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生活之事

正文 第十四章 生活之事

?大年初一,兄妹五家大小二十多人團聚。歡笑中,王喜樂的二媽問道:

“王喜樂,期末考試咋樣?”

說笑中的兒子沉了下來,哥哥、姐姐、妹妹一下子也不出聲了。時間似乎猛地凝固。顯然,兒子在親人面前不想說自己的學習成績。“學習可差了,剛一年級數學才考了71分!”妻子說。

“也不差,語文考了92分,達到了優秀;數學雖然只考了71分,但後面的難題一個都沒錯,很有潛力。”我盡最大努力為兒子維護自尊心。此時,全家人都勸說我早點把孩子送進學習班,並說出各自孩子去學習班後學習進步的狀況,有種失落與迷茫的情緒明顯向我壓來。

我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此時,有本書上的一段話出現在腦子裏:在人生的長河中,每個人都會有進退兩難的時候,它強迫你必須當機立斷,作出抉擇;選對了進入天堂,選錯了進入地獄。

既然我認定應試教育是錯的,那種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歷史將在未來一些年後必然結束,那我對我的抉擇還有什麼猶豫呢?人世間,人一旦在自擾的思緒中糾纏過久就不會再有銳氣。

我站起來主動同大家猜起酒令,正玩得高興,“比誰高,比誰高。”孩子們的叫喊聲引起了大人的注意。幾個孩子一個個老老實實走過去,與明顯高一大截的姐姐比。王喜樂最小,最後輪到,只見他“噌“地竄到沙發扶手上,“我最高,我最高!“叫了起來

“耍賴,王喜樂耍賴。”哥哥、姐姐、妹妹異口同聲嚷起來。

“我沒耍賴。”兒子說,“你們又沒說怎麼比,要想比過姐姐就地想辦法。反正我最高,反正我贏了。”

兒子的舉動把人全逗樂了,一個勁誇王喜樂機靈。但這種機靈,是書本永遠無法帶來的。

大年初二,兒子出去玩,“喜樂,劉老師家離我們不遠你怎麼不去拜年?”我問。

“我不敢。”

“為什麼?”

“學習不好。”

“分數不高不等於學習不好。無論分數多低,老師永遠是老師。走,我領你去。”說著我領著兒子給老師拜年去了……

大年初五,是兒子計劃開始寫寒假作業的日子。早上九點多我散步回來走進他的卧室,見沒一點動靜,我剛想出去,王喜樂一骨碌坐起來,說:“這樣啥也不耽誤。”

“你說啥?”

“爸爸,我有一個特棒的學習計劃。必須執行。”

我打量了他一下,“哼,有意思,”我說,“計劃還沒談就決定了。有你這樣的嗎?”

“我覺得我的計劃特好。”兒子抿着嘴說。

“好計劃是商量出來的。你說說。”

“過年能出來玩得人多,原來的學習計劃不合理,我想變變。”

“怎麼變?”

“我早上在十一點半之前完成所有學習任務,和聽完水滸故事就出去玩。”

“為啥這樣?”

“早上冷,沒人玩,這樣啥都不耽誤。”

“聽起來不錯,但很難。”

“為啥?”

“一個人起床、背東西、寫作業是很不容易的,大人也難堅持,沒人督促你行嗎?”

兒子不作聲。我打量着這個漸漸有自我意識的孩子。“爸爸,完成了作業我是不是能自由的玩一整天?”兒子突然問。

“是。肯定。”

“我能。我能行。”兒子認真地說。

“既然你對自己有信心,就按你的計劃辦。”

兒子起床寫作業去了,到十一點半他完成了當天的學習任務。他馬上讓我講故事。“喜樂,‘水滸’成最後一部分了”,說著我講起來,當講到吳用、花榮在宋江、李逵墳前大哭一場,雙雙懸於樹上自縊而死這段,兒子爬在書桌上也哭了起來。他哭完說道:“爸爸,再有沒有像‘水滸’這樣精彩的故事?”

“有。”

“啥?”

“《隋唐演義》。”

“晚上你給我講。”說完他出去玩了。

晚上到十一點半兒子才回來,“一出去沒了音信,也不給家打電話,害得我們着急不說連你奶奶都過來兩次了。快給奶奶打電話。”我生氣地說,“吃飯了沒有?”

“在同學家吃了。”兒子有些害怕。

“出去玩,晚回家,不是不行,但要給家裏人打電話。兒行千里母擔憂。你看這個晚上把奶奶急的!”

“爸爸,我錯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兒子眼睛裏閃着淚花。

大年初十,天氣有了點春意。兒子白天卻呆在家裏不肯出門,與前些天恰好相反。一是被動畫片俘虜了;二是學習班開學了出去常找不上人玩。他每天9點起床學習,聽完故事就一個接一個看動畫片,直到下午吃完飯才出去找人玩。我犯愁了。雖然動畫片用多變與直觀的手段,讓孩子知道了許多身邊和遙遠國度的事。但動畫片中極度驚險與超級巧合若長期對孩子的大腦進行刺激,人會變得虛幻,長大了會用孩子的思維去解決成人的問題,不利於少年兒童的健康成長。

今天沒風,天又暖和,是去野外的好日子。兒子寫作業時,我盤算着怎樣才能把他“騙”出去。“爸爸,作業寫完了。”兒子說,“上次講到,李淵錯殺單雄信他哥,秦瓊準備救李淵。”

兒子得意地轉動着腦袋。

“喜樂,現在不講故事了。”

“爸爸耍賴。”兒子抗議。

“爸爸不耍賴,爸爸只是想與你商量改變今天講故事的方式。”

“咋改變?咋能改呢!”兒子氣哼哼地說。

兒子在爸爸面前居然敢“放肆”,我覺到他有種“平等”的渴望。“老婆,你瞧,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我說。

“個子長了不少,就是不長心眼。”妻子說,“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看看看,學習要有這個勁,那才叫長大了。”

“誰說不長心眼,今天他敢跟大人開誠不公地商談事情了。”我用手拍著兒子的屁股說。

“你好好慣,這麼小就敢跟大人頂嘴還說開誠不公,笑死人了!等長大了,管不了了,看你咋辦?”妻子冷冷地說,“沒見過這樣教育孩子的!”

兒子剛才那股勁沒有了,站在書桌前一動不動,憑自己的經歷,非常理解王喜樂此時的心情。“喜樂,講故事的事,和你媽媽的話沒關係,你是個自覺而聰明的孩子,不需要大人管就能進步,咱倆繼續商量講故事的事。”我說。

兒子目光中有了熱情,我也用同樣的目光加以回應。他慢慢坐下來,說:“爸,咋個改法?”

“今天的隋唐故事到野外去講。”

“什麼,到野外去講?”兒子一驚一乍。

“中午吃完飯,咱們騎上自行車到鹼場後面挖鎖陽,一過十字路口,路上的車少了我們就講故事,講故事的時間會比平時多得多,你看怎樣?”

“不行。這樣我看不上動畫片了。”

“動畫片天天有。今天若能挖上鎖陽,晚上我帶你去滑旱冰、吃燒烤、喝飲料。”

“我不會滑。”兒子說。

“你一上去就會。”

“騙人。”兒子說,“班裏有幾個同學一上去就摔倒了,可痛了,嚇得他們再不敢滑了。我一上去就會,哪可能呢!”

“去年我用木頭冰鞋讓你學會了滑冰。滑冰比滑旱冰難多了。不信,晚上你一試就知道了。”

一陣沉寂。兒子離開書桌,扭着雙手在地下轉悠。“吃飯”,妻子說。進入餐桌,兒子呆板地吃着飯,偶爾吃吃一笑。我說:“喜樂,挖鎖陽的事想得怎麼樣了?”

“爸,你覺得怎樣?你不是常說你是高猜嗎?”兒子將了我一軍。

“我猜,但你必須講實話。”

“我保證說實話。”

“為了公正,你拿筆把結果寫在紙上。白紙黑字誰耍賴都不行。”我說。

兒子跑到書房寫好字條,回來把手放在桌子上讓我猜。結果早寫在他臉上,這是孩子的天性。我說:“你同意挖鎖陽。”

“高猜,真是高猜!”兒子佩服地說。

“家裏跑得都快成瘋子了,又要去野外跑,看將來能跑出個啥結果。”妻子沒好氣地說。

兒子往嘴裏扒拉着飯,額頭上,眼睛四周,眼晴裏面,吃飯的嘴形上,一種合算划得來的神情滿臉都是。“你不是說會耽誤看動畫片嗎?為什麼同意了?”我問。

“動畫片只是暫時耽誤,有重播。這次你要吃大虧了,多講故事還得請我吃燒烤、喝飲料。”兒子高興地說。

“吃虧就吃虧吧!咱們來個規定行不行?”

“啥規定?”

“我們每二個星期出去野營一次,每次我都請你吃好吃的。”

“行。”

“男子漢說話算數。”

“算數。”

兒子同意與我野營讓我很高興。不過,這是一種挑戰。在孩子心中,事物美好的那一面總是被無限放大,而困難一點不會想。現在是初春,飄雪的嚴冬把大地封凍成個冰塊的狀況還沒有得到明顯改觀。在這個時候,挖上鎖陽的美好願望,猶如一塊瑰麗的珍寶一樣很容易被擊碎。我向上天祈禱:賜我運氣。

“今天話太多,吃飯太慢,你倆洗鍋。”妻子說完起身離去。兒子加快了速度,生怕慢了會把野營帶來的好事給弄沒了。“小娃娃都吃完了,大人還這麼磨。”兒子向我提出了抗議。我用微笑向他表示,我很懂他的心……

“出發。”我召兒子向外推自行車。

“希望能吃上你們的鎖陽。”妻子用寡寡的語氣說。

“媽媽,一會我們能挖多多的鎖陽回來。”兒子高興地說:

妻子笑了笑。妻子這種笑的寓意是孩子無法領會的。

我倆騎上自行車,過了鹼場十字路口,向西越過火車道,原野展現在眼前,人聲、汽車聲、喧嘩聲,一切的一切好像是火車道東面世界的。

原野靜的好像連地面都沒有。大地上的龍捲風好像定了點似的,經常卷固定的地方,那東一塊西一塊的鹽粉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雪。“爸爸,講隋唐,”兒子的話說得很輕,但在寂靜的原野上,聲音卻特別的響。

我們講着故事向前騎了三四公里,然後找鎖陽,兩個小時過去了,“爸爸,怎麼找不到鎖陽?”兒子嘆氣地說。

“現在不是挖鎖陽的季節,鎖陽非常難找。”我堆着笑說。

“我以為挖鎖陽特容易。看來晚上的美餐沒希望了。”兒子沮喪地說。

“喜樂,你看這是什麼?”

“好吃的。”兒子臉上有了點笑容。

“你在這兒吃東西,我去找鎖陽。”我把悄悄準備的小食品掏出來給了他。然後,快步奔向我認為有鎖陽的地方。三個小時了,還沒找到鎖陽,這是我沒想到的。原本想讓孩子感受一種成功的喜悅,現在兩手空空,我無奈地向兒子走去。我覺得十分痛苦,像在惡夢中掙扎卻不能動彈。為完任務,我從沒象今天絞盡腦汁,竭盡所能,卻毫無結果。離兒子大約還有50米時他向我喊:“爸爸,挖上了沒有?”

“沒有。快了。”我走近才說。

“我再也不來挖鎖陽了。”兒子說。

他的話讓我有些冷徹骨髓的痛,也讓我明白困難竟能此容易擊敗人心。

“一定能挖上,”我說,“我們往自行車那邊走,邊走邊找。”

兒子眼中流露出怯色。這不是他的本色。我有點精神恍惚。走到離公路還有40米的地方,我看見一個似乎以前別人挖過的地方,準備過去挖一挖,“爸爸,別挖了,趕快回吧,根本沒鎖陽。”兒子失望地說。

“這是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也地試試!”我走過去,兒子卻向路邊走去。“鎖陽”我一聲驚呼。

一個下午,熬得有些昏沉的兒子,猛跑過來,撲在地上,用手輕輕地撫摸粉紅色的鎖陽頭,像摸他的小狗狗一樣,說:“小寶寶,小寶寶。”我們一起向邊上刨,一共刨出了六個鎖陽腦袋。

清冷的空氣,讓人一下覺到神清氣爽,簡直有點飄飄欲仙了。兒子想用手把鎖陽刨挖出來。我笑着說道:“雖然長鎖陽的地方土凍不住,但挖鎖陽必須用鍬。起來吧。”

兒子起初有點不願意,最後還是站了起來,從他的眼晴中溢出了成功之光。在人生路上,這種光多了人也就有了自信。

日影,開始收斂光輝,原野的空氣,彷彿有了脾氣,冷了起來。我們騎着自行車往回走。我想,野營對孩子的教育契機很多,應從哪方面談呢?我側頭看看西落的太陽,“爸爸,怎麼停住了?”兒子問。

“喜樂,咱們看看日落。”

“日落有啥看的?”

“看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們站在公路旁向西望去,鹽湖深處似乎有白霧在繚繞,在山巒上空懸着的日頭讓人覺到鹽湖深處存在着一個沸騰的世界,那是鹽城人建設家鄉的神氣。我用我的感覺去享受暮色,身心沉浸在寧靜之中。這樣的景緻,似乎專門為我和孩子設計的,附近沒人,公路上沒車,有種超然讓我覺得像在畫中一樣美。

“爸爸,這有啥看的趕快回吧。”

兒子的話讓我回到現實世界。孩子與大人,對事物的感受有天壤之別,不能用大人的想法去要求孩子。如果硬要這樣,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蠢事。孩子天生野性雜亂,美的東西需要後天用生活的教育去注入。

“喜樂,冷不冷?”

“前面覺得有點冷,挖上鎖陽就不冷了。”

成功對大人小孩所產生的心理作用是一樣的。我用手指着遠處說:“鹽湖美不美?”

“不美。”兒子稚氣十足地說。

“不管美不美,它是養育你的土地。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你走到哪,你都有責任保護它,就像保護你的書包一樣。”

兒子急急地“嗯”了一聲。看來,他並不懂我的話。

我們再次往回走。我說:“今天,為什麼能挖上鎖陽?”

“就是不停地找唄!”

“對。在快沒信心的情況下我們做了最後的努力,結果成功了,這是堅持的回報,這與你現在的學習處境是一樣的,只要堅持,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最優秀的人。”

不覺中過了鐵路線。工場的濃煙讓暮色盡顯蒼涼,落日之美變了。“喜樂,你看煙”,我想說點環境方面的話,兒子馬上說,“爸爸,黑煙有啥,別說了,快點騎。”兒子的話,帶給我一種慘傷的寒意。靈感告訴我:知識教育根本無力除去人們心中的“天寒歲暮”。

快到家了,為了把車子騎的更快,兒子立起身子左右搖擺着猛蹬起來。一到門口大喊:“媽媽,媽媽,快開門。我們回來了。”

“挖上鎖陽了嗎?挖了多少?拿來瞧瞧?”妻子說。

“挖了六苗。”兒子快速從我的車筐里拿出鎖陽。

“哎喲,這鎖陽不過拳頭大。”

“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們差點空手而歸。”我用低音說。

“媽媽,鎖陽太難找了。”

兒子向媽媽講述了下午的事,他倆不時發出笑聲。

吃過晚飯,去滑旱冰。走到街上,有些面的司機不遵守交通規則,為了搶生意在馬路上強行掉頭。面對此情,我開始思謀一旦旱冰場情況不好該怎麼辦?

到了旱冰場,這裏光線暗漆漆的。西、南兩面邊搭放着橫條木椅,與東面牆上廁所兩字相對。旱冰場裏幾顆讓寒冬折磨的蕭瑟的榆樹,似乎向我發出了可嘆的聲音。

旱冰場裏以有了四、五十個初中學生。他們在學校里“人頭馬面”,現在在流行音樂的刺激下,東倒西歪,齜牙咧嘴,語言污濁。近朱着赤,近墨者黑。怎麼辦?

我愣愣地站着。“爸爸,你怎麼老愛走神,還一天說不讓我走神,給我錢,我去租鞋,”兒子說,“嗯,怎麼還走神。”

“喜樂,別滑旱冰了。”我覺得臉漲紅。

“爸爸說話不算數。”兒子生氣了。

“喜樂,這裏的孩子說話不文明,爸爸怕你學成他們那樣子。”

“我不跟他們學。”兒子堅定地說。

此時我又轉念一想,一有困難就想封閉孩子那怎麼能行?如果這麼個環境都不敢讓孩子參加,他的心靈怎樣成長?我說道:

“喜樂,只要寫完作業,從今往後你哪天想滑旱冰我都支持。”

兒子的眼睛閃起了光,他竭力剋制着內心的激動,從我手裏拿過錢租回了旱冰鞋。我指點着並幫他穿好。說:“喜樂,我帶你二圈你就會了。”

“但願如此。”兒子的眼神並不相信我,但希望出現好兆頭。

“喜樂,你是個聰明有上進心的人,沒有做不到的事。從學旱冰就能反映。”

我帶着他開滑了。

一圈后,“我會了!”兒子激動地說。

兒子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我很清楚。這是人神經系統遷移功能發揮作用的結果。

我陪著兒子滑了幾圈后,說什麼也不要我了,他一直與一群孩子玩到沒力氣玩了才肯罷休。

出了旱冰場,來到燒烤店,踏着輕柔的音樂,走向光線暗淡的西南角,西南角一盞漂亮的大罩燈,壁上的一盞反光燈,照亮了一幅西方油畫,畫中的和諧吸引了我,也幫我選擇了座位。

“太高興了。”

顯然,兒子的話是對我說的。我說:“高興的事一會再說。”

兒子迅速叫過服務員,伸出小手,指指點點,說明需要什麼。他的舉動連服務員都說:喜歡他。

“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兒子反覆說,這句普通的話今天從他嘴裏說出來我覺得有特別的意義。“為什麼高興?”我問。我原以為兒子會說挖上了鎖陽,吃上了美餐,可他的回答出乎我的預料。他說:“我是班裏第一個會滑旱冰的,這下‘牛’了,明天中午還去要是能碰上同學就好了。”

兒子極力想在同學面前表現自己的本事。

吃得東西上來了,兒子左右開弓滿口大吃。望着他吃東西的香勁,我平和地說:“喜樂,你是個笨孩子嗎?”

“爸爸,我學旱冰這麼快,那能笨。”兒子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口吻說。

兒子的話,使我確信只有經歷事物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進步與潛能。“羊肉串好吃嗎?”我說。

“好吃”

“吃到好吃的應該感謝誰?”

“當然感謝爸爸了!”

“為啥?”

“是用爸爸的錢買的呀!”

“為什麼平時沒有這麼大的自由?”

“嗯,嗯,嗯。”兒子回答不上來。

“該感謝的不是爸爸,也不是錢,而是我們不懈的努力。是努力,為咱們迎來了這頓美餐。對於努力來說,無論成敗都値得慶賀。”我說,“來,咱們為努力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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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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