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匯聚揚州城
?安達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三師弟叢瑞,一時間竟然楞了,對張雀兒的盤問毫無反應。
“哪來的番僧竟然如此無禮,來人把他給拉下去砍了。”張雀兒心中不爽道。
叢瑞忙一擺手道:“且慢!好叫張元帥得知,你口中的這番僧乃是屬下的師兄,所以還望元帥看在我的面子上,贖他不敬之罪。”
張雀兒詫異道:“哦,原來先生還是佛門中人,既然如此他是你師兄,那麼一切好說,來人呀!給這大喇嘛看座上茶。”
叢瑞先是向張雀兒拱了拱手,然後走到安達面前,開口問道:“師兄怎麼來了這裏?你不是應該跟在宰相那裏隨身護持的嗎?”
安達苦笑了一聲道:“自從你和也起咩走後,宰相又招攬了一批好手,我獨木難支之下,只得被派出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任務。”
叢瑞臉色變了變,聲音冷峻道:“那師父的金身舍利你可處理得當?”
“這個你不用擔心,如今老二在大都混的那是風生水起,所以師父的金身舍利已經被放置到南鎮國寺供奉起來了。”安達一臉羞愧道。
聽到師父的金身舍利無礙,並且被南鎮國寺供奉,叢瑞的臉色不由好看起來。
“那你此次來揚州城的目的是準備幹什麼?”
安達瞧了一眼端坐在虎皮座位上張雀兒,雖然不情願可還是說道:“宰相派我來是刺殺張士誠。”
叢瑞這邊還好,畢竟有些心理準備,可是張雀兒卻一驚一乍道:“什麼?刺殺張士誠!就憑你們幾個,莫不是在和我們說笑。”
“脫脫還真是看得起你!張士誠要是真那麼好刺殺的話,達識帖睦邇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幹掉他了。”叢瑞嘲諷道。
安達苦笑了一聲道:“我就是知道張士誠沒那麼容易被刺殺,所以才來了這裏,想要糾結一些志同道合的盟友一起對張士誠出手。”
張雀兒冷笑道:“你來這裏是真是打錯了主意,我對刺殺張士誠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在你和叢瑞先生敘完舊以後,我也就不多留大喇嘛你了。”
安達聽了張雀兒話,眼中冷芒一閃,手中就要有所動作,不過卻被叢瑞給攔住了。
“大師兄,你還是稍安勿躁的好,這裏目前我還算是說得上話,你別把交情給弄的一點都不剩了。”
安達點了點頭道:“若是師弟能幫的上忙,那是最好不過,我其實也不要求你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只要到時候惹出點動靜,給我們在揚州城活動分散點注意力就成。”
叢瑞扭臉對張雀兒道:“元帥,其實我覺得此事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不論我師兄最後能不能成功的刺殺張士誠,我們都能趁機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張雀兒略微那麼一琢磨道:“話是這樣說,但是這事要是被義勇軍給得知的話,恐怕這淮南行省再無我等藏身之地,到時候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呀?”
“如此蠢材也值得師弟你輔助?到了如今竟然還看不清局勢,他這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安達出聲質問道。
叢瑞還沒開口,就見張雀兒冷笑一聲道:“故作驚人之語,你這招對我沒有。我當初就是靠着發跡起來的,所以你在想什麼,我是一清二楚,就不用在我面前顯擺了。”
“元帥,我知道你目前比較看好張士誠,但是不得不告訴你,脫脫宰相在戰場上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就算當初的劉福通如此生猛,可是最後的結局還不是被脫脫宰相給打的夾着尾巴狼狽逃竄,如今脫脫宰相率二十萬精銳人馬出征淮南,我雖然不敢說一戰能下高郵,但是我敢肯定真要到了戰場上,張士誠絕對不是脫脫宰相的對手,所以只要沒有奇迹發生,張士誠的失敗已經註定了。”叢瑞侃侃而談道。
花公子對大獻殷勤的海魯丁厭惡的不行,要不是看在隨行五百軍中精銳的份,他現在就想要攆他滾蛋。
“花公子你慢點,我來扶你。”
花公子一擺衣袖,冷喝了一聲道:“我自己會走,用不到你,趕快離我遠點。”
海魯丁雖然被花公子撫了面子,可是卻依然笑嘻嘻道:“既然花公子暫時用不到我,那我這就先給公子備車馬去。”
等海魯丁轉身離開以後,花公子不由對手下的人道:“等一下都給我瞧仔細了,不準這膿包靠過來,我看見他就煩。”
海魯丁回到自己的隊伍后,臉上鐵青道:“什麼個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物了?不過是個賣屁股的貨色,等哪天大爺得勢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若是伺候的大爺不爽,到時候我叫來百十個壯漢一起來讓你欲死欲仙。”
為了隱蔽行蹤,花公子決定讓海魯丁帶着他的人走荒山野地前往揚州城,而他則帶領自己的人走官道。
你麻痹!還讓不讓人活了,走鄉野小道不行,非要走荒山野嶺,你狗日的!這不是在玩人嗎?
海魯丁雖然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卻不能說出來,誰讓人家現在賣屁股的顧主極有可能是脫脫宰相呢!
“找到嚮導了沒,我們的時間可是很緊的,若是不按規定時間到達,誰知道那花公子會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被寶童給安插進來的尼多此時正在被海魯丁給刁難着。
尼多知道無論自己找什麼借口,海魯丁都會藉機訓斥他,所以很老實的實事求是道:“還沒有。”
“你是幹什麼吃的?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信任的?”
對於一臉惱火的海魯丁,尼多隻得硬着頭皮道:“是我辦事不利了,還望千戶責罰。”
“尼多,我看你也算是一個人才,老二承諾給你的,我一樣不少的給你,你現在改庭換面還來的及,別讓我一時不慎把你給折損在了揚州城。”
尼多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委婉的拒絕了海魯丁,倒不是因為他不相信海魯丁不敢對他下狠手,而是相比寶童的手段,海魯丁的威脅簡直是小兒科。
對於張士誠前來巡視的重視,施彥端親自帶隊把揚州城周邊活動比較活躍的各路山寨給清掃了一遍,所以當張士誠來到揚州城時,對其境內的治安還算是比較滿意。
“不愧是施彥端軍師的手筆,雷厲風行,對那些罪大惡極的山寨那是一掃而空。”張士誠心情不錯的說道。
聶隱娘冷哼了一聲道:“什麼嘛!不就是會做面子工程嗎?其實要我說,葉德新和蔡文彥做的一點也不比他差,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就那麼看重他呢?”
張士誠苦笑道:“你以為揚州城和泰州南通兩府一樣嗎?這裏可是淮南行省的首府,雖然表面此時是被我們義勇軍給佔領了,可是背地裏的勢力錯綜複雜,想要一一理清都很困難,更何況是平衡住各方勢力,讓他們保持住揚州城的穩定和繁華。”
“你老是喜歡說大話,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你了,還有揚州城雖然是淮南行省的首府,可是如今既然已經被我們義勇軍給佔領了,再加上之前達識帖睦邇的清洗,我相信只要手段不弱,誰都可以在大勢所趨面前掌控住揚州城,要是看其真本事,我覺得還是日後脫脫大兵壓境時來的真實。”聶隱娘質疑道。
張士誠遠遠的瞧見驛亭前,一字擺開依施彥端和卞元亨為首的揚州城眾官員。
“人就在那裏,日後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策馬狂奔,到了驛亭以後翻身下馬,張士誠一把攬住施彥端消瘦的肩頭道:“讓施軍師辛苦了,我張士誠無以為報,還望軍師多多海涵。”
施彥端雖然知道張士誠此次這樣說,只是給他以及手下官員們一個安慰,但是不得不說,施彥端被這個親近的方式給感動了,許多人在發跡之前都能平易待人禮賢下士,可是真等他功成名就了還能有幾人繼續保持的。
“總兵官對老朽的信任就是最大的回報,其實說起來,老朽才是無以為報總兵官對我信任提拔。”
卞元亨嘿嘿傻笑道:“總兵官和施軍師這是君臣相宜,日後少不得一場佳話。”
張士誠和施彥端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不錯,看來施軍師真要成了我的張子房了。”
“那我就是總兵官的周亞夫了!”卞元亨叫道。
在一片融洽的氣氛中,張士誠被施彥端和卞元亨擁簇着進了千古名城揚州。
此時正在茶樓上等待張士誠進城的豆蔻,一臉好奇的望着城門口的方向,不時的冒出兩句:“張士誠長的有卞元亨好看不?張士誠配不配得上朵兒枼姐姐呀?”
朵兒枼被豆蔻搞的心情煩躁,不由瞪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老實點,雖說我想要以身飼虎,可是萬一人家張士誠看中了你,你覺得我是把你給送去呢還是送去呢?”
豆蔻雖然一臉緊張,但是小臉一揚道:“只要張士誠看中咱,我二話不說,自己脫光了躺在床上等他。”
朵兒枼被豆蔻此語斗的不由一笑,暗自給自己打氣道:“張士誠作為一代梟雄,估計就算是長的不好看,也不會丑的難以入目,我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