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古墓獸葬
?雖然這幾天氣溫升高,但凌晨的夜還是很寒冷。
街燈昏黃,清冷而孤寂。
路上沒有行人,只是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
臨江大劇院依然封閉着,有專人在這裏值守。
我和幽靈上了大劇院的天台,然後蹲在那鐵門前,打開手電筒照射着,上面陳舊的血跡和抓痕依然還在。
“幽靈,你們查了這血跡和抓痕沒有?有沒有提取到血跡里的DNA?”我問道。
“查了,DNA無法提取,分不清是人類的還是獸類的,這些抓痕經過分析,可能是人類十歲左右的小孩留下的。”幽靈回答。
十歲左右?
我閉上眼睛,起身踱着步。
腦海里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小孩被鎖在天台上,他面臨著無盡的驚恐,凄厲叫喊着,不斷地抓撓着鐵門想要出去,鮮血從指尖流出,塗抹得到處都是。
我赫然睜開眼睛,對幽靈道:“打電話給趙正,讓他查一下這臨江大劇院什麼時候破土動工的,什麼時候完工開放的。”
幽靈點頭,立刻撥了一個電話給駐地的趙正。
趙正正在睡覺,不過聞言立刻爬起來,打開電腦開始查詢。
很快,他將查到的信息報了過來,臨江大劇院是在十二年前破土動工的,十年前正式開放。
十年前!
我點上了一根煙,十年前,傅一曼多大?她現在好像二十歲,那就是十歲。
這麼算的話,是吻合的。
但是我這猜測,並沒有什麼邏輯,只是突然這麼想到的。
我緩緩吐出一個個煙圈,極力開始回憶。
那一天,我和王美玉聽傅一曼音樂會時她說過什麼?
對了,她說她和傅一曼是從小認識的好朋友,說傅一曼十六歲留學前她們都是在一起成長的。
還說了什麼?
我按了按太陽穴,就當自己回到了那個場景。
“你知道嗎?在這大劇院剛建成時,一曼就在這裏演奏過。”
手中的煙燒到了底,直到煙灰燙到我的手指,我才“嘶”的吸了一口涼氣將煙頭扔掉。
“秦哥,你是想到什麼了?”幽靈問。
我擺擺手,再度點上了一支煙,幽靈不再說話,身形隱在陰影中,還真如一個無聲無息的幽靈。
煙頭丟了一個又一個,我明明感覺自己要想到些什麼,但就是想不起來。
“砰”
我一拳砸在天台的那個大水箱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頓時,我一個激靈。
九陰屍煞轉生陣!那書上是怎麼說來着,先要尋一九陰之地為根。
就是說,這大劇院是九陰之地。
我立刻拿出羅盤開始推算,羅盤旋轉,分為三層,我一邊念着口訣一邊按方位踱步。
一個陰位,兩個陰位,三個陰位……
當我讓幽靈標到六個陰位時,我停了下來,與幽靈面面相覷。
我標出的六個陰位,對應着這天台外面蓮花造型的六片蓮花花瓣,而花瓣一共有九片。
如無意外,另外三個陰位就是另外三片蓮花花瓣。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推算了下去,沒有出意外,就是這三片蓮花花瓣。
也就是說這九葉蓮花,其實就是故意設計成這樣,讓天台形成一個九陰之地。
“查一下,臨江大劇院誰建的?”我咬牙切齒道。
很快,幽靈便從趙正那裏得到消息,說道:“查到了,是綠園房產建築公司,隸屬臨江許氏集團名下,法人代表是許報國。”
什麼?
我愣了一下,許報國建的?
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也懶得管許報國是不是在睡覺,直接殺了個電話過去。
不多時,許報國接了電話,有點誠惶誠恐問我出了什麼事,我告訴他我現在立刻到他家裏去,就掛了電話。
許報國立刻起床穿衣,把家中兩個保姆也叫了起來,匆匆忙忙準備招待。
“爸,三更半夜的你忙活什麼呢?”許寶兒穿着睡衣打着呵欠走出房間,自從發生變故后,她時常會到許報國這裏來住,兩父女的感情倒是比以前更好一些了。
“秦大師說要過來一趟,可能有什麼急事。”許報國道。
許寶兒原本還睡意朦朧,一聽到秦大師三個字,卻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抓了抓自己雞窩一般的頭髮,啊的尖叫一聲就衝進了房間,裏面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二十分鐘后,我和幽靈出現在許報國住的別墅里,卻看到許報國穿着正裝笑着過來迎接,而他身後的許寶兒更是誇張,這大半夜的竟然穿着蕾絲邊的大牌新品襯衣,下面是一條紅色的A字裙,畫著精緻的妝容。
“秦大師,這麼晚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許報國將我引到沙發上坐下,而幽靈影子般站在我身後,對許報國的招呼充耳不聞。
“是啊,出什麼事了?”許寶兒見我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故意坐到了我身邊,眨巴着眼睛問道。
我有些無語,懶得理會她,而是嚴肅地盯着許報國道:“臨江大劇院是許總承建的?”
“對,是我的公司承建的,當時這大劇院公開招標,我的公司僥倖中了標。”許報國回答,他見我這麼嚴肅,也不由緊張起來。
“誰設計的?”我再問。
“當時是請的北川設計院設計的,主設計師是當時的副院長,現在估計已經退下去了。”許報國回答。
“你確定?整個大劇院的造型都是?”我追問。
許報國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發白,道:“那倒不是,大劇院的那蓮花造型是後面再修改的,是因為當時挖地基時出了一件怪事。”
許報國說到這裏,一臉的驚懼,他端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開始說起了這件往事。
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個冬天,許報國戴着安全帽,被公司一眾高管圍繞,正雄心勃發地巡視着工地。
大劇院這個項目,許報國無比重視,因為這代表着他的公司在整個北川佔有一席之地了,所以他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巡視了一圈,許報國對進度很滿意,便準備回去。
但就在這時,工地一個地方突然變得混亂,有人大叫:“有古墓。”
當時許報國心裏就一沉,若是工地真的挖出了古墓,一旦是有研究價值的,他這工地可能會被封鎖暫停動工,要待考古隊挖掘研究,這拖延下去,資金鏈就會出問題。
所以,許報國匆匆趕了過去,果然見得工地上挖出了青磚墓室。
裏面有九具棺材,墓室壁上有不少彩繪,全都是蛇蟲鼠蟻之類的畫,還有詭異的宗教符號。
這時,一個膽大的包工頭直接讓人撬開棺材,許報國當時已是阻止不及。
結果,棺材裏的東西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裏面不是人的屍體,而是一具巨大的蟒蛇屍體,蛇屍開棺時還栩栩如生,開棺后迅速腐爛。
那包工頭乾脆讓人將其餘八具棺材都打開,而許報國見不是人的屍體,便也沒有在意。
結果,其餘八具棺材裏也全都是各種動物屍體。
有貓,蜘蛛,老鼠,蜥蜴,蜈蚣,火蟻,金蠍,蟾蜍。
加上蛇,一共九種,每一種體形都十分巨大。
出了這事以後,考古人員也來看過,見沒有什麼價值,很快就走了,於是工程繼續。
但是幾天後,那包工頭突然暴斃,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機械式窒息死亡,他的脖子上有一圈巨大的勒痕。
而當時他自己一個人住一間屋,房間和窗戶都是反鎖的。
警察調查時,發現他的床上有一種粘性液體,經過分析,確定這是一種蛇類的分泌液體。
這還沒完,後面又有一個人出事了,一個工人在半夜起來撒尿時,一隻黑貓衝過來,咬掉了他那玩意兒。
接二連三的出事,讓許報國很恐慌,他立刻聯繫一直指點他發財的風水先生毛大師。
毛大師連夜趕來,在工地轉了一圈后,埋下了九根鎮邪柱,然後說蓮花驅邪,這大劇院頂上的造型要改成九瓣蓮花的造型。
因為並不需要改結構,而且這造型被那設計師大加讚賞,就最終確定了這蓮花造型的方案。
而從此之後,工地上就沒有再出過怪事。
許報國說完,忐忑地看着我。
我的眉頭緊皺,回過頭與站在身後的幽靈對視一眼,皆是有些心驚。
“毛大師人呢?”我問。
“我已經有兩年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了。”許報國道。
我點頭,也想起來了,許報國之所以出事,是張家冒充那毛大師寫信給許報國,讓他轉移財產到國外的陌生帳戶里,結果他不信,所以受到報復。
“他的照片有沒有?”我問。
許報國搖頭,道:“毛大師從來不照相,甚至一般有事都是信件聯絡,我一共見他的面沒有超過三次,一次是在我救他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十二年前工地出事的時候,第三次是大劇院首次開放的時候。”
“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我問道,我現在敢確定,大劇院事件就是那個毛大師謀划的。
“很模糊了,就記得他留着山羊鬍子,身高一米七的樣子,很瘦。”許報國道,十年的時間,就算是至親之人沒見面,那面目也會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聽的許寶兒突然開口:“我知道,我有他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