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四章 第二次青春期教育
星期六下午,我與王喜樂到奶奶家,看見院內奶奶家的新巴狗正與鄰居家的狗相交。我說:“喜樂,現在是狗的發情期,這種場面你見過沒?”
“我在外面見多了。”
“這種相交在性質上與人類相交並沒有區別。但人是感情的動物,人的感情是有方向的不可能象狗一樣,到了發情期亂跑亂交。人能成為世界主宰,是因為通過教育使情感產生了方向,這樣自製與責任也就有了方向。喜樂,你說新巴與那隻狗相交生出來的小狗狗漂亮嗎?”
“不漂亮。”
“為啥?”
“那隻公狗身上的毛色不好看。”
“這在生理學上叫遺傳。人類也一樣。有的人面對原始感情,他們缺乏自制力,無原則的尋求原始情感的滿足,則人的理性就會下降。雖然說原始情感是美的,但在情感沒有形成方向前,強行擁有了那份原始情感,它會像你在農林科蘋果樹下撿到的青蘋果,先是被人掙搶,然後永遠失去成為紅蘋果的機會。也像你們班那幾個家長不太願意管的娃娃,基本上也屬這種情況,他們的爸爸媽媽感情缺少方向,基礎不穩固。”
正當我說話間王喜樂卻突然問:“爸爸,美國為什麼去中東打仗?”
我心裏一驚。過去,我們一直佩服美國的學生從小會寫研究報告,其實這種結果並不奇怪。當美國的孩子認知人為什麼會笑、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爭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卻成天抱着書本精心揣摩着作者寫東西時的心情,怎樣用好詞好句編造出能得高分的作文,猜着別人的心思,漠化着自己情感。王喜樂這麼小能問出“美國為什麼去中東去打仗“的話,這說明中國孩子與美國孩子在想問題的能力上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後天教育方式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為了石油。”我說道。
“美國沒有石油?”兒子問。
“美國石油很多。這裏有個歷史原因,眾所周知地球的資源是有限的,它是人類懶以生存的基礎。美國先前是英國的殖民地,它建國時並沒有照搬英國的制度,而是建設了一種屬於自己的新文化。他們在建國初期就有‘三不動產’戰略,即在國家經濟活動中儘可能少用‘地中肥力之產、地上的江河之產、地下的礦藏之產’,儘可能多得通過貿易從外獲取資源。
中東盛產石油,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是英國的勢力範圍,隨着第二次世界大戰越打越慘,英國在中東的影響力下降,美國趁機通過一些手段首先讓沙特脫離英國的保護,成為美國的盟友。石油是現代社會的血液,人類生活的說一切都離不開它的支持。”
“爸爸,你剛才說第二次世界大戰越打越慘,而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你為什麼這樣說?”
“這一時期我看了好多抗戰連續劇,我看日本鬼子很傻,打死他們比我們玩遊戲還簡單,不可能越打越慘。”
王喜樂的話像鋼針扎入我的心。回想我們小時候地道戰、地雷戰等影片,能讓未經歷戰爭的人深感戰爭的不易。而當代有些“創作”卻沒了邊際,那種娛樂之毒正破壞着新生代對常識的認知。就像自己好多年前因看了一集新版‘小兵張嘎’時那身起的雞皮疙瘩,讓我從此再不看電視了。現在,難怪兒子會說出日本鬼子很傻打死他們跟玩一樣那類話。
“喜樂,在電視劇中日兵確實很傻,不堪一擊,手到擒來,現實恰恰相反。我們的軍隊根本無法與日軍打正規戰。為什麼叫抗日戰爭,說明對方很厲害,那麼多年的抗戰我們所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
“爸爸,中國好像死亡了是4500萬人。”兒子搶着說了一句。
“喜樂,你從那知道這個數子的?”
“我在網上看過關於抗日的事。數子不知道記得準確不準確。”
“具體中方死亡人數爸爸也不太清楚。不管這個數子準不準確,從中我們可以知道打仗不是玩遊戲,它要死很多很多的人,血流成河是常有的事。喜樂,你知道諾曼第嗎?”
“不知道。”
“你從地球儀上找一下英吉利海峽,”
王喜樂拿過地球儀找到了英吉利海峽。我指着說,“諾曼第在這個靠南端的海灣上。在這個海灣發生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最慘的一場戰鬥,在短時間裏盟軍與德軍十多萬人死在了不足兩公里的海灘上。走,去影碟房租'諾曼第登陸戰'你會看到最接近真實的戰爭影片。”
……
“爸爸,打仗死人成片成片的,受了傷很少有說話的機會。”王喜樂看完影碟說。
“喜樂,說實話,抗日戰爭還是中國比較強大的時候。”
“啊,日本人都入侵了中國那麼久,你怎麼能說我們還比較強大?”兒子張大了嘴問。
“喜樂,有兩個國家想打仗,但誰也不願在自己的國家打,都害怕弄壞自己國家的東西,於是他們決定從第三國借來地方進行戰爭,你說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天下哪有這麼傻的國家。”
“可這是事實。這件事就發生中國的清朝。可以想像出那時中國是多麼的弱,連‘抗戰’的力氣都沒有了。”
“爸爸,你給我說說是咋回事?”
“清朝未年,日本和俄國為了爭奪遠東利益,向清朝政府借遼東半島打仗,糟蹋中國領土,最後美國人卻成了英雄。”我指着地球儀上的遼東半島說。
“為啥?”
“當時,日本與俄國正打的筋疲力盡,美國總統羅斯福利用自己的智慧使雙方都相信對方還很強大,就同意休戰了,讓全世界感到在世界上只有美國能解決世界性問題。在羅斯福調停雙方時,有位謀士建議說既然和談涉及到遼東主權,最好請中國派代表參加,照顧中國的面子。羅斯福拒絕了這個建議。評論家認為,這反映了羅斯福看不起中國人。
後來羅斯福的兒子問他爸爸,報紙的評論是否真實。羅斯福說:'這是一種只看現象不看本質的說法。在我的思想中,不存在黃種人比白種人優越,或美國人比日本人優越的觀點。我敬重勝利的人,不管他是美國人還是日本人;我不喜歡失敗的人,不管他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我並不是因為中國人是黃種人而看不起他們,但我的確不會尊重那樣一個民族,它擁有10倍於日本的人口和資源,但不能戰而勝之。我尊敬日本人,和日本人做朋友我引以為榮,並不因為它的名字叫日本人,而是因為它是一個打勝仗的民族。上帝並沒有決定美國人應做世界的主人或德國人做世界的主人,但上帝的確決定了適者生存。打勝仗的才是適者。
1000年以前,當中國人已成為文明民族的時候,我們的祖先還處於野蠻狀態,那時,中國是適者,我們是不適者。適者和不適者的地位是可變的,因此,我沒有中國人是黃種人而看不起他們的意思。如果有朝一日,中國人打敗了日本人,甚至打敗了美國人,那中國人就是適者,就是偉大的民族,我尊敬唯恐不及,哪裏談得上看不起。
看問題要看本質,不要為現象所迷亂,不要跟在弊腳的評論家屁股後面亂跑,這樣會把你累死,因為這些評論家自己也不知道他講的是什麼話。喜樂,你品味一下羅斯福的話對不對?”
“對。肯定對?”
“為什麼?”
“我們在玩中誰厲害誰贏得多,誰就是霸王,原來國家也一樣,沒想到中國原來那麼弱。”王喜樂正言正色的說。
說實話,青少年春春期生理教育是重要的,但青春期思想意識形態教育更重要,它直接決定了人生的價值觀、道德觀、人生觀,它直接了個人、家庭、社會的幸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