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母親
我躲在新房呆了兩天,林秋陽和王羽不知在外面搞什麼,我是既擔心又害怕,已經連着幾日沒怎麼睡了。
客廳里傳來電視聲,彥歡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邊吃爆米花邊看節目。
一則新聞播報從裏面傳來。
“據前方記者查明,五天前一艘私人遊艇從連海市所屬青口海岸駛離,至今仍下落不明,海警已出動五艘救援艇和無人機進行搜尋,希望儘快傳來好消息,如有知情者請撥打奉天警方電話提供線索,聯繫人:陸警官。”
我看着屏幕上的警方通報,陸凌雲的電話號碼就印在上面。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喂~~”
“彥成,是我,鍾萬盈,現在方便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猶豫了片刻,暗想:她為什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好吧,我去哪找你。”
“我的律師樓下面有間咖啡廳,我在那等你。”
鍾萬盈說話的語氣十分焦急,我換上外出的衣服,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
“表哥,你去哪?”
“有事,你好好在家獃著別亂跑。”
“大表哥不讓你出門,他特意囑咐我看住你。”彥歡放下手中的爆米花從沙發旁走到我面前。
“你個小丫頭還想控制我?”我說著用手指點點她的頭,繼續說道:“允許你打小報告,你告訴他鐘律師約我過去聊天。”
“哦~~”彥歡懵懂的看向我。
走出家門駕駛紅色跑車直奔鍾萬盈的律師事務所,她似乎早就等候在咖啡廳里。
靠近窗邊,緊緻的盤發,冰冷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憔悴,白色的襯衫外套着束身的黑色小西服。
從領口的褶皺來看,應該穿着超過兩天。
“鐘律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鍾萬盈起身示意我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招呼服務生點了兩杯咖啡。
“彥成,那天我從市局處理完你的事才知道,我兒子失蹤了,而且他很有可能也登上遊艇,你是不是知道點事情,可以幫幫我嗎?”
鍾萬盈開門見山的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我知道小波平時不太近人情,他的那些朋友也沒幾個好東西,但是他還是個孩子,如果真的遭遇不測,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我看着她冷冷的說道:“你拿錢養出來的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不是省錢了。”
“沒有他我還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他是我精神的寄託,不管我的人生變成什麼樣,只要他好好活着開心活着,我就知足了。”
鍾萬盈抹了一把眼淚,我把原本要罵她的話咽了回去。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念在她是一個母親,我還是選擇原諒,原諒陳洪波幾次三番的針對我,傷害我。
靜下心我緩緩開口說道:“我是知道一些事。”
她的眼神里充滿希望,伸手拉起我放在桌上的雙手。
“聽說庄辰也在船上。”
她點了點頭,說:“是的,他也在,而且我們兩家都收到了勒索信。”
“勒索信?你給了嗎?”
“給了,我已經往國外的賬戶打了兩千萬,但是現在還沒有遊艇的下落,我真的很擔心,擔心小波的安危,他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苦。”
鍾萬盈說著又要哭,我趕緊拿紙巾遞給她。
“其實那晚我跟朋友一起過去,但是我們開錯了路所以抵達碼頭時船已經開走了。”
“那麼說···小波真的有可能回不來了?”
“別別別,你別太悲觀,我覺得既然有人提出交贖金,說明他還是安全的。”
“真的嗎?”
“要不你再問問莊家,看看他們有沒有好消息。”
我喝了一口咖啡,偷瞄鍾萬盈一眼,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沒有說話。
“對了,鐘律師,勒索的事你報警了嗎?”
她搖搖頭,說:“沒有,我並不差兩千萬,我只想讓兒子平安回來。”
“陳洪波的事我會幫你留意,其實我也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她抬起頭看向我,我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壓在咖啡杯下推到她面前,說:“請你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奉天康復中心裏一個叫邢野的男人,我不太方便主動聯繫他。”
她把咖啡杯拿起來打開紙條看了一眼,點點頭。
我繼續說道:“這件事別對其他人說,你知道我現在跟市局的那些人關係僵了,怕影響不好。”
“我明白了,謝謝你今天能來。”
“不用謝,有什麼情況你再聯繫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鍾萬盈起身離開,我看着她從窗外的路邊走過去,站起身準備離開,肩膀卻被按了下來,林秋陽從旁邊經過坐在我對面剛剛鍾萬盈的位置里。
沉着臉色說道:“你來見她怎麼沒告訴我。”
“呃···她就是問了問那天發生的事,問我有沒有參與。”
林秋陽擺弄着面前的兩個咖啡杯,沒有抬頭接着問:“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本來是要上船,但是開錯了路等我到達的時候船已經開了。”
“她沒懷疑?”
“哥~~我很精的,不會給你惹麻煩。”
林秋陽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是不相信成成的能力,但這件事你不要再摻和下去,四家的錢已經到賬,一共是一億兩千萬。”
“怎麼多了兩千萬?”
“昨天姓毛的小子企圖逃跑,打傷了志剛,好在王羽及時攔住,不然事情就敗露了,所以讓他們家多出點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毛一廷怎麼樣了?”
“王羽收拾了一宿,這回老實了,他們四個明天會被送走,你還要看一眼嗎?”
“嗯。”我肯定的回答他。
我坐上林秋陽的車來到郊外別墅,地下室里因為多了四個男人散發出更加噁心的氣味。
我推開關押陳洪波和庄辰的房門,看見其中三個被鐵鏈拴在三個角落,毛一廷獨自被釘在牆上,連脖子上也有鏈條,一旦體力不支雙腿下滑,人很容易被勒死。
他身上幾乎沒有好地方,鞭子抽打過的血痕滲透了衣服,看起來遭了不少罪。
“志剛,把他先放下來緩緩,留口氣再掛上。”
志剛從我身後進來,他頭上纏着紗布,眼神兇狠的瞪着半死不活的毛一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