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本事的探監
寄石安擺擺手,“一家人,說什麼誤會不誤會。我問心無愧便是,可傾,可雲那丫頭是被我們寵壞了,性格囂張跋扈,這些日子她也吃夠苦頭了,希望你不要再追究她,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她。”
寄可傾眸色微轉,淡淡道:“叔叔,您這話客氣了,既然是一家人,以後,互相包容便是。”
寄石安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她不能再咬着寄可雲不放,只要寄可雲以後別再作死,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做她不存在便是。
寄石安欣慰笑笑,“好孩子,委屈你了。”
沒過幾日,寄可雲便被放了出來,興許是寄石安教訓過,她倒是安分了幾日,沒有過來找麻煩。
寄可雲難得安分,丁毅亭卻依舊鍥而不捨地上門,似乎再和誰競爭一般,一日都不曾落下,可是蕭縉也就前一段時間登門幾次,這一段時間,幾乎沒有任何消息。
寄可傾揉了揉眉心,“丁公子又來了?”
小若小心翼翼瞥她一眼,低聲道:“被大小姐截下來,拉到前廳去了。就為了丁公子喜歡您,大小姐表面上安分,暗地裏還是不斷找咱們的茬兒……”頓了頓,她低聲勸道:“小姐,奴婢看丁公子對您是真心的,您為何……”
“小若。”寄可傾淡淡抬眸,神色淡淡,“我不喜歡,這便是理由,感情的事情,誰也強求不來。”
至於寄可雲那些小動作,只要無傷大雅,她可以視而不見。
小若低了頭,有些被她的眼神嚇到,“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多嘴了。”
寄可傾嘆氣,摸了摸自己的臉,暗忖:難不成自己真的太過冷淡兇悍,怎麼一句話就讓這丫頭嚇成這樣了?
小若跟了寄可傾這麼些日子,也分得清楚自家主子這會兒不像是生氣,安分了沒一會兒又問,“您是不是喜歡晉王爺啊?晉王爺有些日子沒來了,奴婢瞧着您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寄可傾剛剛咽下一口水,聞言,險些嗆着自己,“你是從哪兒看出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我誰也不喜歡,你出去,換一壺熱茶進來。”
她這些日子心神不寧,完全是因為父親沉冤未雪,跟蕭縉有何關係?
那人,雖然生地好看,性格外冷內熱,對她也極好,可她是個性子淡漠的人,自認為現在對蕭縉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是夜,月色微涼,清風怡人。
寄可傾躺在床上準備就寢,可左眼皮一直在跳,似乎心有不安,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她乾脆起身,卻見一黑影翻窗而入,
寄可傾冷喝一聲,握緊了被褥,“誰?”
“傾小姐,是屬下,夜離。”男子揭開面巾,露出一張冷肅的五官,正是蕭縉身邊的侍衛夜離。
“夜離,你怎麼這副打扮潛入我房中?”寄可傾蹙眉,微微抿唇,“出什麼事兒了?”
夜離忽然單膝跪地,鄭重道:“傾小姐,景王爺和逸王爺設下一殺人栽贓計,陷害王爺。皇上偏信奸佞,下令將王爺抓入大牢,按照那兩位主子的陰毒性子,王爺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夜離深夜前來,特請小姐出面,為王爺平反冤屈,助王爺逃過此劫。”
當今魏帝昏庸無子,所以封了王室三個出色侄子為王,分別為晉王蕭縉,景王爺蕭景,逸王爺蕭逸,三位王爺成為帝位的爭奪者,其中景王爺和逸王爺是同一陣營,沆瀣一氣,與晉王分庭抗禮,而寬厚忠義的晉王爺是最受大家擁護的,因此也為另外二人深深忌憚。
寄可傾披衣上前,神色冷肅,“時間緊迫,咱們立刻入宮。夜離,你且同我仔細說說案子。”
按理來講,現在已經是宵禁的時間,她一個尚書府的養女是沒辦法進入大魏皇宮之中的。
但情況緊急,據寄可傾的了解,蕭縉為人正直,是不會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的,何況他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她不能坐視不管。
夜離時常跟在蕭縉身邊,也不時的會伴隨進宮,要弄兩套侍衛的衣服,這不是什麼難事。
女扮男裝寄可傾也不是第一次了,扮上也顯得挺俊的。
“王爺是被他二人冤枉的,他二人素來是一氣。”夜離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寄可傾要聽重點:“具體是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皇上下了早朝,卻在養心殿的床底下發現了扎滿銀針的小人,而且皇上最近也有頭暈目眩的癥狀,派人查后,說只有晉王爺曾經去過養心殿請安,可是王爺去養心殿完全是為了和陛下談論國家大事啊!”夜離傾訴道,希望寄可傾可以幫幫他和自家主子。
“好,我明白了。”寄可傾點頭,面色沉重,凝眉嚴肅的樣子宛如變了一個人。
“跟我來。”
夜幕之下,兩個穿着侍衛服飾的人一前一後出現在了皇宮門口。
“站住,幹什麼的?”皇城外,一名帶刀侍衛攔住了他們兩個。
夜離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反倒是寄可傾十分鎮定,她示意夜離別動,自己粗着嗓子說道:“奉陛下之命,巡查皇宮。”
夜離詫異,寄可傾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當今聖上當做幌子。
說些話的時候,寄可傾臉不紅心不跳,帶刀侍衛不信:“胡說!從未見過你們!”
“大內腰牌在此,我二人本是陛下暗自培養的殺手,近來聽聞有歹人要謀害聖駕,故而出來巡查,爾等還不讓開,如有違令者,先斬後奏!”寄可傾冷笑,說完還提了提背上背着的大刀。
兩名帶刀侍衛當然怕死,又見他二人帶有腰牌,信以為真,忙讓出了一條路:“不敢,二位兄弟巡查完後來一起喝酒。”
“喝什麼酒?巡查皇宮是何等重要的事,還敢喝酒?信不信我回稟陛下,按大魏法律處置你們?”寄可傾沉聲呵斥,嚇得兩名侍衛雙腿發軟,忙說不敢,然後給她和夜離讓出了一條道。
終於進了皇宮大院,夜離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傾小姐,你可真是厲害,我都快被嚇死了。”
“沒什麼,小事而已。”寄可傾鬆了口氣,想騙過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
想要幫蕭縉洗白,首先第一點便要見到蕭縉才可以。
寄可傾凝眉:“天牢在哪裏?”
夜離一愣:“北宮那邊……”
心下忍不住想,她不會連天牢都有辦法混進去吧?
寄可傾真有辦法!
如同剛才一般,來到天牢門口,寄可傾並沒有慌張,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方才我二人在巡邏的時候,看見有一個可疑的人,保不齊就是刺客!可一追到天牢這邊來人就不見了,快讓我們進去看看。”
“刺客?”牢頭嚇得渾身發抖,“不會是來劫獄的吧?”
“這可說不準!”寄可傾乾脆添一把火,再唬他一下。
那牢頭果然膽小如鼠,嚇得不行:“這可怎麼辦?這天牢裏面關的可是朝廷要犯,要是逃走一個,陛下還不得先要了我的命!”
“事不宜遲,你快讓開,我們進去看看,若是沒有,相安無事,若是有,在外面守着,免得被他跑了。”寄可傾板着一張臉,態度嚴肅,宛如果有此事一般。
那牢頭怎麼能不信?
立馬讓出了一條道,讓他二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