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世界

真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奇怪之處,在於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是如何進行的,不知道的事情存在不存在,以何種方式存在,這種存在和我們有沒有關係都不清楚,凡人如此,神仙也是如此,咼錦說過,她要是不在了,一定要保存自己的意識,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體會什麼才是真的。

我不是善人,至少不是那種猶如菩薩般的善人,這其中很大一種原因是我沒有能力。我做生意的本來意思是掙錢,最根本的原因是混口飯吃,我現在的品德只是達到自己吃撐了才有可能考慮要不要把飯讓出去的階段。

所以從我把鞋子賣給她的那一刻,我心裏最深處的地方就衍生出一種不情願,只是我的幼稚太強,以至於完全顯出來她。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它,這我就很不憤了:這鞋子是你自己弄壞的,我給你換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吧?最主要的到目前為止,別人賺你多少錢我不知道,我可是一分錢都沒賺,甚至我還陪錢啊…

無論如何我還是給她換了,本來我是可以不換,可虛榮心太強大我無力抗拒,也正是從這件事上我隱隱約約明白,賣東西不單單是賣還有售後,賣的不僅是商品還是責任。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卻不知道錯在了哪裏。

我清醒了一下腦子,蹲在母親身邊幫忙洗菜,看我一時半會走不了,剛剛散去的嬸子大娘們又圍了上了,本來我是想站起走人的,這種場合實在是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冷箭,呆的越久死亡的機率就越大。

但是十幾年受教育留下的禍根在心裏斥責我:張欣兒,不能走不禮貌。我再次跳進虛榮給自己下的套中,對圍上來眾親友親切的微笑。

她們也不客氣一圍上來就開始找話題,那內容多半於我無關,可我知道這只是一種迂迴戰術,這些人在家閑來無事總是三五成群的八卦着各家的瑣事,時間一久竟然無一人倖免,總是發生張嬸在村東談論李嬸的時候,李嬸在村東訴說些張嬸,人人如此,家家如此,她們沒有惡意,她們只是閑人。

不到兩分鐘話題就轉到我身上,張嬸笑嘻嘻的問道:欣兒,你還沒對像吧!嬸給你說個唄!這絕對是足以讓她們興奮很長一段時間的話題。每個人都表現的極端亢奮全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這問題對我也起了作用,我心裏再次掀起一鍛漣漪,和上午的感覺一模一樣,我忍不想我都二十二了,是該…想到此處我的臉瞬間紅透,比考試作弊被老師捉到都尷尬。

看我不說話眾嬸子便開始議論說我的要求高,不是她們能駕馭的了的。我唯一能做就是閉嘴,無論我說什麼她們談論的時候都會變成口供,只有什麼不說才能稍微好一點。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而推,也許從我開店起就已經成為她們嘴裏的常客,而且絕對已經體無完膚,她們一定給我的人生規劃了千萬條路,我在她們的想像中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站起來,對此我毫無辦法,因為這是一個完全和我沒關係的自己的事。

“人啊!”我無奈的想。一有機會我就逃離了她們的包圍,留下母親一個人艱苦奮鬥,我真想大聲的告訴她們:這是我的事,跟您有關係嗎?我也知道一旦我這樣幹了,那我就真的沒法做人了:人言很可謂,閑人最傷身。

畢竟是要辦喜事了,所有的人都笑嘻嘻的,特別是叔叔嬸子笑容從未從臉上消失過,那種做公公婆婆的表情顯露無疑。吃完晚飯大家都散去,就只留本家人在收拾。本來母親讓我先回去睡的,可是我卻精神過了頭,完全沒有半點睡意。

父親和叔叔商量着明天的注意事項,老哥和堂弟在擺桌子,我排排老弟的肩膀問要結婚個什麼感覺。這小子嘿嘿一笑滿臉羞紅,我剛想取笑他,不料這小子卻說老姐這要自己感受才能明白。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老哥就開始笑了起來,緊接着大家也開始笑起來,我突然醒悟臉一瞬間熱辣辣的,便追着他打。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會一笑置之,不知今天怎麼回事,次次都能逼出我的內傷,這不是一個好苗頭,絕對不是。

到了十一點大家才都去睡,還沒有睡踏實就又都起來了。母親把我最好的衣服找出來,說這是大事不能丟人。我笑她又不是她自己做婆婆不用這麼緊張,母親笑笑說她現在想做丈母娘,說也奇怪,今天聽了這話竟然沒有半點反應,讓我忍不住的懷疑昨天一定是鬼上身了。

換好衣服后我又戴上口罩帽子和黑色的眼框,只露兩隻眼睛再外面,這架勢讓我潛意識的覺得自己不是要去接新娘,而是要搶新娘。沒辦法,我認為還是露的越少越好,我的羞恥心於我被認出的機率成正比。

早上八點迎親隊伍出發,看着浩浩蕩蕩的車隊,我再次明白陣勢的作用。出於試營業的心裏,我的小店不僅沒有掛牌子甚至連開門炮都沒有放。開門那天隔壁的一姐妹戲言:開門不放炮,關門不知道。

也曾經有不止一個人說根本就找不到店,甚至在門前走了幾遍都不知道我這是幹什麼的。父親也多次說要上個招牌,好歹能讓人知道是幹什麼的,我總是以試營業為理由說不用。現在想想任何東西都是有理由的。

坐在車上和堂弟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小夥子今天帥的沒話說,本來硬件條件就不錯,再加上精心打扮,十足的光彩照人。本來離新娘子家是很近的,可是按照俗理卻要轉好大一圈,說是為了讓更多人的知道。

在沒有開店之前我想像了很多促銷的方法,什麼上山下鄉,發傳單了,送禮品了。可是等到店真的開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想法只是想法吧了,我能做的只是獃獃的坐在店裏痴痴的等。

這使我想起了伊索寓言中的一則故事:說一群老鼠不堪貓的補捉,就聚在一起商量對付貓的辦法,有個很聰明的小老鼠想了一個很好的辦法:把鈴鐺綁在貓脖子裏,這樣只要貓一動鈴鐺就會發出聲音,大家聽到聲音就可以逃跑了。

這個方法得到大家的贊同,都覺得實在是好的不得了,只有一隻年紀大的老鼠在一旁冷笑,眾老鼠問原因,他說:那我們該派誰去綁了,眾鼠無言。

經過一凡舟車勞動跋山涉水我們家的贊同,都覺得實在是好的不得了,只有一隻年紀大的老鼠在一旁冷笑,眾老鼠問原因,他說:那我們該派誰去綁了,眾鼠無言。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僅要好的出謀者,還要好的執行者。而開店的經驗告訴我:自己所欠缺的不是一點點。經過一凡舟車勞動跋山涉水我們終於捱到了新娘子家,途中經過無數商店,在車裏看着它們門前各種情況,我的思緒連連。

我忍不住的想他們買的是什麼,他們的生意怎麼樣,他們為什麼能這樣…最後所有的疑問都回歸到一點:自己到底是不適合做生意。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二十二年的人生,我遇到過很多的不容易,好像每次事情還沒有到達頂端就過去了,我本能的覺得這次也一定是這樣。

鞭炮聲把我的思緒拉回來,新娘子已經被新浪領了出來。姑娘今天也很漂亮,復古式的頭髮,淡淡的妝,再加上雪白的婚紗,完全一小家碧玉范,和堂弟走在一起十足的一對金童玉女。剛一出院,我趕緊上前去扶着,姑娘一看是我會心一笑。

姑娘的母親緊緊的跟在後面,她的心情應該很複雜,那眼中的神情,不是語言所能描繪出的。想想也是,活生生的一姑娘,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大,好不容易可以少操些心了,卻又突然嫁人了,以後可以陪自己的日子就可以用手數了。

姑娘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進車就扒着窗戶往外看,對着母親使勁揮動雙手,母親在外面也使勁的揮,眼中水汪汪。這場景讓我多少有些感慨,開使分不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車子慢慢的啟動,姑娘一頭躺進我懷裏有些憂傷的說:姐姐,我離開自己熟悉二十年的家,心裏很痛。我抱着姑娘安慰到:你的人生剛剛開始,你不是離開了家,你又多了個家,你現在有兩個家。我不知道這是再安慰她還是在提醒自己。

堂弟從前排轉過頭,用幾乎顫抖的聲音說:丫頭,我會用心照顧你一輩子。我和姑娘都會心一笑,我實在的佩服這老弟來,心裏想:這小子,夠爺們。車子原路返回,我無心再去看兩邊的商店,它們佔據着我的生活,只是一部分,一小部分。

車子在嬸子家門口停下來,車外面站了很多的人,每個人都滿面春光,還有很多手裏拿着噴花的小孩,他們一個迫不及待的往前擠,手中的噴花已經準備完畢,神情全副武裝,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新娘就會不翼而飛一樣。

姑娘看着外面的陣勢嚇的手緊緊抓住我,我安慰她說不怕有我哪。我說的實話,我現在興奮到極點,畢竟就整個過程來說我只是個局外人,沒人見過看笑話的還能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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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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