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多事就往死里咬

第三十章 多事就往死里咬

再說懶懶蟲吧,它當時發現那個破衣服后愣了好一會,只是這樣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大哥掛了也得把屍體找回來吧?

它傷心起來,慢慢變成一條小蛇般大小,在海水裏四下尋找起楊名的“屍首”來了。

尋了會屍首沒找着,它又高興起來,既然沒死,那可能是活着了。於是邊找邊運神念,想能夠碰到大哥的神念就好……可腦袋都用大了,還是沒找着大哥!

懶懶蟲本來都失望了,但突然間神念感受到一縷水族的念力,不免一愣,細一看果然這個鬼都沒有一個的海域,突然間就出現了一個活物,而且這個活物來頭好象不小,不僅妖念自己熟悉,只怕還是個半妖成精的大水族呢!

懶懶蟲大喜,你想它可是萬獸之靈,只要是獸類,不管熟於不熟,沒誰見了它不恭恭敬敬的對吧,於是把龍族專用的口訣念動,瞬間據來了一隻章魚精。

至於這個章魚精是誰,不說大家想來也都知道,它就是楊名那個水族兄弟大頭章魚精了。

原來這個大頭並沒有被血妖變成怪卵,也算它運氣好吧,個中是有原因的。

上次楊名來“飛天島”之前,大頭曾經跟那個血骷髏斗過不止一次,而且它兄弟劍魚王就是死在血骷髏那伙手裏的,後來楊名來島,雖然幫它制住了血骷髏,它們後來可沒少折騰。

當初雖然有楊名幫忙,可也吃過那隻“上古血骷髏”妖元不少虧,本來它想替劍魚王報仇血恨,不過後來跟它交了幾次手沒佔着便宜。

打不過它倒罷了,打一次那小子法力高一次,一來二去大頭還真怕了那個怪物。

尤其是最近它越來越神秘,能力增長的速度,己經不是自己能比的了,大頭這才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是有來頭的,而且照這樣看來,來頭只怕還不小。

這樣一來,它也就消去了再跟它糾纏下去的念頭,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就算自己不去惹它,可時間長了那怪物法力長瘋了,可不是自己能比的,真到那一天自己不死才怪!

章魚精心裏就打起了小九九,記起自己有個玩得好的蝦精來。

原來它有隻蝦精朋友,打小生在龍宮,現在是龍宮裏的一名蝦兵。

當年蝦兵曾經來找過他,說龍王徵兵,叫它一起去龍宮服役,不過那時大頭跟劍魚王獨霸一方,過着天高黃帝遠無拘無束的生活,想去受那個約束才怪,便婉拒了蝦兵的好意。

但是劍魚王死後,事情鬧到這份,大頭知道自己獨自撐不下去了,便去找蝦兵了。

龍宮當然都是躲在不為世人所知的仙陣之中的,仙陣中一般都有龐大的仙力守護,所以就算有核爆,躲在龍宮裏的大頭也沒什麼事情。它托蝦兵替自己跟蟹將通融一下,正在那等消息的時候,突然聽說飛天島給人類端掉了,不免吃了一驚,畢竟那地方它呆了那麼久了,便辭了蝦兵出來看看,沒想到便碰到了小金龍。趕緊向它打聽楊名的消息,可是小金龍長嘆一氣說:“我來這兒正是找我大哥的,可是我找來找去,天上地下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找到他。咦,你躲哪兒去了?”

大頭便把自己去龍宮的經過說了一回,懶懶蟲情神一振,說:“我大哥四處找不着,莫非是去了龍宮?!”

大頭搖頭,說:“不可能,我剛從龍宮回來,大哥真進去了我應該知道。”

懶懶蟲煩躁之極,飛天竄地鬧了一會才說:“那他哪兒去了?我剛送藍精靈回去,我那嫂子己經得了消息,正在岸上急得跟什麼似的,叫我無論如何把大哥找回去呢!”

大頭也擔心起來,小金龍的能力它也不是不知道,差的話那就叫蛇不叫龍了,這時沉呤一會小心問道:“你真什麼地方都去找過?”

小金龍道:“看你這話,莫非我騙你不成?”

大頭皺了皺眉,也不知它小小年紀怎麼也稱人“我”了,你要稱也只能稱“老龍”對吧。很可能是跟楊名學壞了。

只是這會不好跟它計效,於是又問:“那。飛天島下你也去找過了?”

小金龍這才一愣,說道:“那地方有什麼找的,上邊天劫似的一番亂炸,島都轟沒了我大哥就算在那也成灰灰了吧?”

大頭大喜,道:“懶懶蟲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飛天島下面,只怕有着大大的玄機呢!”

小金龍一愣,奇道:“有這種事啊?一個破島下邊不就是礁石唄,還能有什麼玄雞玄鴨的?”

大頭滿臉神秘:“那可不是,我在這呆久了這事比你清楚,飛天島下邊只怕有大名堂,我們打小還是小章魚時就知道,什麼地方能去,就是飛天島下邊,無論你怎麼游,都游不近去的,據說下面有個仙宮呢!”

小金龍傻眼了,不過很快回過神來,高興的說:“我們快去看看,只怕正象你說的那樣,我大哥去了那兒也算不定!”

章魚精趕緊點頭,兩人便朝飛天島游去。

########楊名頭痛欲裂,但那個什麼法王的,死活就是不出來!

他都想罵娘了,不過人家是神仙,真要去罵神仙的娘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因為這樣楊名才把冒到嘴邊多少三字經給吞了回去。

不過事以至此,就算敢罵也沒什麼用處,這個法王真要能幫自己的話,不用罵他也出來了,既然不出來,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目,一是己經掛了,二是封魔陣受的波及太大,它正全心維執陣形,因此根本無法分心。

看來後者更貼近事實,楊名無奈,只能東張西望,一邊細細想法王曾經囑託過自己的事。

那空伙好象讓自己找“飛天印”。還有就是那個什麼“玲瓏瓶”的,不是說“玲瓏瓶”是關“天煞魔靈”的嗎?

想到這兒楊名趕緊下沉,到石像腳下去找,除了那條也象爛了似的只掉石屑的破狗,哪兒有什麼瓶瓶罐罐的東西?

楊名還怕漏過哪個角落,這時游到石像的另一面,好就着大石柱下面發出的弱光看清楚,這一來角度剛好看到大石柱下邊的情景,裏邊有一幅巨大的太極圖,外圍是八卦的圖形設置,而那個太極圖分為兩條糾纏的陰陽魚,有兩個陰陽魚的眼睛,就在那兩眼睛所處之處,他赫然發現一邊擱着一隻玉瓶,而另一邊呢,擱着一方小小的金印!

楊名驚呆了,這才發現那光芒正是玉瓶和金印發出來的,而且玉瓶己經倒下,那方金印也被震離了居中的位置!

楊明突然想起法王說金印受波及的話來,這時顧不得兩具石屑剝離越來越快的石像,返身就朝大石柱下面游去!

只是越近那個範疇,就覺得一種巨大的阻力越強,也許不是腰間腰帶的作用,楊名相信自己根本無法靠近!

到後來,水的阻力就象實體一樣存在,楊名的臉和身體好象進入了一個凝固的液體之中,必須用盡全力,無比艱難的才能把手向近在咫尺的太極圖中心伸去。

他就象一具凝固了的雕像,這時浮在靠近巨型石柱底端,臉上被柱底的光芒罩住,上面佈滿了用力的艱難,正把手一點點伸向被震倒的玉瓶。他想扶它起來!

身後不遠處,那兩具石像表面石屑的剝離速度越來越快來,當大部份的石屑崩散在海水中時,一個美麗女人的臉慢慢的坦現出來,她就象在沉睡,只是眉毛微微上揚,彷彿正在用力睜開眼睛,想從一個惡夢中清醒一般。

楊名根本無法顧用其他,再笨也知道倒掉的玉瓶和震歪的金印象徵什麼,也許不是法王在用本身法力鎮壓的話,只怕封魔陣早以崩潰、這些石像都己經碎掉復活了!

但要靠近那個陣圖中心太難了,楊名用盡全力將手伸去,也只能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

而他身後的海水,突然盪起一陣激流,剎那間那具骷髏頭和美女的雕像,竟然己經完成了碎石剝離的過程,他們差不多在同一時間,發出了只有回歸生命才有的輕微震顫!

妖魔復活了!!

楊名根本不知道身後的石像正在迅速的復活之中,此時此刻,他眼裏心中,只想着儘快把這個倒掉的玉瓶扶起!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終於艱難的搭上倒掉的瓶子了、這之前他是估計過很多次的,因為手伸不進去有時間算計對吧,沒摸着那瓶子時就想着該怎麼樣才能把瓶子在最快的時間中扶起,這時當然是按之前估算了千百回的方法去做,手伸進瓶口,用力下壓,然後穩穩的就把瓶子給豎起,擱回那隻陰性的小魚眼中正中去了!

就在那時,只聽石柱之下光芒大盛,一種輕微的蜂鳴震得人耳朵隱隱發痛,接着那光外溢,突然就漲滿了整個石像群落之間!

楊明大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這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衝來,他再支持不住,整個人被這種大力激得向外彈去,狠狠撞中一尊石像這才停了下來!

他這才發現光芒將整個石像陣都給罩住了,再看看擋住自己的,還正是那隻變得跟真人一般大小的石像,也就是“天煞魔靈”。

楊名獃獃望着那像,只見這像己經完全變成一尊美人像了,大小也剛好差不多,而且她腳下的那隻狗,隱隱約約也變得象白底黑斑,只是仍然是石化的,就跟飛天島變成石頭的血妖差之不多。

楊名嚇了一跳,再看一側的“上古血骷髏”,變化竟然跟“天煞魔靈”一模一樣,只是它們仍然是石化的,還是象兩具更逼真的雕像,一動不動靜靜呆在海底。

楊名觀察良久,在確定它們不能動還是石像之後,這才把提到噪門口的心擱了回去,用力踢了那個怪裏怪氣的血骷髏一腳,暗裏罵道:“你變啊?有種你給我變活過來啊?怎麼不變了?不是變得象個人模樣了嗎?還知道臉紅是吧?我以為你變成*人就活過來了原來還是不行,白白被你嚇了一跳!”

那尊石像滿臉怒容,只是這種怒容是千百年前就有的,倒不是因為挨了這小子一腳、一番臭罵所至。

楊名鬆了口氣,又看了看那尊女性石像,本來想把她也給踢一腳的,不過看在她頗有幾分姿色,他也不是不憐香惜玉的壞蛋才改口罵道:“別仗着有幾分姿色就來戲弄我,有種你活過來啊,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感覺解氣之後,楊名撇下它們又朝石柱底下游去,他不是還有事沒做完嗎?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剛才可真是從死到生、再從生到死的打了個轉,若非他在雙魔清醒之前扶正玉瓶,只怕現在早就跟閻羅王扯嘴皮子去了。

因為這兩隻瓶子的方位,倒被他猜中了,跟整個封魔陣的佈設有着極大的關聯,核彈擊中飛天島之後,“無妄法王”用盡全身之力,這才把巨大的衝擊能量消去大部份,只是他雖然是個守陣神仙,但以一神之力抗擊如此之大的衝擊,且也正如他自己所說,是“究極神力”了,因此沿着石柱傳來的一股巨大能量,仍直接朝這個陣中心衝來,這才導至了玉瓶和金印被震倒移位的事情。

整個封魔陣除了上方的巨大島體,最重要的就是這一方金印和這個寶瓶了,這兩件東西一個用來攝魔靈之魂,另一個當然是鎮魔靈的妖魄元體了,而且這兩樣仙器都是上界至寶,各自都是通靈有仙魂的,因此衝擊盪來,雖然金印移位寶瓶傾倒,但寶物仙魂仍能暫時維執着封應效果,這才騰出機會讓仙王維執仙陣的原狀。

仙王就是仙王,他硬接下核能的衝擊之後,立馬用無邊的法力替代了寶瓶和金印的作用,讓仙陣暫時維執着原樣。

這也就是為什麼楊名想讓他啟示一下他根本無法分身的原因,你想這陣中千萬個魔靈妖魄,若非這個仙陣層層設防仙力龐大,完了還用神咒石化封住魔靈妖物的原體,受這龐大的核能爆炸一震,陣中的魔怪們只怕早就被釋出了。

但這千萬個妖怪中間,且有兩個特殊的魔怪,一個就是“天煞魔靈”,還有一個就是“上古血骷髏了。

關於這個“天煞魔靈”大家想必己經知道,而這隻“上古血骷髏”且要費些唇舌,這東西本來就是一隻屍骨朽去而成,也就是大夥說的“骨頭打鼓”之後的一具上古骷髏,也就是普通的屍首最終變成的樣子。不過機緣巧合,碰巧它被別人無意中給刨出來了,嘴朝上淺淺埋在土裏,上古人類其實也跟現在古時候的人差之不多,喜歡抓了犯重刑的犯人給砍掉,這個血骷髏所處位置,剛好就在這個砍人流血的血槽所對之處,因此每次殺人的時候,那血不偏不倚,剛好就流它嘴裏去了。

這樣的事情真比讓烏龜進化成*人還難碰到,可這隻血骷髏還真有那麼個運氣,偏偏讓它給撞到了!

上古人類可不知道這中間的偶合,他們還是那樣,碰到搶錢的人砍,偷東西的砍,偷情的還是砍,砍到後來越砍越起勁,不聽話也給你來一刀,吃相難看是吧,也是一刀,砍來砍去,把地下這具本來是白森森的骷髏浸得血樣通紅,因此自然而然的就得改名叫“血骷髏”了。

再後來的事不說大夥也清楚,不是衛星撞地球了,就是上古人科技比較發達,發明了核武器,他們可能比現在的人厲害,三句話不合,在街上打群架鬥毆。什麼?你剛才看我馬子一眼是吧?我打屁股后摸一東西就扔,那可是原子彈。總之見人就放原子彈,反正上古人是自己玩自己最後加上天意,一起死翹翹了。

活着的人死了,死了的人可沒那麼容易掛掉,總之這個血骷髏在如此漫長的時間中,慢慢就進化成了通靈的妖精了。

想不到這傢伙心生怨恨,不安心修行老想歪門邪道,這才摻合進這個事來了,說白了誘引楊名核爆“飛天島”它也有份。

封魔陣可是上古就傳下來的,沿到今日,其中不少妖魔潛心修道,最終從仙陣中煉化飛升,得道遁出,有的做人有的做神仙不一而足,那一批也就只有這兩傢伙還呆這裏邊,它們根本不知道還要呆多久,而且象它們的身份,也跟人類的可以假釋的囚犯差不多,妖靈有時可以出去轉轉。

也是仙王不小心,一時大意這才讓它們整出這個大禍事來。

本來倆妖怪認為仙陣一倒,有神咒之力的石化表面一脫就帶妖體遁走,想不到法王用神力硬頂,竟然抵消了大部份的衝擊力,這一來就讓它們美夢破滅了。

當時兩妖無法,只有趁着陣中仙力正弱之時,全力掙脫體表的神咒之石,這也就是為什麼楊名來到封魔陣沒遇到它們妖靈的原因。

本來兩人己經完成了神咒之石的剝離,想不到這關健時刻楊名突然又把玉瓶給扶起來了,正所謂功虧一簣,在這節骨眼上仙陣的仙力突然稍有恢復,一下又把為了除神咒之石元陽大傷的他倆給封住了!

所以說楊名真是福大命大,他的動作再晚千分之一秒,這個世界也許就有大變化了。

不過當時楊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他只知道好不容易扶起了“玲瓏瓶”而這個“飛天印”且還沒復原,自己得去把印也弄回去。

雖然發現兩具妖像變異,可楊名也沒法管了,這時再朝石柱底端游去。

問題是這石柱底端不知為什麼,那種無形的阻力越來越大了,他用盡了全力,也只能達到離金印近丈距離,再怎麼使勁也逼不進去了!

就這樣還罷了,自己勁力稍退,馬上就被那種阻力反彈出來,楊名又氣又恨,也不知這是什麼原因,只當是法王戲弄自己,只差不破口大罵起來。

他哪知道這仙陣本身就有防護之力,尤其是這種關健部位肯定是有仙力固守的,若非他身上有個如意至寶,只怕根本就近不了現在的方位,更別說扶那個寶瓶了,而且隨着寶瓶被正位,仙陣稍有恢復,陣中仙力加強,這個方位的阻力當然更大了。

那時神王雖然因為寶瓶恢復稍有緩和,但“天煞魔靈”和“上古血骷髏”心懷不軌,哪敢稍有分心,他只恨自己不能分神來幫他,哪敢去戲弄這個神棍啊!

再說那兩個妖怪吧,它們本來估算着把妖力投進,只要妖體得脫,馬上就遁出此地,想不到關健時刻被楊名扶起寶瓶,雖然驀被鎮住,但隨着妖力恢復,能量加強又開始動起來了。

兩人試探以久,知道這陣雖然沒被摧毀,但守陣的“無妄法王”且無法分太多的心顧及他們,而且錯過這個絕佳的逃跑機會,只怕再也沒有逃出的可能了。

倆妖當時的心情肯定比楊名還要着急,它們稍一恢復,馬上便開始跟法王較勁,想掙脫他的神力遁離了!

楊名根本就不知道這中間的微妙情形,他朝石柱底下沖了一會,這時還是無果不勉嘆了口氣暗想:“沒辦法,我也儘力了,看來我是再也進不去了。既然這樣,我也歇會了,要不法王你先頂着,我去喝口水。”

法王大急,只是這時兩隻妖魔妖力正越來越強,他更加分不了心了,只能在暗中眼睜睜看着這個白痴一屁股坐在地上,上上下下打量起四周來。

法王又氣又急,這回輪到他只差不罵楊名老娘了,不過他好歹是個神仙,知道罵一句娘是要少許多仙德的,少了仙德就會減仙力,這當兒他敢減仙力嗎?

楊名坐了一會,看了看“天煞魔靈”這才發現這傢伙長得實在不錯,心想閑着也是閑着,便游近她仔細觀看起來。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這才發現這隻石象根本就己經變得跟真人差不多了,一開始他注意到她雖然象人,但膚色還象石頭,這不沒過多久嗎?現在她的膚色雖然跟真人有區別,但己經是那種血肉之軀的蒼白了!

楊名這才大吃一驚,再看血骷髏也差之不多,而且他倆的神色跟開始也有極大區別,一開始他們的臉色是帶着怨氣的憤恨,可到了現在,倆妖怪竟然好象全神在沉思一般!

這個情況可不容勿視,連臉色都有變化可不是玩的,楊名駭然想到:“這妖怪此時不同彼時,莫非她還在變化。莫非她真要變回人形活過來嘛?!

這一來也不敢再歇着了,拼了命又朝大石柱底下游,畢竟現在只有那地方不同以往,如果真是因為金印之故,他可釀成大禍了!

他沖了一會才知道,如果再用先前的辦法是行不通了,但這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可想嗎?

楊名大為焦急,這時抓耳擾腮奔上竄下,突然靈機一動,想起那個“超空間轉移”的法術來了!

說做就做,楊名暗運神念,這時心念一動,果然眼前一花,突然就閃進了自己想要達到的方位,一時大喜過望。正在這時一股巨力撞來,聽得自己象彈丸般后射,馬上又給彈出來了!

這一來楊名又着起急來,你想要是這樣搞下去的話,這個法術不也沒什麼用處嗎?

回過頭去,只見那兩個怪物雖然僵在那兒,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了,而這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楊名突然看到夢姑腳下那隻小狗,象睡醒一般聳起了肩膀!

_那隻小狗突然就醒過來了!

楊名大駭,這時只見它將頭探起,先看了看主人,而後再看了看血骷髏,最後才把頭別向有光的地方,隨之看到了瞪着雙眼的楊名!

那狗嘴中噴出一串水泡,顯然是發怒在咆哮,果然海底傳來一陣嗚咽,它四肢找動,飛快朝他竄了過來!

楊名大急,當時他神念雖然還沒完全復蘇,但控制這隻小狗應該還能做到。只是這條狗畢竟是千年妖狗,跟一般的獸類肯定不同,若非自己神念中有龍意,只怕光控制它都不容易,就算控制住它,效果也就跟控制血妖差之不多,這樣一來,他就只能放棄扶正金印的企圖了!

他該怎麼辦?可當時的情形還容得他細想嗎?那條白底黑斑的妖狗迅如閃電,突然就到了跟着,帶着水泡向上一衝,就朝他咽喉咬去。看來這傢伙咬死過不少人,這不都咬出經驗來了,正沖楊名頸間大血管咬來呢!

楊名大驚,本能的朝上一閃,好在他身上有那個神器,妖狗可沒想到他能這樣,聽得它嘴用力砸在一起,牙齒“叭嘰”一聲叩在一起,隨後還“咯吱”亂咬,好象不知花多少力氣準備下嘴似的,連邊上的海水都因它雙吻的咬擊被盪起一圈激流!

它一嘴下空,氣得咆哮如雷,滿嘴只冒氣泡,掉頭又朝楊名衝來!

楊名大駭,再怎麼說他也得先自保吧,真讓這怪物給咬死了,留着實力也沒用了,死了你念力都沒了對吧,還怎麼移金印?

說時遲那時快,楊名這一次可不跑了,他直直瞪着妖口,正想沖這妖狗用最擅長的操魂之術時。

原來當時突然就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下把他整個計劃都搞亂了。兩個妖魔正跟法王較勁一時無法分身,究竟這當兒發生的是什麼事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楊名無可奈何想運操魂控制住這條妖狗時,突然激流涌動,就好象一個大傢伙衝過來、附近整個水流都被擠得奮涌不己的當兒,一條肉嘟嘟且很難看的觸手揮了過來,抓住那條抓狂的妖狗,狠狠朝遠處拋去!

“大頭!”楊名欣喜若狂,這當兒這個傢伙出現的真太及時了,果然是那個模樣挺怪但十分可愛的章魚精出現了,它正嘻笑着望着被自己象石頭那樣扔出去的妖狗,好象想明白自己究竟能扔多遠似的。

楊名正想衝過去跟它熊抱一個,突然聽到一個含含糊糊十分擔心的聲竟從一邊傳了過來:“大哥。你說我又不吸煙,怎麼牙齒都變黃了還有牙垢啊?這個,究竟是什麼回事?”

楊名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果然只見懶懶蟲正把身子纏在一尊石像之上,手裏握了一根不知是哪兒找的樹枝,全神貫注的在剔着牙呢!

楊名本想跟它們打個招呼,只是這是海里說不出話,只能用神念跟懶懶蟲說:“來得太好了兄弟,我正撐不住你就趕來了呵呵,快去幫大頭打狗!”

懶懶蟲還在剔牙,它翻了翻白眼斜看一下正箭一般沖向大頭的妖狗,還是含含糊糊的說:“就那破狗。哪兒有我現在的情況嚴重哪大哥,就我這牙口讓我怎麼對小白蛇笑啊大哥?你說這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抽了你二手煙的原因啊!”

楊名又氣又急,衝過去就給它犯着迷糊的龍腦袋一巴掌,忍不住用意念罵道:“臭小子才孵出來就一門心事泡妞,你還有沒有正經。沒聽大頭叫成那樣了嗎?”

小金龍若無其事:“沒事,那是大腦袋激動,我知道,它一激動就喜歡亂叫,也不害羞那麼大個打條小破狗還激動個什麼勁。大哥我問你事呢?是不是因為你老吸煙?真這樣你可得注意一點,不能老去影響別人對吧。”

楊名側過頭去,這時節大頭己經跟妖狗糾纏成一塊了,其中清晰的牙齒咬進肉的聲音不停傳來,大頭的身形太大,從這兒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妖狗在哪兒,只是這條章魚精一邊發出“激動”的怪嗥,一邊正手忙腳亂,拼了老命般在把八隻手都狂舞着。它是因為打得過癮才亂叫嗎?怎麼楊名聽着更象。是被咬成這樣痛得亂叫了呢?

“噢!”懶懶蟲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不怨你大哥!怪不得所有的火龍滿嘴牙都黑不溜啾、黃黃的象板磚,原來是噴了龍息!”

楊名顧不上理它了,他小心奕奕朝大頭游去想看個究竟,身後懶懶蟲且恨恨把手裏的樹枝一扔,滿肚子邪火的叫道:“我咋不是水龍呢?水龍牙口多好啊!沒事噴股子水玩玩,碎菜莖破肉渣什麼的都涮出去了,可能打小都不用瀨口還不怕火旺口臭!”

楊名終於轉到一個合適角度了,這一看就呆住了,只見大頭滿身傷口,附近的海水比任何地方都紅,那條妖狗正緊緊貼着它,那下嘴的速度可真是聞所未聞,一秒鐘不咬二十口以上才怪!

你看這時大頭怪叫着好不容易用觸手把它揪住外拋,它嘴上還拉帶着一大塊海鮮章魚肉呢!

大頭用盡全力,這才把妖狗拋飛出去,這時長長的怪叫一聲,一下就扎向楊名身後,先噴出一團濃濃的墨汁把四下弄黑,再把諾大的身軀體縮成一團,渾身發抖的哀叫道:“老大救命!老大救命!再不幫我撐不住了,我塊頭再大,它那胃口也不比咱小。我可被它吃得差不多了老大!”

楊名轉過頭來,這時四下漆黑一團哪看得清?只能用神念感受了,這才發現大頭的樣子確實是可憐,還好它塊頭大,不然象這樣一堆沒骨頭的上等海鮮,雖說粗糙了些但早被那條妖狗給吃完了。

而且那妖狗不是被它全力拋出去了嗎?這時節聽得破水之聲震耳,由遠而近瞬間既至,那也跟海軍最先進的超速空泡水雷速度不差多少,正飛快又竄回來了!

楊名大駭,這時趕緊用神念對小金龍說:“臭小子你還剔牙,大哥就成*人家口糧了,笨蛋,你連大哥也不管了?!”

正罵間聽得水流急涌,漆黑中還好神念有用,只見小金龍一下就竄到了自己跟着,這時前爪一探,剛好把那隻妖狗給擋住,它金龍五爪一捏,就把妖狗張得大大的嘴給捏合攏了,抓那狗頭就象捏了只棕子,提着它再一竄就竄出大頭噴出的墨汁之外去了。

楊名趕緊推開緊緊抱着自己的大頭跟了出去,這才知道懶懶蟲竄出墨汁是想看看這條妖狗,它正人立而起,一隻手提着狗頭,一隻手捏着那狗下邊兩腿,任它前腿徒勞的亂蹬着,一邊認認真真打量着妖狗。

小金龍提着那狗在奇怪嘀咕:“不就一條破狗嗎?沒什麼稀奇啊。”

楊名可見識過這妖狗的歷害,這時在一邊不無心驚的叫道:“我哪敢喜歡它啊!你能燒快燒狗肉全給你吃。快啊!”

“真的?”懶懶蟲奇怪的問:“你不喜歡狗了?這條可比你那條土狗好看。我真燒了?”

楊名連連點頭,懶懶蟲真能燒死妖狗的話,他可得朝天也亂燒一通,不過他燒的是香紙,謝天謝地唄。

可懶懶蟲才把嘴一張又臭屁上了:“不行不行,用龍息對牙口不好,我還是不能燒它,我先摔死你再說,回頭去讓嫂子找人拿街上花一塊錢,還不燒得香噴噴的!”

主意以定就提着那狗,鬆開了它的後腿,朝着身邊的石像砸去!

它這一下用了大力,只砸得那石像都震蕩不己,若非根基牢固,非給它砸倒了不可!

楊名大驚失色,他可知道那石像裏邊禁錮着妖魔本體,真讓懶懶蟲砸壞了不又多了個敵人?這一來語無倫次拚命只叫:“別砸懶懶蟲。別!!!!”

懶懶蟲那會確實沒砸了,它認為自己這樣一砸,鐵狗都得變形對吧。問題是自己不緊捏着它嘴嗎?可砸完了那嘴好象還在用力,就想全力掙開咬自己一樣,這才一愣,就見那狗四條腿一縮,正拚命來蹬自己爪子呢!

小金龍嚇了一跳,邪火只竄,這脾氣就來了:“你還有氣?我還不信摔不死你了!”

說著身一掙,提着那狗有一下沒一下打鼓般朝那尊石像砸去,它這一來用了全力,砸的速度又快,聽得海底激流奮涌,驚天動地的震蕩有一下沒一下傳來,整個海底神像群之間,才平息了的浮塵,又向上騰空而起。

楊名大驚失色,拼了全力用神念叫道:“別砸別砸你別砸啊,別砸老大我叫你大哥得了!”

懶懶蟲懶得理他還辯呢:“什麼別砸還叫我老大了,大哥你糊塗了是吧?不砸哪行呢。你不說不喜歡它嘛?我今天還跟它較上勁了,我就不信砸不死這破狗,老大!!!”

楊名想衝上去制止可小金龍來脾氣了,它身如閃電奔上竄下,周身激流鼓盪自己哪能近身,這樣沒完沒了砸了千百下之多。那石像果然有反映了,這時頭頂先裂了一塊,隨之崩掉一角。再後來不說也罷,因為楊名獃獃愣住了。

小金龍這才突然停下,還是提着那狗,只是注意力好象被石像給吸引了,竄近它細細一看怪道:“石頭都破了你還能不死?這石頭好象個人形耶!”

它不象人形才怪,這事還用你說。楊名己經回不出話來了,可小金龍一邊說著、還若無其事提着妖狗看了一會,這才游近楊名說:“老大,狗死了!”

楊名還瞪着那石像,小金龍奇道:“老大,你臉色不好,沒拉肚子吧。噢,你原來是喜歡這狗的?”

楊名還怔怔瞪着石像。那尊像混混噩噩,根本就看不清楚象個什麼,就象是一個披了從頭到腳斗蓬的人,尖尖的頭頂和下耷的頭罩,倒是有些象西方人敬畏無比死神的德性。

小金龍還在打量手裏的狗,這時吃了一驚怪叫道:“咦,你還能動!竟然還沒死!”

說著身一竄又往那像游去,顯然它看到這個石頭跟其他石頭不同,它頂上是尖的好收拾這破狗。

楊名沒命拽住它尾巴,他本來是拖不住懶懶蟲的,不過懶懶蟲感覺到他的竟圖這才停下,沒好氣叫道:“你不說狗肉全歸我吃嗎?你別拖我大哥!大不了我哥倆一起煮了平分!你鬆開我得去收拾好它!”

楊名怒道:“你還砸我先把你砸死!那石像不能砸知道嗎?!”

懶懶蟲知道大哥動真火了,這才提着狗停下,看了看他臉色嘟嚕道:“怎麼了,大哥,你發哪門子火?”

楊名叫道:“那像裏邊是個妖魔,你再砸就把它給放出來了!”

懶懶蟲這才吃了一驚,游近那像仔細查看起來,這才回頭叫道:“大哥!你快來看這石像裏邊好象往外冒光!你來看啊!”

楊名一驚,飛快遊了過去,這時章魚精也游過來了,它顯然被妖狗嚇破了膽,雖然被小金龍提在爪子裏仍跟它隔遠遠的。這裏學着楊名樣子把腦袋朝石像頂上往下一看。可不是嘛?從破損處看進去,那石像裏邊真隱隱約約透出一種陰森而幽冷的藍光,那光芒說不出的壓抑,令人一看就悲苦煩悶,莫名其妙竟有種厭世自絕的衝動!

正在這時,本來在探腦袋朝石像里望的小金龍突然打了個呵欠,嘟嚕道:“好睏。”

話沒說完它身形急縮,突然就變得只有小蛇般大小,這一來爪中的妖狗被它鬆開,隨着它一起朝海底沉去。

楊名大驚失色,一把撈住小金龍叫道:“天煞魔靈!”

一個清晰的笑聲從海底傳來,突然間正在下沉的妖狗就不見了,那個妖艷動人的笑聲這時叫道:“死楊名,你倒算個人材,呵呵!”

楊名滿臉凝重,也顧不上這妖精的戲弄了,全神注意着笑聲傳來的方向,只聽另一個妖異的男聲緊張的勸道:“快離開這兒,‘滅世凶靈’就快復蘇。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女音用力哼道:“好吧,先放過你們這群笨蛋。”

說著聲音突然消失,只怕兩個妖怪早跑沒影了!

隨之海底安靜下來,再看這兩個妖物本體曾經呆過的地方,己經空空如也,它們終於恢復妖念,掙脫法王的束縛脫逃成功了。

他正在發獃,就見金光一閃,“無妄法王”從那尊破損石像上方的虛空中出現,也不理他們,滿面凝重的看了看那尊詭異的石像,這才嘆了一聲。

大頭本在向石像裏邊細看,這時突然見了法王顯身大驚,一下縮了不少,慢慢竟變得象普通章魚那樣大小,還全身發抖躲在楊名身後不敢露頭。

楊名知道法王的來頭只怕比海神還大,因此象大頭這樣的通靈水族才會如此忌憚,但這時顧不了這麼多了,急道:“法王,你跑哪兒去了?怎麼這時候才出來?”

無妄法王嘆道:“本神竭盡全力,才能維持仙陣不足三成仙力,那時神力全注入仙陣,哪兒有空顧及你的意念?就是如此,也不敵這兩個妖物妖念復蘇,最終令它們遁走。這還罷了,你們闖入陣中,竟然只差不把這個惡靈也喚醒。這可真是天意,罪過罪過!”

楊名這才明白原因,顯然那時法王神念正在禁束兩妖,一時無法分心,這時兩妖遁走,才有機會分身出來。

他不無擔心的問:“它是什麼東西?”

無妄法王滿面凝重,楊名也見過他幾回法相了,從沒見他象這會那樣鬱悶,這時又嘆了口氣道:“滅世凶靈乃上古因為滅世而出的凶靈,它倒也算個神體。”

楊名一愣,它既然是個神體,還胡亂擔些什麼心呢?然不成神體還會害人不是?正在狐疑只聽法王又道:“這個孽障是諸神為收拾遊離幽魂而出的惡靈。時值滅世,人間無數遊魂凶靈漂散,諸神便合念而出這個凶靈,讓它有了見魂就收的屬性,本意是收盡天下散離遊魂的。只是此物一出,天相大變,諸神才明白它暗中是應了天劫才出世的。事以至此,此物因緣以就,要再把它銷毀且難了。”

楊名大失所望,你說這人犯個錯就算了,神也犯錯誰來賣單?正在嘀咕只聽法王又道:“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那時世間己經滅世,還好暫時沒有活物,諸神也管不了許多,任它入世收魂,因之稱為‘滅世凶靈’。”

“再後來呢?”楊名見法王停了一下又問,就聽法王嘆道:“諾大一個‘封魔陣’,最主要的就是為封禁這個凶靈的。滅世之後必是創世,諸神為了讓‘滅世凶靈’有個去處,這才弄出本神鎮守的‘封魔神陣’順便把相干妖物一起封應於此了。”

楊名愣了一會,這時只聽法王又道:“本來這飛天島之下,應合仙陣正常時是以一個神殿形態存在的,而這個凶靈就是神殿正中的神像,一應妖像,都只是這個神殿中的基石牆體還有侍衛,但自打飛天島消失之後,本神能讓這些神像維持這般狀況,己經是竭盡全力了,如果仙陣不在最快時間中恢復,只怕‘滅世凶靈’一旦復蘇,人間將不復活物了!”

楊名這才發現這些石像果然都面朝此像,散落開去,竟如都給這尊像上朝一般,這時見那些像形態各異,不免奇道:“這些像都是基石牆體?”

法王點頭,這時又道:“不錯,現在神印移位,仙力大減,凝聚這些石像的能量早以消失,它們才從神殿中崩散開來了,你若是把仙印復回原位,就能讓石像返回原位,看到殘破的神殿。”

“殘破的神殿?”楊名奇道:“為什麼是殘破的神殿?”

法王嘆道:“只有完整的仙陣才能形成完整神殿,而飛天島下端遍佈法符仙咒,擁有龐大的靈力,但被你召來核彈摧毀,這一切以不復存在,因此就算你能將仙印複位,也只能形成一個殘破的神殿了。‘滅世凶靈’多年來能安靜的呆在海底,其實是因為仙陣能給它相應的幻念和需求,本神究極全力,也只能維持十天,因此你得儘快找到老君,他法力無邊或能給本神一臂之力,切記!”

楊名聽到這個“切記”本能的一驚,趕緊叫道:“法王稍等!”

可法王金身一亮,這時就完全從海水中消失了。果然“切記”之後,他就會閃人,這也跟人類常用的“再見”差不多。

楊名傻眼了,你想他金印都還沒法複位呢,就去找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了?那這兒怎麼辦?不是說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還要三天後才出現嗎?

他提着泥鰍般呼呼大睡的懶懶蟲,再看看躲在屁股後面的大頭一下傻眼了。

海底安靜下來,天色漸漸暗下,這時該處的紅色也隨着上方的幕色變成暗黑之色,楊名不知試了多少次,就算和大頭一起想盡了辦法,仍然沖不進大石柱下方的仙陣中心。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這時不僅累了,而且肚子也餓了,便灰溜溜的收工,趴在一尊石像上一動不動。

大頭一直是陪着他的,而懶懶蟲且還在酣然大睡,楊名早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給塞口袋裏去了,這時大頭問道:“老大,怎麼辦?”

它己經從楊名嘴裏弄明白他拚命想鑽進石柱底下的原因了,這時看到天色漸晚,四下神像更顯然鬼氣森森,情不自禁就打了個冷顫。

它也算土生土長的本土人了,打小就對這地方懷着神秘而敬仰的心情,在聽說這些個神像都是被仙陣封禁的妖魔鬼怪之後,對這裏的感受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怎麼辦?”楊名有氣無力的回答它說:“涼拌唄,我也用盡全力了,誰知道怎麼辦?”

“老大!”大頭眼中浮起恨鐵不成鋼的難過,語氣中且滿是殷切和期待,不無悲狀的說道:“如果你都拿不出辦法來。我們怎麼辦啊?這世間那麼多的生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啊。你想想吧,老大,就算我們這些或大或小的獸類海鮮類,都死了也不足為奇,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人類啊!”

楊名斜眼瞪着這傢伙,看起來它挺激動似的,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一對小眼閃閃發亮好象進入了演說高潮似的,這時破嗓門更大了:“老大,我知道你把生死看得很淡。可是,你就不為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說她是罈子裏的泥鰍的叫什麼來着?”

“呸!”楊名忍無可忍的沖它那張醜臉給啐了一口,不過這是海底,嘴裏也就冒了兩泡了事,你說天仙似的譚小秋被它說成罈子裏的泥鰍了,他能不煩嗎?

大章魚悻悻打住,這不,就怪自己這臭記性,要不能從那種慷慨激昂的演說狀態中被打回原形嗎,它眼巴巴的望着楊名,這時從簡勸道:“我的意思是,不為自己想想,你也得為你心愛的壇小鰍。”說這兒它又困惑起來:“老大,她為什麼要叫小鰍呢,小弟認為,叫大鰍不是更叫得上口而且更酷嗎?你想想,壇大鰍,罈子大泥鰍肯定也大。整個感覺都龐大起來,光名字就能把想奪地盤的傢伙給嚇回去,這多不容易。”

楊名再忍不住,衝上去朝它臉就是一腳,大章魚痛得怪叫起來:“哎呀老大!你踢到我臉了!還是被狗咬傷的。啥地方不踢踢我痛處!”

“去死吧你個臭海鮮!”楊名沒好氣的叫道:“不會說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大章魚委曲的把觸手拿鼻子前嗅了半天,這才不滿的說:“老大,你冤枉人,我身上雖然爛了點但根本不臭,這破爛可是被狗咬的,我很愛衛生的哪兒會臭?”

“死了不就臭了?”楊名被它整得哭笑不得,這時懶得理它,再一次游向石柱底端打量起那地方來了。

天色一暗,石柱下邊的光線更刺目了,(1/6/k/小說網-。cn)楊名獃獃望着那兒看了一會,心想反正是歇着也是歇着,便運動神念,暗想所達之處是金印之處,再一動念,果然整個人突然就到了金印上方,他身體把金印撞得又是一震,聽得四下跟着就是大震,說時遲那時快整個人又被彈了出來!

楊名大驚,這時只聽海底輕微震顫,四下海水也激蕩不己。

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一撞,把金印撞動之後,整個仙陣又受到了波及,果然四下神像一起震蕩,彷彿搖搖欲墜,那具“滅世凶靈”石像上方,藍光更濃了!

海底平靜下的塵埃又激奮起來,大頭嚇得趕緊躲到他身後怪叫道:“老大別這樣,我不會說話大不了住嘴。你不能破罐子破摔啊老大!”

楊名哪有空去理它,當下愕然四顧,只見一應石像都震得痙攣不己,這才知道自己差點又惹下大禍了!

震蕩很久才慢慢平息了,再看那方金印,果然被自己沖得移了位置,只差不衝出那隻陽性魚眼的範疇!

也算他福大命大,人間不該有此大劫,如果他真的將“飛天印”撞離那隻陽魚之眼,整個側陣就會受至命波及,只怕神王法力再強,也無法鎮住這個仙陣了。

幸在他腦子一熱沒將金印完全沖開,就這樣以震得四下大亂,一些神像在劇震過後,表面開始輕微剝落,楊名只是不知而己。

他呆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暗想:“既然我的瞬間移動能夠衝動金印,為什麼我不藉此衝進去把金印沖回原處呢?”

此念一起當下大喜,飛快游到對面,仔細觀察起來。

大頭見他神色突變,隱約是有些驚喜的樣子,心中不免好奇,猜他可能是有了什麼主意,只是答應了他不再說話的,加上怕自己開口惹他生氣,這才強自按捺,跟在後邊看他究竟玩什麼東東!

楊名估算半天,終於決定試試,這時起式欲沖,突然身上一緊,以被那隻巨大的八爪魚牢牢抱在懷裏,完了只聽它哀求道:“老大你別再撞了,老大你英明神武,但你不能再撞了!”

楊名愕然回過頭來,只聽大頭又道:“你再撞可要出事老大,你也不是沒聽那海神說過什麼。”

楊名又好氣又好笑,這才告訴它說:“放開我笨蛋,我是想把它撞回原處。要不你來試試?”

大章魚一愣,這才獃獃把他鬆開了說:“撞回原處?這個,老大你果然英明!”

楊名推開它的觸手,這時倒不急了,他認真估算了一下,先浮在水中把架式擺好,然後估算了金印跟中心位置相隔的遠近,把一切都精確到分毫不差的時候,這才運動神念,聽得眼前一花,自己以出現在原先估算準的方位,他的手本來就是伸出去的,角度也是計算好的,人甫一出現,那方金印就被自己手推向衝擊只能延續的地方。

成功了!金印果然向前一竄,剛好就被他推進了陽魚之眼的正中心!

楊名大喜過望,只是驀然間一股龐大無朋的巨力自里向處撞來,他就象炮管里的炮彈那樣,被那股巨力激得向外狂射!

他外沖的速度太快了!聽得海水激得臉皮獵獵起皺,滿臉者辣辣生痛,身上的衣服也被水的阻力強行剝離!如果不是他腰間的如意腰帶,只怕他因為如此高速,整個被海水撕碎!

他跟大頭可沒法比,大頭雖然當時象他一樣被那股巨力激得外飛,但它本來就是水族,它那個體型也根本就象炮彈。饒是如此,大頭被衝出之後,也一下暈了過去!

最讓他饒幸的是,自己還好是成放射狀向天衝去,否則碰撞到哪一尊石像,不僅自己會斃命,只怕還會釋出一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妖怪!

再說當時吧,楊明被那股龐大的外拒之力彈飛,也不知沖了多遠才能控制住身形,一停下就見大頭象顆炮彈,越過自己、繼續把外衝進行到底。它頭前方是因為高速產生的氣體空泡,這一來速度更加駭人,根本就成了一枚空泡魚雷!

這隻怪物就這樣一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直破開水面高高躍起向空中!

它那個體型肯定是不吹的,“呼呼”的沖在空中也不知有多高去力才消了,向下沉去就象隕石撞地球那樣狠狠砸進水裏……把一艘因為核爆前來考察的l國科考船上的工作人員嚇得可不輕,回去后關於這個不明物體墜落的版面,寫得比核反映還多!

楊名顧不上大頭死活了,因為那時刻海底突然光芒大盛,光亮把方圓近百少哩都映亮了,這樣一來他就能清楚的看到眼前那一幕讓人永世難忘的奇景!

那根石柱中心射出如七彩霞光一般的光條,光條如長長而巨大的柳葉、自內而外無窮無盡的張揚着,而那個範疇的海水象沸騰一般,一波一波向外奮涌。

當那種彩光將整個石像群落都罩住后,奇迹發生了,那些散落在各處數十海哩寬的石像群,突然一起朝着那尊“滅世凶靈”的石像縮去,那麼寬的範疇突然就因為光芒的內縮而莫名其妙的開始內縮、這是一種連着海底地皮一起內縮的奇怪痙攣,然後那些石像開始由內而外撥地而起,露出它們齊整的下部份,依次漂向光芒中心。

楊名當時獃獃望着這一切,根本就不知道事情變成如此是好是壞,因為這些神像都移離本位,是不是它們開始復蘇了呢?

他正在震駭,就見那些浮出海底的石像,這時候整整齊齊的驟向光芒中心的巨大石柱下方,以靠內的石像開始,圍着“滅世凶靈”的石像、自下而上有條不縈的堆砌起來!

那種堆砌的速度看似緩慢,速度且極快,用一種讓人縈亂的古怪方式,給人一種視覺和感觀脫位的錯覺、迅速在光芒的中心堆砌出一棟由下而上依次內縮的牆體。

楊名一動不動,這才感受到那種光芒之中有一種祥瑞,彷彿面對着這種美麗的光芒,你的心境和感覺會慢慢平靜,就算在水中,也有一種溫柔和滿足的快樂從內心浮起。

光芒漸漸暗了下去,只是牆體之內仍然能透出那種柔光。慢慢的當所有的石像都圍驟過去時,那種光終於消失掉了。

楊名怔怔望着前方,只見石柱下方突然就出現了一座陰幽而古老的奇形建築,這是一座年代久遠的金字塔,一階階向上延伸,它以那個巨大的石柱為中心,成為原先三腳而現在成為三面的塔體,三個巨大的拱門各居一面,襯映着上方龐大上延的巨型石柱、顯得神秘而威嚴。

楊名相信這就是“飛天島”沒被摧毀之前的海底景觀了,如“無妄法王”而言,這是一個破敗的沒落的神殿,當那種光芒消失之後,再看去它顯得那麼滄桑,彷彿經歷了千百萬個世紀,承受了無數滄海桑田的異變,只留下一具空空的城牆。

“知道它叫什麼嗎?”

楊名獃獃回過頭來,“無妄法王”己經靜靜站在自己身後了,他的臉上佈滿了神聖和憂鬱,這時慢慢的說:“時至今日,差不多沒人知道這個神殿的真正名字了,就算知道也不明白它的真正含義。它叫‘滅世的淚牆’。”

楊名很想問一下為什麼會叫這樣的名字,從法王的語氣中他聽出這個名字中一定有一個神秘的故事,只是在對這個蒼敗而古老的建築時,他突然不想讓自己的提問打破法王的敘述和眼前的這種寧靜。於是什麼也沒說,依然靜靜遙望着前方。

法王朝前漂去,他就象在空氣中一樣自如,楊名緊隨其後,隨着距離的接近,漸漸的這座神殿變得龐大起來,他們終於走近正面的大門,法王消失在那個巨大的石拱門之內。

楊名猶豫了一下,也朝拱門漂去。他很快就進到這個神殿裏面了,這才吃了一驚,他雖然還浮在空中,但顯然這是因為腰帶的神力,而他一進來之後,就發現這裏面竟然沒有一滴水!

法王的金身正貯立在那尊巨大的石像前,這個石像靜靜站在一個神台上,沿着三個石拱門,分別由內而外排立了兩排恭順的石像,楊名知道它們也是被封禁的魔靈。

果然法王告訴他說:“這些都是‘滅世凶靈’的手下,也是唯一只信奉它的惡靈,任何一個魔靈對人間來說都是災難,但因為‘滅世’安居於此,它們也從此不再出入三界。”

楊名抬頭打量四方,只見這神殿的內壁,參次不齊全是以面朝下的人臉,果然這些築成神殿的石塊,就是曾經散佈在海底的石像群。

讓他奇怪的是,這些石像下俯的臉都在一滴一滴的掉水,因此整個大殿中都是此起彼伏的滴水之聲。

楊名認為這些水是從外面浸進的海水,但法王說:“這些都是淡水,水份之中的鹽度,其實跟常人的眼淚差之不多。”

楊名一愣,果然法王聽到他的心聲,緩緩說道:“不錯,這些水其實就是成千上萬石像的淚珠,知道此處為何叫‘滅世的淚牆’嗎?”

“是不是。”楊名遲遲疑疑的問:“因為這些石像的眼淚?”

法王點頭,嘆道:“此只其一,真正原因乃是因為妖族魔靈憾然之故。”

“為什麼?”楊名有點奇怪,因為這個原因能解釋這個名稱己經很貼切了,但法王好象還有話說。

“滅世乃萬魔之王,對千萬個妖靈們來說,以它的實力,只要振臂一呼,天下群魔盡入其麾,縱使是上界天神也不敢小覷、況否人間?”

楊名這才有些毛骨聳然起來,他呆了一會突然又奇怪起來,於是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天煞魔靈’和‘上古血骷髏’不救它們的主子出去?”

法王道:“知道‘滅世的規則’嗎?”

楊名愕然搖頭,法王又道:“凡入世者,皆應滅世,此後重生,順我法靈。”

楊名獃獃望着法王,只覺得這短短數語,透顯了無比的霸氣和威嚴,這時再看那個靜靜佇足在神壇之上的石像,己經肅然起敬。

果然法王又說:“因之,滅世一旦重生,必取盡天下所有生靈魂靈,這兩隻妖怪年代久遠,即非不知道滅世的作風,真將它救出來,最先死的必是他們了。”

楊名幡悟,這才知道那兩個怪物為什麼匆匆逃走了,正在沉呤只聽法王道:“飛天印歸位,此陣暫無大礙,只是壓陣之島被毀,本神終是無力回天,長此以往陣中仙力必散,你須得求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相助,他仍東方上界大仙,想來會有辦法,本神現在就送你回去,須得牢記。”

楊名一愣,正擔心他會說“切記”二字消失,沒想到他冒個“牢記”出來也算,正悻然間,突然雙眼一花,眼前的神殿和法王都消失了,一種時空旋動的特殊感覺將他緊緊包圍,他知道自己要離開海底了。

果然,當這種詭奇的感覺消失之後,他突然發現投入眼中的是人間特有的光芒,一種非白晝的電光,也就是燈光了。

楊名愕然支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己經躺在一株美人樹上,遠處的譚小秋獃獃坐在屋外,天色那麼晚了好象仍然沒有睡意。

腳步聲響起,隨之屋裏走出端着茶的藍磬蕊,突然看到楊名一下就呆住了,手一哆嗦,茶杯脫手而出,“當”的砸在地上,在靜夜中十分清晰。

譚小秋一驚轉身,這才發現藍磬蕊的失態是因為瞪着美人樹上的人。那不是楊名嗎?!

譚小秋尖叫一聲,驀的從桌前衝起,因為太過激動,顯然平常素來注意的禮儀也完全顧不上了,身後坐的椅子被她彈得倒地也顧不上,衝上來一撲,就投到楊名懷中來了!

藍磬蕊本來是獃獃看着他們的,這時見他們纏在一起不免會心一笑,俯身拾起被自己打碎的茶杯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死楊名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說到這兒心一酸,顯然是為他沒日沒夜的擔心牽挂,這時突然看到他再忍不住,又撲他懷裏哭了起來。

楊名慢慢坐起來,一邊替她試淚,一邊哄道:“別哭乖小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哭?”

譚小秋仰頭拭淚,噘嘴嗔道:“我爸剛給我電話。軍方說派去接你的直升機己經失事,機上乘員都己經殉職。就是找不到你的屍首,我以為你。嗚嗚,誰知道你一點事也沒有,也不給人家打個電話回來。”

楊名聽到最後一句大笑起來:“對不起小秋,主要是工作太忙顧不上,手機又一直衝電給忘了呵呵!”

譚小秋這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楊名托起她下巴,調笑道:“有沒有想我?”

譚小秋嬌嗔道:“不想才怪,擔心死我啦壞蛋!”

楊名壞壞的說:“我剛從海里回來,那麼大個澡盆對吧?澡是不用洗了,不如,我們去你房間好好給你說說我在海底的奇遇?”

“大懶鬼身上鹹鹹的,嘴巴都象鹹菜。”

他洗完澡,穿上藍磬蕊給自己準備的衣服,本想把那腰帶繫上,想到等會這東西可能會誤自己的事,便提着它走出浴室,譚小秋拿被子捂住自己,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這時看到他手上提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忍不住問道:“你拿着什麼?”

“不知道。”楊名拿着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得意的告訴她:“不過這是我從血妖身上得來的寶貝,法力可強大了!”

“法力?”譚小秋愕然,楊名一邊點頭,一邊自然而然的就坐在她床頭,跟她說起海底的遭遇來。

譚小秋聽得睜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完全被他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給吸引住了。

“楊名,什麼聲音!”

聽了譚小秋的話細一聽去,果然聽得門外“咯嚓咯嚓”一種執着而清晰的聲音正越響越大,隱隱約約好象還有“嘶嘶”的噴水聲呢!

這時夜以深了,譚小秋臉色一變趕緊躲入他懷中驚道:“楊名!這是什麼聲音啊?不會是妖怪吧!”

楊名也奇怪起來,正在這時,只見譚小秋卧室的門突然間從外而內的出現了一個小洞,那洞先還不大,但隨着四隻白晃晃的東西上下交錯,轉瞬間便有了足球大小,而且打洞外正沿着洞口向內噴着水霧呢!

楊名瞪着那門說不出話來,這時就見支支王呲着兩隻大板牙,正用力往洞朝里鑽呢,隔些日子沒見,這傢伙體型又龐大了一些,使了好一會勁才鑽了進來,接着那隻可愛的水鼠水玲瓏也進來了,再就是精精緻致的君子。

支支王一進來就高高興興的沖自己叫道:“老大老大,英明神武。”說到這兒它突然摸了摸腦袋,問站水玲瓏傍邊的君子:“後面怎麼說來着?你們常誇我那句是怎麼說來着?”

君子先沖楊名點頭哈腰一會,這才小聲在它耳邊說:“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再後面你就……”

支支王橫了它一眼說:“一邊去一邊去,我知道我知道。”

君子只有住口,就見支支王呲着大牙高興的叫開了:“老大老大,英明神武、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卑鄙如人、下流勝狗、鼠目如炬、鼠膽過貓!”

君子一個不防,就見它家大王把所有的誇獎它的話都搬去給它們“鼠族教父”了,它本來是想讓支支王只說前半部份的,想不到它匆匆打斷自己,這時一字不拉全說了出來。

你說這些話能拿去誇獎一個人類嗎?(1\6\k\小說網-。cn)這究竟是罵教父還是誇獎教父啊。君子制止顯然是來不及了,這時目瞪口呆直直望着楊名,果然他臉色時青時白,這會兒還浮起無比懊惱的表情。

君子暗暗感覺不妙,可這一場戲都是支支王在聽說楊名回來后親自搞的,它也只有誇獎的份,本來君子也覺得這個節目好用,但大王後邊這話把效果全破壞了,它哪知道再好用的節目這節骨眼上對它們“教父”來說,都是對他的犯罪啊。

君子正擔心間,只見楊名這時的注意力好象突然從這句殺傷力很大的話上轉移,臉色一愣,目光被後面發生的事給吸引住了。

君子回過頭來,只見大吱二吱三吱只到十吱,這時一起竄了進來,一字排開神彩飛揚,第一個“吱”的叫了一聲,每二個“吱吱”叫兩聲,依此類推只到十吱。滿屋都是耗子們的“吱吱”尖叫!

楊名目瞪口呆,譚小秋雖然習慣了楊名的耗子小兄弟們,可從沒想到自己卧室里突然會出現這麼多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耗子,你看它們呲牙咧嘴叫得多歡。究竟想幹什麼?

女孩子對耗子有着本能的恐懼,恐懼就更強了,再忍不住尖叫起來。

支支王根本不知道譚小秋是怕成這樣,因為這些個節目都是它親自編排出來的,支支王挺自信的一隻鼠對吧,這時認為大哥大的女朋友是高興。它們老鼠高興不就興尖叫嘛,只覺得氣氛更好更熱烈了,咧着鼠嘴就跟着尖叫起來!

它一叫其他鼠也跟着叫,這一來就更熱鬧了,滿屋子都是耗子們聲嘶力竭的尖叫。楊名忍無可忍,一提褲頭揭被就跳了起來!

楊名打開門才對着它耳朵說:“你個死東西,你早不來晚不來。你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就進來了。滾!”

支支王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邊空氣“呼呼”亂響,跟着結結實實的被砸在一處。還好那地方挺軟,好象是人類叫做“沙華”的玩意。

它頭下腳上的倒坐在沙華上,這時就看到君子飛了出來、大吱跟二吱是一起飛出來的,其他是三隻四隻不等。支支王就覺得奇怪了,沒多久時間啊,怎麼這些個傢伙都變能耐可以飛了?

最後水玲瓏是自己出來的,這麼多鼠只有它好象挺樂,邊笑邊跑,好象後邊有人追。

這一窩鼠就都擠沙華上了,支支王正納悶老大好象不太高興時,就聽桌上一個聲音見怪不怪的說:“你們這些笨鼠,壞了人家好事,不把你們拿去喂貓己經不錯了。真是!”

支支王這才發現是藍精靈,那傢伙正從一把椅子上跳下,大大咧咧的揚長而去了。

楊名陪着小心回到床邊,見譚小秋捂着被子臉色發青,知道這下玩完了,正在傷心只聽門被“咚”的撞開,懶懶蟲飛了進來,它睡意朦朧的叫道:“大哥你把我擱什麼地方了?又硬又涼是龍睡的地方嘛真是。”

說著飛到他跟譚小秋之間的床上方,突然“叭”的摔他倆之間,頭趴在自己胸口,尾巴擱譚小秋肚皮上呼呼大睡了。

楊名最後的下場大家可能也想到了,他提着褲子,肩膀披着還在酣睡的懶懶蟲,被譚小秋連推帶搡的給轟了出來,聽着那小姑娘在裏邊使了半天勁,最後支支王費挺大勁咬出來的洞也被打裏邊給堵上了,楊名蹬門邊分析了半天,估摸着堵洞的應該是床頭櫃,不免為譚小秋情急之下發出的潛能感嘆。平時她提個小袋子也塞自己手裏,想不到這時候挺沉的柜子也快速移到門邊了,真是讓人佩服啊。

沒辦法,回房去睡吧,這時退了一步就聽支支王尖叫道:“老大輕點!你踩到我尾巴了!”

楊名回頭一看,支支王正人立而起,它身邊圍了一群大小不一的耗子,顯然陪自己在這研究這個洞有好一會了,自己退了一步,剛好踩到支支王尾巴。

楊名又氣又恨,俯身提起這頭肥腸滿肚的巨型耗子,衝著它臉就吐了口唾沫。

支支王正呲着大牙滿臉堆笑,認為楊名可能要跟自己親熱吧,想不到突然臉上一熱,竟然被他吐了一口口水,不免大出意外,很不滿意的叫道:“老大!亂吐口水是不講衛生的!咦,老大,難不成你把我當成痰盂了?有沒搞錯見過象我這樣帥氣的鼠形痰盂。”

楊名狠狠把它一拋,支支王騰雲駕霧般又回沙華上去了,正天旋地轉的時候,只聽它們的“教父”這時恨道:“我回來不是沒多久嗎?怎麼你就知道消息了?”

支支王趕緊從沙華上一竄而下,挺敏捷的又回到楊名腳下了,站起肥軀請功般得意的說:“這天底下誰家的消息有咱們鼠族快才怪了,你才回到家我們嫂子都沒看到你,小弟手下就快速傳消息過來了。老大,我可是連夜召集兄弟們,給你搞了這麼個挺有創意的歡迎大會。你好象不太滿意?”

楊名滿面懊喪,這時走到沙華上坐下,眼前還是譚小秋欲拒還迎的嬌羞呢。這下好了,很可能明天早晨都不理自己。

“老大。”支支王不厭其煩,這時飛快到到了楊名腳下說:“你去那個破島之後,到處都傳消息說你掛了,只有我知道你絕對死不了!”

楊名這倒感覺奇怪了,斜了它一眼問:“真的?這麼說你不上街擺攤算命還真浪費人材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死不了?”

支支王臉上浮起無比敬仰的神態,這時感慨萬千的說:“老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可是人類中百年難遇的精華啊!”

楊名更奇怪了,不過支支王畢竟是大小千百萬隻耗子的大王,很可能它的感受就代表了這麼多耗子的感受對吧,沒見君子和大小吱們都猛點着腦袋嗎?只有那個水玲瓏,一直捂着肚子在笑,好象在看挺有意思的節目一般。

想到自己在鼠類中可能成為唯一的人類偶像,他不免有些得意起來,這時挺起胸做了一個比較正統的樣子。就算是面對一群鼠類,但總不能把一個英雄的形像搞得太隨便是吧。他於是若無其事的問:“什麼意思?”

“老大!”支支王可能正等他問呢,這時候它的感情也醞釀好了,便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好象神父禱告般說開了:“象你這樣一個卑鄙之極、還賤得根本不可用言辭形容的人族精英。不,應該說是人類的敗類!只有用敗類這兩個字才能表達我們鼠族的感情,也只有敗類這兩個字,才能透顯出我們鼠族對老大您的尊敬。”

它話一說到這,身邊的小耗子們一起歡呼起來:“卑鄙啊教父!無恥啊教父!”

支支王差點流淚了,因為自己的小弟從來沒這樣朝自己歡呼過,而這些鼠差不多代表了千萬隻鼠類的尊敬啊,這對一個人類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

可正在這時,只聽屁股上好象突然撞上什麼個東東。咦?怎麼象大哥的腳板?

正狐疑間它己覺得身不由己,一晚上老是身不由己,就算這是飛也讓本鼠有個準備是吧。支支王正嘀咕間,又腳上頭下的落在原先那沙華上去了。

等它回過神來楊名以沖回他自己屋裏去了,支支王眨了眨鼠眼,這才感覺“大哥大”來火了,他在關門時咬牙切齒的沖自己叫呢:“你個死肥鼠,敢再在我門上打洞的話。哼哼!”

支支王鬱悶了,它本來就是只挺樂觀向上的鼠對吧,可這一回它終於鬱悶了,這時看了看笑得只在地上打滾的水玲瓏奇道:“親愛的,我做錯什麼了嗎?”

水玲瓏笑得不行,哪兒回得出話來,支支王就更鬱悶起來。這有什麼好笑的?很好笑嗎,親愛的白痴?

這裏是東海靠南的一個海邊城市,碼頭上人來人往,這時走來一對挺吸引人注意力的年輕人。

那男的衣服穿得挺誇張,一頂禮帽,臉上戴着一頂太陽鏡,身上是一身輕佻的白色西裝,最讓人莫名其妙的,就是手上那根精雕細刻的龍形拐杖了,那根拐杖是金色的,看上去好象是沉重的金屬,金光閃閃還真象金子那樣,只怕價值十分不菲。

這人一看就象南洋來的大家闊少,胳膊上挽着一個清純且美麗的女孩,這個女孩一頭披肩長發隨隨便便就挽在腦後,襯着嬌好的臉龐,光從後邊看去就讓人遐思。

再看她皮膚白晳細嫩,眉毛彎彎細長,自然是天生長成的,竟比別人專門紋過的還要完美,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清澈透亮的明眸,眼波偶一流轉,瞬時百媚俱生,觸及者不無心魂不守。

再說一管玉蔥般的鼻子、配同鼻下嬌艷欲滴的櫻唇,真讓人驚為天人,整張臉完美得令人呼吸都欲靜止,見者不無感覺造物者的完美和偏心。

這個少女如此美麗,好象對身邊這個暴發戶般的公子哥無比痴心,她的神色全放在這個囂張的公子哥身上,好象這世上除了他再沒有男人了,不用說這個姑娘是被他的糠衣炮彈給腐蝕掉了,所以有些正義感的人不無感喟:錢啊,真是一個連天使都無法抗拒的魔鬼!

你看看那小子的德性吧,舉手投足間也不知有多撥扈,嘴裏別著一隻上等的古巴雪茄,連彈煙灰也十分的誇張。

這倒還罷了,再看這小子後邊跟着一個戴耳機的少女,那個美也真是讓人目瞪口呆的,看樣子,她竟然是這小子的侍女啊!

那個讓人恨不得殺一千刀才解氣的臭小子,你看他提着的拐杖,就象怕別人認不出那金子的成色一樣,握着半中左搖右晃,只差不打着一個撿垃圾的老大娘。

不過話說回來,本來這樣一根金屬拐杖少說也有數十斤對吧,但他握着舉手投足好象又很輕盈,最讓人弄不明白的是,那棍拐棍不僅龍頭龍尾,連龍爪也細細的雕出來了,而且龍眼處兩隻眼睛也不知是什麼硫璃至寶,眼光流轉就好象活的一樣,骨碌碌分明在四下打量這個花花世界嘛。

不用說這個暴發戶就是楊名了,而他手裏誇張握着的這根拐杖就是懶懶蟲。知道楊名要來這個城市之後,它死活要跟大哥來人間親自歷練歷練,於是就變成了楊名手上的這根古怪的拐棍了,雖然楊名讓它僵硬着不許亂動,這總比它在雲端偷看要好吧,你想偷看還不能讓人發現多急龍啊,能這樣近距離的觀查傳說中的“人間”過癮?

不用說,那兩個被“金錢”腐朽了的絕色美女,就是譚小秋和藍磬蕊了。

譚小秋挽着楊名胳膊,看上去那天晚上的不快這時己經沒有了。本來是想讓他第二天去自己家見老爸把兩人的事定下來,不過楊名海底惹下這麼大個漏子,不趕緊去堵上只怕會出大麻煩,權衡再三才取了大義,舍小家顧大家嘛,這不就跟着楊名一起來這兒了?

楊名意氣風發,一副左顧右盼捨我其誰的屌樣,你想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啊。就倆臭錢是吧?有錢不用那還不成白痴了?這時抖了抖幾萬m國幣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不小心弄上的煙灰,朝地上啐了一口說:“讓我到哪兒去找那個糟老頭子?老頭倒不少,可誰是天界最強大神秘的十二轉金仙,趙東鷺啊?”

藍磬蕊這時愛憐惜的拍了拍楊名衣服後背,臉上還是沉浸於音樂的那種於世無求的滿足中,譚小秋就奇怪了,楊名沒回來她臉色挺差的,一回來這小妖精就滋潤極了,妖妖嬈嬈風情萬種怎麼回事?

要不是相信楊名對自己的感情、藍磬蕊又是個植物,譚小秋都要懷疑他們的關係了。

她正暗裏嘀咕,這時就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英俊、成熟穩重的如花年華男子,用手拍了拍楊名的肩膀說:“你身上有‘隔世花’的香氣,還有‘含恨草’的怨尤,就不怕引來異界的妖魔嗎?”

譚小秋閱人無數,男人的德行也見過不少,就從沒見過這樣風流俊雅,氣宇超凡的成熟男士,這時一雙妙目獃獃瞪着人家,一時說不出話來。

“隔世花含恨草?”楊名奇怪的瞪着這個中年人奇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被你弄清楚了。”

說到這注意到譚小秋的花痴樣,趕緊把她摟懷裏來了,這才不無警惕的說:“你是誰?”

“蔽姓趙。”那人就象眼前根本就沒有譚小秋跟藍磬蕊這兩個絕世美人般笑着:“你就叫我趙君吧,因為自幼喜歡修真秘技,對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小有研究,這才有些靈力,所以能感受到小兄弟身上東西的特殊氣味。”

譚小秋這時也感受到自己失態了,其實女人跟男人差不多,看到帥哥多看幾眼是難免的,她們至少比男人們要專一,這時趕緊抱着楊名,表示自己跟他的關係。

楊名就更奇怪了:“你說什麼啊?什麼隔世花和含恨草的,我身上有這東西嗎?”

“當然。”那個姓趙的男人說:“你可能真不知道它們在你身上,不過這跟西方的古巫術有關,世人所知也沒有幾個了。不過,長此下去,你會招引異界魔靈上身的小夥子。”

楊名這才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它們在哪兒?我怎麼就不知道?什麼巫術啊,不會是南洋那種降頭師和非洲的殺人骨之類東東吧?”

趙君笑了:“這些巫師算什麼,只不過是流傳人間一些低級的法術而己,你身上還差‘魔魂珠’和‘古石淚’,一旦這四樣奇物湊齊之後,可以召引一個異界的魔獸,此獸無比兇猛,仍是西方遠古奇獸,際時用咒語馭使,只怕神魔俱為之側目。”

楊名獃獃瞪着這個神秘的傢伙,只聽他又說:“這四樣東西都是至魔的邪物,你如果不知道它們的用處,帶在身上日子一久必招引邪魔,到時只怕被反噬了,還蒙在鼓裏。”

楊名這才嚇了一跳,怪不得這些天晚上老做怪夢,夢中常常會出現自己想都想不到的怪物,他還懷疑是夢姑搞的鬼呢,看來事情另有原因。只怕這個姓趙的真有兩把刷子,他是個明眼人哪!

楊名這時神色大變,趕緊衝上前去拖住人家的手陪着笑道:“大哥,趙大哥,你可真是世外高人哪!你的一番妙論真令在下有醍醐灌頂之覺。只是這些個魔物,在我身上哪兒?”

那人便伸出手來,撩開楊名衣服,這時臉色一變,愕然道:“你竟然帶着約克族護法神的腰帶‘神逸’?!”

楊名愕然,他這才知道腰上的東西叫“神逸”,這時奇怪的問:“約克族是什麼東西?”

“古西方上古最好戰的人族,他們差不多統一整個西方古大陸。”趙君說著從腰帶掛勾上取下一個袋子,從裏邊拿出一朵枯花和一片奇形枯草。

就在那時,楊名眼中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天空中驀就出現了無數惡靈,它們瘋狂嘶叫着一起朝趙君手上的東西撲去!

“大膽!”這個神秘的男人雙目精光一閃,起了個法訣,一抬袖那群突入其來的凶靈一下都被他收入袖中去了,楊名目瞪口呆,怔怔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這才知道這個姓趙的有多大道行。想不到一直只有yy書上出現的東西,竟然在現實中出現了。

他就是傳說中的東方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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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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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多事就往死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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