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認主
白依寒斂了斂心緒，這才注意到秦曉雪一副近乎“痴痴”的表情看着她，不是花痴的痴，而是“吾心甚慰”的痴。
白依寒被她看得心裏發毛，輕咳兩聲，“看什麼？！”
“啊？哦......”秦曉雪驚醒。
“在想什麼？”
“在想......我果然跟對了人，哈哈，你一定可以幫我找到回家的辦法！”
“......”白依寒不語，儘管不理解她的思維又是如何跳躍的，不過被一位姑娘這麼毫無理由地完全信任，對男人來說，是個不小的觸動，尤其是對超強保護欲的男人來說，他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只說到：“走吧。”說完便率先走入那條騎士守護的通道了。
“嗯嗯！”秦曉雪一臉天真無邪乖巧地應道，一路小跑跟上白依寒的步伐。
兩人穿過通道，進入一個大殿。
“哇，又是一座宮殿啊。”秦曉雪原地轉了圈，目光掃了一圈這座比前殿更雄偉的正殿，不禁感慨道，“這是什麼風格呢？高聳圓形弧狀天花板，刻滿壁畫的殿牆，這是西式教堂風格，大殿中央一尊圓形三足香爐，飄着裊裊檀香，大殿正前方，拾階而上，王座位於最高處，坐前垂掛水晶簾，簾內風光若隱若現，這是東方皇家風格，中西合璧啊......”秦曉雪神采奕奕地說著，轉頭正想喚白依寒，這才注意到，自從進殿後，白依寒沒說過話，雙眼只定定地望向高階之上水晶簾后的王座。
秦曉雪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並未發現什麼，正疑惑，突然聽到白依寒朗聲開口到：“在下辭雲山莊白依寒，拜見鳳泣之靈。”雙手作揖，垂眸彎腰，虔誠至極。
秦曉雪一驚，【什麼？！鳳泣之靈？就在上面！高階法器可以凝成自己的靈，等級越高，靈的力量越強，法器提升到足夠的高度，靈才可以化作人形，很早就知道白依寒的佩劍浮生乃上等仙器，浮生有靈，但從未見過其化作人形，而這鳳泣......】
座前水晶簾緩緩打開，一位頭頂鳳冠身着飛鳳袍的女子泰然自若地坐在王位上，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優雅莊嚴，美目微合，睥睨眾生。
秦曉雪睜大雙眼，上面那位女王陛下就是上古神器，鳳泣的靈，天然的貴氣和古老神族的聖潔，讓凡人幾乎無法與她對視。
白依寒禮畢，直起身，不卑不亢地望向她。
鳳泣之靈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秦曉雪，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竟閃過几絲異樣，不過很快就被掩蓋下去，她慵懶悠悠地開口，空靈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爾等為何而來？”
“為請鳳泣而來。”白依寒恭敬答道。
“鳳泣曾經乃上古九天玄女無殤之法器，吾主無殤，已魂歸大地，自此鳳泣自封，永不問世。”
“若非不得已，定不會擾了仙尊清靜。”
“哦？”鳳泣之靈閉上雙眼，白依寒的記憶在她腦海里一一浮現，在看到秦曉雪為白依寒擋白振庭那一掌時露出的手鏈，原本舒展的眉目輕輕蹙起，看完整段記憶后，她睜開雙眼，直直望向秦曉雪。
秦曉雪有些緊張地拉了拉白依寒的衣袖，後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示意別怕。
秦曉雪鎮定了心神，也靜靜回視鳳泣之靈。
許久之後，鳳泣之靈突然發難，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直逼秦曉雪而來，出手之突然，速度之快，以至於白依寒根本來不及反應，這股力量已經衝到秦曉雪身前，秦曉雪本能地側臉，閉上雙眼，右手抬起，擋在眼前。
“！！！”白依寒急急喊道，“秦曉雪！”
原以為會被正面擊中，卻在即將到達前憑空消失了。
“汝為何人？”鳳泣平靜地開口。
“秦曉雪。”
“汝非現世之人。”
“仙尊明見。”
鳳泣之靈輕輕笑了一聲，而後消失。
白依寒和秦曉雪面面相蹙，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這時，一顆浴火的珠子飄到秦曉雪身前，珠子輕輕地跳動幾下，似乎在催促，秦曉雪鬼使神差地伸手，攤開手掌，珠子一下子就跳上她的掌心。
之前消失的鳳泣之靈，此刻出現在她三步開外，手掌按在心臟處，單膝下跪，鄭重說道：“鳳泣認主，天地為證，永生追隨，絕不背叛！”
“......”秦曉雪愣愣地看着這美麗不可方物的鳳泣之靈走下神壇，跪在自己跟前，這是——
“認主宣誓。”白依寒說道，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原本他們只是想請求神器的幫助，完全沒有奢望會成為神器的新主，鳳泣為什麼會選擇秦曉雪？不過，“這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對，不只是為了應對玄影門烈雲珠的挑戰，還為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活下去，更為了不辜負真心想保護自己的人，都需要鳳泣的力量。
秦曉雪掌心收攏，握住那顆珠子，虔誠鞠躬，回了一禮：“往後，請多指教！”
二人從鳳泣地宮裏出來，秦曉雪邊走邊看這顆珠子，實在無法理解這件神器怎麼使用，原以為神器，至少是具體的武器形態，比如劍、刀、長戟等，對了，之前還說這是一把古琴的，可如今看來這傳說中的鳳泣竟是一顆珠子，“白依寒，你家藏書閣里有沒有鳳泣的使用說明，或用戶手冊什麼的？”你待這是賣產品呢！
“神器認新主后，會根據主人的需要變換成不同形態。”說畢，白依寒略帶嘲諷地瞥了一眼秦曉雪。
秦曉雪當然不會放過萬年冰山這稀有的表情，“你那什麼眼神？！”
“咳咳...”
“喂，欺負我不懂貴地常識嗎？這是堂堂上陽仙君應有的待客之道嗎？”
“......”白依寒無奈地搖搖頭，耐心地問道，“你慣用什麼武器？”
“我？貌似還沒用過什麼武器......”
“嗯，你沒有常用的武器形態，鳳泣自然不知道幻化成什麼形態，只好以最原始的形態呈現。”
“哦......這樣啊，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現在的我可以選擇任何形態？”
“嗯。”
“哈哈，你說，我用什麼類型的武器好呢？哪種比較順手呢？”秦曉雪雀躍地揮動着細長的手臂。
兩人並肩而走，白依寒看着秦曉雪比劃着不知道哪裏的招式，手臂在他面前划來划去，牽動着水袖好幾次都輕輕拂過他的臉龐，白依寒似是終於忍無可忍般，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有些認輸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就用捆仙索或七弦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