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何脫身的?
剛一走進去,就聽柳如眉訓斥說道:“寄可傾,你好歹也是我們寄家收養的女兒,你這樣敗壞我們寄家的名聲,豈不是讓老祖宗給丟臉了嗎?”
再看寄石安,惱羞成怒的說道:“可傾!你跪下!太不像話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寄可傾看着一來就訓斥她的兩人,這柳如眉是必定要讓她難堪,但寄石安作為自己的叔叔,還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沒有要對自己大發脾氣的衝動。
寄可傾看在眼裏,不卑不亢的說道:“叔叔,嬸嬸,你們怎麼不問問我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你還能去哪裏了?你,你肯定是去私會野男人了!”寄可雲破口而出的說道。
這話語難聽到什麼地步,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了寄可傾夜不歸宿的這個問題上。
“爹,其實我昨天……”寄可傾開口解釋。
門口突然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
“尚書大人,宮裏傳來消息,晉王爺放出來了,王爺是蒙冤的,已經無罪釋放了。”底下突然來回話的小廝,帶來了這樣一個好消息。
寄石安上一秒還焦頭爛額的臉,這一秒春風拂面:“什麼?真的嗎?!”
寄石安還沒來得及欣喜——
外面又來了一個小廝進來,還抬進來了一大箱的東西:“大人!晉王爺派人送來了一大箱東西,說是給咱們可傾小姐的謝禮!”
“謝禮?”寄石安詫異。
小廝點頭說道:“對,王爺身邊的人說,這次多虧了咱們可傾小姐,王爺終於昭雪平反,不日就會親自登門道謝!”
這一剎間的變化,讓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寄石安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樣:“傾兒,難道你昨晚……”
“不錯,昨晚我是去幫晉王爺收集證據了。”寄可傾微微抬眸,語氣淡淡的說道,“叔叔不是時常教導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晉王爺曾經救過我的命,我也不過是報恩罷了,這些謝禮,還是拿回去吧。”
“對!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寄石安聽了這話,沒有個不奉承的!
寄可傾會對晉王這樣報恩,那等她當了王妃……不,等她當了皇后,也一定會報答他的養育之恩的!
柳如眉和寄可雲都看傻了眼——事情的轉變這麼突然,寄可傾原本夜不歸宿乃是大罪,可一轉眼竟然成了為晉王爺昭雪平反的功臣了?
寄可雲不敢相信,她上前一步,嚷嚷道:“爹,寄可傾她可是一宿未歸啊!”
“可雲!”寄石安低聲訓斥,這可是未來的皇后!她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說話!?
“爹!”
寄石安皺着眉頭,面色鐵青:“你可傾妹妹有功,是救了王爺的功臣,休得胡說!”
一席話說得嚴厲,柳如眉知道寄石安是真的生氣了,她忙攔着寄可雲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不讓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好啦,好啦,原來一切都是誤會……原來傾丫頭是為了救王爺才一宿沒有回來的啊,傾兒你也別怪嬸嬸和你叔叔,我們也是擔心你,害怕你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既然都是誤會,傾兒可別生氣啊。”
寄可傾聽着柳如眉的話,這變臉的本事,她可是再次領略了啊。
“叔叔、嬸嬸,你們放心吧,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不管寄可傾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但至少表面上是忽悠過去了。
她抬抬頭,一臉疲倦的問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寄石安同柳如眉一愣,寄石安點頭說道:“傾兒你辛苦了一晚上,快回去休息吧,來人,送二小姐回房休息。”
小若這時候走了出來:“二小姐,咱們回去吧。”
寄可傾收了收神,打了條道兒便回了自己房間補瞌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
這時,丁毅亭登門造訪。
寄可傾尋思,這次怕是躲不過了,便讓小若請進來。
可誰知,這丁毅亭卻遲遲沒有來。
寄可傾暗道奇怪,這廝是迷路了嗎?
因此,寄可傾便循着路往外去找。
卻見丁毅亭一臉無奈的奉承着寄可雲。
“丁大哥,你去我房裏陪我玩一會兒嘛,我新學了一首曲子,我彈給你聽啊。”寄可雲死死的拽着丁毅亭的胳膊,不讓他走。
丁毅亭臉上大寫的為難:“不了,大小姐,我,我找傾兒小姐有點事。”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才是寄府的大小姐!”寄可雲親耳聽見從自己喜歡的男人嘴裏吐出這麼親密的稱呼,再加上今早上的事情,氣得她暴跳如雷!
寄可傾看見這一幕,登時就覺得無可奈何。
又是這個女人。
人生如此寶貴,怎麼能為這個女人浪費時間呢?
“小若,咱們走。”寄可傾轉身便離開。
身後小若在後面追趕,嘴裏喘着氣:“啊?小姐,您,您不見丁公子了?”
“不見了,讓小廝說我突然有點事情出門去了。”寄可傾拚命的在前面走着,小若吩咐完小廝后,趕緊跟了回去。
卻看見寄可傾正在門口和蕭縉相談甚歡。
“傾兒,你這是要上哪兒去?”蕭縉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是又驚又喜。
方才聽二門裏的小廝說,丁毅亭去了裏面,心底本來不悅,抬頭卻忽然瞧見寄可傾出來,而且身邊還沒跟着討厭的人,登時欣喜若狂。
見到蕭縉的時候,寄可傾才覺得舒心了許多:“出去逛逛,王爺怎麼來了?”
“想來給你道謝,要出去逛逛嗎?本王陪你吧?”蕭縉忙說道。
寄可傾感嘆,這蕭縉也是個見縫就插的人啊。
不過,和這俊朗的王爺一起散步,好過和那臉酸心硬的女人交談一百倍!
“好。”寄可傾難得爽快的答應,蕭縉竟然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沉默了良久之後,有才開口:“這次可多虧你來救我了。”
“哪裏的話,算是我欠你的,現在扯平了。”寄可傾笑道。
她不喜歡欠人情。
聽了這話,蕭縉心裏竟然有些失落。
“只是虧欠嗎……”他嘴中喃喃自語,寄可傾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蕭縉笑了笑,緩解下尷尬。
他更想聽她說,在她知道他被抓起來的時候,心裏是擔心的。
蕭縉忍不住再次打量這個女人,從以前別人的口中聽說,這個軟弱無能的養女,和眼前這個獨當一面的霸氣女人,真是天差地別,耐人尋味。
察覺到蕭縉怪異的目光,寄可傾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開口尋了個話題:“對了,王爺。”
“嗯?”蕭縉轉過頭來。
寄可傾說道:“我雖然已經幫你調查清楚了皇帝中毒的事情,但你是怎麼把景王給拖下水的?”
她心裏思忖,自己只不過是找出了皇帝中毒的原因,但李娘娘竟然有本事能藉此給景王沉重一擊,這也不簡單。
蕭縉一笑,看來她並不太清楚這宮中爭鬥。
“你能查出陛下所中乃是斗仙草的毒,難道你不知道這毒只有西域才有的嗎?”蕭縉疑惑。
寄可傾也疑,“我不知道,只是聽說過。”
“這草只長在西域高山上,而我從未去過西域,要說去過西域的人,在兩個月前,景王曾經去拜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