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懂活無價之蒙面少女再現
七人望向司儀處，只見楚痕界已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電網之外，還一副狀似無奈地聳聳肩，簡直令人髮指。
七人怒氣勃發，立刻沖入台下，飛奔至電網旁卻又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在電網內乾瞪眼，一邊與評審區怒吼理論，一邊心下卻是疑問重重----
「這小子，是怎麼脫出電網之外的？」
魏老見狀並沒有生氣，只是對七人淡淡一笑道：「停吧。」
七人還真不敢不停，立刻像是嘴巴被堵了十顆隱形雞蛋一般，張口結舌，卻愣是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魏老轉向楚痕界，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說吧。」
楚痕界對魏老卻一副顧忌不大的樣兒，聳肩笑道：「嗯，好的。」一旁的雲蜜蜜、林老師與陸斯基等人，看得是心頭狠狠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但楚痕界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們心臟差點兒從口中蹦出來：「其實，這位上玄的功力並沒有各位想像中得那樣強大……」
全場觀眾，包含賽場中的七人，齊齊被他這句話嚇呆了。
眼前這黃衫老頭子瞬發的百餘公尺直徑的超大電網半球，那組成網子的每一道大腿粗電流，都還正在眼前擺着呢！
這小子不會是方才穿越電網的時刻，給電呆了吧？
陸斯基最是清楚楚痕界的能耐，以他目測那電網的含電能量，不消說大腿粗，那怕只有指頭粗的一顆小電球，都絕對足以讓楚痕界死上三五次，連忙急喝道：「小楚，對前輩不得無禮！」
魏老並不以為意，對陸斯基擺了擺手道：「稍安勿躁，讓這孩子給你們說完罷。」
楚痕界向陸斯基點了點頭致意了下，又轉而向所有人道：「其實從方才這位上玄讓我們站上台，再用他老人家強大的反重力玄術把我們一道送回賽場本體，我就有所懷疑了。」
「諸位試想，這個動作的意義何在？如果說要向我們幾個參賽者示威，那有可能會擺在媒體之前這麼做么？當然不會，畢竟這種手段私下做做無妨，在公眾之前只會顯得矯情而失禮；如果說是希望為了比賽的畫面再造高潮呢？那必然事先要讓我們理解這一橋段配合演出，否則我們之中將有一位勝選者會進入太極學院任職，把我們集體意外的表情放在媒體上，對太極學院本身是扣分的媒體操作。」
「所以，我認為這位上玄這麼做，只怕另有原因。」他頓了下，讓眾人吸收後繼續道：「再者，司儀先生方才說道：「『而本次比武的最終勝利者，便是成功從這道網子裏面走出來的選手』，我就更加肯定，這次冠軍賽的重點只怕不在擊敗對手本身。」
「諸位試想，如果說此一考驗的重點在於比武，那麼既然規則有所改動，司儀先生理應覆頌的，必定還需要有詳細的勝負規定，比如掉落場外者敗、背擊倒若干次者敗等等。」他侃侃而談道：「結果司儀先生不但沒說，反而把『勝利』僅僅與這『電網』作連結，豈不是十分古怪么？」
眾人聽了他的分析，果然覺得不對，多數是暗暗點頭。
「這兩個疑點，如果兜在一起……」楚痕界微微笑道：「諸位便不難發現，只要前面這位上玄所用的大型反重力玄術，目的在於掩人耳目……那麼，以一切矛盾就會變得合理了起來。」
他悠悠哉哉地走道電網前，離那七位參賽者，只有一網之隔。
「而這個掩人耳目的真相，當然就是……」楚痕界輕輕把右手穿過那電網的縫隙中，引發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甚至還有幾個人脫口叫道：「小心有電！」
楚痕界卻是笑吟吟把深入電網的右手豎成手刀，快速地往右一斬，登時劃過了數道電柱，這次更多人驚呼，卻是還沒來得及為楚痕界的手臂哀悼，已是聽到他朗聲道：「這座電網，根本就是個逼真的幻象！」
眾人來不及說話，那司林諾維奇的金剛杵便已突然地擲向楚痕界！
速度並不快，楚痕界安安穩穩地接了下來，眾人也親眼再次見到金剛杵與方才楚痕界的右手一般，毫無傷痕，司林諾維奇見狀，不禁大大嘆了口氣。
本亦具有有冠軍相的金龍煥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嘆道：「我懂了，這場冠軍戰，考較的不是戰鬥能力，而是在戰場之上的觀察與應變能力……」他頓了頓，雙眼向楚痕界一瞪：「確實，這次我們是輸了，但是，真的要比起戰鬥，我們可未必會輸給你！」說著，網內的一干人等也緩緩走出網外。
楚痕界聞言也不直接反駁，只是微微笑道：「是的……或許跟着諸位走，可以打贏比較多場架；不過，似乎跟着小弟走，卻是可以活得比較久一點兒。」
七名參賽者聞言臉色先是一變，隨即卻又緩緩沉澱下來，若有所思。
魏老雙目卻是陡然放光，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個活得比較久一點兒……」旋又轉過頭去，向全場觀眾道：「讓老朽說一個故事給你們聽……」
七名參賽者就在魏老身旁，登時凜然一禮，恭敬地站在一邊----雖然魏老的能力不像他們想像中地生猛強悍，但比起他們幾個，那還是仰之彌高的。
「曾有一個都市長大的孩子，年輕的時候，是一名軍人。」魏老緩緩道：「他身在一個非常厲害的小隊裏，打擊反，政，府軍，斬首無數，功勛卓着；但他卻是其中唯一最弱小的一個，從來就沒有殺過一個敵人，因為在他趕到敵人所在的位置之前，他的隊友們早就已經把敵人的頭給割完了。」
「五年之後，那個孩子殺掉的敵人還是很少，官階只升到中士。只是，他的隊友們，雖然一個接着一個升上軍官了，卻也一個接着一個的在戰役中死去，老婆一個接着一個地嫁人……十年之後，那名孩子的戰功依舊不顯赫，只夠他勉強升上個中尉……然而，總統卻親自頒給了他一枚文化體英雄勳章。」魏老緩緩道：「那個孩子很慚愧，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領那一枚勳章，他大聲要求總統把這枚勳章給他過世的隊友們。但是總統對他說了一句話之後……他終於接受了那枚勳章，因為，他知道，他的確值得。」
魏老緩緩道：「總統說的是：『一名優秀軍人的先決條件，是不能怕死；但是一名頂尖軍人的先決條件，是一定要想活----懂得去想，怎麼活！』」
七人聞言，皆是渾身劇震，特別金龍煥想起自己剛才對楚痕界說的話，更是面帶羞愧之色。
「總統幫他掛完勳章之後說道……」魏老的目光中綻放着淡淡的緬懷神色：「『你可能沒有數過，在你手下歷年來從戰場上活生生帶回來的兵，已經升出多少人才哩----讓我來告訴你，要是沒有你這位偉大的中尉，我們文化體的今天，可就足足少了十六個將軍哪！』」
魏老說完這句，再不作聲，只是向楚痕界示意跟着他走，隨即轉身向太極學院之內院走去。
人群中，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掌聲開始，很快地，感染了全場，久久不息……直到魏老與楚痕界的背影消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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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痕界很快地被帶入一個隱密的小院。魏老向他微微一笑，要他在此地等着，便離開了。
他卻是感到古怪了，這……可不是一個接受職務的正常流程吧？
「陷阱？不可能……」他初步就排除了陷阱的可能性，要害他，魏老就足足有餘哩。
「秘密任務？也不對……我可沒有什麼值得太極學院委以重任的條件。」楚痕界自知自己今天打敗黑廷斯也只是運氣好些，成為冠軍也只是因為自己對人性先天有種敏銳度，要說自己會因為這一場小比試成為太極學院的核心份子，他是不太相信的。
「那麼，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嘻嘻，你一定在想，太極學院究竟想要對你做什麼，對吧？」
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再度傳出----
是蒙面少女！
楚痕界大訝驚聲道：「又是你！……怎麼是你？」
陡然之間，他就聯想到自己五百萬賤賣掉的空凝雷，本想大聲吼道：「還我錢來」，但是他一見到蒙面少女面紗之中，在夕陽下隱隱透出的那雙靈動無比的玉眸，卻又生生地被鎮住了，莫名地聯想到自己還欠人家一條命……雖然貴得令人肉疼了點，好像也還過得去。
他又想要直接了當問她為什麼在這裏……只是，之前的恩怨難道就當沒發生過了？不，這樣似乎也不對，好歹要寒暄幾句吧？……唉，總之，他突然感到自己原本與她平行線般的生命，似乎理着理着又變得千絲萬縷了起來，此時此地，卻是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不發話，蒙面少女卻是不客氣哩，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他差點兒氣結：「喂，楚痕界啊，你得把欠我的錢還來喔！」
楚痕界正覺自己賤賣版權的委屈求訴無門，她卻還偏偏來撞槍口，不禁沒好氣道：「我說……愛蒙面的小姐，你作買賣可以耍黑心，但作人總不能沒良心，本公子的空凝雷給你賺憑空了兩百倍的利潤，卻不知還能欠你什麼？真要說起來，嘿，那也是你欠我吧！」
蒙面少女卻是不吃他這套，嬌笑道：「喲，這麼說，楚先生是不肯承認蘿？好啊好啊，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就賭你對我有所虧欠……」她突然發覺這句話有些語病，臉紅了下，瞄了下楚痕界，發現他顯然沒有注意，這才安下心，連忙繼續道：「要是你贏了，我就把空凝雷多賺的錢都還你，要是你輸了……就把你欠我的百分之八十給我就好哩。」
楚痕界心道：「只要你不拿本公子的小命來喊價錢，那便萬事大吉。」他自然認為自己完全沒有欠她什麼，遂理直氣壯道：「我的確什麼也不欠你的，好啦，你可以把錢還我哩；我也不多要你的，一口價，兩百億。」
蒙面少女格格笑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我蘿？」
楚痕界見她如此有把握，也不禁狐疑了起來：「嗯～且慢！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我明明就真沒欠你什麼才是……」
蒙面少女淡淡笑道：「呵，那……你還怕什麼？」
楚痕界直覺有些不對，但是「兩百億」的玄幣卻是深深吸引…不，勾引着他的靈魂深處……他沉吟半晌，半晌沉吟，再三確認、確認再三之後，認為自己的確什麼也沒有虧欠她，終於點頭道：「好！我賭了！」
「君子一言～」蒙面少女顯然想把這件事往死里說。
「快馬一鞭！」楚痕界爽快舉起小指頭道：「勾手都可以！」
蒙面少女見到他那湊到自己眼前的手指，竟是微微一愣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勾什麼手？」
楚痕界也愣住了，他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玄星沒這玩兒法，還是這少女真的沒玩兒過，卻也不敢胡扯，只好一副理所當然地道：「這個方法啊……我也挺久沒用哩，只是，在我的家鄉和朋友作約定，都這麼做的；做不做，隨你蘿。」
蒙面少女顯然對這頗感興趣：「什麼啊，當然做蘿，反正你怎麼不反悔怎麼做！」
楚痕界心道：「這玩意兒，貌似只有小時候算數啊……她不會真以為像發誓一樣吧？」口中卻是一本正經地教她：「首先，你要把你的小指頭伸出來。」
蒙面少女竟是聽話得很，把她那右手玉蔥般晶瑩修長的小指伸得長長的。
楚痕界突然發現兩人距離太遠，順勢又走了上前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首度突破了一公尺。
蒙面少女似乎有些本能地想要後退些，終究還是強自忍住，只是把右手往回淺淺地縮回了些。
楚痕界還是首次和蒙面少女距離這樣的近，原本覺得那股清淡卻又精緻典雅的幽香，如今嗅來卻又不是那種明顯有「香味」的香氣，而是一種若有似無的少女氣息，不香而香人，不醉而醉人，他不禁陡然有些發暈，只想在她身邊待得久些，哪怕多一秒也成。
蒙面少女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如此地接近，只覺得自己俏臉熱得發燙，楚痕界卻又不知在磨菇什麼，遲遲不作動作，不禁有些急了，嬌嗔道：「喂，你幹嘛呢？快說啊！」右手的小指直覺地往他的胸口戳去。
她卻是一時忘了，楚痕界雖說實力不強，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勢感高手哩！……是以，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回話，穩定而溫熱的左手已是直覺地把她的柔荑給整個包握住了。
她顯然受驚了----真的受驚了，這一輩子她可沒有被哪個男人碰到這麼大的面積過。
柔荑整個被溫熱的手包覆的感覺……雖然很不錯，但她卻在下一個瞬間被一股莫名的羞恥感籠罩……
於是，她這一驚非同小可，整個人直覺地全力往後一抽----
但，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個非玄者。這猛力一抽，沒作用不打緊，卻是被反作用力拉得往楚痕界的懷裏直撲去。
她整個人驚呆了，竟是個連尖叫聲都沒有叫出……
楚痕界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他知道這個貴女的身份非凡，如果自己今天真的把她抱入懷裏，恐怕明天的自己就要抱顆大石頭被沉到海里哩。
只是，人的反應能力是有限的，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這樣短促的時間裏，他能靠的，只剩下直覺----最終，他扶上了一個好不到哪兒去的位置----她的纖腰。
其實，或許扶到纖腰不打緊，他卻是扶到了比較接近肚臍的位置；又其實，或許扶到了比較接近肚臍的位置不打緊，他卻是扶到了肚臍有些偏下方的位置。
其軟如棉，柔嫩如嬰，他簡直可以感受到衣衫下雪白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在他有些急促地按壓下，那一小方寸接近私密之處微微凹陷的美感----邪惡，真的是太邪惡了……
當然，那是種一閃即逝的感覺，楚痕界警覺已然在先，可不敢讓自己的手在她的身上多留零點零一秒鐘；可無奈的是，她的姿勢依舊是離着他很近，不到十五公分的距離，她的面紗彷佛光線更加透了些，楚痕界只覺自己簡直就要能夠看清她面紗下不知是否絕世無雙的容顏……
他強悍的理智以及大腦提早發佈的警覺，終於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戰勝了窺視慾望，他甚至靈機一動，把左手往上一拉……
然後，下一刻，蒙面少女就有如與他共舞似地溜答答轉了一小圈……
一時間，蒙面少女的秘香隨風奢侈地四溢，教楚痕界生生吸了個飽的同時，蒙面少女終於也站穩了，只是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楚痕界的直覺告訴他，她似乎在回想確認着剛剛自己被碰到的位置。
這可不是好兆頭。
所幸楚痕界今天大腦威能大爆炸，福至心靈地驚呼道：「咦，你明明懂嘛！為啥剛剛要裝不懂……呼嚨我啊？」
蒙面少女還在有些迷迷糊糊的狀態----剛剛那一切真的太快，她可沒有楚痕界的勢感，只是似乎、好像、可能有那麼一小瞬間發生過什麼----不然，自己的臉怎麼會燙成這樣！
可是楚痕界的話着實時機太過巧妙，正好敲在她站穩的那一剎那，她也彷佛和他對戲一般地道：「嗯……我真不懂啊，只是……也不難嘛……」
楚痕界聽到這句話，簡直感到身子比從黑廷斯的手下脫身的那一刻還要輕靈百倍，連忙哈哈道：「那我『勾』完你的手了，換你『勾』我的手……」楚痕界這話說得可是如履薄冰……他不能不講，否則整個流程顯然很詭異，好像自己在吃人豆腐似的；可是他講了，還是有機會被她認為是故意要吃豆腐的。
但無論如何，這句不講，遲早要被發現問題；講了，只要她跟着照做，那便有全身而退的機會----只不過這已不是賭，而是不賭也得賭了。
但，蒙面少女出身不凡，才智卓絕，當然遠不是伊凡蘿薇那般好說話……只見她陡然狐疑地道：「只是，這動作看起來好像我曾經在晶視里看到的社交舞步似的……」
楚痕界連忙大叫冤枉：「哪能啊！我們這把人的身體一轉，取的可是『用全身上下的一切來立誓』的意思哩！怎麼可能會是社交舞那樣粗淺的玩意！你這麼說，就侮辱了我們家鄉了！」
楚痕界作為大傳社的教學長，透過語氣上的調度讓人信任那可是影帝以下，水平以上的，蒙面少女一時看不出真偽，也不願批評他人的出身，只好順着他道：「那，現在豈不是我已發誓了，你卻還沒發誓？」
楚痕界當然樂意解答：「這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和我『勾』個手，我的誓言也就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