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山回家

第九十三章 大山回家

?李排長一頭霧水,弄不懂這倆人怎麼了。大山覺的小雨欺騙了他,小雨要在工區等他。從個人情感上來說,他更相信李大山的話。他說:“這裏沒有女人宿舍,輪班宿舍夜晚全是大漢子。你一個女人留在這裏,不怕狼把你吃了?”

小雨眼望着遠方,無奈地自語道:“我現在寧可被狼吃了。”

小雨無奈地跟着李排長,穿在輪班宿舍走廊,拐過彎向大路走去。李大山就躲在拐彎處一棵樹後面。他覺的小雨是來道別的,也可能是解釋一下來玩的原因。他覺的他已認清了她的嘴瞼,就是替她作官的老公,心裏空虛拿他們尋開心!

這是最可惡的人,依仗自己有文化,長着一副漂亮的臉蛋,又是醫院的主任,拿他們這些沒文化的工人玩弄,實際上是在踐踏他們們尊嚴!可是半年來雖然沒有確定戀愛,可是在李大山眼裏小雨已經是戀人,確定關係也是個形式,他對她付出的是真感情。

這種扎在心底是感情,己經深深的嵌入他的骨髓,並不是想掙脫就能掙脫。他現在雖然覺的她欺騙了他,不想再見她,聽她再講謊話,讓老戰友把她送回去。雖說他認為他和小雨無望了,但是他也不願意一個女人回去,萬一遇到狼弄出人命人。

可是人畢競是感情動物,李大山投入了半年多感情,並不是想斷就斷。想起小雨美麗的面孔,甜甜的笑容露出晶瑩剔透的牙齒,天生就帶有高貴的姿態,覺的他今生再也遇不到這樣的女人了!他想恨她,不知怎麼就是恨不起來。

反到是想最後再看她一眼,他覺的他放她鴿子,如果再結了婚跟着丈夫去了內地,今生今世可能永遠見不上面了。他的心突然狠狠痛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一陣暈弦,不是扶着樹差點摔倒。從食堂出來他就躲到小雨回去的拐彎處,想最後再看一眼小雨。

看着李排長把小雨送走了,回到宿舍后,李大山一晚上沒睡着覺。天明后覺的頭昏腦漲,渾身無力眼睛浮腫,只一夜就瘦了一圈。他想哭哭不出來,覺的心中憋了一口氣,怎麼也吐不出來。昨天她對小雨還有無奈和捨不得,今天他再也不想見她了。

人在最痛苦的時侯,就先想起的是媽媽。家裏已經連來過幾封信了,媽媽也想兒子,在家鄉託人紿他說了媒,讓他回家相親。他也的確不小了,在家鄉同齡的朋友都成家了。他為了等小雨,也兩年沒休探親假。他找了領導辦了探親假,當天搭火車離開油田回家了。

第二天下班后小雨又來了,她仍然被告知李大山在修機器。明天是星期天,她心裏特別著急,宇於主任又要無止無休的和她談話。她只要見一下李大山,哪怕只是說一句話,確定一下戀愛關係就好。宇文主任再找她談話,她就完全不用低着頭忍受他的折磨。完全理直氣壯的拒絕宇文主任的談話,她已經有愛人了!

等到天黑,又被李排長沮喪地送了回來。星期天宇文主任化比上班時間都准,整整給談了一上午話,大有不達自地不不罷休的的感覺,更增添了她儘快跟李大山確定關係的決心。中午飯也沒吃,直接去了他宿舍。一般星期天他們要回宿舍區,理髮洗澡換洗衣服是必要的。宿舍里只有李排長一個人,他和李大山倆人一間房。

李排長相信李大山的話,非常厭惡小雨。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我們隊長請探親家回家了。”

小雨不相信,徑直走到李大山床邊坐下說:“我找大山有急事。”

李排長隨手拿起桌上的假條遞給她:“我說的是真的,他母親紿他說了門親事。回家相親去了,如是相中了,可能就成了親才回來。”

小雨看清了的確是李大山的請假條,瞬間覺的精神崩潰了。和李大山確定關係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這張假條像一座山壓在身上,把她徹底壓垮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一隻手捂住嘴才沒有哭出聲。突然她發了瘋似的跑出屋,像車站方向追去!

李貴子押車完了任務匆匆回家,媳婦秀蓮告訴他王鐵鎖帶走了梁國成。匆匆忙忙趕到派出所,才知道有群眾舉報,他萬般無奈才把他帶到派出所。並說出了他的擔心:“萬一不是他說的那樣,萬一他被俘后投敵了?”當時憑着一股對戰友的熱情,接納並幫助他,都是聽他一面之詞。

李貴子也皺起了眉頭,感到問題的嚴重性。繼而再反過來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反正現在準備把他送山上,如果是假的,在山上他也危害不了誰;如果是真的,戰友在最困難的時侯我們幫一把,也算是沒忘戰友情。

梁國成正在屋裏,從窗戶里看見李貴子進院,高興的出來打招呼。看見他們倆個神情凝重,指着他在的小屋說什麼。他是個聰明人,從王鐵鎖把他帶到派出所就覺的有問題,雖然他沒把對他的顧慮告訴他,可是也感覺到了沒有那麼熱情了。

他這幾年在朝鮮受的磨難太多,遭遇的性命危險也太多,對一切事情太敏感,害怕回到祖國又像在朝鮮一樣。所以他一直期盼李貴子回來,因為李貴子從一開始就比王鐵鎖對他的事熱情。現在看着他倆指指點點他在的小屋,說話的神色讓他感到不安。如果現在失去他們的幫肋,他將進退兩難,他不會再回朝鮮,如何去內地心裏也沒底。

倆人嘀咕完了,李貴子來到小屋,露出笑臉告訴他明天送他走。梁國成終於放下心來問:“明天有班車嗎?”

李貴子在他耳朵上,半開玩笑半神秘地說:“咱們有大所長,還用等班車!”

第二天王鐵鎖果然弄來一輛破的不能破的三輪摩托車。剛解放幾年,中國還不能生產摩托車,這一看就是繳獲日偽時期的戰利品。脫落的油漆處銹跡斑斑,油箱和載人的車箱都癟了回去。李貴子看着這垃圾一樣的摩托,咕嘟、咕嘟的冒着黑煙,調侃道:“這小鬼子的玩意,還能使呀?別走半路上把咱們撂半山裡。”

王鐵鎖也笑了,這東西本來是壞的,在派出所一個小庫房放了幾年了。他找了個修車師付,七湊八湊的鼓搗了半夜才修好;“走的看吧?這破玩意年頭長了,誰知道呢?”

摩托車載着三個人,很快出了小鎮。因為是派出所所長開車,很順利的進了進山公路。山間公路像是在山中間劈開修的,高低不平窄窄的山路,兩邊懸崖峭壁使人感到壓抑。到了五月份,內地已經是夏天了,山上背陰處還有積雪。

快到中午了,山路邊上出現了幾間房子。這是每年冬天,供銷社收山貨的定點,也是上下山的必經之路。王鐵鎖把他們放下,說了幾句客氣話走了。李貴子帶着他一路上山,艱難的山路,一路攀爬了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小山凹的地方。

獵人們常年在山上,住的地方都選擇背風朝陽的地方。遠遠的能看見山屋子,也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人影。倆人加快了步代,很快到了山房前。“老舅!”李貴子親熱的叫了聲。

老人光着膀子,正全神貫注的捉蚤子,聽見有人叫,抬起頭來咳嗽了兩聲,手遮住太陽,定神看了一會:“是小貴子嗎?”

李貴子撤腿往下跑,老人身邊趴着的大黑狗“旺!旺!”叫了起來.。老人在它頭上拍了一下:“黑豹,別叫!”

李貴子跑過去拍了拍黑豹的頭:“你怎麼把我忘了?”

李貴子把帶去的鹽,火柴等一些生活用品拿出來。他老舅把抓蚤子的衣服披上說:“你這孩子,上次帶來的東西還沒用完。”

李貴子介紹梁國成:“這是我一個戰友,從朝鮮歸國沒跟上部隊。現在回內地有些困難,我想讓他在山上跟你作個伴。”

老人作了一輩子獵人,過習慣孤獨的生活,很不願意有人打亂他的平靜。如今老人老了,尤其是有了北方避冬寒的病,冬天幾乎不能出去打獵。因為呼吸上涼的空氣,止不住的咳嗽,咳的厲害了直不起腰來。連繼兩個冬天了,基本一到冬天,就抱個小藥罐出不了門,也就沒什麼收入。

也擔心自己萬一一口痰沒上來,死的這裏也沒人知道。野獸鑽進屋裏來,啃的七零八碎,少胳膊沒腿的。他的確想有個人能陪他,最好還是至親至近的人。最想的是這個他看着長大,和他也最親的外甥,可是他有工作有媳婦孩子。

按說外甥送來的人,他是完全相信的;可是看見梁國成拄的雙拐,又搖了搖頭,覺的拄雙拐無法拿獵槍,況且山上半年白雪皚皚,他這種傷殘人派不上什麼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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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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