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屎咖啡 三
?兩人問了問還守在這裏的幾個老員工,知道林老闆已經住院了。
“怎麼傷的?”金科問了其中一位。
“來了一幫子人打的,嘴裏一直喊着叫他還錢,老闆沒錢被打得滿臉是血,來的人有5個,還帶着棍子,沒人敢上去幫忙。”
“來的人是誰?”
“看樣應該是黑社會的。”員工搖着頭:“這老闆都欠錢被打了,我們的工資還能發得下來嗎?”
“他在哪家醫院?”高曉天問。
“不知道,你們是他什麼人?”員工警覺問道。
“朋友。”高曉天說完,轉過身發現金科正在定定的看着屋裏幽暗的深處。
“看什麼呢哥?”
“沒什麼。”金科看着那些黑暗中幽幽的綠色小眼睛,嘴裏喃喃說:“先去醫院看看人吧。”
醫院裏也是人山人海,打聽了幾處,兩人最終來到骨外科病房,林老闆手打了石膏,臉上纏着繃帶尚可說話進食。金科剛進病房還沒認出他來,他倒是先開口叫起來:”兄弟…….”
兩人轉過頭來,看林海包着腦袋,唯一露出來的左眼部分黝黑腫大。
“林老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金科走過去。
林海一下握住了金科的手,金科想抽都抽不出來,看着滿頭包的林海,只能先聽他哭訴:“都是我那老婆,在外面賭博輸了錢,想借錢回本,沒想到那借來的五百萬高利貸也輸進去了。昨晚我在給寵物打掃籠舍,呼啦一下子來了5個男人,說要我還錢,我知道我老婆賭博,可我沒想到她把錢輸得一分不剩了,我說用我的房屋抵債,人家不同意,只要現錢,還說先把這個月的五百萬利息10萬先給他們。當時我當然拿不出來啊,所以就吃了一頓亂棍。”
高曉天看了金科一眼,頗為愧疚,如果昨晚給他轉錢,估計他就不會挨這頓打了。林老闆委屈的像個受氣的中年婦女,一下子摟住金科就開始掉淚,金科頗為不習慣的推開他:“別哭別哭,先養傷,來,小天,先把林老闆的住院費給付了。”
高曉天屁顛屁顛付錢去了,金科接着問林老闆:“您家人知道這事嗎?”
“我給我老婆打過電話了。”
“說曹操,曹操到。”林老闆顫顫巍巍的指向門口方向。
一個化着濃妝,個子高挑,看起來花枝招展的女子來到病床前。
“臭婊子,你還有臉來!”林老闆指着老婆小傑罵道。
女子也不含糊,也不看金科一眼,張嘴就朝林老闆的腫臉罵道:“怎麼沒把你打死?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花你幾個錢怎麼了,你發家致富還不是全靠着我。”
高曉天交完錢提着籃水果進來,還沒搞清狀況,就被女人搶了個梨,猛的扔向坐在床上的林老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這一下又打破了血泡,老李是又疼又惱又看不見,等金科他們和林老闆忙活半天後,再找小傑時,人已經早就不在了。
病房裏算是開了鍋,幾位個病友紛紛為林老闆打抱不平。
林老闆捂着臉呻吟着,金科安撫了下,感覺別人家事不想參與其中,簡單聊了兩句就和高曉天離開了。
金科對路虎情有獨鍾,非要開車,兩人還在車上,高曉天就接到了一條林海的信息。
“哥,林老闆說願意將貓咪咖啡館抵押給我,問我願不願意要,要的話叫我明天來醫院拿鑰匙立個字據,您看這事……”
金科:“昨晚問你借錢,今天讓你買店,他怎麼從來不問我呢?”
高曉天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可能是知道你沒錢吧。“
金科轉頭看他:“嗨,我就不信了,這店我盤下來了,你先把錢借哥,利息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高曉天立即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卡:“這裏面刷卡額度有一百萬,您先拿着,不夠再說,利息就不算了,但有個要求,你要教我打拳。”
金科看了眼那黑-卡,油門不自覺的一腳踩到了底:“成,就這麼說定了。”
高曉天緊抓住把手:“哥您別激動,開車呢……”
晚上金科和高曉天叫了溫姝下館子吃面,飯桌上金科和溫姝說了這事,溫姝聽了這事,感覺事情的確比她想像得複雜得多。
第二天,金科和高曉天來到醫院,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林老闆的哀嚎和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兩人幾步跨進病房,看到幾個紋身的男人圍着林海打。
金科把高曉天一把推出病房:“打110!”
幾個男人過來圍住金科。
“你們想幹什麼,這裏是醫院知道嗎?”金科看了看周圍,昨天一個個說要給林海打抱不平的病友已經在床帘子後面裝睡了。
為首的禿頭紋身男把手指弄得咔咔響:“從哪裏冒出來的孫子?爺爺今天是來要錢的,你們想參合進來是吧,行,給你們10分鐘,一會兒爺爺不見錢,就把你們幾個一起攪成細泥!”禿子向旁邊的矮個努了下嘴。矮個子拽着高曉天進來,推到金科旁邊,啪嗒一聲,高曉天的蘋果機被扯掉,躺在地上碎了。
“110打了沒有?”金科低聲問身邊的高曉天。
“解鎖屏幕,太慌按錯了幾次,剛接通就摔了。”
金科抱怨他:“所以說買這些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幹什麼,以後換成老nokia,隨時撥打還能防身。”
金科轉身對禿子說:“我聽林老闆說了,10萬元的高利貸利息是吧,錢不是問題,你們可以先回去,留個賬號,我轉給你們,放心,我說到做到。”
“耍我們是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金科話還沒說完,流氓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拳腳無眼,有話好好說!”金科前腳虛探步,向後使力,後腳發恆力穩穩支撐,腰部筆挺,頷首后傾,左背腰,右手順勢架起,飛來的拳頭和小臂。拳頭離他很近,他右手用力,往流氓手臂上一扭,流氓大喊一聲。
“手臂軟,膚色蠟黃,你的身體被掏空了啊。”金科邊說,右手邊變換招式,抓住流氓手腕順勢一拉,流氓“哎”的一聲失去平衡,握拳的左手開始伸直張開,形成摔倒前的保護動作,同時頭部慢慢靠近金科的臉,金科見勢,將藏在背後的左臂夾緊,擺拳式用左肘尖猛擊流氓的太陽穴,同時撤回前腳向後形成馬步,瞬間爆發蹬地起空下塌,狠狠將剛剛落地的流氓頭部踩在腳下。流氓門齒應聲斷裂,口吐血沫昏迷不醒。此時門外響起了警笛聲。
“醫生救人啊,出人命了。”眾流氓高呼,抬着地上的那位奔向急診室。
看打他的人跑了,林老闆緩了口氣。“沒有錢,估計明天他們還得來。”
“錢我們帶來了。”金科坐下來,遞給他一張新辦的卡。:“這裏是五十萬。“
林老闆愣了一下,臉色有些悲涼,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紅色信封,從裏面抽出一張紙:“這個抵押字據我早已經寫好。來,金兄弟拿好。”
金科接過來看了眼寫得歪歪扭扭的字體,林老闆又囑託說:“替我保管好咖啡館,還有……裏面的東西,等我把酒店抵了錢,我拿錢來贖回。”
林海把“裏面的東西”這幾個字的發音咬得有些重,金科看了他一眼,說:“不急,我會幫你看好的,林老闆還是先好好養傷。”
林海點頭,金科拿上信封,兩人告別林海,開車回去。
“剛買不久,又要換手機了。”高曉天看着碎屏手機。
“要不你試試我家裏的那個nokia?還挺新的。”金科認真說道。
“……不用謝謝,太老的東西我不會用。”高曉天一臉尷尬。
第二天,在溫姝跟金科和高曉天一起去了趟貓咪咖啡館。沒想到門口一群老員工穿着便服站在門口。咖啡館已經不能營業了,大門緊鎖,除了林老闆的鎖外,還有流氓們上的一條鏈鎖。
“大家來啊!這是林老闆的親戚!”之前那個跟金科說過話的員工大聲喊道。
員工們迅速過來圍住他們:“快給我們這個月的工錢。”
金科護着溫姝,對着這群人喝道:“幹什麼!我找你們林老闆,他借了我錢現在找不到人了,他人呢?你們誰知道?”
那個員工大喊:“騙人的,你們昨天還說是他朋友!“
金科:“對啊,你也知道是朋友不是親戚對吧,就是因為是朋友才借錢給他,沒想到被騙了,我們跟你們是一樣,來堵老闆要債的。”
“你們真是來要債的?“員工半信半疑。
“難不成我們還來喝咖啡的?“溫姝沒好氣的回他。
看三人臉色都不善,再這麼一說,大家才散了。
“走,先去吃點東西。”金科提議。
三人進了開在這附加的一家農家餐館,金科找了個能看到貓咪咖啡館的角度坐好,點了幾盤小菜,邊吃邊聊。
金科回過頭看着溫姝,“你覺得老闆欠錢這事怎樣?”
溫姝夾了顆花生米放進嘴裏,嚼了幾下,慢慢說:你從剛才就一直神神秘秘,是不是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