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情況
生命就是如此短暫,有時候說嗝兒屁就嗝兒屁了。
時間流逝,一切都在發生着轉變,這種轉變中也許就隱藏着某個奇迹。
蒙小濺再次有意識時,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伴隨黑暗的是無盡的枯腐之味,枯腐的味道讓人難以呼吸。
整個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雖然不重可是卻很不舒服。
下意識伸手推開壓在身上的東西,東西很亂,隨着推動上面灑落下許多黑塵。
黑塵嗆得喉嚨有些發癢,此時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為了爭奪更多的新鮮空氣,她只能不斷的把身上的東西推走。
一番胡推亂掃過後,眼前突然穿進一縷白光,白光讓久藏黑暗的眼睛有些恍惚,閉了閉眼她再次向白光看去,那是太陽發出的光亮,亮白中透着淡淡的金色。
看着這縷陽光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努力振臂將身上的東西扒開,入眼的是蔚藍的天空,不遠處甚至還飄着幾朵純凈的白雲。
眼眸的回饋讓她心中滋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沒死。
細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發現頭裏的悶痛消失了,就連身體也沒有任何受傷的感覺,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一絲血跡。
沒死這個信息讓人興奮不已,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腐枝爛葉,她伸手便去扒拉。
等身體上的雜物全部扒拉開后,她便再次向下倒去,躺在腐爛的枝葉淺坑裏,微微閉眼腦海里開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展覽上自己明明被大射燈砸死了,可是死了怎麼連棺材都沒人給買一副,埋在這種腐枝爛葉里真的讓人很不舒服,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安葬事宜,還有程軒表妹的那個得逞微笑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還在不斷亂想,突然一陣水響聲從腳下那邊傳來,聽到水聲她只覺口中乾澀無比,喝口水潤潤嗓子的想法下她便瞬間站了起來。
叮——
聞聲不如眼見。
入眼的確實是水,可是卻是一個男人在放水,他一手握着小弟一手撩着玄紫長袍,微腫的某物不斷飛灑着液體,液體落在枯葉上不斷發出水濺之聲。
入眼場景讓她心頭一愣,心雖詫異,可她眼睛卻不聽使喚的直盯放水的某物。
眼睛一邊看她心裏一邊自行安慰:我已經成年了,那個噴洒液體的東西也可以看了,以前雖然在動作片里見過一回,可是實體的總是更有教育I性,不用驚慌,不用驚慌。
她心裏自我安慰不斷,眼睛也是觀察不斷。
盯着飛灑液體的龍頭,她心想既然都已經看見了那還不如再看個仔細些,全當是看真人版教材了。
某些人的自身修養還是有些欠妥的,不僅睜大眼睛仔細瞅着人家的放水兄弟,邊看還在心裏邊嘀咕:
這個好像比片里的要白上許多呀,不僅如此,好像還要大上一些呀,真是可惜了,以前也只是在片里看過一回,不知道其他人的是不是也是這般模樣。
心裏嘀咕完,她才把視線從放水的某物一路向上移去。
入眼的是一身紫紋玄衣古服,腰間繫着暗紫星紋緊身腰帶,外加一件半透玄紫魔紋披衫。
黑與紫的交織,眼力不好非得混了顏色不可。
在向上,那是如錦緞般的墨發,頭頂墨發被一個紫玉冕束起,腦後則是隨背而垂落。
髮絲輕揚中,那紫玉冕中橫叉的雕玟紫玉喙發簪才最是華貴不比,那鷹嘴一般的彎勾上像是嵌着星辰一樣耀眼奪目。
眼前這男子身形還挺偉岸迷人,唯一噎人的卻是那張讓人醉生夢死的臉……
他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往上,一身古色服裝將他身姿襯托的英氣勃發,可偏偏這張臉卻讓人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一臭萬年。
他一臉火燒過後的紅疤,疤痕滿臉交錯,鬼見了怕是都要退避三舍,這一張磕磣的疤臉上,一雙暗紫瞳眸到是極為出眾,他瞳孔幽光縈繞似要攝人心魄。
他大概是憋的時間太久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放完。
不理會隨地大小便的不文明之人,蒙小濺終於收回目光低頭拍了拍身上的黑灰,剛拍完她便又不老實了。
她再次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因為此人的臉太過嚇人,她只好微挪視線看向人家泛着些許紅暈的耳垂道:
“我說演員大哥,你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尿完?”
一語落,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小解的孤忘塵周身寒氣暗中涌動,他一張疤唇更是緊抿不語。
見他不說話,蒙小濺心知這種場景確實不適合交流,悠哉轉身,背對她自認為不文明的男人繼續說道:
“你還是尿快些吧,就你臉上的妝容,哪怕你是李yi峰我也認不出來,你不用害怕更不用害臊,反正你有面具遮着呢。”
她剛說完,身後的孤忘塵便雙眸含冰直視着她的脊背。
現在孤忘塵已經解決完了,他一邊整理衣衫一邊冷眸死盯蒙小濺的後背,眼睛寒霜密佈,心裏更是怒火交加。
心想眼前這女人是傻的么,大膽觀看男人私密之處不說,看完不走竟還不知羞恥的開腔搭語,憑她剛才的‘面具’二字她今天便不能活着離開。
整好衣衫,孤忘塵雙眸恨不得在蒙小濺背上穿出兩個窟窿來。
眼聚寒芒,他冷聲出口:
“你知道我這傷疤是假?”
話音落,他伸手就向蒙小濺的脖子隔空掐去。
蒙小濺一直背身而立,她能明顯感覺到身後男人的冰冷眼神,正要開口回話,突然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
伸手去摸,脖子上什麼都沒有,可是脖子上的冰冷窒息感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忍着窒息感她努力轉身,入眼是無臉男伸手做出的掐喉動作,不明所以,她忍着脖子的無形束縛塞聲問道:
“我脖子上……是你搞得……鬼嗎?”
剛說完她便覺得脖子上的緊勒感再次收了收。
心中大感吃驚,她雙手伸向脖子不停摸索,沒有、脖子上什麼都沒有!
只是一小會兒她大腦就開始缺氧了,眼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心中不明,她只覺得這才剛活過來就要再去赴死了。脖子上不知是什麼鬼東西,明明沒有摸到,可是這要命的勒緊感卻實打實存在。
她睜大眼看着孤忘塵心中嘀咕眼前這個演員在搞什麼鬼,他幹嘛擺出一副掐人的動作?
無知中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了。
此時她感覺腦子已經眩暈的快不行了,脖子上的緊勒感依舊沒有消失,可惜此時連說話的空氣都沒有了,肺里缺氧根本沒有多餘的空氣可用。
然而與蒙小濺截然不同的孤忘塵。
他倒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他就那樣靜靜的看着蒙小濺的變化。
蒙小濺一張精緻的臉蛋現在已經被憋成了通紅色,生命垂危之際她一雙金棕色的眼睛裏也沒有表現出求饒的軟弱,她眼裏除了眩暈就是不解和迷茫。
她那是在迷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
孤忘塵在蒙小濺迷茫的眼神下心稍微有了那麼一絲鬆動。
他從不殺無辜之人,尤其是羸弱婦孺。
隨着心底的鬆動,他便隔空收回了發出的內力,隨即他將雙手置於身後視線從蒙小濺的臉上挪開道:
“你走吧。”
他話音冷漠似冰,沒有溫度、沒有起伏。
此刻蒙小濺那裏還顧得上去體會孤忘塵話音的寒意,空氣入腹,她努力的大口呼吸,一邊吸氣一邊惱怒批評:
“這位演員同志,剛才我脖子上的緊掐感是你搞出來的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出來的,不就看了一下你的小弟嗎,你至於這樣嗎?
還有……”
話還沒說完蒙小濺就感覺氣不夠用了。
呼——吸——呼——
深深的大吸幾口空氣,抿了抿乾澀的喉嚨,接着她掃了一眼四周才繼續說道:
“哼、今天我要好好給你普及普及法律。
你剛才差點殺了我你知道嗎,你剛才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國家法規,你這是故意傷害罪,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不然我就報警抓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看。”
嘴上說完她便開始在衣裙下面的短褲里摸索手機,一邊摸索手機還一邊留神着孤忘塵,生怕趁自己不注意孤忘塵給偷溜了。
她一系列不淑女的動作全部落入了孤忘塵眼中,不過孤忘塵並未出聲阻止,他疤面上的雙眼只是那麼無情的靜看着。
一分鐘過去了。
蒙小濺尷尬的將衣裙摸了個遍,沒有,什麼都沒有。
雙眼圓瞪,她不信邪的繼續摸,再一番仔細的摸索過後,她心裏終於確定了,沒有,確實沒有。
回憶倒回展覽當天。
那天走台是不允許帶手機的,因為古色衣衫無處安放手機,別人沒拿,可是她自己卻是偷偷拿了的,就是因為她裙子下面有條貼身短褲。
可是褲兜里此時卻沒有手機。
那日射燈奪命,她心想可能是因為死了所以被人把手機掏走了。
可是眼下沒有手機還怎麼報警,眼前的男人要是不給錢,那她現在要怎麼回去,沒有錢就沒法坐車,沒有車豈不是要用雙腿走回都市裏。
一想到雙腿走回去,她不禁心裏一抖,從農村走回城裏,快別扯淡了。
眼珠亂轉,她再次偷看了一眼四周,這裏除了山石就是樹木,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埋到自己老家的深山裏了。如果勒索不到錢會不會被餓死在這個沒有親人的鄉下?
此刻她有些心急如焚,來硬的打不過眼前這人,色誘這人的相貌又讓人很難下得去口,畢竟那張疤臉太過瘮人心脾。
她不斷的想着對策,然而她不知道是,她此時的一臉傻樣全部映入了孤忘塵的雙眸,她從開口說話時孤忘塵就回眸暗中觀察她了。
可惜一番觀察過後讓孤忘塵心裏給了她一個傻子的封號。
剛開始她一口道破孤忘塵的假面,孤忘塵還以為她是別人派來的探子,然而現在孤忘塵心裏卻認定她是一個傻子。
言語混亂,胡話滿篇,呆傻無知,一個見了男人私密處都不知道害羞迴避的痴兒。
山林並不寂靜,鳥鳴風喝。
彼此的沉默倒是讓空間沉靜了許多。
蒙小濺的腦補終於結束了。
她甩去腦中的焦灼,接着雙眼賊溜溜的閃爍道:
“看你是演員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不過精神損失費還是要給的,給你打個一折,給一千塊錢好了,要是連一千塊都不給,那就不好意思了。
嘖嘖、做明星的總是不容易,頭條新聞你應該不陌生吧。若是不掏錢,我保證你的頭條新聞明天立刻佈滿整個網絡。
嘿嘿,那個時候你就成了劇未紅人先紅了。
我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想必你也不會那麼不識抬舉吧,再者我要的也不多,一千塊錢而已。”
該威脅的威脅完,蒙小濺便雙手環胸,接着故意做出一副走着瞧的模樣。
孤忘塵此時是真的確信眼前的蒙小濺是個傻子了,滿嘴的胡話可能只有鬼才會聽得懂。
收回身上散發的威壓,他轉身邁步離去,蒙小濺直接被他給無視了。
見他走了,蒙小濺趕緊邁步向前追去,錢還沒給,這就想跑了,別說沒門,窗戶縫都沒有。
腳下一邊疾馳,她口中一邊噼里啪啦的開始批評: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好歹是個演員,一千塊錢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你要是不給我我就跟着你一起去你劇組,然後將剛才你撒尿的事告訴大家,我看你還怎麼在劇組裏混。”
蒙小濺嘴上說腳步卻不停,她步步緊跟,生怕眼前之人趁她不備溜走。
孤忘塵本來打算放過她的,可是她卻得寸進尺。
腳步突停,孤忘塵便身體速轉,他一雙瞳眸再次泛起寒芒道:
“還是殺了比較省事,你說呢?”
他突然停下將蒙小濺嚇了一跳,蒙小濺緊急剎車的同時就聽到這冷不伶仃的一句話。
不明白孤忘塵要殺什麼,她便隨意點頭附和道:
“只要不殺我其他東西你想殺就殺。”
孤忘塵的氣場在這句話下有點破功,他一邊維持氣場一邊打量蒙小濺。
蒙小濺其實挺漂亮挺有料的,她一米七的個子,在前世可是個高個,而且是個前很凸后圓翹的尤物,可惜此時她在孤忘塵面前卻成了了矮蘿莉。
孤忘塵邊看她心裏邊琢磨,空有長相卻沒有腦子的畸形兒,很明白的意思她卻聽不懂,這種發育畸形的傻人留在世上怕也活不了多久,殺了她就當是幫她提前解脫了。
蒙小濺此時不知,她引以為傲的雙峰卻成了孤忘塵眼中的畸形兒,是只長胸不長個兒。
孤忘塵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心中剛想完便直接伸手向蒙小濺襲去。
他修長白皙的五指瞬間握上了蒙小濺柔嫩的頸脖,正欲收攏,沒想到蒙小濺腦袋卻突然來了一個旋轉,接着就迅速脫離了他的掌心。
孤忘塵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他一雙冷眸直射連連後退的蒙小濺。
然而蒙小濺此時是一邊退一邊暗中防備,她一臉警惕的盯着孤忘塵,此時了她口中還不忘啰嗦:
“你要幹嘛,殺人滅口嗎?你眼裏還有沒有一點王法。”
話語落,孤忘塵聽得抿嘴一笑,他收回懸空的右手,然後冷漠的看向幾米開外的蒙小濺道:
“呵~王法,在這裏我就是王法。原來你不傻,之前也都是裝出來的,如此就更留你不得了。”
話落他瞬間上前,只是一眨眼功夫,他便已經來到蒙小濺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隻要命的手。
蒙小濺的脖子又陷入了被擒拿中,空氣再次被阻隔,此刻她腦子更是嗡嗡亂鳴。
眼前這底是人是鬼?
他怎麼眨眼即來的?
吊威亞也沒這速度吧?
難道這裏是陰曹地府?
眼前這人也是陰曹地府的無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