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臉了
只是簡單地挖了個坑,將兩位老人包裹着放進去。
蹲坐在墳邊,他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該要何去何從。
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是報官嗎,還是說逃命。
為什麼這個璟王要殺了他們?
這對夫婦做錯了什麼,需要一刀斃命。
他離他們較遠,加之第一次見殺人的場面,只聽見那人問了幾句,手起刀落,是血濺了一地。
利索的殺完人,騎馬揚長而去。
此刻他的大腦一片混沌中,看着血流成河的院子,衣襟上沾滿的血液,眼淚止不住流下。
雖然只是和他們相處了月余,他們對他都很好,從未說過趕他離開,好吃好喝的都拿給他。
雖是貧窮,但在吃穿用度上絲毫沒有怠慢。
他們是鮮活的生命,他們血液是溫熱的,他們本應該活着的,是他們得罪了誰,才橫遭此禍。
楚夜呆坐在地上,他想這一定是夢一場,這是一個噩夢。
等到自己睜開眼睛,就能看見自己和藹可親的科室主任了。
一雙黑色男靴落進楚夜的眼裏,他揚起滿是血跡混着眼淚的臉看着銀色面具。
那人慵懶的聲音道:“小姑娘,想不想報仇?”
楚夜仰起頭看那人一頭烏黑長發,並未束起,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上好的絲緞般,魅惑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
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輕抿,似笑非笑。
楚夜暗自嘆道,古代的爺們都這麼娘炮嗎?
他眼神定在楚夜手中的玉佩上。
扔了一個包裹在他身邊說道:“三日後,洪福客棧找我。”
楚夜沉浸在悲傷中,懶得理會此人。
他問自己想不想報仇,尼瑪你既然知道是誰殺的,直接一刀捅死那人不就好了。
他手握一培土,憤怒道:“殺人的時候你看見了?”
那人並未回頭,步子輕盈,聲音清冷道:“若是想報仇就三日後洪福客棧找我。”
聲音越來越,楚夜震驚地起身,我靠還真有輕功啊。
他的目光注意到地面上的包袱,人皮面具,一身男裝?
楚夜將院子打掃好,關上門,卻不知何去何從。
迷惘的楚夜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活,只是他高估了這蘇似錦身子的生活能力。
長得太美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走到哪裏都能迎來注視的目光。
起初楚夜頂着這張臉虛榮心爆棚,想想自己膚白貌美,聲音甜美,是個男人不得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
作為一個男人,他太清楚那些男人一雙雙色慾的眼睛裏表達的是什麼。
險些被擄去賣給人販子的楚夜,逃脫以後,想到包袱里的面具,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帶上面具。
河邊,他在河水中看着自己一身男裝帶上面具的他面目醜陋。
真是一言難盡。
楚夜洗了把臉,再看看這隆起的胸部,他忍不住又揩了一把油。
他看向遠處,都什麼時候,還不忘好色,楚夜你是上輩子沒玩過女人吧。
楚夜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心想自己上輩子還真沒和妹子一起咻咻咻過。
他又起了歪心思。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對了自己的髮型還沒變回來,他的長發還是婆婆盤起的,想到這他的心裏又開始難受了。
他也不會束髮,將釵扔在地上,隨便的扎了個馬尾,以河水為鏡,照了照,滿意。
撿起銀釵裝進懷裏,這蘇家小姐身子如此小巧,聲音又太酥軟,這可如何是好。
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點子,裝啞巴吧。
他不知要去何處,再次將自己的胸裹緊,再次確認無誤后開始上路。
起初他不敢往上京方向走,他頂着蘇似錦的一張臉,去了上京不是找死嗎。
楚夜覺得自己換了張臉自在多了,可是不能開口說話啊。
他走過松林,來到城中時已經天黑。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他要去哪裏找洪福客棧,離那人所說的三天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了。
他手裏的錢也用的差不多了。他極度懷疑自己沒找到璟王報仇,自己就死了。
他在路邊窩了一夜,用銀釵換了幾個饅頭塞在衣服里,這時候就不要講究什麼衛生了,保命要緊。
他從未覺得自己可以這麼可憐,他窩在一處拱橋之下,心裏想着自己是不是離死亡更近了,迷迷糊糊地想着便睡著了。
第二日城中漸漸人生鼎沸,有人在招工,他便衝上去。
險些開口說話,想到自己現在是蘇似錦,他裝作啞巴去面試。
老鴇見他有些痴傻,輕搖蒲扇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我們這裏只招有用的人,你這麼細皮嫩肉,我怕你受不了啊。”
楚夜想說老子力氣大着呢。
奈何他不能說話,只好擺動着手示意沒關係,我可以的。
老鴇看着眼前這雙手,這漢子這張臉真是配不上這雙纖細修長的手啊,還有這肌膚吹彈可破,就是這臉真是不敢恭維。
最後,楚夜終是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包吃住就行,他是沒想過靠在妓院裏發家致富。
怡紅樓的小姐姐們那曼妙的身姿看的他直流口水,若不是這蘇家小姐是個妹子,他斷然要開口去撩那些小姐姐。
上輩子,剛剛有個護士小姐姐撩他,他就掛掉了。
想想真是可惜。
他在怡紅院一待便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天他突然腹下一痛,糟糕,這蘇似錦還有痛經的毛病。
以前都是婆婆給他準備好用的東西。這下楚夜慌了,做女人真是麻煩,瞅着院子裏的布條,他心生一計。
幾天後,時不時有人來問有沒有見到她們的布條,楚夜搖着頭示意自己不知。
“小兄弟,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是那日的七爺。
楚夜點點頭示意自己過得很好,心想着自己這整天光吃不運動,蘇似錦都被他吃胖了。
七爺一襲淡紫色的外袍上身,光亮華麗的段綢。
楚夜暗自嘆道這貨很有錢啊。
七爺的薄唇微微揚起,眼角含笑,眉如墨畫。
楚夜腦子閃過一個詞面若桃花,面什麼桃花,怕是自己到了這蘇似錦的身體裏變得娘們唧唧了。
他竟會覺得對面的男人帥,他拍打着自己的腦門,心裏暗戒自己不要被蘇似錦的身體蒙蔽了,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