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狐
第三章白狐
當看到那隻白色影子從身前跑過的時候,方逸塵就看出來了那是一隻白狐,因為狐狸的尾巴非常好判斷,白色狐狸有什麼樣的價值他是知道的,一張皮毛趕得上家裏幾年的收入。所以話都沒來得及說,立馬跟着白狐就去追,他簡單的認為大彪子和二愣子肯定會跟着自己跑過來,也就沒回頭看看他們,但是他卻沒想過這是在山林之中,樹木奇多,很容易就能擋住視線。
時間漸漸地流逝着,山林中有一個少年在拚命的追趕着一隻白狐,雖然白狐跑的極快,可少年還是能倔強的跟上。方逸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與大彪子他們走散了,還在一個人不知疲倦地追趕着。雖然白狐極為能跑,可是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方逸塵卻還在咬着牙堅持,
“不行了,好累”已經達到極限了,呼吸都變得難以為繼了,但當他看到白狐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硬是咬着牙又跟了上去。就這樣在一次次心裏快要放棄的時候,還是倔強的強迫自己跟上去。
方逸塵的速度在漸漸的降低,白狐身影也越來越遠,雖然一直在咬着牙堅持,可無奈狐狸的天生奔跑能力不是人類所能比擬的。
忽然“嘭”的一聲,發生了一件讓方逸塵吐血的事,白狐既然撞到了一個石頭上。就在快要放棄追趕的時候,一塊石頭幫了他一把,這坨衝天的狗屎運把方逸塵給砸的當場失去了兩秒鐘的記憶。白狐直接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腿部的骨頭森森的漏了出來,嫣紅的血液不停的往外流出,白狐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嗷叫聲。
方逸塵覺得很奇怪,一隻好端端的狐狸為什麼會被一塊石頭給絆倒呢?奇怪歸奇怪,當財富就在眼前時,一個六歲的孩童時沒有那麼多想法的,趕緊追了上去。
白狐眼看着方逸塵跑了過來嚇得嗷嗷直叫,又費力的拖着斷腿跑了起來,逸塵氣喘呼呼的小跑過去。
“你要累死老子是不是,給我停下。”逸塵鬱悶至極對着白狐吼了一下,
白狐繼續拖着斷腿痛苦的跑着,一邊跑一邊還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嗷叫聲,方逸塵聽到這嗷叫聲多少有一點不忍,但為了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於心不忍又有何妨。
“你要是再不停下,我就拿着石頭把你腦袋給砸個稀巴爛”說著便真的順手撿起了一塊石頭。方逸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腦殘,一隻狐狸怎麼能聽懂自己的話呢。
接着卻出現了再次令方逸塵狂欲吐血的事事,白狐聽了他的話身子竟然顫抖了一下,對,是顫抖了一下,然後非常不符合常理的扭着頭可憐兮兮的看着方逸塵,眼睛一眨一眨的,狐臉也痛的有些變形,最後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
方逸塵確實懵了,難道遇到狐狸精了,怎麼可能,要真的是狐狸精的話,自己早就變成一堆糞便了,那還能輪到自己囂張。但不是狐狸精為什麼能懂自己的話呢,這超越了他的理解能力,此時方逸塵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來。
“過來,朝我這走,你要是聽話的話我就不殺你了”方逸塵再次試探性的說道。
白狐疑惑的看着方逸塵,臉上掛着不太相信的表情,遲疑的動了一下,卻又不敢過去。
方逸塵狂喜,這白狐竟然真的懂人語,太有意思了,不知道會不會說話啊。
“你會說話嗎?”方逸塵再一次問道。
白狐搖了搖頭,身體卻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也許是由於怕或者是疼的。方逸塵看到白狐的搖頭卻生出幾分遺憾來,但是那顫抖的身子,卻令他心中的殺念降低了幾分。
“你過來,我看一下你的傷勢。”逸方塵說道。
白狐先是生疑了一下,沉默好一會兒,緊接着眼神lou出決然的神色,硬是拖着斷腿一瘸一拐的向逸塵走去。
方逸塵心中暗喜,居然發現了一隻有靈性的狐狸,太有意思了。
“噗通”一聲,白狐突然摔倒了,逸塵急步跨過去要把白狐給扶起。逸塵的手剛要觸及到白狐的身子,白狐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逸塵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經晚了,一隻鋒利的爪子與逸塵的小嫩手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啊…”逸塵一聲慘叫,只見粉嫩的小手已經出現了幾道深深的爪痕,白肉瞬間被鮮紅的血液覆蓋,隱約可以看見一些白骨。
“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畜生,看我怎麼宰了你,小爺的手被你給廢了。”方逸塵幾乎嘶叫的說道。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個六歲的男孩幾乎喪失了理智,眼淚直流。
他猛力的抓住白狐,就要往地上甩,可讓他奇怪的是,白狐並沒有出現他想像中劇烈的掙扎。方逸塵疑惑的看了白狐一下,白狐眼睛緊閉,呼吸漸漸減弱了許多,這分明是死亡的前兆,好傢夥,這畜生怎麼死了啊,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方逸塵幾乎歇斯底里了。這小畜生剛剛把自己狠狠的抓了一下,現在卻掛了,方逸塵能不鬱悶嗎,仇人就在面前,可卻死了,而且還不是自己殺的,“我…我操你你媽”方逸塵特鬱悶的罵了一句,罵過以後就後悔了,它媽還是狐狸啊!
不管它了,先去包紮一下手吧,方逸塵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背上,傷口已經凝結了血塊,血也止住了。真是背運,不過總算有了點收穫,一張價值不菲的白狐皮算是對自己的一點補償吧。逸塵不在憂鬱,提着白狐就走,然後找了點好認的藥草把傷口簡單的處理一下。
“咦,不對啊,彪子哥和二愣子哪裏去了,這裏又是哪裏啊?”方逸塵突然感到一絲不安,“媽呀,走散了,而且還迷路了”方逸塵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大彪子”、“二愣子”逸塵對着遠處大喊了幾聲,聲音中帶着幾分着急,可除了偶爾傳回的迴音外,就只有鳥雀的叫聲了。方逸塵提着白狐就往回跑去,不能呆在這裏,萬一要是遇到什麼野獸自己不就掛在這裏了。
當方逸塵第三次經過白狐受傷的血漬處時,心裏徹底的絕望了,難道自己短暫的一生就要交待在這裏了。無力的躺在地上,心裏越想越怕,淚水悄然的掛在臉上,他想到了爹娘,想到了大彪子二愣子,想到了張先生,還想到了那俊俏的小女孩。不行,不能就這麼留在這,方逸塵的小臉上lou出幾分倔強之色。
荒山野嶺的首先要解決食物的問題,方逸塵把眼光移向了白狐,“都是你害的,要不然老子怎麼會迷路,你的肉算是對我的一點補償吧。”一邊說著一邊看看該如何下手剝皮。“咦,奇怪,這狐狸不是死了老半天了嗎,怎麼還有熱度啊?”方逸塵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雖然心裏有疑惑,可還是沒多想,摸了摸白狐的腋下就要動石頭。不對,還有心跳,好傢夥沒死啊。方逸塵既興奮又遺憾,興奮的是有仇可以報了,遺憾的是到嘴的鴨子飛了。
“媽媽的,害得老子無家可歸,小畜生今天我讓你生不如死。”方逸方塵狠狠的說道,“先等你醒了再說。”之後便把白狐丟在一旁,用樹枝什麼的隱藏好,然後去遠處尋找吃的。大約一個時辰后,逸塵搖搖晃晃的回來了,手裏還拿着幾個野果子。陰笑的走到藏着白狐的地方,看看白狐醒了沒,結果卻發現小狐狸不見了,方逸塵這下子可氣得要發瘋了。“它肯定是裝暈的,這個小畜生把小爺給耍的不輕,它斷了一條腿,肯定跑不遠。”簡單的判斷了一下。
“咦,有血跡,肯定小畜生傷口被掙裂了,順着血跡找去肯定能找到那該死的狐狸。”方逸塵嘴邊掛着一絲陰笑,讓你再跑。
大約不到一刻鐘便聽到樹林中想起來逸塵陰陰的聲音:“裝的還挺像,你不是暈了嗎,再跑啊,看看小爺怎麼收拾你。”逸塵說著便朝着不到十米之外的白狐走去。
此時的白狐完全疲軟了,眼中透漏着絕望,白色的狐毛被染成了大片嫣紅,斷腿處的白骨森然lou出。
“你今天把我給整慘了,不但回不了家了,連手都差點被你給廢了,我要先剝光你的狐毛,再折斷你的四肢,最後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方逸塵覺得心中鬱悶沒有發完,繼續着潑婦罵街時的英姿,大約一刻鐘后,覺得罵的有些累,臉嘴巴都有點乾燥,便坐了下來,吃了一口野果潤潤嘴,狠狠的瞪着白狐。
白狐由剛開始絕望的眼神漸漸變得奇怪起來,最後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嘲諷。可是這個嘲諷之色正好被方逸塵抓個正着。
“你幹嘛嘲笑我,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的眼神”方逸塵怒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我現在就拔你狐毛。”逸塵說著便大步向前提起狐狸就要下手。
“嗷…”白狐發出了撕心的痛苦聲,逸塵心中一緊,低頭看了看,原來是自己抓到了白狐的斷腿了方。逸塵心中頓時軟了幾分,立即把白狐放在了地上。逸塵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自己被害的那麼慘,卻遲遲狠不下心來。
這白狐那麼富有人性化,而且都已經快要死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殘忍了點?
方逸塵把白狐放在地上,揉了揉稍微有點亂的腦袋,好好想想今天的事,從見到白狐那一刻起,一直到被抓傷,最後白狐逃跑,方逸塵把事情的經過好好的回憶了一遍。不想不要緊,一想嚇一跳,弄了半天一直是自己想着怎麼殺了白狐,而白狐卻一直是受害者,它抓傷自己也只是在自衛而已。
“這白狐僅是動物而已,我是獵人,獵人獵殺動物是天經地義的事。”方逸塵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白狐像是普通的動物嗎,很明顯不是啊,懂人語的動物怎麼會普通呢。”方逸塵略顯焦躁的來回踱着步子,到底該怎麼辦?自己手上的抓傷之仇就不報了,不對不對,白狐甚至腿都斷了,這確實是自己的責任啊。六歲的小腦袋想這麼複雜的問題確實有點難,這一想就是半天的時間啊,天色也漸漸變黑了。
“算你贏了,我知道你能懂我的話,我沒有殺你的理由了,為了對你斷腿的補償,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然後你就走吧,我現在也迷路了,所以不能帶你回去安養了。”說著方逸塵便要向白狐走去,白狐怔怔的看着逸塵,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別猶豫了,說不定我一會就改變主意,更別再耍陰招了,你沒有多餘的選擇。”方逸塵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白狐不再猶豫點了點頭,方逸塵蹲下來拿着白狐的斷腿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勢確實很重,斷骨處的皮毛早已撕裂,骨頭已經與肉分離開來,必須把這條斷骨給固定住,要不然白狐的這條腿以後就廢了。
“你在這等等我,我先去找點草藥。”說著方逸塵便起身向樹林深處走去。
許久之後突然一個女聲飄在靜靜的山林中:“要不是我在進階階段處於虛弱期,又被兩個中級斗者傷到本源丹,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這個小娃幸虧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否則我寧願失去百年功力來換取短暫的實力。”方逸塵要是聽到這個聲音,肯定會立馬暴走,因為這些話竟然是從白狐口中發出的,會說話的狐狸是什麼,那是妖怪,會讓自己變成一堆糞便的妖怪。
當然,方逸塵沒聽到這些話,他現在正在一個山洞旁邊采着幾種易認的草藥,這些草藥對硬傷具有比較好的效果。去年村裏的柄叔打獵時被狼給抓傷了,就是用這幾種草藥包紮的,結果十來天傷口基本痊癒了,方逸塵還模糊的記得其中的主草藥好像叫芥子草。還有幾種輔助藥物雖不知道叫啥,但形貌還是能記得的。把採摘好的草藥放進衣物內,急速的走了回去,天漸漸變黑了,心裏稍微有點怕,小孩子都怕黑,況且還是在深山老林中。
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個六歲左右的孩童沿着崎嶇的山路怯怯的走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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