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淪陷的落日之城
第二章:淪陷的落日之城
一陣沙塵呼嘯而過。
帶着陣陣涼意的秋風讓人覺得冬天的腳步正在逼近,正在作最後掙扎的樹葉們帶着人生最後的金色輝煌,迎着這一陣秋風而舞,有的成為了失敗者,回歸大自然的懷抱;有的頑強地堅持着,繼續它們的秋天舞蹈,努力讓在它們生命的最後一刻留下更美好的回憶。
秋天是金色的,帶來了豐碩的果實,給予芸芸眾生得以延續生命的力量。但秋天也是慘白的,伴隨着她的笑逝,雪白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調,生命也開始了它們的蟄伏期。
似乎為了印證時光的無情,幾隻晚飛的鳥兒用它們凄苦的聲音述說著對時間、還有生命的渴望。
“老大!難道你不覺得今天的鳥特別的煩人么?”
說話之人是一個全身包羅在盔甲之中的侍衛,雖然這個侍衛心神不屬,不忠於自己的職位,可從他雙手上的老繭就可以看出他的底子有多麼的雄厚,絕非一般的江湖人士能媲美的。
那個被稱呼為老大的負刀男子也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怪異,腦海里總有一個抹不去的陰影,也隨拿起茶杯,大灌一口濃茶進去提下神后才說道:“今年的秋天特別長,特別悶,總讓人心緒不寧。特別是今天,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正所謂說者無意,聞者有心,之前那個說話的侍衛神情一驚,連忙問道:“老大,你可是修鍊到只差一步就可以洗血換髓的顛峰武師,冥冥中總有那麼點傳說中的心血來潮,對危險的預感總比我這個小小的周天武士敏感得多;況且等一下就輪到我們值班巡邏了,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開玩笑啊!”
其他的侍衛也是有同樣的觀點,紛紛以眼神表以贊同。
負刀男子可不想這群跟自己混飯吃的兄弟遭遇什麼不測,更不想有恩於自己的城主大人發生意外,也就拍着胸脯保證道:“兄弟們大可放心,有老大在,萬大的事都可以抗下來。”
的確,只差一步就可以洗血換髓的顛峰武師,無論去到縱橫西北三百年的洪武王朝,還是有天下第一強國之稱的開元王朝,少少都算得上撐得了小門面的一流高手,他的保證比任何的廢話都來得實際。
“是么……”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闖入侍衛們的廳房,一個矮小的人影就這樣大刺刺地走了進來。
負刀男子不愧是眾人的老大,也不負顛峰武師的赫赫威名,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連三道刀光朝着對方的腦殼砍將過去。顛峰武師的強大力量推動下,每一道刀光都是那麼的快疾、霸道,簡直就是複製式的波浪攻擊。刀未到,凜冽的刀風已經將廳房的門颳得飛脫,排列整齊的桌椅也都變得零散不堪。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周圍都如此變化了,而這個陌生人的衣裳連一個拂動也沒有,他的身體有如參天巨樹一般,任是*也難以撼動其分毫。~~~~
叮叮叮!
那陌生人的枯瘦手指接連三點,如此簡單地破去負刀男子的霸道殺着,當真是恐怖。
噗!
負刀男子攻擊不成,反而噴血倒退,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極端的難看。可是負刀男子三十年來用血與汗磨練出來的意志起到了作用,讓他強撐着身體,拚命調動本就暴動不已的內府真元,準備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陌生人贊道:“疊浪刀不愧是疊浪刀,能以區區的雷音武師之境接下化劫武尊的全力一擊,是本尊出道以來的首次,難怪資料里對你有那麼高的評價,你有資格讓本尊出動武魂!”
“承蒙洪武王朝的熱情招待……”
外號為“疊浪刀”的負刀男子臉面湧現一股病態的潮紅,終於將自己的本命武魂凝聚出來,與手中的疊浪刀融合,身、意、刀在這一時刻融合於一起,不分彼此。
武學達到如此境界,難怪明顯高出一個級別的對方也要出動到武魂。
武魂,是武者的膽,更是武者的心。一個凝練不出武魂的武者不是一個真正的武者,至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武者。而像疊浪刀他們這種隨心所欲呼喚出武魂,並且達到靈肉合一的奧妙境界,絕對是世俗罕見的大高手。
陌生人的相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尖嘴猴腮的面容上嵌着一雙帶着猙獰血色的眼睛,微微的笑意勾勒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味道。可也就是是這麼樣的一個人,面對一位成名超過二十年的顛峰武師,依然是一派鎮定自若的神態,宛若十拿九穩。
疊浪刀的刀再度攻出。
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複製式的波浪攻擊,而是一股有若滔天水浪般澎湃的力量覆蓋而去,武魂所演化出來的刀勢,真有天地的威能,非是凡人所能抗拒的。
可陌生人踩着奇妙的步法,如同乘風踏浪的仙人,巧妙地將霸道無比的刀勢規避開去。這套步法實在是古怪,陌生人的身材矮小,腳步有限,按照道理是不會很快才對,可偏偏這套步法竟能將一切的變化隱藏在有限的空間裏,似慢有快,沿着一個難以琢磨的軌跡錯開了疊浪刀。
嘣!
原本是兩個沉悶的爆響,可因為陌生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聲音也重疊的境地。
疊浪刀知道自己的護體真元被攻破,敵人的真元入侵**。可這兩股力量乃是純粹狂暴的火勁,充滿了破壞性,無論自己的真元如何阻截都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地感受着自己真元潰散,生命力迅速消失。
最後,疊浪刀在體會到質的差別後,緩緩地倒了下去。
殺死一個高手的陌生人一點變化也沒有,彷彿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眼神根本沒在疊浪刀的身體上停留,自言自語般呢喃道:“連高陽城的第二高手也如此不濟,恐怕將軍那邊的戰鬥早就結束了吧。”
而其他的侍衛正不住地顫抖着。
……………………
砰!
高大厚實的鐵木大門承受不住南宮亟的一擊,轟然倒塌。
而在南宮亟的身後,橫七豎八地躺着十二個精銳高手的屍體。從開始到現在,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一個呼吸,十二個雷音武師就倒下了,沒有一個流血,都是被南宮亟以雷霆手段瞬間震斷全身的骨頭而亡。
高陽城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有落日沙原第一高手之稱的蒙擴正光着下身,雙腿上正坐着一個全身赤.裸的金髮美婦,而那雙作惡的大手恰恰好攀在那對白皙而雄偉的雙峰上。或許這就可以解釋堂堂的落日沙原第一高手為什麼被敵人殺到家裏還蒙然不知。
南宮亟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蒙擴,眼神充滿的鄙夷。
蒙擴看到來人之後倒也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地將金髮美婦“搬”到一邊,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詢問道:“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南宮后將軍深夜拜訪蒙某,是想看我們的活chun宮呢?還是取蒙某人的首級?”
不用南宮亟回答,跟隨了南宮亟東征西討近十六年的言不復戲語道:“蒙將軍,如若不復沒有看錯的話,這位美麗的女子應該是最近在高陽城風光得很的西雅珠寶商的隨身姬妾,看來蒙將軍不僅武功不凡,學識也是高人一等,連西雅那邊的換妾風俗也融會於心,身體力行。”
西雅,大漠以西的強大國家,據說其國土面積不在開元王朝之下,是一個強大且富有的神秘國度。每一年都無數的西雅商人冒着生命的危險,帶着無數的奇珍異寶經過死亡沙漠的重重考驗來到遙遠的洪武王朝,甚至是開元王朝,賺取超過十倍的瘋狂利潤。在其中,充滿異族風情的西域美.女自然也成了東土神州各大世家豪族競相追求的美好事物;當然的,這些西域女子總能在關鍵時刻扮演着不可忽視的作用,眼前的一幕就可以說明其中的一、二。
蒙擴知道言不復是南宮亟麾下八大武尊之一,而且南宮亟對自家的親人不怎麼樣,但對軍里的屬下堪比親兄弟,所以言不復一向說話都是肆無忌憚,即使面對洪武王朝其他的兩大家族也是這般說話,也就不去計較,靜待南宮亟的表態。
“降!或者死!”
南宮亟的語氣不容拒絕,簡直就是對奴僕說話。
蒙擴表面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冷冷地回道:“南宮亟,你是星河宗師,我也是星河宗師!你是七殺星,我的本命星宿是地損星!你我若是全力一戰的話,恐怕整個高陽城會被夷為平地。不知道殺神南宮亟可否承受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言不復替南宮亟回道:“蒙將軍,你也不用在這裏給自己抬身價了。你是星河宗師沒錯,可你是星河初期的小宗師,根本無法與我家將軍同個級別;最重要的,你沒有天……”
蒙擴沒有給言不復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的機會,星河宗師的畢生功力瞬間凝聚在雙手的手指尖上,身若錐子,帶着一個瘋狂的螺旋勁鑽向南宮亟的心口。可也就在同一時刻,蒙擴的靈魂識海也是瞬間失守。
“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是一個來自穹蒼宇宙的威嚴,這是產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一連七個“殺”字代表着天地殺意,每一個音符都能將蒙擴的所有心靈防線擊潰,甚至連蒙擴的靈魂也能抹殺。
星河宗師,周身的氣血流轉如星河,他們的地位也像星河一般只能仰望的地步。可在這一刻,堂堂的高陽城城主,落日沙原的第一高手連南宮亟的一招也接不住就軟倒了下去。伴隨着他的倒下,西北大地的第一堅城也陷落了,西北諸國的門戶大開,完全曝露在洪武王朝的鐵蹄之下。
南宮亟看着死不瞑目的蒙擴,帶着一絲寥落呢喃起來:“星河宗師,我早就不是了。”
蒙擴彷彿聽到人生最大的安慰,眼睛終於閉了起來,嘴角微微地翹起一個安慰的笑容。
此時,那個美麗的妖嬈驚魂甫定,就這樣當著南宮亟和言不復的面,鎮靜自若地穿好衣服,將略顯雜亂的金髮稍微整理一下,如同小貓般乖巧地膝跪下來,一派任君品嘗的姿態。
言不復看得眼前一亮。
眼前的西域女子充滿了異域風情,薄薄的輕紗根本掩飾不了無限美好的身體曲線,再配合上那一派任君品嘗的誘人姿態,直讓一股邪惡的慾火直線升騰。若不是言不復已經修鍊到化劫後期的武中尊者之境,若不是南宮亟在身邊,言不復肯定會替蒙擴完成他未了的戰役。
南宮亟以一個如同看玩具的眼神稍微打量一下眼前這個美得差點滴出蜜水的女子,隨後對言不復說道:“不復,如果你有意思的話,她今後就是你的侍妾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多謝將軍!不復知道其中的輕重。”
言不復滿是笑容的應承下來。
眼光毒辣的言不復在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絕對是萬中無一的極品,而且是床上的極品。這樣的極品恐怕洪武王朝也找不出三個來,也只有最為繁華的開元王朝那些大世家,皇室豪族才有資格擁有、享用。
南宮亟說送就送,宛若玩具,難怪他在洪武王朝里不僅有“殺神”的榮譽,還有“護短將軍”、“不舉將軍”、“土匪將軍”等等帶着強烈諷刺味道的古怪稱號。
西域女子顫抖了一下,但最終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
她生出來就是為強者服務,從遙遠的西雅到混亂西北,一直都是如此。即使她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如何凄慘,她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一切,屈辱地承受男人的無限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