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兌現第一個承諾

第34章 兌現第一個承諾

那個背影男人就是宋繁城!

秦淺幾乎是按捺住心裏的狂跳,儘可能冷靜地問:“剛剛那個男人,就是我鄰居,宋繁城?”

有時候,直覺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要說秦淺,平日裏也不擅交際,她在伴山雅築住了六年,才剛把同層樓的鄰居認完,還是託了秦初乖巧討人喜的福。

而那個男人,只是一個背影,讓她的直覺就如警鈴作響不停。

它推着她向前,哪怕前面的一次次失望,也不斷地再一次次推她上前,只為了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

那個男人是宋繁城——更可能是她想找的那個人!

“是的。”男人點頭。

“那你……”秦淺蹙着眉頭看着他,畢竟這個男人當時沒有否認。

“哦,我是宋老……”男人頓了頓,解釋,“我是宋先生的助理。”

秦淺點了點頭,這就大概能說通了。

“那……關於房子的事……”秦淺試探性地問到。

“關於房子的事,之前同秦小姐說過了,想好怎麼處理,您與我說就是。宋先生全權交給我處理了。”男人態度十分好,然後又想起什麼,從包里抽出一張紙條遞給秦淺,“對了,一直忘了介紹,我叫鄭岳。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秦淺捏着那張紙條,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過了很久以後,她才恍然,到底哪裏不對勁。一般而言,一個有助理的人,一個做助理的,兩個人看起來也是身份不低得人,可是兩次給她名字和電話,不是名片,都是遞的紙條。

怎麼看怎麼奇怪。

“我知道。”她接過,頓了頓,還是問到,“就是,我想同宋先生見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關於房子的事,雖然由你處理,但是畢竟以後我們樓上樓下,有些事我需要當面跟他說一下,你看這個要求過分嗎?”

想到方才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她又補充道,“如果宋先生忙,時間不多,可以挑一個他稍微空閑的時間,不用太長,十分鐘,兩分鐘都可以。你看,怎麼樣?”

面對秦淺今天一反常態的想要見宋繁城,鄭岳也有些懵,難道真給宋說對了?

“恩……”鄭岳沉吟片刻,說道,“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做主,也不能因為你的事再去打擾宋先生。”

見女人眸色漸漸黯然,他又像是替她出主意,補充到:“不過,你不是有他的聯繫方式嗎?你跟宋先生自行聯繫我就無法干涉了。”

說完,鄭岳還衝秦淺眨了一下眼睛,才折身離開。

留下秦淺站在原地,覺得鄭岳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

……

老宅。

張允茜龔媽等一行人回到老宅,鍾美琴就立馬打電話把翟鈞霖叫回了家。

翟鈞霖回到家的時候,鍾美琴正在煮茶,爺爺翟立松坐在一旁,腿上攤着一本兩個指節那麼厚的書,正細細地翻閱着。

“爺爺,奶奶。”翟鈞霖上前,先打了招呼,才坐下。

“聽龔媽說,是你讓他們都回來的。”鍾美琴淡淡開口,說不清是在詢問,還是在責問。

“是。”翟鈞霖端坐在對面。

她用第一道茶水洗了洗茶杯。“現在是,你都能做奶奶的主了是嗎?”

“奶奶。”翟鈞霖垂眸看着那茶水洗過茶杯,清香浮動,未曾退讓,“我和秦淺也需要私人空間,而且,奶奶我今年三十三,連決定傭人去留的權利都沒有嗎?”

鍾美琴臉色一怔,立馬沉下來,“你這說的什麼話?”

“小霖說的沒錯,他都是掌管着一家上市公司的人了,你別老把他當小孩子看待。”翟立松頭也沒抬地說,看完一頁書,翻了一頁,繼續閱讀,“湖州半島是他和秦淺的家,在自個兒家裏還不能有個做主權了?”

鍾美琴立馬就不吱聲了,煮好茶,盛出來,放到翟立松旁邊。

然後再取出一杯放到翟鈞霖跟前,“今晚叫她過來吃個飯吧。”

“她……”翟鈞霖想着昨晚和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兩人一碰就炸的關係,正思忖着怎麼拒絕今晚讓秦淺過來。

就聽見翟立松又輕輕翻了一頁書,“今天周五,讓她帶着秦初一起回來吧。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你大哥大嫂也帶着小螢過來,剛好小螢也有人陪她玩兒了。”

剛好小螢也有人陪她玩兒了。

不知道為何,以前沒有覺得有絲毫問題的話,今天他竟然也會心裏覺得不舒服。

從來不讓秦初踏進老宅的門,就算是除夕,也都是秦淺過來守歲后,再匆匆伴山雅築的。

今天突然讓秦初過來,他原還驚訝,誰知不過是因為翟若螢沒人一起玩兒會無聊。

他想起那天晚上,幫他脫鞋脫襪子的秦初,雖然一臉嫌棄,卻仍舊對他關心。

而今能踏進老宅的門,卻只是因為翟若螢需要有個人陪玩兒。

翟鈞霖想拒絕,可是翟立松的話在翟家如同聖旨,儘管他在夾縫中抗爭有一絲絲的成功,不過也是他對自己的縱容,不能成為他拒絕的理由。

何況,翟立松也很少像鍾美琴一樣提出這樣的要求,“嗯。我會同她說。”

興許,也真的是很久沒有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了。

雖然他對秦淺說不出喜惡,但肯定是滿意她成為他的妻子的,不然以他老人家的脾氣,早就讓他休了秦淺,而不是一再告誡他,他的妻子必須是秦淺,只能是秦淺。

翟立松聽到回答,才滿意地伸手去端那清茶。

“小霖。”張綉憐見他們事情談差不多了,便上前來,喚了翟鈞霖一聲,面朝兩位老人,“爸媽,我有事想同小霖說。”

鍾美琴精亮得眸子抬起,掃向張綉憐。

翟立松喝了一口茶,滿意地眯起眼,說了一句,“去吧!”

等翟鈞霖跟張綉憐離開后,鍾美琴才凝眸,“肯定又叫小霖去哄她那侄女了。像什麼樣子!我看啊,她就是存心不良!”

“允茜他爸媽怎麼說也是為了救小霖才死的,小霖多照顧允茜也是應該的。”翟立松倒是十分的淡然,“何況,就算她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你以為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功,在小霖羽翼漸豐后,還有希望?”

老人嘴角輕輕勾起,氣定神閑地又翻了一頁書冊。

……

樓上,張允茜房間門口。

“從回來,允茜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誰都不應。”張綉憐語氣有些沉重的樣子,“我想,大概也只有你才能說得動她了。”

翟鈞霖頷首,“你別擔心,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張綉憐才狀似安心地離開。

男人推門而入,便聞裏頭傳來一聲呵斥,“出去!”

他站定,問:“那我出去了?”

聞言,張允茜才突然噤了聲,從裏頭探出頭來,紅着一雙通紅的眼睛,“霖哥哥。”

親昵地喚了一聲后,突然想起自己被趕出來的事,又置氣地別過臉去。

翟鈞霖上前,走過去,拉過椅子坐下,長腿交疊。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我沒錯,我哪裏錯了!錯的是你!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張允茜一邊抽着鼻子一邊說。

“還沒反省夠?”男人凜眸。

“你為什麼要幫着秦淺那個女人?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就是背着你在外面生下秦初那個野種的!她給你帶了綠帽子,你為什麼還要護着她?你應該早早地跟她離婚,趕他們都出去!”

男人沉默,他想起昨晚秦淺崩潰質問他的模樣,想着想着,心口好像有絲絲地泛疼。

片刻,他道:“你沒說錯,錯的是我。”

這話一出,倒是讓張允茜一下子語塞,她驚奇地望着翟鈞霖。

這還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聽見他承認,他的錯。

從前,最狠的一次,他被爺爺打藤條,打得滿背都是紅印子,打到暈過去,也死活不曾認錯。

而現在他……

“秦初不是秦淺的兒子,是當初的親子鑒定出了問題。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沒有告訴你們。”翟鈞霖淺聲開口,像是在對張允茜說,也像是在說著想對秦淺說的話。

“所以你們才會誤會,才會這樣想她。現在我告訴你了,你就不用再誤會她了。”翟鈞霖抬頭,看着張允茜震驚不已的眼睛,“允茜,她怎麼說是你嫂子,你以後對她尊重點,還有秦初,他只是個孩子,是無辜的。”

“霖哥哥,你究竟怎麼了?!”張允茜一臉不敢置信,“你是不是被秦淺那個女人下了什麼葯?”

“允茜,你今年研究生畢業了,也不小了。我以為,很多事,你自己應該明白。”翟鈞霖很少這樣跟張允茜談話。

只有在她犯了很大的錯,他才會這樣嚴肅地跟她說話。

他臉上的神情,讓張允茜心裏有些害怕,就像她這些天,一直害怕他來找她說的事一樣。

“我不知道,也不想聽你說!”

“既然你叫我一聲霖哥哥,我就會永遠是你哥哥。在你父親病床前我所承諾的一切,我會用一輩子去兌現。我會像你的兄長一樣,努力像你父親一樣,寵着你,疼着你,喜歡做什麼便去做,想去哪裏玩兒就去,只要你開開心心,過得無憂無慮都可以。”

那年她10歲,他剛好成年18。

這些年,他也一直努力着,這樣照顧她,努力做一個決不食言的人,努力着去兌現他剛成年許下的第一個諾言。

“可是我不要你做我哥哥!你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守着我,不離開我的!”張允茜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我媽媽說過,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能夠一輩子在一起的,就只有夫妻!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不要你拋下我!我想跟你結婚的那個人是我!”

“允茜,我已經結婚了。七年前就結婚了。”

翟鈞霖有些語重心長,但因為本身偏冷,說得話就有些過於無情,“就算我不結婚,我也只能是你的霖哥哥。我答應你父親照顧你,是以長輩的身份;也答應過你父親,會代替他,替你找一個把你捧在手心疼愛的男人,送你出嫁,絕對不越矩。”

“不會的!不是的!你騙我!”張允茜搖着頭,一邊哭一邊否認,“姑姑不是這樣說的!姑姑說過,我爸爸最期待的,就是我能嫁給你的!”

聞言,翟鈞霖眼眸閃過一抹冷光。

“允茜,你已經成年了,我相信你,很多事情,你能夠去分辨出好壞來。我不同你爭論究竟我說的真,還是母親說的真,你自己用心去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能教唆你下藥的人,肯定不是真心對你的朋友。允茜,你要學會分辨身邊誰才是真心對你的人。”這本是當天他就應該同她說的話,但畢竟她這麼大了,男女有別。

他想等她自己冷靜,自己反省清楚后,兩人再談。

只是翟鈞霖並沒有想到,他原本希望同張允茜解釋清楚的母親,卻好像並不是跟他一個想法。

“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我待你會一如既往,絕不會因為我是否結婚,你是否犯錯有任何的改變。只是希望你快樂的同時,更希望你能夠不走錯路。”

說完,他起身離開張允茜的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補充道:“秦淺,她是你嫂子。”

至少,現在還是。

他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借口下午還有個會,他離開了老宅。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掏出手機,一直看着通訊錄上秦淺的名字。

思忖着怎麼告訴她,叫她今晚帶秦初一起回老宅吃飯。

道旁移動的景影,恍惚他的思緒。

他第一次去想,是不是從前,奶奶讓她叫自己回老宅吃飯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拿着手機,看着通訊錄糾結又猶豫?

最後,翟鈞霖選擇了做一個懦夫,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秦方。

……

秦淺帶着秦初回到老宅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了。

翟立松正在跟翟鈞霖大哥翟鈞東下棋,許是好久沒有人一起下棋了,老爺子有些開心,臉色都是笑意。

鍾美琴、張綉憐和翟鈞霖大嫂許綰綰三人圍着翟家的小公主翟若螢團團轉。

翟家么子翟鈞昊正在讀研,還差一年畢業,倚在沙發上玩兒着遊戲機。

“二少奶奶,您回來啦?”龔媽上前。

秦淺點了點頭。

龔媽那日看到她跟翟鈞霖吵架,看得出他們感情現在有些微妙,主動提到:“二少爺在樓上。”

“我知道了,龔媽您不用管我,去忙吧。”

龔媽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忙碌去了。

“爺爺,奶奶,母親,大哥,大嫂,鈞昊。”秦淺一一同大家打招呼,然後蹲下身,跟翟若螢打招呼,“小螢,好久不見,今天開心嗎?”

“曾爺爺,曾奶奶,奶奶,大伯,大伯母,小叔。”秦初也十分有禮貌地一一打招呼,絲毫不膽怯,大方又有風度。

他上前,將手裏的禮物十分紳士地遞給翟若螢,“你好,我是秦初,初次見面,希望你喜歡。”

秦初今年六歲,翟若螢三歲了,卻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翟若螢本來就是小孩,看到有相對同齡的哥哥本來就親近一些,更何況對方還送給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肉呼呼的小手立馬接過,奶里奶氣,軟糯糯地說了一聲:“謝謝哥哥。”

“你看有人陪着一起玩兒,小螢多開心。”張綉憐笑着說。

“好了,小螢,現在有人陪你玩兒了,就不許調皮咯?”鍾美琴滿臉的慈祥和藹,轉頭看向秦初,面色微斂,如同吩咐:“秦初,你要好好陪着妹妹玩兒,不能讓她不開心,知道嗎?”

落在秦淺耳里,心下一冷。

“曾奶奶,奶奶,我還有作業需要完成。”秦初開口說道,見兩位老人臉上的笑意漸冷,他轉過頭,看向翟若螢,問她:“可以等我作業做好之後,再陪你玩兒嗎?”

小孩子就簡單得許多,得了禮物的翟若螢本生就開心,又遇到一個這麼好看又溫柔的小哥哥,小姑娘心裏可開心了,點了點頭。

抱着禮物,睜着一雙大眼睛,望着秦初:“我可以在旁邊看你做作業嗎?”

像是生怕被拒絕,還十分乖巧地保證,“我會安安靜靜的,不鬧你。”

“好的。”

兩個小孩都達成了共識,大人就算再多的不滿,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於是,鍾美琴叫下人搬了一個小桌子到那個封閉式的小陽台,給秦初做作業,也讓人給翟若螢把那給她定製的心愛的小沙發搬過去了。

“早知道小螢這麼喜歡秦初,應該早點叫秦初過來的。”許綰綰望着小陽台上,翟若螢滿臉的開心道。

秦淺坐在旁側,也順着目光望過去,看着儘可能保持良好儀態的秦初,心中有些心疼,對於許綰綰的話不置可否,只是輕輕扯了扯嘴角。

倒是旁邊打遊戲的翟鈞昊冷哼了一聲,低罵了一句,“智障!”

許綰綰臉色一白。

“小昊,說什麼呢?”張綉憐低聲責備。

翟鈞昊專心地打着遊戲,頭也未抬,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怎麼了?碰到一個豬隊友,還真以為全天下都圍着她轉似的!”

這話雖然是解釋的。

但是落在許綰綰耳朵里,卻不是滋味。

因為翟鈞昊一直都不太喜歡許綰綰,而這話,說得時候吧,也太巧合,總是聽者有意的。

“對了淺淺。”一直觀棋的鐘美琴突然開口,轉過臉,看向她,“我聽龔媽說,今天早上,你和小霖吵架啦?”

此話一落。

就連下棋的翟立松和翟鈞東都頓住了動作,朝她望過來。

“夫妻之間,小打小鬧,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拌了兩句嘴。”秦淺沒有把事情攤出來,應付到。

“是因為允茜的事吧?允茜還小,又從小比較依賴小霖,對小霖來說,比較特別,所以就對她縱容了些。淺淺你不要跟她計較。”張綉憐主動提及,“要是她有哪裏讓你不開心了,我這個做姑姑的,代她給你道歉。”

還小么?一個二十五歲研究生畢業的小孩子?

“母親說哪裏話。”秦淺淡淡應了一聲。

“是挺小的,在我媽眼裏,我不也挺小的嗎?”翟鈞昊一邊打遊戲,一邊聳了聳肩,“這年頭兒,誰還不是個巨嬰呢?”

這話堵得張綉憐也有些無從開口,只得轉移話題,“小霖平日裏打理公司也忙,脾氣不好的時候,淺淺你多體諒體諒他。”

換而言之就是,他工作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那你們說的……什麼一個月,三個月是怎麼回事?”鍾美琴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繼續逼問。

秦淺抿唇,她總不能告訴他們,所謂的一個月、三個月是說他們要離婚的期限吧?

“沒什麼。”不知道何時走過來的翟鈞霖代替秦淺回答,“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秦淺點點頭,“嗯。”

本來是應付鍾美琴說的話,可是秦淺這一點頭,卻叫翟鈞霖心頭一凜。

所以,在她心裏,他們離婚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

“老夫人,可以開飯了。”龔媽過來說道。

“那開飯吧。”鍾美琴說道,然後轉頭看向小陽台,“去抱小螢過來吃飯吧。”

說著,大家就往飯廳去。

秦淺站起來,等大家都走之後,她才轉過身,朝陽台走去。

她看見龔媽抱走翟若螢,並沒有跟正在做作業的秦初說一句話。

看着那小身影,心酸又心疼。

她抬腳上前,卻一道身影快於她的腳步。

男人的身影三兩步到陽台,俯下身,朝秦初伸出了手。

她看見秦初仰着頭,望着男人,點了點頭,蓋好筆頭,將東西收拾進書包里,才站起身。

不過小傢伙沒有把手放在男人的手心,而是選擇跟在男人身側。

男人僵了僵手指,收回手,兩人一同朝她走來。

走近,小傢伙就伸出手來拉住秦淺的手,秦淺握住那小手指,一起朝飯廳走去。

吃飯的時候,秦初十分的乖巧,不發出任何的聲音,默默地吃着。

“小東,公司有沒有什麼適合小昊做的工作,你要不給他看看。都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老閑在家裏!”張綉憐看向翟鈞東。

“好的,一會兒我就讓人安排。”翟鈞東應下。

“我不要,我已經找到實習了。”翟鈞昊反駁拒絕。

“什麼實習有家裏好?”張綉憐並不滿意,“聽說實習生都很苦的,就你那少爺脾氣,能行?”

“我覺得那公司的待遇還不錯。”翟鈞昊喝了一口湯,沒有怎麼正形,“至於實習生苦不苦,就看二哥舍不捨得我吃苦了。”

“關你二哥什麼事?”張綉憐不明。

“我應聘的就是二哥公司的技術部啊。”翟鈞昊聳肩,看向翟鈞霖,“二哥,你不會對親弟下狠手吧?”

聞言,翟鈞東眸色微暗,連帶着坐在他身邊的許綰綰都臉色有些不好看。

“什麼時候的事?”翟鈞霖倒是有些訝異。

“小霖的公司?那也不錯。”翟立松對這個消息看起來還算滿意,“小霖都不知道,看來你是憑本事進去的。好好學習,好好發展!”

俗話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寵么子。

在翟家,倒是十分奇怪,不偏愛長子,也不偏寵么子。老爺子倒是對老二翟鈞霖十分的縱容上心。

張綉憐當然知道老爺子一直對翟鈞霖比較看重,想着這樣也不錯,也不阻止了,“既然這樣,允茜最近也在找工作,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不如小霖,你讓允茜也進公司,他們倆也好互相監督,做個伴兒。”

秦淺一直低着頭,給秦初夾菜,反正他們的談話與她無關,她也不需要去知道。

張允茜抬頭,怯怯地望向翟鈞霖,“可以嗎?”

“只要你想,就可以。”他回答。

聞言,張允茜有些發白的小臉,才回了一點點紅潤。

“淺淺一直都沒工作的,對吧?”鍾美琴突然開口。

秦淺沉默了三秒后回答:“沒有。”

從她嫁進翟家的第二天,鍾美琴和張綉憐都先後告訴過她,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好好完成學業,繼續研讀也可以。翟家不需要她工作。

“現在秦初也大了,不如你也一起好了,去小霖公司看看。”鍾美琴發話,基本上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何況,這次老爺子也點頭,“也好,總歸以後是要你們共同奮鬥的,多了解,以後也能更好地幫幫小霖。”

這話,讓在座的好些人都有些茫然疑惑。

秦淺?

她一個要靠嫁進翟家拿走一個億聘禮的女人,能幫翟鈞霖什麼?

就連秦淺都覺得老爺子這話里的意思很奇怪。

就她?能幫什麼?

……

宋繁城辦公室。

不大不小的房間,背靠牆的架子上整齊地擺放着各類藥物。

他坐在一張有些陳舊的桌子前,桌上就一台電話,一支筆,一個本子,一杯水。

除此之外,房間內也就還有兩把椅子。

四面牆只是簡單的刷白,連空調都老得轟隆作響,整個房間消毒水瀰漫。

其中一個椅子上坐着鄭岳,他翹着二郎腿,指間夾着一根煙,“我說老大,你這是圖啥?”

宋繁城行事,就算鄭岳跟了他這麼多年,都沒看懂過的。

明明可以好好地跟秦淺溝通交流,有事說事的,她不願意就再想辦法咯!

買一套房子在人家樓上,明明一套裝好的房子,還偏偏挑人休息的時候發出噪音。

人好不容易找上門吧。

得,陰陽怪氣地留一支玫瑰花,還是黃玫瑰。

女人不都喜歡紅玫瑰么?

鄭岳覺得他家老大腦子有空,沒人能填平那種。

“你不懂。”

男人正襟危坐,嗓音沉寒又帶着回韻,就是鄭岳他一大老爺們都好聽那種。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

“篤……篤……篤篤……”

毫無節律的聲響,在房間裏格外的突兀清晰。

鄭岳:“……”

他可不就是不懂嗎?

本來他們是要去找秦淺幫忙的,不應該放低一下姿態,好好去商量嗎?

就算您老人家骨頭硬,放不低,那他可以啊!

也犯不着,自己弄爆自家水管,就為了淹了人秦淺的房子吧?

不按理出牌不是什麼壞事。

可這智障的做法,鄭岳就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宋老大究竟要搞哪樣!

“她不是約你嗎?你幹嘛說沒時間?”鄭岳問。

男人唇角輕揚,笑而不語。

“欲……擒故縱?”

鄭岳擠弄着眉毛問,又回憶了一下那清淡的女人,不像是會上鉤的那種性格啊!

“別到時候,人姑娘覺得煩了,不理你。還不竹籃打水一場空!”鄭岳笑道。

“不會。”男人篤定,氣定神閑的語氣中透着一種王者的自信,“很快,她會再找我的。”

話落,男人起身,抬手理了理迷彩服外套的領子,眼中的鋒芒銳利似刀。

“哎!老大,你去哪兒?”鄭岳歪頭看向他,“今晚你值班。”

男人身形動,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清亮有聲,拉門出去。

伴隨着門關上的“咔嗒”聲,還有男人的聲音,“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

鄭岳原地懵了三秒,終於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

“窩草!合著帶我就是給你值班的?”

……

同時,翟家老宅。

吃過飯,大家都沒走。

翟鈞東跟翟立松去了書房,雖然現在翟家的公司是翟鈞東接手的,不過翟立松還沒有完全放權。所以公司的事務,翟鈞東還是需要按時跟翟立松彙報的。

雖然就算他不彙報,翟立松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他人還都在客廳,陪着老夫人看看電視劇。

張綉憐見時間差不多了,叫上秦淺一起去廚房準備飯後水果。

剛擺好一半,就聽見外面傳來翟若螢的哭聲。

兩人放下水果,都來不及擦手,就急急忙忙地朝外跑出去。

一個是擔心翟若螢,一個是擔心秦初。

兩人跑出去廚房的時候,剛剛在客廳坐着的人都趕到了陽台。

不等秦淺來得及上前,就只聽見“啪”地一聲響,許綰綰揚手就一耳光打在了秦初白凈的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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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深愛,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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