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野人現世
這裏是一個不為人知的世外桃園,山青水秀,人傑地靈,祥和安樂。連綿起伏的山脈叫玉竹山脈,西北至東南走向,依次有三個山峰,西北處那座叫玉女峰,玉女峰也是整個玉竹山脈的最高峰,周身雲霧繚繞,若隱若現,宛如一位仙女端坐清江河畔,故取名為玉女峰。中間一座叫吉祥如意峰,靠南那一座叫玉竹峰,繞着玉竹山脈而過的有一條自北向南,蜿蜓而去的大河,被當地人取名叫做清江河。河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盛產魚蝦河蚌。天天可見一條擺渡的船來回靠岸,還有女人在河邊洗衣服,夏天裏男人和孩子們常下河游泳或者網魚。
依山傍水,分佈着三個村落。北部是老安村,這個村最小,只有三四百口人,78戶人家。南部是竹園村,這個村最大,有兩千多口人,416戶人家,為了便於管理,該村分了12個組,每個組有一位組長管理,12位組長服從村長調遣。竹園村和老安村靠山吃山,以種竹為生,把竹筍和竹編織物拿到集市上換錢,然後買米買油買布匹過日子。這兩個村的人有一門好手藝,會做生意,所以家家戶戶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清江河對岸那個村叫豐田村,也是大村,有九百多口人,158戶人家,以種田地為生。這些都是老實巴交的庄稼人,很樸實,人緣好。
三個村守着一座山一條河,物資互補,共生共榮,世世代代以來,倒也相安無事。
轉眼之間,夏天來臨,草木茂盛,竹園村繁花似錦。青翠碧綠的,節節攀高的竹子,翠綠翠綠一大片,置身林中,一眼望不出林。不按路標走,是走不出林子的。
竹園村的村長林貴生與村裏的林達和林強背着弓箭和大刀上山去打獵。在山上披荊嶄棘,忙活了大半天,收穫甚少,就是打了三隻野兔和兩隻野雞,還不好平分呢,但是累壞了,找了一塊乾淨的地坐了下來吃乾糧,林貴生帶了幾張娘子烙的大餅,果脯;林達的水袋裏裝的是酒,他帶了花生米,大餅,香菇滷肉,喝酒人的是很會吃的;林強帶了一些大餅,竹筍燒臘肉。所有食物擺在一起共享,這一頓野餐也算豐富,男人們傳換着一人一口酒,嚼着肉,看似吃得很香。但是他們把食物吃在嘴裏都覺得不夠味,三人長吁短嘆,惋惜不矣。
就在半個時辰前,林達在森林裏發現了一隻黑毛的野豬,然後叫上兩個同伴一起來圍追堵截,野豬在林間穿梭,咆嘯起來聲音宏亮,黑乎乎的一大團,估摸有200來斤,看野豬龐大笨拙的身軀,刺激了這幾個男人的雄心威風,看着野豬很大,感覺距離也很近,獵它唾手可得,以為就是搭箭在弦一放一收的事,結果箭還沒來得及發射,野豬滾下山坡,待他們追下去時,野豬溜了,蹤跡全無,真是狡滑至極,三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一隻畜牲,他們心裏此時懊惱不已。若是獵了回去,可以放到市集上去賣,能換好些銀錢呢。
就在三人野餐的旁邊有一棵樹,斜出的一根枝椏上懸吊著一個網兜,兜里裹着那些野兔和野雞,小小的黑眼睛在那裏可憐兮兮地朝外看,它們的身子在裏面掙扎着不停地動,使得整個網兜也在擺動。
林達坐的地方正對面就是那棵吊著獵物的樹,他看着那些垂死掙扎的小生命,心裏還挺解氣的。打不到那隻野豬,我們就打光這裏的小野獸,看那隻肥豬吃什麼,餓死它,跑不動了,到時候乖乖就擒吧。“哈哈,對,餓死它,肥豬!”他竟然還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林強問。
“我是說,我們要把這裏的野獸全打光,餓死那隻肥豬!才解恨。”林達恨恨地說。
“別忘了野豬不僅會吃肉,還會吃草,野菜和竹筍呢。餓不死它的。”林貴生說。
“村長說的有理,是哦,是哦,忘了,你看我這腦袋怎麼不靈光了,呵呵。”林達自嘲地笑笑。
“我說你是喝酒喝多了!”林強笑道。
“你不也喝嗎?你若不喜歡,把剛才喝下去的酒吐出來!“林達說。說著笑着,突然看到一個黑忽忽東西跳起來把樹枝上的幾隻野獸取走了。全身黑忽忽,有頭有四肢,四肢很長,會爬會竄,像猴子又不像猴子,速度太快了。嚇得林達愣住了,隔了10秒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啊,有怪物!“林達蹦起來老高,提着弓箭就追上去。
“哪有?“林貴生問。
“在哪?“林強問。
林貴生,林強緊隨其後。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一個黑怪物站起來跑,跑得飛快。想搭箭射它,它卻東躲西竄,忽上忽下,很難對準,很快就掩沒在矮樹叢深處。待三人追到矮樹叢時,當然是什麼也沒看到,只有樹叢草叢荊棘。
“看那情形,像一隻猴子,四肢又長又細。“林強說。
“它好像是一個野人!對,它會直立行走,就是野人。“林貴生說。
“如果是野人怎麼那麼瘦小?野人不該是高大強壯的嗎?“林達問
“野人也會從小長到大的,如果是一個小野人,當然就會小了。“林貴生分析道。
“那就是說,這裏還有大野人,男野人和女野人?不得了,我們走進了野人窩,趕緊回去吧!“林強有點害怕了。
事情有點嚴重,有點危險,於是三人往回走。邊走邊想剛才發生的事。
“呀,我們現在還不能走,什麼獵物都沒打到。“林達說。
“我們之前不是打了一些野獸嗎?拿回家分了吧。”林強說。
“是,我就得一隻兔子,其他的你們兩個分了。”林貴生很遷讓地說。
“村長,恐怕你連一隻兔子都沒得分了。你們看。”林達說。指着掛獵物的那棵樹說:“你們看,空空如也。”
“這是怎麼回事?”林貴生問。
“我們的獵物呢?難道剛才是小野人把我們引開,另一個野人偷走了我們的獵物?”林強說。
“林強,你的想像力真豐富,野人哪有那麼聰明,還會使調虎離山之計!這一網兜獵物就是剛才那個小野人取走的,他的動作太快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我們的獵物就消失了。”林達說。
“豈有此理,野人,欺人太甚!回村帶上一幫村民,定要搗毀野人窩!”林強吃驚不小,非常氣憤。
“先回家吧,此事沒有這麼簡單,一切需從長計議。”村長林貴生很鎮定,非常理智地說。他心裏想的是,此事還需待詳察。若真是有野人出沒,野人也會繁衍生息,世世代代,也不知數量到底有多少,如果野人達到一定的數量,與我們村民對抗上了,豈不是要在玉竹山脈開戰了,後果不堪設想了。此事,一定要謹慎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