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竟敢這樣對你師妹
?魔音穿耳,山鳥四散。
越兮尤不自覺,歌聲越發高亢,嚎出一串驚天動地的不明字符。
“求你……”
歌聲被打斷,越兮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坐在自己前面的男子剛剛開口求自己來着。
默默啐了一口,心道:真是沒骨氣!
但當面打擊人是不對的,於是越兮決定當個好人:“咳咳,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了,我就大發慈悲的……”
放了你……
然而,沒骨氣的某男未完的話是“別唱了……”
求你,別唱了。
越兮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不是被蹂躪,而是被踩在地上摩擦了!
額上青筋暴起,越某人終於惱羞成怒:“我去你大爺的二斗米!”
尊嚴被踩在地上摩擦的某女以手為刀,一刀便把男子劈暈了,外加一個惡狠狠地擺蓮腿,毫不留情的將男子踢了下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如果不是那隻人有點帥,她肯定還要上去再踩他幾腳的。
口哨一吹,韁繩一抖,越兮準備瀟洒而去了。然而她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她這輩子能被一匹馬給甩下來,還差點被那畜生噴了一臉口水。
這他娘的,人欺負人也就罷了,這畜生居然也欺負人!
於是受了一肚子氣的越兮幾步奔到那隻一無所知的帥人面前,狠狠在他腿上踩了幾腳,踩一腳念一句:“讓你欺負我、讓你的臭馬欺負我!”
出了氣,又轉頭挑釁的看了一眼那趾高氣昂的馬兒,方才心滿意足的跑了。
一路奔回九忘山,進了自己的房門,被熱的直學狗吐舌頭的越兮就開始邊走邊脫鞋,然後脫外衣,正準備繼續脫的時候,一個聲音悠悠響起。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屋裏還有人呢。”
越兮的表情僵了一瞬,半睨着眼斜了癱坐在貴妃椅的男子一眼,才硬生生在臉上擠出一個和顏悅色的表情:“大師兄,請你滾出去好嗎?”
“……好吧,其實我來也只是想告訴你,我昨日去師父房裏,唔……玩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他老人家的紫玉骰子。”
聽着自家大師兄的話,越兮直覺不好,果然,那不要臉的接着道:“然後我跟他院裏的常叔說,是你打碎的,而且,你會賠的。”
說完,還不忘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假笑來。
越兮:“……什麼鬼?”
“你打碎了師父的紫玉骰子,你要賠錢。”大師兄好心提醒,提醒完了,撒丫子溜之大吉。
在他身後,一聲怒喝響徹天際:“楚風笑,你個賤人!”
賤人楚風笑對越兮的謾罵充耳不聞,逕自一步三擺尾的走了,直氣的越兮后槽牙疼。
氣咻咻的躺到床上,越兮在問候楚風笑十八代祖宗的時候,累了一天的她終於力有不逮,一不小心給睡著了。
只是,她睡得極不踏實。
百詔獄裏到處充斥着餿臭和發霉的味道,偶爾竄過去的老鼠要比在這裏的人肥碩的多。
八歲越兮躺在過道盡頭的一間牢房裏,身下是冰涼的石板,隆冬臘月的寒氣順着石板間的縫隙,絲絲縷縷的灌進她身體裏。
她的身體一寸一寸涼下來。
朦朧間,有溫熱的手指在她臉上掃過,帶着不懷好意的輕薄。
可她沒想那麼多,只是本能的拉住那人的手:“救我,救救我……”
那人的唇舌在滑過她的脖子落到鎖骨上,像蛇信一樣濕膩黏滑,啞着聲音道:“好,哥哥救你,哥哥這就幫你升升溫。”
旁邊似是有人哭笑不得的呵斥:“你小子,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這種貨色你也看得上?”
話雖如此說,可那人的手卻不安分的在女孩身上動起來。
旁邊,還有其他人意味不明的鬨笑。
單純的女孩終於意識到不對,一個機靈猛地清醒過來,揚手便是一巴掌揮了出去。
只是手還未扇到那人臉上,便被粗暴的固定在頭頂。
“呦呵,小屁孩兒還挺烈。”話音未落,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到越兮臉上。
越兮被打的頭暈眼花,連掙扎也有氣無力。
遊走在她身上的嘴裏含混不清的說著:“反正也要死了,給我爽爽又怎樣,我還沒嘗過公主的滋味兒呢。”
越兮心想:爽你大爺!
她有點想咬舌自盡,又怕沒了舌頭不好到閻王那裏告狀,到時候閻王連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看見有個女孩遠遠奔過來,十一二歲的年紀,杏眸圓圓,柳眉彎彎,朱唇點點。
她急奔而至,一把推開伏在越兮身上的獄卒護住越兮,轉頭便是不合年齡的言辭疾厲。
“你們好大的膽子!她乃一國公主,縱使此時入獄,但靈妃娘娘尚得聖恩,來日問罪,誰會保你們!”
言辭疾厲,然,色厲而內荏!
越兮甚至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被人一腳踹倒,踹的她嘴裏湧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味。
然後,她趴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子被拖出去,眼睜睜的看着牢房被鎖上,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子的衣服被撕裂,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子掙扎哀嚎。
“白禾,白禾……”喉間溢出破碎的呢喃,可是沒人理她。
單薄的牢門外,男人的喘息聲像是野獸的低吼,刺穿了越兮的耳膜,刺的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努力縮成小小的一團,越兮想,若是自己死了就好了。
若是自己死了……就好了!
再然後,一切都在自己眼前走馬觀花的滑過,只有最後,白禾那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她臉上,伴隨着那個女子痛苦的哽咽:“越兮啊,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走吧,越兮,你走吧,別管我,走吧…”
她被白禾推出了昏暗的過道,看着火舌舔起,看着那個女子的笑一點一點淹沒在滔天的火海中。
“不!”
越兮一聲凄厲的尖叫,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獃獃的坐在床上,腦子像漿糊一樣,只有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裳,被冷風一吹就刺骨的涼。
房門被踢開,衣衫不整的楚風笑提着褲子衝進來,卻在看清了屋裏的情況后,硬生生的把一臉驚疑憋成了一臉便秘。
房裏的女子半擁着被子坐在床上,濕漉漉的眸子裏是噩夢初醒的迷茫。她裏衣半散,露出一點雪白圓潤的肩膀,直直落盡楚風笑的眼裏。
“嗯…師妹啊,你……”
楚風笑的話還未完,便有一隻手倏地從門外探進來,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往外扯。
“你這個畜生,竟對你師妹做出這種事,還不快滾出來!”
畜生楚風笑一手提着褲子,一手去拉捏住他耳朵的手,高聲哀嚎:“師叔,你聽我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