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紙條
?上午第三節的數學課上,我正趴在桌子上美美的睡着,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拍打,我不情願的睜眼,回頭,看到后桌正拿着一張紙條遞給我。
我隨意的接過紙條,展開來看,以為是肖宇那小子找我有什麼事,但紙條上的字不得不讓我睜大了眼睛:林洲在下個星期一會死。
林洲正是我的名字,所以紙條上面的意思是,我在下個星期一就會死?今天正是星期一,所以我還有一個星期的活頭嘍?
我嘴角一咧,真是無聊的惡作劇,肯定是肖宇那小子上課閑的。
想着,我轉身衝著坐我斜後面的肖宇豎了個中指。
結果,肖宇那小子還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我想,真是的,裝什麼裝,接着,兩隻手都對他豎起了中指。
“林洲,你在做什麼?”
數學老師,周雄兵的聲音響起,我靠,我暗罵一句。
“下課,到我辦公室來。”推了推眼睛上的黑框眼鏡,周雄兵接着講起課來。
我把那張紙條完好的折起來,心想到時候把它給周雄兵,不能放過肖宇這小子。
接着,我又趴在桌子上,等着入睡,剛趴下,后桌又拍了下我的後背,像剛才一樣,我去,還想玩這套。
轉頭一看,果然又是一張紙條,后桌一臉的無奈。
我搖頭,接過紙條,打開,上面印着肖宇那其丑無比的字跡:咋了?為啥對我豎中指。
我剛想抬筆在上面寫着,你還好意思問我,突然,想到些什麼,立馬把最初寫着我會死的那張紙條拿出來對比。
不對呀,第一張紙條上的字跡十分秀麗工整,有點像是女孩子的字,而肖宇的字丑的像是蟲子爬的,絕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再者,第一張紙條是十分規矩的長方形,四周沒有任何撕扯的痕迹,但肖宇給我的這張紙條一看就是隨意從一個本子上撕扯下來半張給我的。
所以說,這兩張紙條不是同一人給我的。
我不禁思索了起來,如果第一張紙條不是肖宇的惡作劇的話,還會是誰?
我雖然在班裏的人緣不怎麼樣,就肖宇一個朋友,除了他,也沒別人會找我開這樣的玩笑吧,但也自認在班上沒什麼仇人,應該不會有人要我死吧?
還是說,第一張紙條是肖宇找別人寫的,來跟我惡作劇?
這個,也不至於這麼大費周折吧,據我所知,肖宇也不是這麼無聊的人,那還會是班裏的誰呢?
班裏寫字好看的就那麼幾個,他們都給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寫過黑板報,他們的字,我都認識,不是他們的。
但是都說書法好的人,可以模仿別人的字跡,像是出自第二人之手,有這個可能,或者,第一張紙條不是班裏的人寫的,是有人找外面的人寫的,然後傳給我。
那麼問題來了,那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僅是單純的惡作劇嗎?隨意找一個班裏不起眼的人做實驗,看他會有什麼反應嗎?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但無論那人的目的是誰,這張紙條上的字實在不詳,當我再次看向那張紙條時,感覺上面的字跡彷彿不是出自這個世界的人之手。
這麼一想,一股涼風竄進了我的尾椎骨里。
不會,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活在恐怖片里,肯定是誰的惡作劇,可是我能想到會跟我開這樣玩笑的人只有肖宇一人,便在他剛才傳給我的紙條上寫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剛才給我傳了那麼個紙條,竟然詛咒我會死,大哥,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你是不是朋友啊!!
寫完便把紙條傳給後座告訴他傳給肖宇,同時心裏暗暗祈禱,希望肖宇再傳給我的紙條上有着他的道歉。
很快,紙條便傳回來了,‘什麼紙條?還詛咒你會死,我怎麼會這麼做?’
回頭看肖宇,他正瞪大眼睛望着我,我嘆口氣,看來他是真的不知情,那會是誰?這玩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我開始打量起班級里的同學,他們有的在認真聽課,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偷偷低頭玩手機,跟平常沒什麼區別,但這樣紙條肯定是他們之中的某人傳給我的,到底是誰?
“林洲,你要是不想聽課,就趴桌子上睡覺,別東張西望的,打擾到別的同學聽課。”
可能是我剛才的眼神過於炙熱,讓一些同學感受到了,也都看向我,導致周雄兵語氣嚴厲的訓斥我。
我只好深呼一口氣,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胳膊里,不然眼神總是控制不住的打量班級里的人,看誰都有嫌疑。
閉着眼睛,耳朵里的是周雄兵講課的聲音,但是腦海里,那張紙條上的字一直飄蕩着,來來回回,像是個幽靈一般。
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還說不出來哪裏不對,我在腦海里反覆思索着這句話。
林洲在下個星期一會死,這是一個肯定句,就像小學生造句一樣,花朵會開,我明天會上學,都是肯定會發生的事情。
沒錯,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如果單純的作為一個惡作劇的紙條的話,未免也確定,太不惡作劇了。
試想一下,如果我要這麼整蠱誰,肯定會在紙條上寫着,你明天死定了,或者是你等死吧之類的。
而這張紙條上的語氣彷彿是文件通知一樣,沒有人任何威脅的意味,只是在通知某件事情,就像小區物業門口貼着明天會停水的通知一樣。
不僅如此,作為一張用來在課堂上傳遞的小紙條,不是從某個本子上扯下來的,也不是用沒用的卷子的背面,而是專門的一張十分乾淨,整潔的紙張。
字還那麼的好看,想着,我抬起頭,把那張紙條展開,仔細一看,上面一行的字,不僅好看,而且每個字的大小都一模一樣,行列都對的十分整齊,每個字都像用尺子量過一樣,像是電腦打出來的一樣整齊。
講真,作為一個惡作劇的紙條,這未免也太,用心了吧···
正當我感慨於紙條的工整時,下課鈴響起了,本來安靜的教室立馬變得嘈雜起來,我一抬頭,正看到周雄兵對我招手,我只好把紙條折上,放進校服褲子裏,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