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德里蘇丹預言（下）
行為反常的哈利；雙目失明的羅恩；突然頂着石化咒跳起來說什麼也要弄死布蘭迪，可實際行動起來卻猶猶豫豫的印度阿三；再加上那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的‘堊之花’……
這一系列異變來的未免太快太離奇了些，饒是以赫敏那般的冰雪聰明，一時半會兒也沒能完全消化過來，她如今滿肚子的疑惑，可偏偏又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問起。只能是有些失神地看着哈利哆哆嗦嗦地控制掃帚降落下來，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試圖把身後緊緊抱住不放的羅恩丟在飛毯上。
“你們兩個這是…………”
“謝天謝地，你們都沒事。我還以為我們趕不上來着。”終於是把羅恩丟垃圾一樣的丟下去，哈利慶幸地長舒一口氣。
他開始向赫敏講述了兩個人‘跳毯’以後發生的事。
“那可真是見鬼，我才剛跨上掃帚，羅恩的破魔杖就爆炸了，該死的障礙咒正好橫在了我臉上——感覺簡直就跟被一輛奔馳的大巴迎面撞上了一樣，我足足暈了好一會兒……等好容易能睜開眼，羅恩都往下掉到一百英尺開外去了。我連忙飛過去救他，可他魔力衰竭的太厲害，渾身都在抽搐，根本沒辦法抓我的手，搞得我多花了好長時間才把他弄回到掃帚上。”
“等等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赫敏聽的不明所以，連忙制止了哈利繼續他的發言，她驚訝地眨巴着眼睛，“爆炸的是羅恩的魔杖？”
“……誒？？？”
哈利看起來比赫敏還要驚奇，但他旋即想起她還不知道羅恩這根從第五印強化過的魔杖還具有副作用的事情，這才前言不搭后語地解釋了起來。
“嗨…怪不得，我就說像那麼好用的魔法居然沒怎麼見羅恩在大家面前顯擺過。”聽完哈利的話，赫敏臉上的訝異總算消散了下去。“要是按平時他那個大嘴巴，今天要是學會個新咒語，怕是第二天就能讓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
“總之…後來我帶着羅恩往回飛，遠遠的就看見這個傢伙拿魔杖指着布蘭迪。我還以為布蘭迪這下完蛋了，真是多虧你拖了他足夠長的時間，讓我能來的及從飛毯下面迂迴過去……我是說——”
就在這個時候，面朝飛毯一動不動地印度巫師忽然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嘿！”哈利一聲大叫，連忙召喚出繩索，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就好像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這傢伙就會嗵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一樣。做完這一切，他有些驚魂未定地繼續道。
“我是說，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有人給他念破解咒了？是布蘭迪？”
提到布蘭迪，赫敏的臉色看上好像有些陰沉。似乎逃過一劫之後，赫敏的壞脾氣也隨之回來了。
“布蘭迪？哈，他那條打了結的舌頭倒是也得能分得清前後鼻音才行。”
她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順便狠狠瞪了一旁搖頭晃腦左顧右盼的布蘭迪一眼——後者從剛剛開始就是一副沒了腦子的蠢樣，就好像印度巫師的那條索命咒不是指着他念似的。
哼！虧了自己剛剛那樣千方百計地想辦法維護他，最後居然一點想要感謝的意思都沒有，這獃子……
一想到這，赫敏就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知道你眼睛幹什麼用的，也不好好看看，這傢伙身上被砸得一塊好肉都沒有，又沒喝凍傷藥水，凜冬咒的冰霜都還沒有消解掉。你覺得區區一個石化咒的破解咒有辦法讓一根凍到梆兒硬的冰棍生龍活虎地跳起來？”
……
哈利閉上了嘴，他看着赫敏有些暴躁地踱來踱去，開始情不自禁地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前不久得罪過她了。
“要我說，他身上恐怕是帶了什麼能夠削弱魔法效果的魔法器，或者是事先念過什麼魔法耐受性的保護咒。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畢竟就算婆羅門再怎麼財大氣粗，應該也不至於給僕從們準備那種動輒天價的防護用品才對——當然啦，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哈利。”
她思索着，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這傢伙的目的和之前那批人不太一樣，他不是來找帕瓦蒂的……最起碼現在已經不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利哼哼唧唧地呻吟聲戛然而止，他捂住鼻子仰起頭，奇怪的看着赫敏。“不是傻姑娘？他們不是一心想要將她帶回到佩蒂爾宅去才會追過來么，卡芙說了，這命令還是佩蒂爾先生親自下達的啊！”
“前提他得是佩蒂爾家裏的人，”赫敏說，她開始彎下腰，查看起羅恩的情況。“不是說過了么，追上來的巫師有兩撥——就比如那個泰戈爾——我是說那個之前突然憑空出現在半空中，把你從飛攤上打飛出去的高個子婆羅門。他念的咒語可不像是想要把傻姑娘安然無恙地帶回去那麼簡單。更何況還有剛剛交戰時亂飛的殺戮咒，換作你是佩蒂爾家的人，你敢這麼干？”
“你是說，他們想殺傻姑娘滅口？”
哈利放下了手，眼睛如銅鈴一般瞪得老大。
赫敏端詳着羅恩手裏的魔杖，頭也沒有抬。
“準確的說，他們是想殺帕德瑪滅口。恐怕在喝過喚醒藥劑之後，帕德瑪展現出來的魔法實力已經引起其他婆羅門家族的注意了吧…畢竟僅僅二年級就擁有了近乎成年巫師的水準，再加上她本身就心思縝密冷靜，是個天生的決策者和領導人，如果放任她就這樣成長下去，很可能就會打破六大婆羅門家族長久以來維持的平衡。所以他們才會想要提前‘不小心’地將她解決掉——而這種高空亂戰，很容易誤傷的情況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真是個具有衝擊力的猜想，一時間，哈利被驚的目瞪口呆。
“可是等一下赫敏？”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困惑地揉着額頭，慢慢說著，“既然你說那個叫做泰戈爾的手下是為了伺機殺死帕德瑪……那為什麼又說，這個傢伙是不一樣的？”
“這個就只能問當事人了。”赫敏腳尖輕輕碰了碰仍然昏死過去的印度巫師，面色凝重地說。“不過我確信，那一定和一個叫做‘堊之花’的東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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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一定‘堊之花’…是‘堊之花’！預言成真了！”
當終於從約束當中被解放出來的卡芙尖叫出聲的時候，飛毯上的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預言？？？”
他們到底是沒能從印度巫師的口中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並不是說他嚴守秘密守口如瓶，事實上從與赫敏之前的對峙看來，這個傢伙的意志格外的不堅定。
可是他並沒能再次醒過來。
阿瓦達索命咒反噬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幾個小巫師的想像，他們本以為就只是像自己偶爾失敗的一次施法一樣，頂多昏迷個幾分鐘就能夠自我恢復。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數十分鐘過去，就連羅恩都從魔力衰竭的夢魘當中回了魂，他們依然沒能等到印度巫師睜開他的雙眼。
反倒是飛毯上被大家忽略了好一陣的另一個活物給了他們不小的驚喜。
當布蘭迪在赫敏的要求下不情不願地解開卡芙的束縛（此時的他似乎又對毯子上一塊焦糊的斑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之後，卡芙的反應激烈的可怕——一向以服從主人命令為天職的家養小精靈，居然在第一時間轉過身，向布蘭迪伸出了手指——要知道，那只有家養小精靈想要施展魔法的時候才會這麼干。
這把所有人都給搞懵了。
“卡芙不想這樣…”卡芙抽了抽鼻子，開始毫無徵兆地大哭，它的身體劇烈掙紮起來。看起來內心波動不比那個印度巫師小。“卡芙…卡芙不能！可是，卡芙必須要阻止布蘭迪主人！”
它看起來就想要對布蘭迪念咒，但立刻就被反應敏捷的哈利撲倒了。
“冷靜點卡芙，布蘭迪不想傷害任何人！”他死死摁住卡芙不斷扭動的身體，大聲咆哮着，“你最好給我們講清楚，你所說的那個見了鬼的預言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一下所有人都想要殺死他！尤其是你，卡芙，想想帕瓦蒂和帕德瑪，你答應過的！”
或許是最後一句話說服了卡芙，它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後不再掙扎了。
“……現在，能夠跟我們好好講講了么。”哈利喘着粗氣爬了起來，剛剛卡芙的手臂碰到了他折斷的鼻子，他現在痛的止不住的流淚。“你說的那個預言，它怎麼會和布蘭迪扯上關係的。”
良久，卡芙開口了。它的聲音空洞的可怕。
“卡芙、卡芙聽佩蒂爾老爺提起過這件事…”
“在高種姓之間有這樣一個傳說，在數百年前的德里蘇丹，一位法力高深的旅者來到了印度，她的長發如黃金之瀑，胸口的天目如星辰般璀璨，足以看穿過去與未來——她相繼成功預言了恆河水災和卡爾吉王朝的覆滅，間接救下了很多人。在離開印度繼續她的旅行之前，婆羅門懇求她為他們的命運占卜。於是旅者留下了最後的警告：‘堊之花’綻於夏夜繁星之際，沐浴藍焰的神女將赤足踏白山而下，為梵天的神民們帶來瓦爾那全新的秩序與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