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新宮
隨後在並不算長的時間內,張凡並不需要以過人的能力四處出遊就能夠確定動蕩的餘波漸漸過去,平定天下割據勢力帶來的影響也沒有以前那樣強了。在隨後數個月的時間內,張凡還能判斷出還算聰明的孩子們分析乃至處理奏報的能力比以往在很大程度上有了進步。
此時的張凡也終於有時間重新展開冥想修行,在專門的地方感悟和推演着一些徵兆,在連續幾日仔細的體察和感悟中,張凡似乎也漸漸感覺到了某種不安或者說有些讓人異樣的感覺。似乎這樣下去幾十年乃至數百年後自己壽命將近的時候,自己也只能終老一生,似乎會丟失某些自己跨越瓶頸的能力,也喪失了什麼將要完成的東西似的?
並沒有太久的時間張凡終於能夠確定,自己這樣繼續憑藉過人的能力執政下去,尤其是在解決變亂之後的承平之時已經是有所不妥的了。
想到這裏,張凡先是來到了關押凌靈等人不遠的地方,通過與之前相比更進一步的雷術操控能力讓這些人喪失了現有的記憶乃至體內的不少能力,成為徹底沒有威脅的人群。
隨後才在閑暇的時候對身邊的一些孩子們說:“在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凡人君王之前,我打算置辦一些個人的產業了。這就需要一些人來幫忙,同樣也要你們了解一些查賬的本事。還有了解一戶錢莊大致經營狀況的辦法,至少內庫之中。。。至少每年應該有百萬百斤糧價的私人收入,同時還要在專門的地方置辦一處比較集中的皇莊了。。。皇莊皇店算下來,要是擁有每年三百萬百斤糧價的私人收入,那就是最為有利的情況了。。。”
聽到這樣的話,即便是身邊不那樣聰慧的孩子也感覺到幾乎有些奇怪:“君主富有四海,最重要的難得到不是帶兵的能力和軍權么?可以在全天下光明正大徵稅的情況下,為什麼還需要建立內庫呢?”
張凡並不諱言的耐心說道:“因為。。。因為我要嘗試着以凡人君王的方式來行事。像我這樣有超然能力和態度的君主,幾乎相當於開國之君,那當然無所謂。可是正常的情況下,一個平庸帝王是沒有意志力和能力天天在軍營中以身坐則練兵養兵的。他掌控權力的方法一個是法統上眾人為了避免混亂的默認,同時還要有足夠的資財做為潤滑劑才行。否則,就是有效的掌握皇宮內的人心可能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而動用稅收中的收入,其實是不方便做一些維持權力體系所必要的事情的。比如對宮中所需要賞賜人員的賞賜,對近衛軍官的餉銀髮放,這些體系如果走正式稅收財政渠道,當中的權力就有可能被外人所干擾,不會讓那些人有真正依附性的感覺。所以在自身的資質乃至能力和水平不足以通過武力的手段來鞏固權力的時候,屬於能夠被君主直接控制,而不會在使用上受到各種干擾的財富就顯得重要了。年入控制在幾百萬百斤米糧價的規模,而積蓄在數千萬左右,某種程度上還是一個底線。。。”
聽到這樣的話,身邊不少孩子們的心也霍然開朗,似乎也開始理解了許多即便是太子太傅也不會輕易相傳授的東西。
隨後,似乎如同以前東原國一般意義上的皇宮就開始進入到籌辦的階段,張凡沒有按照過去的規矩去選拔什麼宮女嬪妃之類,只不過還是招募了百餘名平民家的女孩,並讓這些女孩們的家屬也一併前夕到宮城之中了,塔宮附近內新開始擴建的宮城中也就有了幾百人的身影。隨後就是護衛駐軍的輪值和挑選乃至建立整個宮城的外圍防禦。原來最早跟隨自己的孩子們,也成為了這些年紀並不選大的孩子們的女官。
張凡面對個別孩子似乎沒有直言的疑問也並不諱言的說道:“按照東原國過去的規矩,帝王的皇宮之內有數千宮女嬪妃,數千直衛,還有幾千太監,有的時候規模更為龐大。而且某些直衛帶有很大以上的專屬性。這些機制其實很有可能只是某些群體給君主暗中設置的牢籠。如果不是我擁有尋常凡人所根本不具備的一些能力,而只是一個凡人君王的話,管理這麼龐大的一個皇宮就不可避免的要設置一套隔閡權力使用的官僚體系,這樣一來其實就給了某些人探聽消息甚至上下其手的空間。因此更早一些時候的九州,還在列國紛爭競爭的時候都是有一些後來沒有的習慣的:後宮不過百,不設太監,君主也不能搞多妻妾制度。那些宮女或者僕從從某種程度上將最多應該只和通房丫鬟或者家妓的地位差不多,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公開官職。這樣一來,規模並不算大的後宮中的每一個人就可以為君主所熟識上下其手乃至種種內耗的空間就大幅度的縮小了。。。”
“君主為什麼。。。為什麼要不設妾,也不設嬪妃,只有一個名義上的皇后?”
對此張凡也並不諱言:“這你就要從其他的一些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了。假若你是一名平民百姓,或者。。。或者是一名近衛官兵乃至論調過來擔任護衛的官兵。當你見到一個人擁有尋常大戶人家也根本沒有的後宮陣仗的時候心裏會這樣想?或許會因為皇權覺得令人畏懼和羨慕。但真正意義上的敬重之意很可能就大打折扣了。前朝班直可是有過做亂的記錄的,我想某種程度上就是當其了解到一名君主也是帝王,沒有那樣神聖的時候,還擁有太過於奢靡的生活和作風,那自然就很難讓人有真正意義上的敬意。就好比數百年前曾經在北州西州一帶橫行過的那些蠻夷政權,在它們還算比較強盛的時候,往往也並不存在規模太過於龐大的皇宮,某種程度上就是這個原因。。。”
張凡當然也並不諱言的講述了其他一些事情,比如宮廷武裝的設置,論調製度等,並不介意對這些似乎跟太子沒有什麼關係的女孩們講述很多東西,因為她們或許是以後最好的“太子太傅”了。
“比如一潭水,如果沒有河流經過或者入水和出水,那這一潭死水很快就有可能腐臭。軍隊或其他團體其實也是這樣。假如一直近衛在長達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時間內在宮中當值,這些人的紀律一定會變得鬆懈。把這裏當成尋常自己家一樣那算是比較好了。因此如何管理長期的老人老僕,就算在一些頗有治家經驗的人那裏也是一個很不好解決的課題。因此宮中近衛直衛要有良好的退役制度。他們的選拔和來源也不要太過有規律。現在一些兵器對力量的要求沒有那樣大的情況下,十五六歲的時候入宮二十左右的時候出宮擔任各種外部職務就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這裏的一個隱患是內部泄密,因此這些近衛又要分為直衛和近衛之間的區別。其中前者是可以服役更長時間的,只不過後者不行。直衛和近衛之外的大營,目的在於特殊的情況下有效的執行防禦守備任務。這些隊伍內的權力體系相對的完善和統一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潛在的隱患,應該分為不同的部分。並且在其中的不同部分中的一部有又一定範圍內的邊軍論調機制。這樣就可以保證這隻隊伍在擁有最低限度的戰鬥力的情況下不至於成為危險品。。。”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不會損害非常時候的戰鬥力么?”並不算愚笨的一個孩子突然在這個時候問到。張凡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也沒有諱言的打算:“皇宮周邊的隊伍同真正意義上的中屬軍不一樣,更重要的是可靠性,而戰鬥力並不是最高的要求。因為在特定的情況下,這些隊伍的主要職能是守備職能,加強這些只能就要更多通過環境佈置的方法來完成了。過去東原國時代的時候皇宮不但大而無當,而且某種程度上已經放棄了最基本的守備職能了,這些當然都是隱患之上增加了更多的隱患。。。”
整個新的塔宮及鄰近地方的宮城同過去東原國宮城相比規模小的多不說,更重要的是很多內在的要求也減少了很多。比如很少運用太過巨大的木頭乃至太過沉重的單一巨石,這些都讓成本在某些方便驟降到不過數萬兩左右的成本規模,就算是比起一些豪門的府地都在很大程度上有所不足了。
不過也正因為整個新的皇宮從人到物的要求都簡單了很多,因此籌辦的過程也就顯得簡單了很多,並沒有花費太多不必要的時間成本,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塔宮外面的很多面貌就都已經煥然一新了。
這一次選人並不是以張凡親自行動為主,不過這在很大程度上反而讓張凡更為有所出乎意料起來。因為張凡見多識廣的緣故,並不覺得這選拔出來的一百零八名女孩的姿色潛力如何突出,但毫無疑問的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比較規矩了,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沒有專門的管教也沒有多少並不合拍的雜音,只不過張凡對此並不是怎樣滿意。
僅僅是更懂得一些規矩,就能從根本上改變三觀么?那不一定,有些東西如果壓制的更多反彈的也更厲害,而且有可能反彈到不好的方向上去。因此張凡也就對這些孩子們說道:“你們的表現似乎讓我看到了你們所經歷過的一些事情乃至見到過的人,那些人對你們恐怕格外嚴厲,而且並不能贏得你們真心的尊重吧?”
聽到這樣的話,很多孩子都感覺到慌亂起來,沒有人教這種情況下應該說些什麼怎麼應對,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孩子們再也沒有站立的勇氣紛紛跪了下來。
“站起來,不準跪!”張凡嚴厲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孩子們才最終選擇站起了身。
張凡似乎並不像其他大人那樣對於自己這些孩子似乎隔着一面牆似乎的,而似乎是非常坦誠的講道:“我希望這裏以後擁有的一種氛圍,是一種如同你們幼兒時剛剛記事不久的那種直言和爽快,一種東原九州成人世界裏少見的童真,而不希望變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很多地方,如同很多大戶人家那樣。這裏當然也有一些規矩,如果要違反了也會遭遇嚴重的處罰。但我不希望讓你們變得孩子不再像孩子,而如同某些被城府之氣沾染了的那些人一樣。。。。”
當張凡見到這樣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效果,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通過要求這些孩子們進行一些集體性的對抗活動,還有一些文戲類的需要商議和探討之類的兵棋來重新找回做為一個孩子的感覺了。
正如張凡期望的那樣,在某些堅冰似乎被攻破的時候,這些過去看起來似乎內向而規矩的孩子們漸漸也都有了孩子們的模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凡也終於開始有更多的一些時間將精力放在直衛、近衛門的訓練上去了。以張凡此時的能力當然並不需要形同累贅一般的這些身邊的武裝人員。只不過如果當自己是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帝王,這些卻又是必不可少的了。
最一開始的時候,張凡當然也明白還不是展示以恩的時候,而是如同尋常領兵的軍官或者教官們那樣以嚴厲的訓練為主,讓張凡多少有些欣慰的時候自己的嚴格訓練似乎並沒有輕易的帶來太大的反感,這毫無疑問說明這些兵源以前的時候應該並沒有什麼問題。並不是一些有心的人專門送過來搗亂的。應該還有很大的潛力真的值得自己去開發這些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