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被逼跳樓
楊潔白怒不可遏朝張欣扇過去一巴掌,張欣毫不示弱的回擊。兩人在教室門口大打出手,互相抓着對方的頭髮,手腳齊上都想徹底壓死對方。
周圍看戲的同學們有的開始喝彩,有的驚恐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有的嗤之以鼻,本着冷眼旁觀的姿態站遠了一些。
後來,張欣和楊潔白同時領了處分。兩人從形影不離的閨蜜變成了爭鋒相對的仇敵,各自都是想盡辦法給對方找不痛快。
楊潔白有一次失策,被張欣困在一個地下室五天,差點餓死在裏面。要不是阿傑找到她,她恐怕早死了。
“這事,就算了吧。”阿傑用一種近乎請求的聲音跟她說話,“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楊潔白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厲聲呵斥:“算了?不可能!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後來,楊潔白花了一個月時間模仿了張欣的字跡,製造了一本“愛的日記本”,裏面繪聲繪色描寫了張欣和別人歡/愛的情節。
那個日記本不小心被某個同學看見,在臨江二中一傳十,十傳百,張欣的名譽徹底沒了甚至成了反面典型。
她第一次當著全班的面哭的聲嘶力竭,面對同學們的鄙夷和竊竊私語,百口莫辯。
張欣觀察楊潔白很多次,發現她和祁君走得特別近。
在一次晚自習下了以後找人在小巷子裏敲了楊潔白和祁君悶棍,看她們蜷縮在地上爬不起來,帶着人滿意的離開。
雖然那天她們被套了麻袋,但是楊潔白確信這事兒和張欣脫不了干係。誰知道第二天張欣沒有來上課,接着後面的好幾天都沒來。
張欣第二次在臨江一中門口堵了許韓,是她們中考前一個月。她拉了一個大橫幅,又一次和許韓表白了。
許韓出了學校看見這個橫幅的時候臉上漾開一抹溫潤的笑,沖他身後的人小聲說了些什麼,那人先是一愣隨及同情的看了張欣一眼跑開了。
張欣也疑惑許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臨江一中圍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來越多,校門口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還有人不時的起鬨嬉笑。
不過十分鐘,先前跑開的那個男生又回來了,招手喊了另外幾個同黨把他手裏的紅色橫幅拉開,橫在許韓的身後。
那個橫幅比張欣的要長,要寬,字也要多。
許韓笑容不減的走到張欣面前,見她氣得臉色鐵青,雙手環胸彎腰看着她揚了一下下巴,小聲警告:“你知不知道,你動了我的人,犯了我的大忌?”
張欣眉頭一挑,動了他的人?
瞬間反應過來許韓說的,是她找人打了楊潔白和祁君的事情。她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看着許韓悠閑的退開兩步。
“兄弟們,把橫幅上的字念給她聽聽。”許韓性感戲謔的嗓音響起,他身後拉着橫幅的人異口同聲回了一句:“得嘞。”
“我不喜歡你,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那愛的日記本,不足以支撐我看上你!”
他們異口同聲喊了這句話之後哄然笑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着張欣惱怒羞憤的紅臉。
“嗚……哇哦……愛的日記本呀……”
周圍起鬨的同學越來越來多,張欣那本愛的日記本據說被人謄抄傳遍了整個臨江縣,不少人還對裏面的情節心馳神往。
許韓勝券在握的笑容,帥氣的臉此刻在張欣眼裏非常面目可憎,她甚至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撕了他的皮!
“許韓,你等着!”張欣憤憤的丟下一句,扭頭就走了。她身後拉橫幅的人見她走了,小心翼翼的看了許韓一眼也跟着離開了。
時隔兩天,張欣留了遺書,吞安眠藥自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臨江縣,許韓被政教處請進了辦公室。
許韓一邊聽着教導主任的訓斥,一邊心裏暗自咬牙,張欣為了讓他惹上麻煩對自己真的夠狠!
張欣搶救過來之後,許韓被教導主任連哄帶騙的弄出去醫院看張欣。那是阿傑和許韓第一次面對面,當著所有人大打出手。
最後,兩人都擱派出所呆了一夜,從此便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那封遺書的內容許韓想方設法打聽到了最接近原文的版本,講述了一個偷食了禁果的女孩碰上道貌岸然負心漢的故事。
據說張欣的文筆好的不得了,先是抒發了自己對許韓的迷戀和喜歡,而後抱怨了許韓不友好看不起她的態度,再是滿篇的灰色文字描寫了自己活不下去的念頭。
看過原文的人還說,那洋洋洒洒的文字透着絕望的悲傷,輕而易舉的就讓看的人淚流滿面心如刀割,恨不得立馬變身一個英雄拯救這個一心求死的花季少女。
楊潔白來醫院看張欣的時候,張欣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是一臉得意的看着楊潔白問:“嘖嘖嘖,楊潔白,負心漢比白蓮花,是不是來得更刺激?”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楊潔白怒不可遏的單腳跪坐在病床上,伸手掐住了張欣的脖子,“你為什麼要搞臭他的名聲?”
“你為什麼搞臭我的名聲,我就為什麼對付他。”張欣因為呼吸不暢快,每個字都像是從唇縫裏面擠出來的,“楊潔白,你一天不和他分手,我就一天不會消停!”
“不消停?”楊潔白冷着臉哼笑一聲,拔了張欣手上的針頭,拖着她的頭髮就將她帶到了醫院的頂樓。
那裏早有楊潔白的黨羽等在那裏,他們一上來守在門口的男生就把門關死了。
張欣看着不懷好意的三男三女朝她圍攏,看着楊潔白雙手環胸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冷聲問:“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楊潔白譏笑,“上一次你找人打我,我當然要討回來,不然以後我在臨江縣還怎麼混哪?啊?”
張欣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潔白抬腳就把她踢倒,跟着剩下的五個人圍過來毫不客氣的對她拳打腳踢。
有個女生拿着手機退到一邊開始錄像,楊潔白朝男生們使了個眼色之後退了一步。幾個男生就嬉笑着上前,拉開褲子拉鏈,把憋了一個多小時的尿全飈到了張欣的身上。
“湊近點,給她來個特寫。”另一個女生拖着那個錄像的女生,把手機湊近張欣狼狽的臉,“這個往qq空間一傳,到時候轉載量絕對過萬。”
說著彷彿那個女生覺得不盡興,便對其中一個男生說:“把她衣服扒了,讓大家看看裏面有什麼好貨色。”
男生們來了興趣,拖着掙扎的張欣乾脆利落的就扒了她的上衣。
三雙魔爪伸向她的牛仔褲的時候,她死命的摁着褲沿,梨花帶雨的臉一雙仇視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楊潔白。
“看什麼看!”先前錄像的女生彎腰狠狠的甩了張欣一巴掌,厲聲呵斥:“你只要說你錯了,你犯賤,你是被人玩弄的破鞋,我們就放過你,怎麼樣?”
楊潔白的初衷就是想把那頓打還給張欣,其次就是利用這個視頻想把許韓的負心漢的標籤洗白。
可是看着張欣眼眸中的絕望和仇恨,她竟然心裏有些恐慌。
她腦海中閃過一瞬的念頭,她彷彿看見了多年後的自己也是這般狼狽。
於是便底氣不足的與同伴開口道:“要不,差不多行了,別太過分了。”
“就得讓她知道厲害,不然誰她都敢抹黑,真當自己了不起了!”不知道是誰回了一句,楊潔白只看見那五個人再次朝張欣沖了過去,開始故技重施。
渾身不着寸縷的張欣感到了深深的屈辱,那一刻她突然後悔招惹上楊潔白,也後悔自己的決定。
圍在她身邊不停嘲諷大笑的人,他們那一張張得意又醜陋的臉讓張欣第一次萌生了活不下去的念頭。
那個對準她的攝像頭像極了一個窺探者,帶着噁心又邪祟的目光把她從頭到腳裹了一層污穢。
她耳邊又想起了那些同學們的竊竊私語,那些老師失望鄙夷的目光,父母憎恨絕望的面色來,五月的天裏她如至冰窖。
“她怎麼那麼sao啊?”“真沒看出來,平日裏裝的夠純的啊?”“你還別說,她身材確實不錯,摸上去肯定很舒服。”
“張欣,你真是讓老師失望!你怎麼能如此......不知廉恥呢?”
“你把我們家人的臉都丟盡了!你怎麼不去死呢?你死了才好!我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女兒!”
“啊!”一聲尖叫傳來,楊潔白面色煞白心跳驟停,立馬奔到天台邊緣朝下看,那緩緩流淌的鮮紅讓她渾身顫抖。
“她......她跳樓了。”拿着手機的女生驚慌失措,戰戰兢兢的開口,“她死了......她死了,怎麼辦?”
“跑啊,還特么愣着幹什麼?”一個男生爆吼一聲,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膽顫心驚的逃竄。
楊潔白看着六層樓下那個被鮮血染紅的身體,一陣暈眩差點直接栽出天台,被去而復返的一個男生拉了回來。
她渾渾噩噩的被人拉着走了,腦海里始終迴旋着一個念頭,她怎麼就跳樓了?她怎麼就死了?她不是挺橫的嗎?
張欣所在的是一個破舊的私人醫院,她的父母圖便宜才選了此處。
這個醫院沒有空調沒有監控器,加上臨江縣的警/察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的原則,張欣的死因就成了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