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滅族之禍（二）

陶茗看到白虎的動作暗自發笑，這小傢伙還鬧脾氣了。

陶茗伸手繼續摸頭：“你說的族長叫什麼名字？”

白虎一邊享受一邊說道：“那就是你姥姥，當上族長就以家族為名，現在就叫綺羅。”

“是哪兩個字呢？”陶茗有些不解。

白虎伸出爪子在茶几上划拉出“綺羅”兩個字，陶茗點點頭。

“那要是沒當上族長叫什麼名字呢？”

白虎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陶茗：“沒當上族長就只能叫自己的名字唄。”

“那她沒當族長之前叫什麼名字？”陶茗想着養母叫陶半夏，親媽的名字卻是記不起來了。

白虎想了一下：“我不知道。”

陶茗恨恨地輕輕敲了敲白虎的頭：“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你說她是我姥姥，我總得確認一下吧？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我怎麼確認？”

白虎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心想族長已經在位兩千多年了，誰敢喊她的閨名啊！

白虎恨恨地甩開陶茗的手，瞪大眼睛說道：“你還聽不聽滅族的事？”

陶茗一看白虎生氣了，趕緊順毛：“聽，聽。”

白虎整理一下思緒，說道：“長話短說，本來綺羅族是不會有聖女的，雖然每個家族都蓋了聖堂，其實都是樣子貨，從沒有聖獸出現過。自從渭水建國以來，只有皇族跟秦、蘇兩家的聖堂才會出現聖獸，不過像我這種神獸還是第一次出現。”

陶茗聽到“秦、蘇兩家”時心裏咯噔了一下，軟軟的大名叫做“蘇瓀”，小名軟軟就是“瓀”的同音字。

當年為了這個名字沒少跟前夫磨嘰，陶茗覺得這個“瓀”字十分少見，筆畫又多，將來軟軟用起來不太方便。可是萬事都依陶茗的前夫，在軟軟的名字上十分堅決，最後陶茗妥協了。

儘管陶茗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生怕白虎看出什麼。雖然白虎跟軟軟一般大，可它聰明啊！

白虎還在繼續說：“為了保證聖獸出現在皇族跟秦、蘇兩家的聖堂，這三家從來都是互相通婚，從不與外族聯姻。上任聖獸出現在秦家的聖堂，是一隻雄鷹，聖子是秦家家主的曾孫子，具體是哪一房的，我不是很清楚，畢竟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

“聖子？”

“是啊，有聖女就有聖子啊，出現的聖獸都是和主人同性別的。”白虎眨眨眼。

“上一任聖獸是雄鷹？聽着挺厲害的。”陶茗好奇。

“沒我厲害。”白虎得意極了。

陶茗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看來這次你出現在綺羅族的聖堂，就是滅族的原因了?”

白虎嘆了口氣：“是啊，上任聖子得了怪病，娶了九公主沒幾年就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兒子。之後一千多年，皇族、秦、蘇這三家互相聯姻生了無數後代，不知為何總是剛出生就夭折，再無聖獸出現。”

陶茗心想這不是很正常嘛，總是近親結婚，生出來的孩子不出問題才怪！

白虎繼續說道：“每次聖獸出現，皇族的聖堂就會有所感應，所以當我出現在綺羅族聖堂的時候，皇族就派人過來查看。因為族中生產的婦人很多，當時共有二十幾個女童出世，所以你姥姥以為聖女在這些女童之中。結果布下契約陣，每個女童都無法跟我達成契約，你姥姥才想到了你媽。其實渭水那邊都是叫娘的。”

陶茗心中五味雜陳，看來自己親媽在族中不受待見啊。

“好吧，那以後我也叫娘好了，這邊的叫媽。”不管怎樣，養父母將自己撫養長大，雖然算不上嬌生慣養，但也沒有虧待過自己，這份恩情還是要還的。

“然後皇族命一年之內交出聖女，否則滅全族。你姥姥通過皇族聖堂的秘法，得知你娘生下了你，你又生了一個女童，這才想方設法尋找你娘。最終查到你娘離開了渭水，去往另一個世界。皇族想了許多辦法，都無法派人過來，只能將我送過來。”

“可是軟軟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啊，估計渭水的重力、空氣成分之類的東西跟這邊不一樣，軟軟去了豈不是自尋死路。”陶茗心裏十分不爽，自己的寶貝閨女竟然背負着一個聖女的名頭，看來日子不好過了。

白虎一臉霧水：“你說的重力是什麼東西？”

“你剛才不是說已經學到小學三年級了嗎？”陶茗皺眉，小學三年級應該有自然課啊。

“我我我......”白虎心虛，低頭道：“你姥姥說了，契約之後雙方實力都能得到提升，自然就沒問題了。”

陶茗不置可否：“根據你說的話，那邊還是封建社會吧？還能修仙，估計科學技術沒怎麼發展吧？”

白虎點點頭：“渭水崇尚修仙，可以說是全民修仙，每個人都以飛升仙界作為自己的終極追求，沒有閑工夫發展科學技術。至於封建社會，也不完全是，畢竟兩個世界的生活基礎相差太大，社會形態也不一樣。”

陶茗問道：“那有馬桶嗎？用什麼照明？冰箱有沒有？肯定沒電視手機電腦，怎麼娛樂？”

白虎噎了一下：“照明有螢石，上廁所有恭桶，有冰窖，電視手機電腦確實沒有。娛樂就別想了。”

“那讓軟軟回去幹嘛？”

白虎看着陶茗一臉不情願，有點兒激動：“軟軟不回去，綺羅族就要被滅族了啊！”

陶茗眨眨眼：“跟我有什麼關係嘞？從你剛才的話也能聽出來，我娘在族裏不受待見啊，那軟軟回去了豈不是也不受待見？”

白虎急切地說道：“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雖然我生來是聖女的守護獸，但是如果在一年之內沒有簽訂契約，我就會消散。再就是一年之內聖女如果沒有在皇族聖堂接受封禮，也會大病，搞不好有生命危險。”

陶茗一聽自己的寶貝閨女有危險，立刻急了：“現在軟軟已經三歲半了啊！”

冷靜了一下，用懷疑的眼神看着白虎：“軟軟已經三歲半了，你沒有消散。你騙我？”

白虎快速搖着爪子：“我沒騙你，你聽我說！”

“你說吧，我聽着。”事關軟軟的安全，陶茗強迫自己冷靜。

陶茗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等等，那個你所在的地方跟這裏時間流速一樣嗎？”

“我就是要說這個啊！太多地方不一樣了。但是很奇怪，有些東西卻是一樣的。讓我相互對照一下。”白虎示意陶茗把平板電腦移到眼前，點了一會兒：“你來看。”

陶茗探頭去看，白虎指着屏幕上的文字：“這種文字就是渭水國的通用文字，你們叫做小篆。”

說完換了一個頁面繼續說道：“還有這種計時單位，時辰，日，月，年，也有相似之處。不過你們這邊只有一個太陽，每天24個小時。”

“渭水卻有兩個太陽，監天官根據一套曆法，會在每年固定的同一日，從兩個太陽同時升起時開始計時，到下次兩個太陽同時升起時停止計時，記為一日，分為30個時辰。中間會有一個太陽先落下，過去大概10個時辰，兩個太陽都落下，過去大概20個時辰。夜晚再有10個時辰。”

陶茗有些頭暈，一天也太長了吧。

白虎繼續說道：“渭水把太陽叫做‘日’，到了晚上天空中會有三個‘月’輪流出現，每兩次三月同時出現的間隔記為一月，又分為上中下三旬，每旬20日，一月共60日。四季變換一次記為一年，一年分為12個月。”

“嗯，我知道了，一日30個時辰，一月60日，一年12個月。那麼一個時辰相當於地球的多少小時？”陶茗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得到結果。

白虎想了想說道：“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吧。其實你們古代用的時辰也相當於現在的兩個小時左右。我懷疑渭水的曆法跟這邊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