不正是崑崙派掌門紀召雲嘛?

王林一跟何蟬聲怔怔望着他,兩人心裏差不多同時暗想:“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都老成精怪了!”

雖然是這樣想,但何蟬聲想到紀召雲半夜起來親自躬迎自己,總算是臉上生光的事。你想他跟王林一關係不怎麼樣,出來接不是接自己是誰?

這一想就覺得王林一他們是沾了自己的光,不免得意起來,打個呵呵,正想說話,就見紀召雲慢步走下山門,這時對那個自己根本看不上的楊姓少年說:“這位想來就是楊公子了。”

何蟬聲大為意外,就見那小子剛打點完轎夫僱工們下山,這時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挺象那麼回事的說:“在下楊名,久仰崑崙紀掌門,今日一見果然仙風道骨超凡入聖,楊名見過紀掌門。”

紀召雲笑道:“楊公子言重了,你星夜光臨蔽派,真令崑崙蓬蓽生輝,紀某有失遠迎了!”

何蟬聲大為愕然,這時訕訕站在一邊看着他們臭屁,為紀召雲厚彼薄此而尷尬不己,暗裏想到:“這小子究竟是誰?難不成紀召雲出來不是接我。而是因為這個‘操魂師’?!”

這時忍不住拿眼去打量楊名,心裏的那個不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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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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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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