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425章
第421章《很多秘密》
也感覺到剛才那種壓抑的氣息不見了,阿真裂着嘴巴調戲道:“既然如此,我圈養了你們如何?”活路,消費這麼貴,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窮苦人家,當他這個風月久慣的一夜七次郎是小白啊。
要不是有向爺在此,玉仙仙早把這無恥之人剁了。這位向爺隨身帶劍,一看就知不好惹,外加她有重任在身,不然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噎下這口氣。
“哎……”玉仙仙屈服嘆道:“真爺何必如此,是小女子錯了,還請真爺大人大量。”
阿真見她終於乖了,滿意點頭坐回椅上道:“這就對了嘛,一開始這樣子,也不必浪費我大量口水。”
玉仙仙眼神一冷,雖恨的牙痒痒,可是想到重任,屈服的躬身歉道:“還真爺責罰。”
“責罰就免了。”揮了揮手,使喚道:“端杯茶來解解渴。”
“是。”玉仙仙朝一邊的奴女使了個眼色,我忍。
很快婢女捧上了香茶,向少雲眼一眯,竄上前接過茶杯,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試過無毒才轉交給阿真。這批人剛才的殺氣這麼重,不可不防。
阿真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繞一圈回來,不以為意的接過茶水,輕吮一口才對玉仙仙說道:“責罰就免了,唱段玉體吟或十八摸來聽聽就行。”
玉仙仙咬的牙齒快碎了,強忍住袖裏要飛出去的鏢,粉白光潔的額頭上一條青筋微微凸起,那張既媚又美的不似人的天顏蒼白髮青。不吭半聲的站在他前面,天人不停交戰着。
阿真見她氣成如此模樣,眼內佈滿狡黠的試探,眉開眼笑的催促:“天已很黑了,城將看我還沒回城,會出來尋找的。”
牙崩一斷,玉仙仙再次的屈服,朝丫環切喚:“取琵琶。”
“嘿……”阿真眼泛精光地高高翹着腿兒,捧着香茶爽快的吮着,這張鶯黃聽了也為之失色的嗓喉,唱起葷曲肯定一個贊字也誇不完。
青筋暴跳的玉仙仙忍氣吞氣把琵琶抱在懷中,坐在他前面冷問道:“真爺,不知想聽第幾句。”
想也不想的阿真脫口而出:“二十四和二十八。”
一聲咬斷牙齒的嘎崩從玉仙仙艷唇內傳出。
向少雲聽到二十四和二十八額頭頓時佈滿黑線,愣看了一眼前面的絕美天仙,再扭頭看了看翹着二朗腿的阿真。這位爺也太懂的挑了吧,竟然挑了兩段最葷的,而且他還是那麼自然的就脫口而出。
想殺人的玉仙仙手指泛白的抱着琵琶,心裏不停的催眠自己忍忍忍,沒必要為一個下三濫的無恥之徒壞了重事。
悅耳的音符很吃力的從琵琶內流出,隨後跟上的就是極葷的黃段。
“伸手摸姐肩膀兒,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脅肢灣,脅肢灣彎摟着肩。伸手摸姐小毛兒,賽過羊毛筆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上……”
看着眼前這張絕顏,狼眼很自然的鎖住玉仙仙的波滔洶湧,耳內傳來的是鶯嫩的葷段,人間亨受的阿真嘴角吮笑,垮下早如鋼鐵一般的硬了。
一曲唱罷,他色色的站起身鼓掌道:“好聽,太好聽了,棒極了。”
“謝謝真爺。”玉仙仙絕臉火紅,她是提着畢生的勇氣彈唱,要不是為了重任,打死她,她也不可能去唱如此下流的曲子給陌生人聽。
“還說不會唱。”嘿嘿再朝那對人間胸器投去一眼,猛然轉身跨着大步回府找老婆救火去了。
他們一離開,玉仙仙臉瞬間拉下,手握着拳頭氣的渾身發抖。
“小姐……”含霜這時從內門步出,氣憤不已道:“剛才為何不殺了此人?”
“是呀,大姐你為何如此隱忍。”跟着含霜走出來的一個年青人,額頭上佈滿青筋,粗曠的臉龐殺氣濃重。
渾身發抖的玉仙仙轉身朝自已的侍女和么弟隱忍道:“大哥交代之事未完,怎可為一畜牲壞了大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姐讓我出去殺了他。”年青人氣極,粗曠的臉上殺氣騰騰。
“么弟不可。”玉仙仙咬着牙冷峻說道:“此人極不簡單。”回想了一下,冷冷說道:“他穿的是金銀衣裳,氣勢更是非常人可比,不是皇親國戚,必定也是王公貴卿。”
粗曠的少年想也不想反駁呸道:“就憑如此下流之人也配,大姐你怕是看走眼了吧。”
玉仙仙自己也很疑惑,此人不說話怎麼看都非凡人,可是卻能*邪至如此?雖然想不通,但心裏認定此人絕對不是平常人。
“么弟,他剛才有說過,太晚出城城將會派人來找,能讓城將來尋之人絕不簡直,你一定不要惹事生非,忍不住就去大哥哪裏,別在這裏瞎搗亂。”
粗曠年青人聽到此話,不甘心的應諾:“知道了大姐。”
“嗯。”滿意點頭后,轉身朝侍女詢問:“含霜,你查出向爺的身份了嗎?”
被詢問的含霜搖了搖頭,“只查到向爺府抵在城南,有一妻名雲日初,育有一子,子未滿百日。”
“無官也無職嗎?”玉仙仙疑惑了,照理說不可能呀。
“沒有。”含霜搖頭稟道:“只知有些多人進進出去,從未上過朝,也無和官員往來。”
“看走眼了。”玉仙仙聽到此報,轉移目標道:“你們放棄向爺,把視線轉移到真爺身上。”能讓向爺如此恭敬的,絕對是個更大尾的。
“是。”含霜恭敬應諾。
“嗯。”輕點了點頭,絕美的容顏染過一層冰霜,咬牙切齒喃道:“今天被這位真爺一搗亂,以後的客人會越來越少,要再打聽到少主的消息更是難上加難了。”
粗曠少年惑疑,“大姐,少主真的在吐蕃嗎?”
“此消息是大哥親自探出的,何況還有人在吐蕃王廷見過少主,不會有錯的。”玉仙仙很堅定。
“天下相似之人多如牛毛,或許消息有誤也說不定。”來了近一個月,把滿城都翻遍了,連見到個影子也沒有。
“這是唯一一個的消息,縱然是錯了也得找。”說完玉仙仙轉身向內房步去,半年了,少主失訊半年了,這半年不知要吃多少苦,過的如何,真叫人擔憂。
走出軸雲閣,向少雲立即朝阿真說道:“真哥,此青樓不簡單。”
“嗯,那個美人兒可真是危險啦。”阿真嘿嘿*笑。
向少雲見他知曉,謹慎道:“真哥,以後出門身邊得多帶些人。”
“我不喜歡帶人。”阿真老實說道。
“那怎麼行。”向少雲着急了,湊過身說道:“那個玉仙仙不簡單,可能會報復。”
“不怕,她敢來報復,我就拿無敵的隨身棍棍戳她。”
“棍?”向少雲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詢問:“真哥身上有帶武器嗎?”
“嘿嘿嘿……”邊走邊意*的阿真笑的邪惡,看了看垮下笑道:“我這把棍棍,天下無敵,只要是母的沒有不軟趴的。”
汗……
向少雲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滿腦邪惡念頭,着急非常的嚷道:“真哥,你正經點,這個玉仙仙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婊子。”
阿真白眼一翻,正經八百的瞪着向少雲道:“少雲,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這玉仙仙是一般人我就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真哥你知道就好。”向少雲老懷安慰,他這真哥什麼都好,就是對女人沒有免疫力。
想到那對呼之欲出的人間胸器,再回想那張嫵媚的令人一瀉千里的絕色容顏,阿真心癢難耐說道:“當然知道,長的這麼美,身段更惹人臊癢,如果說她是一般人誰信啊。是妖精,絕對是嫵媚又可人的桃妖。”那小蠻腰,嘖嘖,如坐在身上扭上幾扭……
我靠!!!臉大窘,垮下頓濕了,千年道行一朝喪呀。
“砰……”聽他此話,向少雲立即摔了個大跟斗,原來真哥還未從玉仙仙身上回過神來。
阿真見他摔這麼大的一跤,頓時裂着嘴巴調侃道:“這麼大個男人還摔了個狗吃屎,丟不丟臉。”負着手,不等他的朝城門走去。他可是中過呂瑤的美人計耶,雖然不知這間青樓是幹嘛的,但是單憑這個玉仙仙一開始的暴怒,直到最後的屈服,她心中肯定藏着什麼密秘?這個密秘大到把她高傲和尊嚴踩在腳下都無所謂。而且最後她咬着牙根把葷曲唱出來了,想到這裏,負手遊走的阿真裂着大嘴巴,嘿笑的喃語:“美人兒很怕官喔。”
一入城南,城西的喧囂嘎然而止,幽靜的官道如蜘蛛網般四通八達,沿街三步一燈,五步一柱的燈火泛着幽光。
處在沉睡的城南寂靜安詳,凜冽的西北風呼呼地刮著,好似要硬生生將凍人的寒意吹進入骨頭裏去,細細碎碎的雪花如棉絮般,飄呀飄的落滿枝芽屋頂上。
兩名頭戴氈帽穿着絨襖,鬼鬼崇崇的跟着前面的兩人,直到他們踏入禁門,黑暗裏止了步伐,彼此相覷一眼后,亦然的轉身向西城急速退去。
宗圖穿的如大胖子一般,唯諾的站在內城門邊,一動也不敢動的看着前面兩位大爺。不知大王為什麼靠在城門邊不吭不動。
一段時間過去,向少雲見跟蹤的人沒再跟上,理所當然說道:“真哥,他們不敢進內城。”
“嗯。”靠在城邊上的阿真,朝城門的大幹衛守看了看,朝向少雲說道:“你回去吧。”
“真哥,我送你回府。”自軸雲閣出來,就被人跟上,如有什麼閃失,他會被王后扒皮的。
不以為意的阿真輕拍他的肩笑道:“沒事,回去吧。”雖然不知跟蹤他的是何人,但是可以肯定和那間賣藝不賣身的勾院脫不了干係,如果他們要下手,早在城西就下手了,也不會跟到這裏。很顯然他們只是想探明他的身份而已。
向少雲見他如此堅決,都到內城了,想來應該沒事,道了聲晚安后,毅然轉身走出內城。因為真哥沒授他任何官職,而他也未領閣機處職,府抵無法安置在內城.
靜守在一旁的宗圖聽到他們對話,心裏駭然抽了口氣,大王在王廷竟然被人盯上,賊人何其大膽。
“宗圖。”送走向少雲,阿真慈眉善目的轉身朝一直靜站在身邊的城將問道:“大王今日出過禁城嗎?”
“臣下未曾見過大王出過城。”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自大王廷回,他不知說過多少遍了。
“呵。”含笑拍了拍這個城將,開心說道:“早些回家陪陪妻兒。”
“是。”他也想早些回去啊,可是時辰未到,哪裏敢善自離守。
再看了一眼這些穿的如胖子的城衛,攏了攏自己的披肩,信步向自己的府抵邁去。如此的嚴寒真是種酷刑,真難為這些頂着冰雪嚴格職守的侍衛了。
大雪之下的林府被粉刷的迷白,回想那個玉仙仙,阿真處在一種極度的亢奮中,頭腦里全是齷齪色情的畫面。
林府門前、門外、門畔的大幹侍衛穿着威武的黃披,頭帽他們御衛的專屬絨蓬帽,一手挽背,一手握腰刀的他們見到大王回來了,整齊有序的全都合攏大跨的雙腿,挺直着身板,迎接這位權力無上的主子。
玲瓏紅燈密集的掛在屋檐下,巨大的大門敞開,道路的雪一堆一堆的被掃的井然有序。
拾步走上台階時,阿真朝門衛吩咐道:“把沙狼叫來。”
“是。”一名穿着黃絨羊襖的侍衛,飛速的跨進府內,向幽深且寧靜的府內奔跑而去。
“有趣。”嘿嘿賤笑的阿真隨後也跟着跨入,猜測這個美的不是人的玉仙仙,心裏到底藏着什麼的密秘,來這裏幹什麼?要探什麼消息?竟然能讓高傲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服於他的*威之下。
花瑞與福碌靜深夜不睡的站在廳內守着,見到出去的人披着雪花回來了,開心不已的迎出去,“少爺您回來了。”
“嗯。”阿真拍了拍這兩隻為他拭去雪花的老手,跨進溫暖的大廳調侃道:“夜深了,你們兩人這麼閑情意致相約看雪啊。”
福碌和花瑞的白髮摻着白雪,老臉哀道:“少爺您未回來,奴才不敢安歇。”這麼冷的天,賞什麼雪啊,躲進棉背里和周公下棋才是亨受,可是這位大爺說今晚要在府內就寢,便出去了。不等能行嗎?
第422章《卧底》
這一晚逛的阿真心情愉快,往邊上披着絨皮的大排椅上隨便一坐,還未等兩人開口勸解,就先說先贏道:“現在沒人,隨便坐沒關係。”
“少爺應該上坐才是。”花瑞叨念,哪家的主子有像他們少爺這般隨興,天下唯他獨大,坐永遠都得上座,這不是有人沒人的問題,而是規矩好不好。
果然,阿真見他又叨念了,白眼上翻擺手道:“好了,好了,耳都長繭了。”
福碌從婢女手中接過熱茶,小心翼翼端給他,盡責的稟道:“少爺,小小姐吩咐老奴,您回來時務必不可再出去。”
“嗯。”輕輕吮了一口熱茶,胃裏頓時暖和無比,把茶杯往邊上的小桌一放,詢問道:“婉兒她們睡了嗎?”
“全睡下了。”都大半夜了,又是這麼冷的天,誰有他這種精力到處亂跑啊。
聽到所有人都睡了,阿真輕挑眉毛打量着福碌,抿笑道:“我說福碌,你不回府抱孫子,卻老賴在我林府,是不是要吃窮我啊?”他兒子都任大統領了,一大把年紀了,叫他回去亨福好像要他的老命似的,非賴在這裏忙東忙西,真的是吃飽沒事幹。
福碌聽到他這話,皺巴巴的老額滑下一顆汗水,哀着臉道:“一世為奴世世為奴,大王雖賜武兒官職,但是老奴從不敢忘本。”
“行了行了。”每次提到這事,他就一副情願撞死,也不離開的模樣,阿真是弄不懂這古人的老腦了,吩咐道:“偶爾也回府看看孫兒、兒婿,該亨亨清福才是。”
“是。”福碌碌恭敬應諾,想到自己的孫子不由的也老懷安慰。
當他們說話時,沙狼削瘦的身影頂着雪花,軍姿乍爽的跨進大廳,冷冷的冰眸看上坐在一旁的主子,站定身道:“教練。”
見到沙狼來了,阿真站起身朝跟前的兩位老總管拍道:“好了,我與沙狼有要事要談,你們全都去歇息吧。”
“少爺早些歇息,老奴告退。”兩位忠心耿耿的家僕,恭敬非常的彎身,領着婢女奴僕快步向廳內的洞口子隱了進去。
他們離去后,阿真站定在這個有頭腦有能力的沙狼面前,滿意點頭詢問:“沙虎人在回滿,景泰人在大理,在王廷內的人只除下沙狗、賴厘這幾人。”
沙狼雙手挽背,雙腿大跨,抬頭挺胸,目光凌利,雖然疑惑教練話里的意思,但卻仍不吭也不動,仔細聆聽着。
想到玉仙仙,阿真的嘴角高高撂起。知道沙狼不明白,更進一步道:“沙狗不夠沉穩,賴厘蠻撞了一些,他們的定力和智慧、耐心都不及你。”講到這裏,凝看眼前的這位部下,給予肯定說道:“所以此任務非你莫屬。”
“是。”沙狼心情澎湃,教練的肯定比任何東西都珍貴的多。
“認真的聽,我只說一遍。”負手的阿真看着他講道:“城西有一間青樓,名叫軸雲樓,這間青樓有一個天大的密秘,裏面姐兒全都不是平常人。”說完,瞪着前面這個陪下,施令:“你給我潛進去,打聽出她們是什麼身份?來王廷要幹什麼?”
“是。”沙狼眼裏閃爍精光,欣然接受這份考驗。
“嗯。”點頭的阿真坐回椅上,看了看站在跟前的這個既穩重又可靠的部下,“回去后,把事情交接給其它隊長,立即放假。不可傷人,暴露后不要糾纏立即逃,別給我死了知道嗎?”
“教練放心,三隊必探情所有事情。”沙狼很有信心,他們的特種部隊除了*練之外,課程里暗殺、卧底、營救,是必學的,探消息這事,不難。
“好。”有信心就成功了一半,阿真再小心的囑咐道:“記住,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老鷹問起如何回答?”老鷹現在可是頂頭上司,他無緣無固放假,教練又說除了兩人外不準讓別人知道,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聽到此話,阿真頓時微愣,想了一想,老臉大窘,竟然被下屬抓住矛盾的尾巴,頓時覺的很沒面子,揚吼大罵:“該死的沙狼,這種小事還要問我,你是不是欠揍?”都說他聰明,但是沒想到腦袋轉的如此快,要是別人肯定馬上回是,應完后就是驚覺不對,也無法反悔了。
突然被罵,沙狼弱弱,很是委屈。
見他這副委屈樣,阿真白眼一翻,揮手道:“少雲如問起,你就隨便找個,什麼親戚死了,要去給他送葬之類的。”
“是。”
“好了,回去吧。”阿真懶的再和他哆嗦,揮了揮手,把他打發走。
說干就干,有腹案的沙娘換上補丁累累的粗衣,棄掉刀弓和所有累贅的東西,把頭髮弄的如乞丐一般,往鏡前一看,見到裏面那人窮困潦倒,滿意的點了點頭,掩上房門朝府外匆匆奔去。
林府的大幹門衛,見到突然從府內奔出個乞丐,立即上前攔住,直到見到是沙狼,心照不宣的立即退開,繼續守着。沙狼如此模樣,肯定又要去赴什麼重事了。
頂着一張凍的發紫的老臉,沙狼狠瞪了一眼宗圖,不吭聲的出內城,朝不遠處的向府急奔而去。
剛要回家睡覺的宗圖拍了自己一巴掌,禁城怎麼可能會有乞丐,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大王又要幹嘛了,大王這些個親衛個個都不是人,高來高去的,不知這次那位官爺又要倒大霉了,哪裏不好撞,撞到大王槍口上。
雪夜裏的向府寧靜又安詳,四名黑衣人跨着虎步,手后挽的守在大門口。
“站住。”一聲冷酷的喝叱在安靜的雪夜裏暴起。
“兀鷹三隊執行任務。”飛疾而至的沙狼拔開自己蓬亂的頭髮,露出髒兮兮的臉,如入無人之境的的狂卷進向府。
向少雲坐在大廳內,手上幸福捧着他的初兒親手給他熬的湯膳,邊喝邊把今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對親愛的老婆訴說。
雲日初婉約的輕揉着他的肩,聽他形容玉仙仙人不是人時,輕捶了他一下,嘟嚷道:“雲郎總是粘花惹草。”
向少雲早就把搪塞之詞想好了,抖出很是無奈的表情嘆道:“真哥說我太勞累,非要犒勞我。我真的不想去,但是他卻非要去軸雲閣,盛情難推卻呀。”
“嗯。”雲日初很相信自家夫君,深深嘆了一口氣,“真哥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喜歡流連花叢呢。”
如果阿真知道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拿來堵口子,絕對會跳起來破口大罵,這可是他的專利耶,向少雲侵權了。
“咦?”說完話的雲日初眼尖,見到廳外大雪裏奔來一名乞丐,狐疑詢問:“雲郎,最近你有收容什麼無家可歸之人嗎?”府里怎麼會有乞丐?
向少雲愣愣從盅里抽出腦袋,扭頭看上嬌妻,“沒有呀,初兒怎麼呢?”
“你看。”雲日初狐疑的把手指指向府廳外。
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到一名乞丐。很疑惑喃道:“他是怎麼進來的?”門口不是有四名六隊的兀鷹嗎?睡找了?被人撂倒了?死了?
頂着風雪狂奔的沙狼滿肚不爽,飛奔進廳后,還未等人發問,自顧說道:“老鷹,我是沙狼。”話落,還拔來自己的潦倒的亂髮,正明他所言不虛。
愣愣的向少雲見到真的是沙狼,血盆大口頓時裂到後頸上,很自然的調侃道:“沙狼,你終於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了。”
知道老鷹會調侃,沙狼早把耳朵自動閉上了,冷冷淡淡說道:“老鷹,我要請假。”
見這沙狼還是死樣子,調侃的向少雲頓覺無趣,站起身左右打量着窮困潦倒的沙狼,眉頭輕挑,心裏很明白,肯定又是真哥越權施令了。既然越權,那這件事真哥定然不打算讓他知道。
“每月七天假期你還不滿足?不準請。”向少雲存心不讓他好過。
“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請。”沙狼很堅定。
“喔。”負手繞到他前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來聽聽。”
沙狼想也不想,特別瞎的話自然出口,“我大哥死了,我要去送他。”
雲日初聽到此話,一個踉蹌,小臉很是木愣。
“你大哥死了?”,向少雲肩上的絨衣頓時垮落,弱弱詢問:“如果我沒記錯,你大哥應該是沙虎吧?”沙虎死了嗎?他剛剛不是才接到他的飛鴿嗎?怎麼說死就死?
“是。”沙狼臉不紅,心不跳。
哇……,哇……,哇……
許多串烏鴉從向少雲頭頂飛過,這麼白日見鬼的話,這世上除了真哥外還有別人嗎?他敢打賭,沙狼家裏死人的主意,絕對是內城裏那位大爺傳授了,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呃!”隱着笑容,向少雲抖出默哀的表情,輕拍了拍沙狼的肩,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沙狼你不要太傷心了,要請假多久啊?”
“不知。”這個該死的老鷹每次都這死樣子,要不是打不贏他,他肯定把他做了。
“不知?”憋不住的向少雲緊緊咬着牙,壓下快要忍不住的暴笑,故意再為難道:“葬個人也花不了多久,十天夠吧。”
“不知道。”沙狼表情冷冷冰冰,出口的話已是用牙縫裏瀉出了。
“別告訴我葬完沙虎,沙狗因為太傷心也跟着一併去了,所以你還要繼續葬沙狗。”
“噗哧……”雲日初忍俊不住噴笑了,朝自家夫君警告道:“雲郎,你留點口德。”
“行了行了。”不再為難的向少雲擺了擺手,用屁股想也知道真哥要叫他去幹嘛,指着沙狼的內衫再調侃道:“沙狼你這乞丐還真富有,外面雖破,可是裏面還有衣衫,你這樣去必玩完。”
“呃?”被調侃的沙狼飛速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襯,心頭一驚,因為天冷才忘了把內衫脫下,趕緊朝向少雲躬了個身,就當道謝。隨後轉身便就朝飛雪裏埋了進去。
“哈哈哈……”他一跨出大廳,向少雲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口,笑的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雲日初的小嘴也是翹着,嘆息的搖了搖頭,走到那個笑的不成人樣的夫君身邊,“雲郎,真哥要去探軸雲閣的底細了。”
“嗯。這個軸雲閣不簡單,王廷是吐蕃的首城,城內藏着這種不明不白的青樓,肯定要去探查清楚。”說完,雙肩一聳,“真哥出手了,我倒是省事了,讓真哥自已去忙。”
雲日初搖頭嘆息,“真哥才不會去管這種小事,我看他目的是那個玉仙仙才對。”那女人真有描述的這麼美嗎?
“初兒,你那五名親信培訓的怎麼樣了?”向少雲不答反問。
雲日初聽聞此話,狐疑詢問:“雲郎為何如此問?”
“女人行事總比男人方便,真哥喜歡鶯燕。這個玉仙仙又美的不似人。我怕……”
向少雲話未說完,雲日初頓時明了,“雲郎想把此女人安進軸雲閣?”
“嗯。”表情凌重的點了點頭,“真哥對美女無法節制,恐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訪玉仙仙。”
“雲郎要如何做?”
向少雲眼一眯,“紅姑的人面磨的已很細了,明天我去擒五名相似的回來,到時讓她們主客觀容混進去。”
“不可。”雲日初驚呼,急驟道:“縱然紅姑的人面磨的精細,注意看仍可看到破綻,很是危險。”
“放心吧。”向少雲哼了哼,“軸雲閣里的人一般都蒙臉。”
“縱然如此舉指要如何在緊驟里仿的相像。”攸關她的五名親信性命,雲日初不得不慎重。
“明晚我去逮五個體形相似的回來,叫她們兩個時辰之內馬上學習。”向少雲很堅決。
雲日初想了一想,時間雖然緊了點。可是攸關真哥的安全,咬牙應諾,“好,也就只有這樣了。”必要的時候,也要牲犧這五人了。真哥總不能讓人省心一點。
“唉……”深深一嘆,向少雲摟着她的小肩,“別多想了,夜深了,我們就寢吧。”真哥也真是的。欣賞倒還不倒,如若拿十個仙玉玉和他懷裏的小東西,別說十個,一百個都不換。
“哈啾……”脫掉高級的內衫,沙狼身上除了一件又臟又破的棉襖外,裏面真空了。
“該死……”沙狼自出城西步伐便開始僂巍起來,緊抱住削瘦的自己,頂着滲進骨頭內的冰凍,一副快掛的模樣,拖着又冷又餓的雙腿,打顫的向燈火點點的河畔要死不死的邁去。
已是午夜了,遊人大量的減少,剩餘的只是一些尋歡作樂的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河上的畫舫大部分都靠岸了,河畔青樓與船舫的姐兒,只剩少許的仍佇在自家妓院門口了了無幾的邀着客。
一名僂巍的乞丐,無力雙腿的伐着厚厚白雪向湖畔遊走,一點也不覺的丟臉的慢吞吞路過各座青樓的門口,無視姐兒們的憐憫,與嫖客們的不屑,尋找食物,尋找安心之所的漸行漸遠。
當潦倒的沙狼經過一處畫舫時,幾名衣着貴氣的公子哥,從般板走下來。因為沙狼很累,又很餓,行如蝸牛,擋住了橫在畫舫與岸邊的橋板。一名渾身脂粉味的公子哥,抬起大腳,毫不猶豫的便把乞丐踹翻在地,不屑的朝乞丐呸了一口,裂裂罵道:“真是狗東西。”
被踹倒在地的沙狼心甘情願,很是懼怕在地上縮着自己的四肢,骯髒亂髮內的咕嘀黑眸,既恐懼又是自卑的上看着幾名貴公子。因為他現在他的身份是潦倒的乞丐,乞丐就要有乞丐的自卑和低下,乞丐沒有自尊,唯有任人宰割。
從畫舫走下來那幾個公子哥,見到這乞丐嚇成這樣,頓時哈哈大笑,輕蔑打量着這個蓬頭垢面,骯不拉兮的乞丐,心情不錯的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往沙狼身上扔去,“爺賞的。”
第423章《混進去》
乞丐被施捨,頓時把富家公子當成再生父母,抖着黑不溜湫的手,激動無比的連雪帶錢緊纂在黑手裏,然後把腦袋磕的砰砰響,虛弱的哭謝:“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哈哈哈……”公子哥剛才被姐兒伺候的爽,現在又見乞丐如此的感恩戴德,心情好上加好邀着同伴,邁開樂步,另尋地方樂呵去。
要不是經過兀鷹那種嚴格的訓練,絕對無法忍受得了如此凍入骨髓的巨寒。即便是兀鷹,沙狼也被凍的全身是傷,削瘦的身板除了青就是紫。
原本他就把乞丐扮的很像,走了這一趟,更是潦倒不堪了,隨時隨地都可能掛的危險。
顫巍巍站在遠離囂喧的幽靜香閣前,一名快被凍死的乞丐拖着無力的雙腿徐步僵踱。
“軸雲閣。”銳利的眼神隔着迷離的雪花向前方的匾額眺去,默念的沙狼氣若遊絲的再挪上前二丈,忽然……
“卟通……”厚厚的雪花厚懲受不住撞擊,輕輕的上揚,隨後感到溫暖,小許的融化了。
冰凍竄進破襖內的飢膚,閉眼裝昏的沙狼緊咬着牙關,強頂住那種鑽進骨頭內的寒冷,默然、寂靜、無聲等待着。
軸雲閣門外的小斯驚見有一名乞丐竟然倒在閣前不遠處,驚恐的上前查看,“喂……”
回答小斯的是沉默。
小斯見乞丐無知覺,頓時心急如焚。手掌不停往躺地的乞丐直搖,聲聲叫喚:“喂,你別死在這裏。”
可是回答他的,依是一片寂靜,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外,大地一片沉寂。
玉仙仙剛要就寢,突聞有情況。披上厚厚的絨披,急步匆匆走進廳,狐疑朝滿廳人冷問:“怎麼回事?”
“有個乞丐昏倒在我們閣前。”粗曠的年青人,急稟。
原本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聽到只是一名乞丐,輕輕吁出一口氣,柳眉深鎖自喃道:“大冷天裏,怎麼會有乞丐?”
她的自喃令廳內的所有人恍然大悟。對呀,乞丐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大雪天裏?
“大姐……”曠粗年青人小心湊上前,他還未講話,玉仙仙抬起手阻止他,靜靜站在廳內深想着。
屏氣凌神的大廳內,良久才傳出她的話,“今天接踵而來的事太多了,不可能是巧合。”她有一種預感,被人盯上了。
一名站在含霜身邊的美貌姑娘,若有所思開口說道:“小姐,今天不太安寧,謹慎為妥。”
“含雪你錯了。”玉仙仙深思熟濾道:“如乞丐死在門口,客人會嫌晦氣不說,怕要惹上關司了。”
“一名乞丐死在家門口,咱們又不知道,不怕官司。”含霜走上前回應。
“我們是什麼人?”玉仙仙一句話把她們的嘴堵住了。
粗曠的年青人沒想到這麼麻煩,着急詢問:“大姐,那我們怎麼辦?”
玉仙仙還未開口,身後蒙白紗的三位娉婷少女異口同聲道:“小姐,埋了他。”
“不可。”玉仙仙想也不想,搖頭道:“守門的小斯已經知曉,埋乞丐時,必定也要把小斯殺了。”
“那就一起埋。”粗曠男子面露兇狠。
“么弟,你以為平白無故少了個人,別人不會知曉嗎?”此小斯雖然不是自已人,但卻也刻守職責,盡心儘力的為她們辦事,恩將仇報這種事她干不出來。
粗曠年青人被喝叱的不敢吭聲,不得殘害無辜,這可是他們邀月堡永不改變的鏗鏘死令。
“含冰,乞丐過來時必有人看見,派人去打探他是否真的是乞丐,如有不對,立即報官來處理。”玉仙仙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聽到報官,蒙面的含冰心頭一跳,溫順應是后,急速離去安排。
“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大姐還是不要和官府扯上勾掛為好。”粗曠年青人心悸不已,他們人人身上都背數十條人命,小心駛得萬年船。
玉仙仙也知道小心駛的萬年船,冰冷的囑吩道:“大家記住,如果官府問起,就說我們是通州人,因為大司馬原故,跟隨來吐蕃營生,知道嗎?”大周的大司馬,現在可是吐蕃的大王,這個大王威名遠播,隨他來吐蕃的商乏民農多不勝數,應該可以搪塞得過去。
“是。”廳內近二十名蒙面姐兒冷冽的齊應。
沙狼凍的心快停止了,嘴內死含着一口氣,不停的激勵自己,“重任在身,不能起來,絕對不能起來,一定要撐住。”
鑽心的凍,令身體四肢僵硬了,躺在冰天雪地里,生命正在流失。沙狼緊閉着眼,氣若遊絲的催眠自己,再撐一會兒就好,再一會兒就好。
派出去打探的婢女身手嬌健的奔進廳內。
“怎麼如此之快?”玉仙仙詫異,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
打探到真實消息的婢女恭敬上前稟道:“小姐,雪天裏的乞丐許多人都親眼目睹到。”
“沒有問題嗎?”
婢女搖了搖頭回道:“數家青樓皆看到,此乞丐既飢又冷的四周遊走,曾被畫舫下來的豪爺踹翻在地,懼怕的抱縮着自己,接到打賞時,又是跪拜又是磕頭,毫無尊嚴可言。”
此話令玉仙仙心安,開口施令道:“看死了沒有,死了就報官,未死救進來。”
“我去。”曠粗年青人話落,便如一陣風颳了出去。
“來了。”輕微腳步聲傳進虛弱的沙狼耳里,心裏頓喜。有個回應就好,該死軸雲閣。
粗曠年青人步伐穩鍵,奔出門外,果然見到雪上躺着個骯髒的乞丐。立即飛奔到沙狼身邊,蹲下身,捏着他脖頸上的脈搏。
“竟然還有氣。”本以為在這麼大冷天,乞丐肯定是斷氣了。為了大姐,他自告奮勇,只想把此人杠到無人的地方埋了,可是沒想此乞丐竟強壯到如底,凍了這麼久仍未死。
“阿通,杠進閣內。”粗曠年青人很是不甘願。
“是。”名叫阿通的小斯,趕緊跑上前,一把杠起骯兮兮的乞丐,跟着他向閣內步進。
粗曠的年青人興意盎盎的跨進大廳,嚷道:“大姐,這乞丐竟然未死。”
聽到沒死,玉仙仙的心一定,轉移視線朝小斯吃力頂杠的那個削瘦人影看去,“把他的頭髮拔開,讓我看看。”
“是。”含霜領命上前,一點也不怕髒的伸出芊芊玉掌,拔開滿是白雪的凌亂髒髮,沙狼的臉驀然暴露在眾姐兒的面前。
“五官端正。”念叨后朝身影看去,“雖瘦了些,但是身板不錯,凍這麼久仍未死,想來必定也無殘疾。”
喃喃叨念完后,轉頭朝含霜話裏有話道:“送他到下人房內,等他醒來時,好好詢問他的願意,如其願意,就把他留下來處理茅房之事。”
“是,小姐。”含霜柔柔回應,與剛才的冷冰判若兩人,朝杠人的小斯喚道:“阿通小哥,把他安置到房內吧。”
“是,二姐姐。”阿通心酥燦了。毫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人埋了,興高采烈的杠着人朝後面的下人房內奔去。他們閣內的姑娘們,個個都如此的知書達禮,連他都感到無比的光榮。
例行公事的探看所有老婆,阿真心情很好的把一人當好幾人用。
出芊芸閨閣,一條鬼鬼崇崇的身影,輕踏白雪,賊樣的向內菀的內園悄悄閃進。
“媽的,在自己府里竟然還要像賊一樣。”怕被人看見的賊眼滴湫湫咕嚕轉了一圈,才急拉開環月的廂門隱進去。
睡的舒服的環月聽到輕微的開門聲,無奈的輕嘆了一聲。在她傭懶的剛從熱呼被窩裏坐時,賊影驀然從屏風連側現形。
環月含着濃濃的睡意,小粉拳輕揉着眼眸,朝走到床榻邊的男人嘆問:“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一星期陪了她七天,他就不怕眾嬌妻抱怨嗎?
“你這女人。”吡牙的阿真伸出冰冷的雙手,朝她睡的通紅的腮邦子捏去,“快幫我寬衣,冷死了。”
“好冷。”拍開捏着自己雙腮的冷掌,環月輕輕吁出一口熱氣,不怎麼甘願的伸出柔手,徐緩的為他寬起衣裳,緊張詢問:“你來時沒被人看見吧?”
腰帶被松,衣裳寬搖。阿真不再假她之手,扯開自己的外裳,踢掉絨靴后,冷的不停打抖。
環月見他冷成這樣子,趕緊把身子向床內移了移,給他空出一大位置。
“該死的吐蕃真他媽的冷。”空位出來,阿真刻不容緩掀開被子,把自己埋進溫暖的被窩內,大腦袋還一副受不了的抖了兩抖。
環月見他如此誇張的樣子,噗哧一笑,親妮的輕捶他,“哪有這麼冷呀。”
“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躲在棉被裏當然不冷了。”
“就是沒躲在棉被內,也不至於冷成你這副模樣。”嬌聲數落完,羞羞的把溫暖的身子依偎進他懷裏,輕聲嘆問:“暖了吧。”
“嘿……”阿真惡作劇升起冷手,一雙色掌悄悄爬到她的領口,如蛇的猛然朝她微松的衣襟冷了進去。
“啊……”一聲尖叫劃過飄雪的寒夜。
環月突然像是掉進冰天雪地里,瑟縮里咬牙切齒,“你、你、你……”刺激太大,顫抖的擠不出完整的話。
“現在冷了吧。”阿真含笑看着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女人。
就算脾氣再好的人,受到這種“熱情”的招待,肯定也會翻臉,哪裏能忍得住。
“你!可惡。”環月氣憤不已,把他撲倒后,坐在他胸膛上猛捶,“你竟敢這麼做!你不知道有多冷嗎?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嗎?”
“抱歉。”懲受着她的粉拳,憐愛的手掌撫摸着她因為生氣而泛紅的粉腮,眼內溢滿似水柔情。
捶打了小會兒,環月咬着紅唇,蘭氣喘吁地挪動粉臀,爬下這個男人的身子。嬌艷欲滴的跪坐在床上,臻睇身邊這個男人。
“消氣了嗎?”阿真仰坐起,輕輕把這具小嬌軀摟進懷裏,大唇搜尋到她微張的粉唇,溫柔的伏身輕輕舔吮吸吻。
如此愛憐輕柔的親吻,令環月身子輕微戰粟,怒氣早褪的乾乾淨淨了。
“唔……”感受到那雙寒掌又向衣襟內探,環月心有疑悸的輕微掙扎着。
“不要害怕。”把懷裏的嬌弱人兒平放於軟繫上,溫柔的手掌,緩慢且憐愛的伸進她微松的衣襟內,靈巧的在背後找尋到肚兜結兒,隨即大掌便覆蓋在她的柔軟上,呵護萬千地疼愛。
良久的一段時間過去,環月雙腮悱紅,抬手握住那隻不規矩的色掌,嬌喃道:“不要了,再繼續下去,你又要受不了了。”
“現在已受不了了。”煨火的大掌猛地扯開懷中人兒的衣襟,掀起鶯綠的肚兜,把腦袋深埋在她幽香的身上。
環月蘭息絮亂,任這個男人欺負自己。
直到身上這個男人的手掌,探到她的褻褲上靈巧的解着結兒,才慌亂的嚇醒。小嫩手緊握着那隻色掌,輕聲羞嚷:“不要,王醫說不可以。”
“別信那老頭子的話,沒問題。”阿真被慾火纏身,理智已完全喪失了。
“不行,不行。”環月見他失去理智了,大力搖頭,不停掙扎,死也不讓他得逞。
阿真見身下的人兒掙扎的這般厲害,理智微微恢復。喘着粗氣,極克制的沙啞道:“好了,不要再動了。”
“嗯。”感受到他的色掌離開了褲頭,環月不敢亂動,讓他自行冷卻。
極力壓下熊熊上竄的的慾火,阿真朝懷裏這個粉臉嬌紅的人兒看去,見她滿臉懼怕,低聲輕笑道:“王醫只說短期內不益懷孕,並沒說不可行房。”
環月水臉櫻粉,嬌瞪他一眼道:“那還不是一樣。”
“關健時刻我可以自制,不會讓你懷上孩子的。”該死的,這個鬼世界沒有小雨衣,體射總行吧。
“不可以。”環月大力搖頭,睇視着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你現在說的好聽,可是到時候我哪裏能阻止得了。”
瞧見她毫不信任的眼眸,阿真啞然失笑,愛憐的輕啄她粉唇道:“竟然對我這麼沒信心。”
“別的可以相信,但是這種事絕對不能相信。”她可知這個男人甚深吶,對女人他是沒有抗拒力的。
“唉……”
“王醫說起碼要三月,只剩一個月了,你就忍一忍吧。”他想要,她肯定全部給他。可是攸關孕育他血脈的重事,不得不硬起心腸。
“真是頑固的小女人。”無奈的阿真躺回枕上,伸長手臂,咕嚕把旁邊的小女人摟躺進懷裏,身體難受的厲害。
知他不好受,無法可施的環月出主意道:“不然你到主母房裏去睡。”
“她們全都睡下了。”
“喔。”
輕聲應過,無計可施的環月轉移話題道:“對了,下午琴玉接到真倪的信,真倪下月又要來王廷了。”
“她又來幹什麼?”阿真聽到這個女同性戀又要來糾纏他的玉兒,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板起臉哼道:“不准她進府。”
“才怪,真倪很活潑也很可愛,大家都很喜歡她。”環月一副誰理你的表情。
“嗯哼……”阿真小肚雞腸的陰哼,這個小丫頭片子太無法無天了,得想個辦法好好的教訓她一下,心理才會平衡。
第424章《偽裝》
躺在她胸口上的環月,轉了個身子,改躺為趴。小嫩手頂着下巴,仰起水臉,星眸與他的情眸相凝問道:“我想回遼國一趟,你覺的如何?”
凝看眼前這對星眸,阿真大力搖頭道:“你祖母和老爹特狠,我不放心。”
“可是我想把額娘移接到吐蕃。”也知道的環月很是哀怨。她額娘像是婢女一般,被葬在城外亂崗上,她不在這段時間額娘的丘墳不知長了多少雜草了。
阿真早就知全了她的一切,嘆息的想了一想,“你別去,等盈盈接過朝政,我去把額娘接回來。”
他這聲額娘把環月的淚喚起來了,“嗚……”的一聲,小藕臂緊把他的脖頸死死圈住,情難自禁羞呼:“夫郎……”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擁抱着懷裏的小東西,調侃道:“我還是習慣你叫我痞子。”
“討厭。”大受感動的環月嬌滴滴的輕捶了他一下,淚眸燃情與他相凝。
“好了好了。”能把這個剛強的女人弄的眼淚四處噴,他也算是有能力了,搖頭笑問:“昨晚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
聽他提起回滿之事,環月拭去殘留的淚漬,吸吸小巧的鼻頭,慎重道:“這個普達不簡單,而且用心也不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輕聲低念的阿真也是很疑惑,看着環月詢問道:“你是在想,他如此協助多羅為的是什麼?如果他想謀官,為何立如此大功,卻仍無官職?如野心再大一點,是想要回滿,那為何替多羅把四可汗除盡?”
“對。”環月眯着眼假設道:“如我是多羅可汗,突然有這麼一個人跑到我面前,他要說什麼,才能令起了極大的野心?”
“錢、權、女人。”阿真理所當然的回道。
“以前的多羅這三樣都有,但卻無法極盡。”點頭的環月說道。
瞭然於胸的阿真點了點頭,讚賞說道:“不愧為伊爾庫次克上的明月。”
嬌瞪了他一眼,“昨夜和今天我整整想了一天。這個普達不簡單啊,他為普達制訂了三步。”
“繼續說。”
“先統一回滿,如能站住腳跟便緊握權力,等到吐蕃有巨大的戰事,再來趁火打劫分一杯羹。如無法站住腳,那麼來吐蕃稱臣。等到吐蕃發生戰爭,立即提族人反叛,同樣分一杯羹。”
環月話完,阿真輕揉着趴在他身上的小腦袋,讚賞道:“我那伊爾庫次克上的明月真的好聰明。”眼裏泛着精光引誘再道:“這是多羅的野心。環月不該脫理實際的看點,多想想普達為什麼才是。”
“他想要王位。”
“為什麼?”阿真也想到他想要多羅的位置,但是卻有那麼點不協調。
“多羅生性愚笨,如沒有這個普達在幫他周旋,別說滅四可汗,他不被人滅了才怪。”講到這裏,輕皺鼻頭咕噥道:“事出必有因,我絕對不會去相信這個普達是爛好人,無親無故的去幫助陌生人,除了多羅的位置外,已沒有更好的了。”
阿真連連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每件事都會有動機,雖然你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但哪裏不對卻一時說不上來。”
環月知這個男人聰明,而且感觀敏銳,不敢亂說的抬眼看着他,“你一定要慎重再慎重,相信事情沒那麼簡單,一絲都不能大意。”她在白城之時就是太過鬆懈,他的孤軍深入怎麼看都是死路,可是偏偏沒想到無退路的兵士可以以一敵十。
阿真感覺頭大,腦筋打結了,把趴在懷中的小東西摟進懷道:“夜深了,咱們睡吧,四更叫我。”
“好。”環月轉過身子,溫順的把小頭顱枕在她的肢窩上,口鼻纏繞的皆是這個痞子男人的氣息,聽着他安穩律動的心跳,一會兒皮眼便漸漸的沉了起來。
安詳的廂房外,凜冽的西北風呼呼地吹,卷着片片雪白的寒花,飄散彌佈於漆黑的天空。廂房內的俊男美女呼吸平穩,相擁而眠。夜——寒的令人心瑟,卻也美的令人心悸。
多羅稱帝未滿三日,吐蕃派遣招撫使進高昌宣詣。果不其然,詣尚未讀,招撫使便被亂棒打出。
全國大事小事獨攏一身的阿真坐於金殿之上,板着張特大的棺材臉,雙眉緊緊擰鎖,怒瞪這個從回滿被打回來的特使。心情非常的不好,不!是特別的暴怒。
“哼……”一聲重哼劃過安靜的金殿,嚇的兩旁的臣子把頭死死低着。
從回滿帶來一身傷的使臣,咽着口水,死死趴在地上,連朝上面看上一眼也不敢。
“回滿噠子,竟如此狂妄。”這個普達他難道真的想要蛋雞碰石頭?竟然歐打他的臣子,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李能武表情陰沉,見滿殿之人皆不敢吭聲,輕輕扯了扯前邊的曹宗。
反觀曹宗倒是老神在在,雙眼微眯的輕蹩了李能武一眼,腦袋悄悄搖了一下,死死緊閉着嘴巴。回滿兒子膽大到如此,王上更是氣的想殺人,哪裏還須要奏什麼。等着吧,那多羅噠子馬上就要吞炸彈了。
虎視着噤若寒蟬的滿朝文武,緊崩下額的阿真開口問道:“安特人現在在哪裏?”
兵部尚書戰戰兢兢,出列回應:“稟大王,安將軍於五日前出發,現人已到宣化,預計後日清晨抵達大西北。”
聽聞還要後天,阿真哼出一鼻子氣,“從李府到大西北竟然要花七日,簡直和烏龜無二。”
滿殿大臣聽他罵安特是烏龜,心裏頓為安特叫屈。從李府到大西北七日已是神速了,大王還不滿意,他安特又不會騰雲駕霧,更不會瞬間移動,大王他罵爽的吧。
不爽的的阿真哼哼下令:“傳詣給安特,一到大西北,立即給我提兵殺進回滿,把多羅擒到本王面前跪着。”
“是。”兵部侍郎唯諾恭應。
“記住。”阿真站起身哼道:“叫安特記住,一定要約束兵士,絕不許亂殺無辜,強奪百姓財帛,或*婦孺,違者一律砍了。”
他的詣意落地,滿殿重臣皆跪地高呼:“大王慈悲,乃萬民之福。”
“退朝。”火氣燃燒的阿真負手從內殿隱進時,嘴角頓時大裂而起。這個普達還真他媽的有趣,想他林阿真已夠不按牌理出牌了,竟然還有個比他更雲山霧罩的。呵……,安特這隻犁牛怕更不好耕回滿這塊地。不過也好,他對全世界威懾的時刻到了。
想到這裏,阿真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心情愉快的向自己的大殿走去。狡猾的眼內金光閃閃,土財主的嘴角高高的撂起。
緊跟在他身後的花富心裏突兀,錯愕的腦門掛滿大汗。這位大爺剛剛在殿上就像要把天燒了,怎麼一出殿就變了個臉,竟笑的如此暢快?他人格分裂了吧?有病得趕緊看,不然等腦中的水滿了,那可不是鬧得玩的。
軸雲閣內的後園與前園截然不同,前園的百花雖然凋零,但是松竹梅這三個老友卻相聚在一起,在飄雪的大冷天裏別有一番惹人美景。
而後園呢?也不錯。這裏沒花,也無樹。一排排的菜圃上雖然空蕩,但卻整齊有序。依稀可以看出春天時這裏菜圃繁盛之景。
位於菜圃地的後方,佇立着幾間茅竹圍徹而起的小茅房,茅房的雖小,但是卻密不透風,房頂上堆積着麻密的枯稻草,稻草上則佈滿着冰棱與霜雪。
這場雪是這個星期的第二場,前一場下了四天,后一場下了整整三天,密集且緊迫的幾乎讓人喘不過大氣。
在這種大冷天的清晨,特別是日夜顛倒的青樓,樓內的人應該要睡到肚子餓才會醒來。只要是人沒有不這樣認為的,但是偏偏跌破眾人眼珠的意外發生了。在這飄雪的大早上,一位穿着粗襖子削瘦的男人正揮汗的從小茅房內勺着臭不可聞的糞便,一點也不嫌髒的把累黃湯青的便便勺進身邊的糞桶內。直到糞桶八分滿時,才蓋上桶蓋。任勞任怨的挑起扁擔,擔著兩桶臭氣熏天的便便向遠處甸甸離去。
位於茅房不遠處的閣樓內,立着一位矇著面紗的娉婷身影,冷冷的眼眸從微開的窗戶眺向那個漸行漸遠的削瘦身影,直到那道身影離開了眼線,她才合緊窗戶,默然轉身離開這間觀察此人的廂房。
內園一座兩層綉樓佇在紛飄的白雪之中,青磚小瓦房白瓊瓊躺着積雪。綉簾掛落的花格窗內,玉仙仙靜靜坐在房內的小茶椅上,一爐青煙小碳,為她駁走冬日的寒冷。
“吱呀……”安靜的清晨里,寧靜的閣房被人推開。玉仙仙驀然與身前站着的兩位屬下齊向門口看去,見到來人是含冰,微微吁出一口寒氣。
觀察沙狼的含冰靈敏的閃進房內,輕柔的合上房門,無聲的走到玉仙仙面前,恭敬非常稟道:“小姐,觀察了幾日,此人無任何問題。”
玉仙仙今日穿着月落華裙,身上繫着粉絨毛夾,被緊束的那一對渾圓醒目的高高外凸。如阿真見她竟然如此虐待這對人間胸器,絕對會跳起來大罵她沒有憐愛之心。
聽到下屬稟無問題,玉仙仙徐緩的站起身,蜂腰纖足的身段令人看了不由的心癢難耐,犯罪之心頓起。那超塵脫俗的絕容掛着淡淡的愁緒,輕吁出一口氣道:“看來他真的只是一名可憐人而已。”
“是的。”含冰點頭說道:“小沙直憨,勤勞且耐苦,每每四更不到便起更忙碌。沉默寡言,鮮少開口說話,除了挑糞外出,沒有一丁點可疑跡像。”
“嗯。”玉仙仙淡掃娥眉的輕應,絕顏輕愁道:“或許是我們太過多濾了。”
靜站在一旁的含霜神韻柔美,氣質也是超然脫俗。聽見小姐如此說,芊眉淡淡輕擰,謹慎說道:“小姐,是否再觀察幾日為妥?”
“不用。”玉仙仙搖頭道:“已觀察了六日,如他有問題不會如此沉默。”說完,朝跟前的含冰下令:“含冰,撤下眼線吧。”
“是。”含冰應諾。她們此次來尋少主帶來的人本就少,卻實不可浪費在無關緊要之人身上。
黛眉微蹙,玉仙仙轉身朝含雪詢問:“昨夜你可有從季爺身上打聽到少主蹤跡?”
含雪清靈婉柔的五官也微漾輕愁,香嘴輕嘆道:“季爺說吐蕃大王換洗閣臣,大批極頂官員被替換,以前極品官吏無人納妾或娶親,至於現在居上位的重吏,便不得而知了。”
“唉……”玉仙仙輕聲嘆息,黛眉鎖的更緊了,喃喃叨語:“我們來了一個多月了,仍尋不到少主蹤跡,如此空耗光陰着實讓人焦躁。”
房內的三名姐兒聽到她如此嘆息,皆默然無語,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小姐。”含冰美麗的杏目五彩斑斕,若有所思開口說道:“或許我們該從那位真爺身上下手。”
“哼。”玉仙仙聽到這名字心裏的火莫明上竄,“此無恥之徒,定是食其祖之蔭,能知什麼事。”
含霜見小姐每談此人便悖然大怒,可為了少主不得不開口講道:“小姐,雖然此人是紈絝子弟,但卻居住于禁城,或許多多少少能知些什麼?”說到這裏,如實講道:“王廷四城我們差不多翻遍了,可仍無少主蹤跡,或許她人就在禁城之內也說不定。”
“我就是認為少主人在禁城,才設此青樓。希望可以從這些高官老爺身上探得消息,定位后好潛進去接回。”玉仙仙講到這裏,措敗的嘆息道:“可沒想到吐蕃對極官如此之謹嚴,來這裏的豪爺、官吏倒是不少。但是卻無位極人臣的重厚閣臣。”
“所以我們才該向那無恥的真爺下手。”含霜如是說道:“此人必是家有福蔭,連狂傲的向爺都對其恭敬有加,此人的家裏必出重閣。”講到這裏含霜驀然住口,勝負得失,讓聰明的小姐自己去想。
一雙白玉的小手緊擰,玉仙仙的絕顏緊緊崩着,呼吸之間那兩對高凸的玉峰上下起伏,很是不甘願的從牙縫裏吐道:“給真爺下道貼子,就說上次是仙仙錯了,想再給他陪禮至歉。”
含冰聽聞此話,心裏嘆息,看來小姐真的是被這位無恥之徒氣的不輕,“小姐,雖然我們知真爺住禁城,可是實際上卻不知住在禁城何處,而禁城我們又進不去,如何下貼?”
氣極的玉仙仙聽含冰這話,驀然驚醒。是呀,連此人住內城都是偷偷探得,如何能直接下貼?
第425章《白痴的沙狼》
含冰把話說完,覷看了看玉仙仙,見她如老僧入定般,又似煩惱之極。立即出主意道:“小姐,屬下認為此人有利用價值,所以便稍加了注意了些。”
“含冰。”聽聞此話的玉仙仙絕美的臉冷冰,美目輕顰地看着她,無板無緒斥責:“無我指令,你間敢私自作主。”
含冰被斥的委屈,躬道辯解道:“小姐誤會含冰了,是此人遊手好閒,每晚都在城西隨便亂逛,因而我才知曉。”
玉仙仙聽她這番解釋,微微收儉怒氣,輕聲哼道:“此人必是敗家子,含冰你把情況一一講來。”
“是。”含冰極快的開口講道:“真爺每晚都帶着隨叢亂晃於城西,財大氣粗的逛青樓,作威福的喝酒,賭博。在茶館戲院裏拍板摔杯,在鋪當小攤上威脅恐嚇,很是讓人憎厭。”
玉仙仙聽到這裏,冰冰輕哼:“找到少主時,我必殺此人。”哼完后,朝冰含下令:“嚴密監視,如他再到城西來,務必馬上來告訴我。”
“是。”三名姐兒整齊應諾。
殺氣冷下,玉仙仙坐回於椅上,沉默的想着事情,心裏是煩躁不安,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事,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任勞任怨的沙狼把茅房內的糞便清空完,又忙碌的把一大片狼籍理妥,大冷天裏抬起袖管把額頭上的熱汗拭去后,才返回距茅房不遠處的小茅屋內清理滿身的污漬。
“哎,又沾到了,我怎麼那麼笨,老記不住。”房內的沙狼一副白痴樣,看着粗襖上點點黃斑,抬手輕敲着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明天得記住,不然又要沾上了。”說完自得的脫下大襖子,抱着自己瑟縮了一下,喃喃自語“好冷”后,開始清洗着臉龐和手腳起來。
白晝毛雪下,一名丫環頂着霧霧的白雪貓蹲在草茅房頂上,從小隙縫裏向下看,小臉輕輕泛紅。但卻不吭不動的把房內那個差不多脫光的男人看的完完全全。
“吱……”距草茅屋不遠的閣樓上,傳來一聲尖銳的鼠叫。
偷窺沙狼拭身的環丫聽到這聲若有似無的鼠叫,把屋頂上的稻草蓋上,身輕如燕的躍下屋頂,無聲無息的向閣樓奔去。
露着黝黑臂膀的沙狼眼泛白痴,像是不知道有人在偷窺一般,坦然自若拭着汗粘的身軀,心裏則不屑的輕哼。此間青樓看是和一般的妓院無異,但是這裏的每名姐兒身手都不凡,而那位狗屁小姐迫切的想要尋找什麼。教練的眼光果然敏銳,此青樓有密秘,而且是個大密秘。
含冰臉蒙面紗,冷冷撤下監視的婢女,慎重起見的急步向沙狼的草茅屋奔去。
“砰……”一聲巨大的踹門聲響起,拭身的沙狼白痴的臉錯愕,驚恐的捂着自己*的上身,顫抖結巴的朝踹破他房門的含冰抖道:“四……四四四……小姐,您……您……”
“哼……”含冰作怒狀,狠盯着沙狼稜角分明的飢肉,像是看破他的詐叱:“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白痴的沙狼還未回答她的話,先從椅上抱起厚襖,死死捂着裸露的自己,驚恐不已顫抖回道:“四……四小姐,您……您在說什麼?”
“你以為騙得了我嗎?”含冰怒目大瞪,衝到他跟前,出手把他緊捂胸口的襖子扯開,指着他渾身的肌肉詐叱:“這些是怎麼來的?說,你到底是誰?來這裏要幹什麼?”
“我我我……”沙狼的襖子被奪,一副想搶又不敢搶的樣子,羞恥之極的環抱着自己,“四小姐,先……先把襖子給……給小人,這……這樣不好。”
“哼……”含冰冷若冰霜,嫩手不停翻着這件男性襖子,像是要找什麼一般。
“不要……”沙浪大驚失色,湊過身子想要去搶。
“該死。”見他竟敢來搶,含冰心頭一定,毫不猶豫提腳,一把把沙狼重踹倒地。很肯定襖子內的定然藏着什麼東西,飛快的搜尋。
*上身的沙狼被踹倒地,驚慌失措喊道:“四小姐,不要去碰……”
驚恐的話還未喊完,翻襖子的含冰白嫩的手指頓感粘稠,兩條芊眉緊緊擰彎,狐疑的從襖子裏抽出小手,望看手指上黃黃又粘粘的東西,小巧又白析的鼻子內傳來絲絲惡臭。
沙浪見她摸到屎了,心裏冷笑。可是白痴的臉卻大變,驚慌的不顧一切的拾起拭身的毛巾,跑上前趕緊為她擦拭手中的糞便,唯唯諾諾的彎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滾開……”恍然大悟手指上是什麼東西的含冰,更加憤怒了,提起腳勁,頓時又把沙狼踹出許遠,“竟然把你的臟手碰我。”
“砰……”被踹飛出去的沙狼身體結實的與屋牆相撞,原本無事的他,伸手極快的往自己的丹田用力掐捏,一陣痛徹心悱起,嘴角溢流出兩條血絲。然後緊緊趴在地上,像是痛苦之極的輕輕蠕動。
草屋禁不此如此的撞擊,覆蓋於屋上的冰雪大片滑落。
含冰見到他如此痛苦的趴在地上蠕動,心頭頓時大跳,剛才那一腳她可是沒有控制力度,不知他斷了幾根肋骨。
“含冰……”一聲喝叱,從屋外傳來。含霜頂着白雪輕盈的奔進草屋內,見到小沙趴在地上痛苦的蠕動,頓時嚇了一大跳,趕忙竄上前,把他*露身軀翻轉而上,小棉手快速的往他身子摸去。
假裝痛苦萬分的沙狼,額頭上的冷汗大冒,無法喘氣般的大張着嘴,極盡的呼吸着空氣,溢血的嘴角虛弱的依呀:“二……二小姐,以……以禮不……不合。”
含霜蹲在他身邊,棉掌往他身上摸了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輕柔的把沙狼扶起身,“你的身子骨硬朗,沒有骨折,放心吧。”
沙狼假作痛苦的被扶起,呼吸不順暢的站不住,又一屁股跌倒在地,捂着胸口,急驟的呼吸,拚命的呼吸,無法再開口講出半句話。
含霜見他如此模樣,心弦輕動。不再攙扶的讓他坐在地上舒緩過劇痛,責怪的轉身朝含冰詢問:“含冰,你這是為何?”
見小沙一條命去了半條的含冰,不答反問:“含霜,他的沒事嗎?”
“無礙。”
“果然有問題。”聽到沒事,含冰飛速竄上前,怒火中燒的扯起沙狼,“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四……四小姐……”沙狼那一口氣還未喘完,滿臉不知所措,不知哪裏做錯了,也不知自己該幹什麼。驚慌失措哭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見到含冰如此,含霜趕忙上前扳開她的手,責怪詢問:“含冰,你這是在幹什麼?”
“剛才我那一腳未控力度。”冰冰冷冷瞪着前面虛假的人道:“而他只是吐了一點血,竟然無礙,着實可疑。”
聞言,含霜搖頭道:“含冰你錯了。”
“我錯了?”含冰狐疑。
“對。”含霜點頭朝前面這個不知所措的男人看去,講說道:“含冰,小沙為何沒有骨折?是因為他是窮苦人家。”
含冰很是疑惑,“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含霜吟笑看着抱着自己的小沙說道:“小沙從小便在田裏幹活,長大后又給人幫工。”看着他那身摭掩不住的肌腱身體,含霜臉蛋微粉道:“他的肌肉不是煉出來的,而是為了生活磨出來的。”
含冰想了一想,翟然開朗。也對,如果從小就不歇的干體力活,再如何也得磨出一身結壯的身軀。
“含霜你說的有道理。”
“嗯。”含霜見含冰明了了,再解說道:“小沙經你一腳卻只是微礙,那是因為他的體質不同。”
“如何不同?”
“含冰你想想,小沙從小做體力活,養成結壯的身軀。”說到這裏對前面這個健美之極的身軀再羞投一眼,“如無這副身軀保護他,小沙早在那一晚被凍死了,也沒必要在這裏經你一腳。”
裝白痴的沙狼抱着*的上身,不停抖擻着。一副聽不懂她們在講什麼,也不懂她們要幹什麼的白痴樣,噤噤不敢作聲,不知所措。
含冰聽完含霜這番話,疑惑頓解。消下怒火,道歉的向沙狼輕步上前:“對……”
沙狼見到含冰上前,害怕的自然反應,瑟縮里如見鬼一般,嚇的往後大退,以為四小姐又要打他的白痴直道歉:“四小姐,對不起,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卟通跪地,邊嚷邊把腦袋磕的砰砰作響。
想要道歉的含冰見他竟然嚇成這樣子,莫明的怒火又燒上來了,指着磕着腦袋的沙狼怒叱:“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給我起來。”
沙狼若恍未聞他的喝叱,嚇的如失了魂一般,依然不停磕頭哭求:“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含霜見他嚇成這樣,喝停含冰的斥叱,溫柔婉約的輕柔上前,蹲下身柔柔攙扶起這個嚇壞的男人,“小沙不要害怕,起來吧。”
沙狼滿臉茫然,睜着懼怕的眼珠子看着眼前溫柔的二小姐,白痴又傻愣的扭頭看着站在跟前的四小姐,自然又向後瑟縮了一下,緊緊咬着抽泣的喉嚨,表情的害怕很是誇張。
含冰見他竟怕成如此模樣,更像窩囊廢一般眼眶內掛着淚水,心情很不好的重哼:“大男人哭什麼。”
沙狼眼裏好像看見惡鬼一般,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更是不敢探看的把頭往地上垂。
含霜見他懼怕到如此,雙頰粉赧地再住他滿身稜角分明的肌腱身子窺了一眼,才輕拉着含冰話內有話的道:“小沙沒事,我們走吧。”
“哼……”不知為何,見到他懦夫的模樣,含冰就渾肚子的氣,美麗的臉不太好看,跟隨含霜轉身離開這間小茅舍。
“弱不禁風”的沙狼環抱着自己良久,聽聞不再有聲音了,依然不敢把頭抬起來。像個傻蛋一般,緊緊圈環着自己。又過了大段時間,才小小心的輕抬眼眸,見到房內沒人了。
“嗚……”的一聲,像個娘門一般,飛速跑上前,把茅門緊緊拉上。很是悲慘的邊哭邊說:“四小姐好可怕,怎麼辦?怎麼辦?”連襖子上的屎都未擦,連忙把粗襖穿上,隨後慘絕人寰的趴在床上,號啕痛哭。
雪花飛飄,剛才離開的環丫不知何時又貓在房頂上,把房內的一幕都看進眼裏。見到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的凄慘,小臉輕輕抽筋。冒着白雪無聲的翻躍下屋頂,手腳靈利的向閣內急奔而去。
兀鷹可不是一般的人,況且沙狼還是兀鷹三隊的隊長,別說寂靜里的一點聲音,就是連在吵雜里有異樣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把腦袋覆蓋在棉被內痛哭的他,耳朵輕輕跳動。哭泣的聲音仍然響着,只是不屑的嘴角出賣了他的表情。這些個審訊手段,不管是硬的還是軟的,任你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怎麼可能試探得出他。
午膳時,軸雲閣內依然一片安寧。玉仙仙沉默坐在膳廳內用着膳。粗曠的年青人坐在左側,而含霜、含雪、含冰三人則坐在她的右側。
除了端菜的丫環外,其它人都坐在膳廳外的大廳內,寂靜且寂靜的用着午膳。
雖然這間藏着密秘的青樓詭異,但食膳卻極好無比。有魚有肉,而且還不限飯量。
當然,沙狼是此樓的奴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玉仙仙都是讓所有的丫環和僕役同坐於桌,一副公正凜然的姿態。如果沙狼不是卧底,他肯定也會覺的玉仙仙把每個人都同等對待。
滿臉幸福的捧着滿滿的白米飯,很是陶醉的挾起一大塊肥肉,如人間美味般的輕輕咬嚼,配吃了好幾口大白飯,才非常不舍的吃下那塊幸福的讓人想哭的大肥肉。
同桌的丫環見他每次用膳都不舍的吃菜,一口菜要配一大碗白米飯,特別是他那副幸福陶醉的樣子,特別讓人發嚎。
含冰的侍劍就坐於沙狼的旁邊,知道小沙已被小姐撤去可疑的標緻,輕輕低笑的朝他詢問道:“小沙,菜那麼多,又吃不完,幹嘛要如此的節省。”想到她蹲在房頂上看他哭的滿臉鼻涕,不由的可憐起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