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接妻
“剛去哪兒了?”鄒子琛看向後來進去的我,關切地問道。
我心虛地笑了笑,“是因為剛剛進來時不小心遇見了海公公,就隨意聊了兩句。”
鄒子琛探過我的身子,又是瞥向站在遠處地東方夔,“他沒有惹你就好。”
我回視了一眼,不由得嘴角漸露笑意,頷首未吱聲。
周圍的一些大臣們無不低垂着腦袋,偶爾偷覷向東方夔,皆是被他的美貌所震撼,其實,早在之前,東方夔便是以真面貌視人,只是因太過美艷,遂他煩擾那些無知人的驚艷眼神,遂,便從此留了鬍鬚,久而久之,眾人亦是將那鬍鬚與他的性格聯想到了一起,皆是那般嚇人,就漸漸忘記了他原本那張動人心魄的面貌,現下見到后,依舊是不免心生淫念,然,再聽到聲音后,卻怔嚇得沒有了身影。
“皇上駕到——,隨着一個尖聲揚起,所有朝臣皆是躬身拜敬。
“諸位愛卿平身!”
我抬起了頭,看向正襟危坐在前端的皇上,不知是自己錯覺,還是果真如此,我竟是覺得才不過四日的功夫兒,皇上一下子蒼老了不少,彷彿經受了重大的打擊,就連鬢角亦是長滿了白髮,不禁讓人心揪。
“今日召集眾位愛臣至鸞合宮,朕有兩事要交代,其一,相信各位愛卿已是看到了,東方大人大難不死,可見是我鄒子國的吉星,他自有天相,今日朝畢,奉告天下,舉國歡慶。另那幾名刺客已是葬身火海,得到了應有報應,此事朕會徹查,若有干連之人,一個亦是別想逃脫。”皇上將目光投向東方夔,面有敬色,眼底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其二,則是過兩日是我鄒子國的建國周年大慶,屆時定會有其他國的外使至此,遂,朕擬寫了一道聖旨,分與諸位愛卿每人一個職責,人人有份,不得推拒。”
“是!”
皇上揚起了手臂,“不知諸位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皇上,臣有一蹊蹺之事。”一位五品官員覲見道,手上寫有一道奏摺,身子微躬。
“講來。”
“臣知曉鄒子國雖不是個子孫延續帝位之國,皆是靠民意選舉,然,臣若是沒有記錯,在先帝遺詔上曾寫道過,若是找到了鄒子國祖先的真正傳接人,定是會將帝位奉還給他,不得貪戀,且要真心輔佐。”
“確有此事!”皇上瞥了一眼他,“但朗愛卿該是曉得,數十年來,接連換了三位帝王,亦是從未見過鄒子國的真正傳人出現,可見他們早已沒有了後代,抑或其後代皆是無能之人。”
“皇上此言差矣!”朗大人嘴角現出了一抹得逞笑意,他直起了身子,“聽說鄒子國的真正傳人在其脊背上皆有一道龍的刺印,其筆鋒堅挺而飽滿,皆是由一仙者所賜,有登峰造極之勢,遂,至今還無人能仿照,遂,臣說入正題,前幾日,正好微臣要去一茶樓,偏此時經過一年輕男子,此男子落魄不堪,衣衫襤褸,想必是剛從哪裏逃脫,且被人鞭打而致,正好欲向茶樓討水喝,不期然間他轉身剎那,令微臣看到了他露出的龍形刺印。”
“這……這不可能!”皇上猛然站起,雙手狠狠地捶打了下扶手,臉色蒼白不已。
“鄒子國真正傳人一直以來都在,或許只是他不曉得那是他的身份象徵,皇上說說看,這有何不可能的?”
“朗大人不要咄咄逼人。“鄒子琛上前一步,替皇上說道:“數十年來,他們皆不現身,現下僅是你一面,你又何證據他一定就是?”
“鄒太師這般急迫解釋,莫非僅是因皇上對其寵愛?”朗大人繼續說道。
“你……”鄒子琛氣急,“老夫就事論事,向來行得正立得直,皇上對老臣的厚愛,亦是老夫幾年來真誠相待的結果。”
“呵呵,鄒太師還是承認了皇上對其的偏愛?”東方夔譏笑道。
我趕緊地瞥頭,正對向東方夔的含着笑意的雙眸,我目光炯炯,彷彿在警告於他,他微抬了下眉宇,垂下的雙手稍打開了下,隨意又是緊攥,彷彿在說,‘好了好了,閉嘴行了吧!’
吏部侍郎亦是臉上一陣驚愕,他上前一步,為鄒子琛說道:“不知朗大人執意要將那鄒子國傳人找出,又是有何意圖?莫非是覺得自己現下官位太低,遂推上新帝,阿諛拍馬奉承,想要坐上高位?還是說……今日的大言不慚,所有大膽行徑皆是受他人所控制?”
說至此,所有人皆是將目光投向東方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彷彿在為吏部侍郎捏着汗水,恐誰人皆是知曉,那吏部侍郎今日定不會逃脫東方夔的魔掌了。
然,片刻過去了,東方夔始終垂首不回語,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高挺的鼻樑,微翹的嘴角雖是露出了譏諷的笑意,卻依舊不回駁。眾人疑惑不解。
我心中暗笑不已。
皇上環視了下四周,不由得嘆了口氣,一下子身體像是垮了一般,臉上愈加沒有了生氣,他揚聲說道:“朗愛卿所說之言,朕已是聽到了,回去后,朕會好好斟酌一番,屆時會給大家回復。”說完看向邊上的小太監。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所有人躬身再一拜,皇上慢慢地從龍椅上走了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啊?”所有朝臣們登時議論了起來,“明明咱鄒子國已是步入了繁盛時期,皇上親手打的天下,現下就這般拱手讓人?誰人皆是不願干啊。”
“是啊。“眾人嘆氣。
“估摸着又是那惡霸搞得鬼。”蒙丞相走向鄒子琛,咬牙憤恨地說道,“我看那朗大人就是他的狗腿,他是不見朝廷紛亂不死心,看着咱鄒子國起亂,他好坐在一旁看熱鬧。”
鄒子琛鼓着雙眸,亦是噴着火,“老夫為官多年,還從未遇見過這等卑鄙之人。”一扭頭,正是對上東方夔的雙眸,瞬間好似水遇見了火,剎那即刻有爆發之勢。
我的心一緊,即刻插入了兩人中間,正好擋住了東方夔的視線,“鄒太師,有話咱們回去再說。”
鄒子琛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亦好!”轉身,即是向那宮門口行去。
“等一下!”東方夔伸手攔截在我們面前,登時我的心提了起來,糟糕,他不會是想現在就接我走吧?東方夔故意掃視着眾人,臉上閃過一抹邪魅的笑意,足以迷盛眾生,然,在鄒子琛等人看來,他就是魔鬼,一個徹徹底底折磨天下人的魔鬼!
“不知東方大人還有何事?”鄒子琛沒有好氣地問道。
“本官險些忘記了,鄒太師的愛子鄒子闕此時正在本官府上作客。”
“你……”鄒子琛登時臉上現出了驚慌與緊張之色。
“鄒太師不要太急躁,本官僅是看他可愛單純而已,別無它意,一會兒本官定會親自領他回府。”東方夔眼神有意無意地瞥看向我。
我抬起了眼皮,眼底儘是責備,雖是曉得他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可以去鄒子琛府邸的借口,然,此等做法無疑又是讓鄒子琛與他加深了憎恨,哎,突然間我有種無力感,彷彿一切皆是無法控制,他們之間莫非註定就是要心懷恨意嗎?
“那就有勞東方大人了。“我攙扶住鄒子琛,正與東方夔擦身而過,至此走出了鸞合宮。
蒙丞相因不放心,遂一路跟了來,尾隨我們到了鄒太師府邸。
“老爺,可以用膳了!”一個丫鬟說道。
鄒子琛招呼着蒙丞相到了主廳,武裘本是要站與我身側,但因我心疼他會站得太久,就令他先到偏房休息會兒,阿毅坐於圓桌下端,表情一副凝重。
“這東方夔當真不是人,若是讓他得了逞,只怕那新帝亦是要受他掌控,鄒子國怕是徹底要落入他的手中。”蒙丞相怒極地罵道:“現下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我皆是看到他喝下了那杯酒,如何他還會逃脫?”
鄒子琛擰眉深鎖,“老夫是力不從心了……”他搖頭感慨道。
“太師?”我和蒙丞相同時擔憂地看向他。
鄒子琛苦笑了下,“本以為還能與他較量一番,今日待從他口中喊出闕兒的剎那,老夫的心已然一空,知曉一切早已成為了定局,只是老夫一直未承認罷了。”
“什麼定局,有何等定局?”蒙丞相喊道。
“鄒子國早已是東方夔的囊中之物,今日莫非你沒有看到皇上對他的忌憚嗎?”鄒子琛端起酒盞,一飲而下。
蒙丞相雙手緊緊地捏住杯盞,十指關節儘是泛起了白,他咬牙切齒道,“那又如何?若是當真皇帝成為了傀儡,這官,不作也罷。”
“老……老爺?”這時一名小廝慌裏慌張地從門外沖入了進來,“東……東方……”
後半句還沒有說完,只聽門外揚起了一道笑聲,雖是清澈,然在我們等人聽來卻是有夠陰森,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看來二位大人現下心緒不好啊?”東方夔身着一襲白衣,他微低頭進了門框,俊美的面容一下子令在場的丫鬟們驚呆住。
一回到自個兒府上的鄒子闕趕緊地脫離了東方夔,跑向鄒子琛的懷中,“爹——”嗓音帶着顫抖。
鄒子琛眼眶禁不住紅潤了起來,他緊緊地摟抱住鄒子闕,頻頻搖頭不已,“闕兒,我的闕兒。”
“好一幅父子相認之景啊!”東方夔優雅地邁了進來,嘴角翹起,眼底多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東方大人親自將愛子送回,老夫感謝不已。”鄒子琛說著,便是要人掀起門帘,動作很是明顯,這裏不歡迎他的到來。
然,東方夔假意未看到,他僅是賴皮地走到了圓桌前,掃向桌面上的菜肴,“好一個團圓之餐,不知本官有沒有福氣來感受一番?”說著,將目光投向我。
我面露炯色,心中暗暗責怪他。
還未待我吱聲,蒙丞相便是答道:“東方大人何等身份之人,此等粗茶淡飯哪裏敢讓您嘗試啊,平日裏想必您是用着鮑魚燕窩魚翅,若是吃個不好,再給我們加上一條罪狀,我們可是承受不起。”
東方夔嘴角輕笑了下,聰明如他,聽出蒙丞相的諷刺之言,然,他卻不怒,盯着我的雙眸,不經意間卻是已穩穩地落座到了我身側的空椅上,“本官用膳從來不挑,是吃糠喝稀,還是大魚大肉,向來本官收放自如。”
“既是東方大人說了此話,那老夫亦是再說他話,恐是有點不願之色了。”鄒子琛與蒙丞相對視了一眼,攬着鄒子闕坐在自已的左側,“來啊,再上副雙箸!”
半晌,沒有反應。
鄒子琛扭頭,登時怒不可遏,“小翠?”
“啊……啊?”剎那她燒紅了臉頰,將目光從東方夔的身子上收了回來,“是……是!”
東方夔不由得嘴角笑意愈加深了起來,而鄒子琛臉色卻是難看了幾分。
我始終垂首,不敢多看東方夔一眼,要知此時此刻,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眼神交匯怕是能引起眾人的懷疑,遂,無論他後來怎樣用雙箸‘無意’地碰觸我的手腕時,我皆是假裝相安無事地避過去。趁着東方夔和蒙丞相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爭辯之時,我將身子向旁挪了挪,拉近了與阿毅之間的距離。
阿毅抬頭瞧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又是耷拉下腦袋,慢條斯理地嚼着自己碗中的食物。
我故意沖他笑道:“今日去鋪子看了嗎?”
“恩!”他簡單應了聲。
“人手可還夠?”作為一個姐姐關心弟弟的樣子。
“夠!”他頭亦是不抬,彷彿多說一句就會被被累死一般。
我掀起了下眼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是想要大咬一口碗中的雞肉,熟料因肉的彈性太好,一個不注意竟是彈跳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東方夔的碗中,所有人皆是一楞,將目光投向東方夔,大氣不敢一喘。
熟料東方夔僅是笑了笑,他執起了雙箸,逕自夾起那雞肉,看向我,眼眸中散發著一抹笑意,“張軍師實是太客氣了,竟是還給本官親自夾上一塊肉。”說話間,卻是親自咬了上去,我想要去阻攔,告與他,那是我咬了一口的,但偏偏他卻故意忽視,彷彿還挑釁於我,就是去啃我剛剛咬下的地方。
所有人怔楞住,就連阿毅亦是抬起了眉宇。東方夔面色無常,他向我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容,“當真是美味!”一番話語,甚是暖昧,登時我臊紅了臉頰,繼續垂首,用雙箸扒拉着碗中的白飯,試圖遮擋住眾人的好奇目光。
我以為我和阿毅剛剛那簡短的兩句對話根本未引起人注意,畢竟他們爭論得如此激烈,然,當真是我忽略了東方夔的智謀,他可以一心兩用,甚至可以一心多用,一面與蒙丞相鬥智斗勇,一面又可以打量着四周的動靜,一面還可以去享受美味,當對面的‘敵人’已經爭得面紅耳赤、幾快要惱羞成怒,而他卻是依舊怡然自得。
東方夔扭頭探過我的發頂看向阿毅,“本官聽說你開的是個古董店鋪,前幾日因假古董便被抓入獄,剛釋放了出來?”
蒙丞相和鄒子琛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現出冷笑。而阿毅卻是依舊故我,面無表情,點頭說道,“是!”
“呵呵,”東方夔眼神中多了一抹欣賞之色,“小小年紀,卻是開始學會做生意了?”他將雙箸放下,“看得出來,你與張軍師該是兄弟情深啊,莫非你們有何親戚關係?”
我一聽此話,連忙抬起了頭,很明顯東方夔在試探,他不放心我和阿毅。
阿毅頷首,恭敬地說道:“張軍師曾救過我一命,他待我如自家兄弟,遂,手足之情,實是比那些親情還過濃重。”
“好一番真摯的話語啊。”東方夔朗聲大笑,瞥了一眼我驚訝的神情,“看來,張軍師亦是感動不已。”眼神驀地一暗,我趕緊收斂回眸光。東方夔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張銀票,“本官見你甚是有種親切感,這張銀票就當作本官與你的見面禮。”說著,從我眼前推了過去,我一見上面的額度,煞是一驚,竟是整整一百萬兩銀子?這……這是不是太多了!就連旁邊的小廝和鄒子琛、蒙丞相亦是楞住,誰人皆是看不透到底東方夔又在玩什麼把戲。
阿毅眉頭微擰,趕緊地推卻道:“東方大人的好意,阿毅心領,但這……”
我瞧了一眼東方夔,又望了望那銀票,心中想着我與他那夜的對話,於是沖阿毅道:“既是東方大人的見面之禮,你就收下。況且東方大人本就擁有萬貫家財,出手鬧綽。”
“呵呵,張軍師實是不知,不管本官再多有財,將來亦是屬於另一人的。”他眼底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所有銀兩隨她調度。”
我故意躲閃開他的眸光,耷拉下眼皮。
“看來東方大人亦不過是尋常之人啊,我當是以為你要孑然一身,本還以為你會孤老一生,我還想着要不要給東方大人找個出生的娃兒,從此讓大人領養,如何說來,亦是有一個人能給自己送終才好。”蒙丞相故意諷笑道。
東方夔不以為意,笑了兩聲,“本官在一年前,當真會以為如此。不過……往後怕是要令諸位失望了。”
莫名地我的心隨之一揪起,想到他真的會孤老一生的可能性,想到會無人給他送終,想到臨死前他還會依舊遭人怨恨,想到無人知曉今日的鄒子國繁盛之景皆是由他一人撐起,而無人卻知曉……
“阿毅還不謝過東方大人的好意?”鄒子琛令道。
阿毅站起了身子,拱手拜敬。
這時,從門外走入一個小太監,他向諸位大人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皇上有請張軍師到御書房議事。”
“現下?”我怔楞住。
小太監頷首,“是!”
“既是如此,那張軍師趕緊地去吧,不可耽誤,現下國之非常時期,定要三思后再與皇上覲言。”鄒子琛語重心長道。
“是!”
正待我要起身之時,東方夔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假意環視了下四周,“本官突然想起府邸還有重要事宜要辦,遂亦是不便久留。”這話一講,鄒子琛和蒙丞相兩人只顧着高興,哪裏還來得去揣摩我的離開和東方夔的干係。
就這般,我們一起步出了太師府邸,一直到門外上了各自的馬車,才是行出了巷子口兒,這時那小太監用繩索勒住了馬匹,恍神之際,東方夔竟是躍上我的馬車,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坐在我身側,用手攬住我的腰,俯首在我唇間掠奪了一個深吻。
“你……”我驚訝不已,“不是說……”看到他眼神噙着的笑意,登時恍然大悟。
“我看你那般戀戀不捨,我要是不想想法子,怕是你不會主動離開的。”他陰謀得逞地笑着,用手掐着我的鼻頭兒。
我噘嘴道:“可……你不該欺騙他們啊,若是發現了,定會是欺君之罪。”
“你不講,誰會曉得?”他趁着我噘嘴,又是偷了個吻,“還是你……你當真要自己相公去送死?”
相公?我們有大婚了嗎?我瞪大了眼眸,腦海有些個混沌,“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球一轉,試圖轉移話題,“對了,幹嘛給那麼多的銀子啊?”一百萬,對於那樣小的鋪子,實是有點嚇人。
東方夔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彈了下我額頭,“小六兒啊,那你說該叫我如何?給少了,你不滿,給多了,你又嫌。”
我瞥了一眼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而容,看向他性感的嘴角微上翹,吞咽了口口水,“不,不是啊,我只是要你低調點。”
“呵呵”,東方夔揚聲大笑,“我對我娘子已經很低調了……”
我瞪了一眼他,哪裏低調了?公然地以假聖旨將我接走,這叫低調?哎,誰曉得往後還能有何種大事啊?與他在一起,根本沒得低調。外加他的外孫……呀,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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