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菜刀砍電線(3)
二狗曾聽人說過,一隻母藏獒可能會產下10隻小狗,但這10隻小狗中,只有一隻是藏獒。想知道這10隻小狗中哪只是藏獒的方法簡單又殘忍:把這10隻小狗放在一個籠子裏,什麼都不喂,多日以後,活着出來的那隻,就是獒犬。劉海柱把這爺四個帶進了這已經有了兩個大牲口的“籠子”,能直着走出來的那位,就是獒犬。
劉海柱衝進去以後,牲口圈徹底亂套了,騾子和驢都毛了,尥蹶子了。這騾子和驢倆大牲口一毛,院子裏的雞和鵝也都毛了,雞滿院子騰騰地飛,鵝子嘎嘎地亂跑,院裏那隻大黃狗跟在主人身邊汪汪地叫。熱鬧,真熱鬧。棉門帘子又拉開了,出來個老娘們兒,扯着嗓門喊:“快來人啊!打上門來了!!”
手持利斧的老頭第一個衝到了牲口圈門口,三個兒子在身後跟着。
隔着兩頭已經發毛了的大牲口,老頭子看到了倚在石頭槽子上的穩如泰山的劉海柱,也看見了劉海柱那雙鎮定自若的眼睛。這老頭活了六十來年,也在村裡打過無數次架,但還真沒見到過在如此兇險的情況下能做到如此風範的對手。
“有種,進來!”在狂躁的兩個不停原地亂跺的畜生後面,在這雞飛狗跳的院子裏,劉海柱說出了這鏗鏘有力的四個字。
哥兒仨二話不說就要往裏沖,老頭子攔住了。這老頭子心裏打鼓了,眼前這個人,似乎的確不是一個一般人物。他沒有抱頭鼠竄,沒有跪地求饒,而是自己選擇了一個戰場進行決鬥。
“你出來!”老頭子喊。
“有種,進來!”劉海柱還是這四個字。
後來曾經有人就此事諮詢過劉海柱:“為什麼要靠着那石頭槽子不出來非要在裏面打?”
劉海柱的回答是:“決戰時,背後倚着牆,就不會四面受敵,起碼不會被人從後面偷襲。再說,那天我估計我可能是要死在那家了,我肯定不躺着死、跪着死。死,我也要站着死!”
哥兒仨先忍不住了,掐着傢伙從兩頭狂躁的牲口旁邊那狹小的縫隙中插了進去,老頭子也掄起了斧子,從倆牲口中間掩殺了過去。
鐵杴、斧子、扁擔幾乎是一起招呼向了劉海柱的腦袋!劉海柱連跑都沒地方跑,閉眼等死?!
且說此時,劉海柱手中的黑色鐵傘“嘩”的一下張開了,鐵杴、斧子、扁擔,都打在了這傘上。傘的質量再好,能經得起這樣一下子嗎?
砸完以後,這爺兒仨普遍感覺手感有點兒不對,怎麼這傘一砸輕飄飄的,直接落在了地上?
正在這爺兒仨愣神的工夫,老頭子覺得手腕劇痛,斧子落在了地上。原來,劉海柱在打開傘的同時,順手抄起了拌草料的粗木棍,一個前滾翻翻到了老頭子的跟前,只一下,就砸掉了老頭子手中的斧子。
撿起了斧子的劉海柱在兩頭大牲口中間奮力一掄:三個人驚呼,一個人慘叫,倆牲口蹦高兒。
剛剛進了牲口圈的五個人,只幾秒的工夫就跑出了四個,一個追的,三個跑的,還剩下一個被劉海柱那玩兒命的一斧子嚇得癱倒在地的藍色人民服。
證明誰是獒犬的方式看來簡單多了,只需要幾秒鐘。騾馬在嘶吼、狗繼續在狂吠、雞已經飛到了房頂。這三個人,分頭跑,手持利斧的劉海柱無疑擁有這幾個人中最霸道的武器,窮追不捨。
井邊兒,劉海柱追上了一個瘦高個兒,手中斧子的鈍頭砸在了瘦高個兒的背上,瘦高個兒腳下一軟,摔在了滿是冰溜子的井邊兒,險些沒直接滑到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