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久違的家的味道
“啊拉，親愛的，你們這不是相處的挺好么，我還以為你不擅長照顧孩子呢。”不知是美琴廚藝精湛還是先前鳴人的哭鬧刺激到美琴加快手頭料理速度好早些到客廳查看有無異樣，在鳴人與富岳達成約定之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穿戴着厚實手套的美琴便端着熱乎乎香氣四溢的銅製火鍋踏入了客廳之中，一邊將火鍋小心翼翼放在餐桌上，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着一旁“賴在”富岳懷中“親昵撒嬌”的鳴人，心中因先前幻聽般斷斷續續出現的啼哭聲而積累的疑惑盡數消退，停頓些許后微笑招呼着，“你們肚子一定都餓了吧？先去洗洗手，等到鍋里的湯汁燒開之後，就可以準備吃飯咯。”
“哼哼，那是當然，早說了讓你別擔心了……我可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帶孩子這種小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瞧見妻子刮目相看般善意笑容，富岳心中除了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外，更是微微仰頭略顯得意回應着，停頓些許后收攏臂彎抱穩懷中因“恰好”埋進自己懷抱而遮掩住了臉上淚痕的小傢伙兒站立起來，生怕待久了被妻子看出異樣而快步走向了浴室清理着嚎啕大哭后殘餘下來的痕迹。
“小菜一碟嗎……明明以前佐助主動央求要抱抱的時候，都手足無措獃滯了老半天呢。”瞧着丈夫心虛般快步離去的模樣，美琴一邊好笑地低聲呢喃着，停頓些許后一邊從幫廚的鼬手中接過配菜碟子，有條不紊地在餐桌上佈置擺放起來。
至於先前被美琴抱進廚房懷疑人生的小團扇？
諾，正在廚房裏抱着不滿牙印只剩小半個的西紅柿啃得滿臉流汁不亦樂乎呢……即便他的未來是忍界最強二人之一，但如今的他終究還只是個孩子，面對許久不曾吃到的可口多汁的番茄誘惑，懷疑人生什麼的負面情緒，自然是早就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
坦誠的說，在三歲這個年齡段里，富岳一直以為除了秋道丁座的寶貝兒子——秋道丁次那圓溜溜的小肉丸子以外，最能吃的便是自家最近胃口大開的小兒子佐助，然而此時此刻，眼前卻正上演着堪稱中了幻術般不可思議的驚人一幕……
“唔哦！太好吃了！再來一碗！”迅速扒下飯碗中的最後一口飯，滿嘴塞得鼓鼓囊囊間，鳴人一邊眯眼彎眸細細品嘗着口中飯菜的美味，一邊沖身旁早已呆若木雞的美琴再度遞去了空空如也的飯碗。
“……啊？哦哦，好，好……”起初對於鳴人還不怎麼在意的美琴，在人一碗接一碗彷彿無底洞般吞食消滅飯菜的可怕速度前逐漸張大了嘴，如今更是彷彿下巴脫臼般久久不能合起，直到鳴人再度出聲方才回過神來，一邊活動着有些酸疼的下巴緩緩閉上嘴，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旁早已放下碗筷同樣驚呆了的佐助，接過飯碗來呢喃自語着，“還……還要吃嗎？這已經是第七碗了啊……”
如果不是佐助胃口大開的前車之鑒讓近日來美琴煮飯時總會多煮上那麼一兩成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飯鍋內的白米飯早已見了底才對……饒是如此，在給鳴人添完飯之後依舊是變得空空如也，加上鳴人雖不好意思抓着葷菜一頓猛塞，但作為配菜燙涮的蔬菜卻是來者不拒，光是大白菜便被鳴人獨自吃下了一顆半之多！
“這孩子……一個月得吃下去多少糧食啊……”與先前怯懦易哭的膽小性格截然相反的許久不曾吃過飽飯般狼吞虎咽香甜彪悍吃相，讓富岳忍不住開始懷疑先前經歷的一切僅僅是自己所中的一場幻術。
“厲害……對了！鳴人能夠和哥哥進行忍者對練的原因，一定是因為每頓飯都要吃這麼多的緣故！”目瞪口呆看着鳴人風捲殘雲般消滅飯菜的小團扇低聲呢喃自語着，彷彿想到了什麼關鍵因素般鬥志高昂，捧起自己的小飯碗開始有模有樣的大口大口扒起飯菜來，“唔……我是絕對不會輸給鳴人的！我也要吃得更多……吃得和哥哥一樣厲害才行！”
正當父母弟弟均因鳴人驚人胃口而或多或少詫異呆愣時，一旁早已放下碗筷默默啜飲熱茶的鼬表情卻是早有預料般沒有出現絲毫驚奇神色，與之相反的，是在看向鳴人大快朵頤的開心模樣時，些許深藏於雙眸之中心疼時不時閃爍而過。
鼬在先前鳴人有意鬆懈防備下成功從其內心中探查到了不少至今仍舊有些難以置信的真相……從中可以確定，如今眼前滿含笑意開懷大吃的鳴人，並非有意為之下故意作出的偽裝假象，而是鳴人最為真實的一面。
自從來到火影忍者的世界，成為九喇嘛的人柱力漩渦鳴人以來，為了防範團藏在食物中動手腳的可能性，鳴人自始至終從未食用過所屬勢力不明的暗部悄悄送來的精美飯菜，加上因自身年幼與本身並不擅長料理的短板，平日裏雖姑且算是能夠吃飽，但味道上難免差強人意，只能偶爾去一樂拉麵打打牙祭犒勞自己……以此練就了百無禁忌適應性極強的鐵胃的同時，也因此讓鳴人幾乎忘記了美味二字該如何定義，更是忘了正常人的一日三餐中，應當包含的暖意與放鬆。
而如今，在佐助家中蹭來的這頓晚飯，可以說是鳴人這三年以來吃過的最為美味的晚餐，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次讓鳴人心中重新充滿了家的濃郁溫馨暖意的晚餐。
“唔……不能吐出來……好不容易回想起這種味道……還剩最後一點點，就這麼一點點了……”
年幼嬌小的胃內空間早已被各式各樣的食物填滿塞不下半分，但鳴人卻貪戀着這三年來頗為難得的放鬆時光，哪怕會因此破壞先前好不容易在富岳面前營造出來的天真單純的幼童形象，始終不願放下碗筷拚命咀嚼硬吞着。
只為了能讓身體更為深刻的記下，讓這股家的味道，能夠再慢些從記憶中消散褪去。
……
“呼啊……吃飽了吃飽了！一步都不想動了啊……”當鳴人努力半晌吞下最後一口飯菜后，小肚皮早已是圓滾滾的凸立了起來，迎着佐助一家震撼佩服眼神大字癱倒在榻榻米上的同時，彎眸眯眼心滿意足地輕撫按摩着自己的大肚子，弧度變化之大，讓富岳忍不住懷疑若是此時用手戳一戳，鳴人是會當場吐出來，還是這大肚子整個直接炸裂開來。
“八碗飯三顆白菜一碟牛肉兩捆金針菇一碗油豆腐……小傢伙，看不出來，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這麼大的飯量，你父母每個星期里應該是要額外買上好幾十份的食材才夠全家一起吃的吧？即便如此你看起來也是不胖不瘦健健康康的，而且也不討厭吃蔬菜……”瞧見妻子收拾碗筷回廚房清洗，鼬小心翼翼公主抱起吃撐了的佐助去庭院外散步，客廳內重新變成二人獨處之後默默計數着的富岳一邊盤腿坐在鳴人身邊，一邊想起人先前哭鬧着要回家與吃飯時狼吞虎咽判若兩人的鮮明對比，伸手揉了揉鳴人金色軟發微笑打趣着，“為了你能夠營養均衡和養成不挑食的好習慣，你的父母一定是每天都變着花樣給你做飯吃，相當的溺愛着你吧？”
“唔……嘿嘿，我平時胃口也沒這麼大，只是因為伯母做的飯菜太好吃，讓我忍不住多吃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啦……”聽見富岳毫無鄙夷意味的善意調侃聲，饒是以鳴人的厚臉皮程度也忍不住輕撓鼻尖臉紅起來，停頓些許后一邊挪動些許身形，將雙手放在頭后當做枕頭倚靠着，一邊彎眸嬉笑着點了點頭，“嗯……我的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為寵愛我，最棒的爸爸媽媽！只可惜……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們就離開我了。”
“從出生起就離開了你？那你又是如何確定，他們是最為寵愛你也是世界上最棒的父母呢？”鳴人的乍聽之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讓富岳有些摸不着頭腦，抱臂皺眉思索一會後，自認為找到答案般微笑詢問着，“哦，我知道了，你的父母一定是在生下你之後就外出工作，聚少離多吧？漩渦鳴人……的確，這三年來，我從沒在村裡聽說過還有漩渦一族的族人居住呢……你的父母為什麼沒有帶着你一起離開，而是將你留在了木葉？”
“因為他們離開前往的地方不適合剛出生時候的我去，而且到現在也不願意回到我身邊，帶着我一起去。”瞧見身旁人被自己挑起了好奇心打開了話匣子，鳴人一邊支撐着艱難坐起身來，一邊揚起小臉蛋來，雙眼微眯嬉笑着，頗為自豪大聲回答道，“但我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是打從心底一直深愛着我的！我能夠健健康康的在村子裏生活，便是爸爸媽媽喜愛我的最好證明！”
“不適合帶孩子去，至今也沒有回來？奇怪，難道說是什麼潛入敵對勢力充當卧底的任務嗎？但這種任務一般不會信任到交由外族人來做才對。”許是受到鳴人樂觀自豪模樣的感染，富岳原先沉寂下去的熟悉感再度湧上心頭，臉上笑意更盛之餘，伸手輕颳了刮鼻尖，語氣溫和輕聲詢問着，“那麼，小傢伙，你的父親是漩渦一族中的誰？知曉名字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讓你的父母早點結束任務回來喲。”
“讓我的爸爸媽媽早點回來？真的嗎伯父！你真的能辦到嗎！”
“當然了！要知道，伯父我可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喲，想要辦到這點小事，自然是輕輕鬆鬆簡單的很！”
“太棒了！謝謝伯父！沒想到您還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呢！”瞧見富岳不明真相自信滿滿的模樣，鳴人眼底戲謔神色更盛之餘，眨巴眨巴眼睛滿臉崇拜模樣緊盯着富岳，努力憋笑間渾身微微顫抖着繼續說道，在念出父親名諱時更是故意一字一頓地拉長着語調，“不過，我的爸爸不是漩渦一族的哦……他叫……”
“波——風——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