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菜刀砍電線(4)
屋子門口的老娘們兒扯着嗓門哭喊:“殺人啦!”這嗓門在這個寂靜的村莊格外的刺耳,方圓一公里都能聽見。
背上被劉海柱砍了一斧子的藍色人民服抄起了把柴刀,按理說柴刀的殺傷力比斧頭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劉海柱眼睛一瞪斧子一掄,這藍色人民服居然扔了刀轉頭就跑。劉海柱繼續追,喜歡追砍是劉海柱的癖好,不把人追服了他是絕對不罷休。
這時,這院子牆那邊又翻進來了兩個壯漢,生力軍。農村院子連着的多數都是親戚,看樣子,應該是這哥兒仨的堂兄弟。這哥兒倆一個手持殺豬的條刀,另一個手持一把割地的鐮刀。院子裏已經被劉海柱攆得抱頭鼠竄的爺兒四個見到幫手來了,也跑到了這翻牆進來的哥兒倆身邊,雖然已經是殘兵敗將,但是六個大老爺們兒站在一起,也顯得頗有聲勢。
劉海柱也頓了頓,他剛才是手持利斧憑藉著一股悍勁兒殺了這爺兒四個一個冷不防,而且逐個擊破,現在這六個人站在了一起,他雖然手裏拿的還是最霸道的冷兵器,但是心裏也多少犯點嘀咕。
剛才那老娘們兒扯着嗓門喊顯然有效果,院門外,又衝進了五六個村民,各個手持傢伙。而且,還不斷地有人進來。
“二大爺,他是誰?!”
“操,整死他!”
“整死他!”
“乾死他!”
老頭子沒說話,臉上的肉在不停地抽搐,一步一步地向劉海柱走來。從院門外進來的村民,也向劉海柱走了過來。兩幫人,朝劉海柱這個方向圍了過來。
“今天,就要把你留在這!”老頭子那滿是褶子的臉上的肉還在抽。
“留?!操!”
劉海柱掄起斧子就沖向了從院門口走來的村民,他是號叫着衝過去的,野獸式的號。他知道,這些剛進院的村民根本還沒領教他的厲害,他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有多不要命。一陣驚呼過後,村民又被劉海柱衝散,紛紛側身躲避或者掉頭開跑。此時,劉海柱又殺了個回馬槍,舉着斧子掉頭向那爺兒六個殺了過去。只要有人一見到紅着眼睛狂掄着斧子的劉海柱,無人不嚇得肝膽俱裂。心理素質好點兒的,還能跳牆跑,心理素質差的,跑不了幾步就自己滑倒。
剛才滿院子飛的、跑的都是雞和鵝,現在滿院子裏跑的都是人,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男人。儘管就一個追的,但卻是所有人都在跑。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打架不要命,不要命時間長了,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種氣勢。這氣勢難以用語言形容,總之,只要這人一發狠,多數人只有等着挨剁的份兒。劉海柱身上就有這氣勢。二狗前段時間聽百家講壇,說是岳飛率幾百勇士殺進金營幾進幾齣,結果這幾百子弟兵沒折損幾人卻殺敵上千。楊再興誤走小商河,三百兵雖然全軍覆沒,但是殺敵兩千,最後死後身上箭簇兩升。三百人殺兩千人是個什麼概念?二狗認為這絕不是因為岳飛或者楊再興帶領的士兵們個人武藝有多高強,能高強到以一殺十的地步。二狗認為那是因為他們早已為國忘卻生死,那亡命徒的氣勢震懾了對手。當自己的心理和手都硬到了一定地步,對手一定會軟,一定的。
劉海柱生錯了時候,他生在了和平年代,要是早生上幾百年,那就又是個楊再興。劉海柱這頭磨牙吮血的猛虎在這院中左衝右突幾個回合之後發現,這院子裏剛才聚集的近二十個人全沒了,只剩下了呆立在門口卻再也喊不出聲的那個老娘們兒。剛才那些人,究竟是從門口跑的還是跳牆跑的,劉海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