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滅族之禍（一）
聽到陶茗喊她洗漱，軟軟咔咔兩口咬碎剩下的棒棒糖，跑到陶茗身邊：“我吃完了，但是我不想睡覺，我還想跟小貓玩一會兒。”
陶茗摸摸她的頭：“小朋友要早點睡覺才能長得高。”
軟軟撅着嘴：“那我不想刷牙。”
陶茗假裝無所謂：“不想刷牙也行，反正不刷牙的小朋友，牙齒會變成小黑牙，到時候就沒人跟你玩了。”
軟軟急了，聲音大了起來：“我刷牙，我不要變小黑牙。”
陶茗拉着軟軟的手進了衛生間，把小凳子放在洗手台前，抱起軟軟讓她站在凳子上，軟軟撒嬌道：“媽媽，給我講一個小軟軟愛刷牙的故事吧。”
陶茗一邊接水一邊說：“沒有這種故事，你不愛刷牙。”
軟軟扭動身體，繼續撒嬌：“不嘛，我就要聽小軟軟愛刷牙的故事。”
陶茗開始擠牙膏：“那我給你講《牙齒大街的新鮮事》好了。”
軟軟用手捂住耳朵搖頭：“我都聽過這個故事了，我就要聽小軟軟愛刷牙的故事！”
陶茗看着軟軟滿心無奈：“那你好好刷牙，我給你講。”
陶茗一邊給軟軟刷牙，一邊編故事：“從前有個小朋友，她叫小軟軟，她最愛刷牙。每天早晨起床，自己穿好衣服，自己擠好牙膏......”
白虎趴在茶几上聽着母女倆的對話，心裏莫名有些羨慕，自己是沒有媽媽的，沒人這樣對待自己。
終於給軟軟洗漱完畢，抱上床，換好睡袋，關燈前陶茗走到客廳對白虎說道：“你累不累？要不要睡覺？”
白虎說道：“時差還沒倒過來，還不想睡。”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把軟軟哄睡着，然後跟你好好聊聊。”
陶茗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哎喲喂，還倒時差。
陶茗上床準備摟着軟軟哄她睡覺，軟軟咕嚕嚕滾到護欄旁邊說道：“哼，我生氣了，不讓你摟。”
陶茗心想又來了，蒼天吶，將來軟軟的男朋友該多遭罪啊！
伸出一隻手招呼軟軟：“來嘛，媽媽愛你。”
“就不。”軟軟給陶茗一個屁股。
“來嘛。”陶茗鍥而不捨地哄。
“就不。”軟軟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陶茗假裝沒看見，繼續說道：“來嘛，媽媽抱抱。”
軟軟咯咯咯笑了起來，咕嚕嚕滾進陶茗的懷裏，緊緊挨着陶茗，聽她講着故事，慢慢進入了夢鄉。
等軟軟沉沉睡着，陶茗發了會兒呆，坐起來收拾了一下心情，準備和白虎好好聊聊。
陶茗走到客廳，白虎還在繼續學習。
等她坐到沙發上，白虎也暫停了視頻：“你幫我挪一下，這樣我看你費勁。”
陶茗拽着小褥子讓白虎轉了一個方向，一人一虎四目交接，白虎說道：“你怕我？”
陶茗盯着它：“我怕貓。”
白虎高傲地揚起頭：“吾乃上古神獸白虎，豈是貓......”
陶茗作勢要走，白虎趕緊說：“說正事說正事。”
“你現在學到什麼程度？”陶茗有點兒期待。
白虎又得意起來：“小學三年級水平吧，不過我感覺再學就有些吃力了，畢竟我還是個小寶寶。”
“學習能力這麼強大？你咋不上天嘞？”陶茗十分驚訝，它說跟軟軟一般大，這學習能力逆天了啊！
白虎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真的，我沒騙你，我們白虎一族學習能力極強。而且，我真的能飛。”
陶茗大感興趣：“你飛一個我看看。”
白虎委屈巴巴地低下頭：“我被你的姥姥壓制了修為，再加上動用秘法獲取了軟軟的記憶，現在元氣大傷，飛不起來了。”
陶茗雙眉緊皺：“你剛才都看了什麼玩意？”
白虎撓撓頭：“電視劇啊，裏面的人都很厲害，飛來飛去的，比我們那邊還要厲害。”
陶茗哭笑不得，也不打算告訴它實情，繼續問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到這來。”
白虎把腦袋靠在右爪上：“說來話長，你做好心理準備。”
“都會用成語啦，說吧，我受得了。”前夫那麼古怪自己都扛過來了。
白虎的貓臉看着有點兒嚴肅：“我是來找聖女回去救命的，你們家族即將被滅族。”
陶茗也跟着嚴肅起來：“什麼情況？”
白虎一臉認真：“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然後它回憶着說道：“你姥姥是綺羅族的族長，已經活了四千多歲，日夜修鍊，眼看壽元將近，還是無法提升境界，更別提飛升仙界......”
陶茗打斷它：“等等，活了四千多歲？那還是人嗎？還飛升仙界？”
白虎一臉不滿：“你這樣一打岔兒，我情緒都不連貫了。”
陶茗心想這傢伙都學了些什麼玩意啊，又怕傷害它，只好說道：“對不起，我保證認真聽。”
白虎把頭換左爪靠着：“綺羅族以養蠶織絲為生，以女子為尊，在渭水屬於中等家族。因為所織綢緞被列為貢品，族中的日子還算不錯，附近幾個家族平時也有往來......”
陶茗忍了忍，沒忍住：“你才這麼點兒大，從哪知道這些？”
白虎一臉痛苦：“自從我出現在聖堂里，你姥姥就把我帶在身邊，天天逼着我學習、修鍊！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還是個小寶寶啊！”
陶茗忍住笑：“那你豈不是很厲害？”
白虎扁扁嘴快哭了似的：“你姥姥天天逼着我背這個背那個，覺都睡不夠！背的那些東西，我倒是能記住，可是很多東西我都理解不了！天天修鍊，我都要被折磨死了！”
陶茗看着白虎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白虎聽見她笑，更委屈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陶茗趕緊一邊摸着白虎的小腦袋一邊說：“乖，乖，你這情況我大概能明白，你這是軟件夠了，硬件跟不上唄。”
白虎感受着陶茗一下一下地撫摸，心裏湧出以前從未有過的滋味，從來沒有人這樣好好對待過自己。
族長雖然也很好，但是整天逼自己學習、修鍊，從來沒有像這樣摸過自己。
陶茗看着白虎情緒穩定，沒有要哭的表現，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是你背過的？”
白虎點點頭：“是啊，還有好多呢，你姥姥說這些都得記住，然後再告訴你。我還是個小寶寶呢，本來應該整天在草叢裏滾來滾去，捉蝴蝶，撲螞蚱。”
陶茗有些感慨，畢竟她是當媽的人，軟軟現在就是以玩為主，睡覺為輔，學習就是抽空參與一下。
白虎看到陶茗發獃，晃晃爪子：“哎，你還聽不聽？”
陶茗緩過神點頭：“聽，聽，不過我們換種方式，我問你答怎麼樣？”
“你再摸摸我的頭，好嗎？”白虎十分扭捏，被人順毛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陶茗“啊”了一聲，有點兒不確定的看着白虎。
白虎看到陶茗的反應，扭臉不看她：“不願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