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九局
?我苦笑,本來不想管這事,現在看來是無法脫身了。
過了沒多久,我的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池芸打來的。
“秦風,怎麼每次這麼邪門的事都有你在?”池芸的聲音刻意壓低,似乎是怕誰聽到。
“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想惹這一身騷啊。”我無奈道。
“特殊部門的人已經前往你家了,你自己想辦法應付吧。”池芸低聲說完,就掛了電話。
特殊部門……
說實話,我一聽到這特殊部門,就下意識地有些反感,怕一暴露陰陽師的身份,就被他們盯上,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
我把開刃用的材料,以及可能暴露身份的所有東西都收進了一個箱子,放到了我爸媽房間的床底下,又特意把家裏弄亂。
剛剛收拾好,我家的門就被敲響。
我一開門,就看到一個身着身材高挑,身着棕色風衣的絕美女子站在外面,她的臉蛋和身材,我可以打到九十五分。
只是很快,我便被她寒冰似的目光一掃,立刻清醒了過來。
“你找誰?”我問。
“警察局池局長不是給你報信了嗎?”這女子冷冷道,聲音竟然帶着金屬般的質感,但卻不刺耳。
我心中一驚,特殊部門就是特殊部門,竟然連副局長的電話都監聽。
其實還真是我想多了,特殊部門之所以知道池芸聯繫了我,是在得到情報后監控了我的手機,發現有人聯繫我這人號,一查發現是池芸的手機號。
“呵呵,看來還真是沒人權了,出示你的身份證明吧,否則就是擅闖私宅。”我聳聳肩,無所謂地冷笑道。
女子掏出一張帶有國徽的黑皮證件,唰地展示在我眼前。
“國家安全部第九局第三組特別行動隊隊長,陳穎恩,看清楚了嗎?”陳穎恩說著,竟是直接上前推開我走了進來。
沒禮貌!我嘟噥了一聲,關上門,就見這個女人在客廳掃視着我的家。
“這位隊長要不要喝水?”我話是這麼說,但人卻已經坐到了沙發的主位上。
陳穎恩沒有理會我,就這麼穿着高筒靴子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
我挑了挑眉,這個女人有一種骨子裏的高傲,比起許寶兒之前不懂事的那種高高在上,其實我更討厭陳穎恩這種。
許寶兒這種是環境引起的,只要讓她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她的高高在上自然不復存在。
可是這女人身上的高傲,卻是天生性格上的。
我抬頭,不就是需要我仰視嗎?那行,我仰視給你看。
陳穎恩的風衣是披着的,裏面穿着黑色的打底緊身羊毛衣,這讓她的胸前顯得特別宏偉挺拔,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墊東西。
我盯着看了幾秒,陳穎恩受不住地退了幾步,冰冷帶着煞氣的目光惡狠狠地掃了過來。
“陳隊長,有什麼事快問,你知道這麼晚的時間,我們孤男寡女的太不方便了,這萬一你出點什麼事賴我身上怎麼辦?”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陳穎恩這時目光有點變化,她剛剛怒火中帶上了一點煞氣,但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起鍾國鋒這件案子的線索顯示,在此前這個叫秦風的醫生曾對他說過什麼,要不然不會說出悔不聽他的話來着。
“你到底對鍾國鋒說了什麼?”陳穎恩問,她的嗓音質感,加上氣勢,自然而然給人帶來很大壓力,她在審訊那些依靠歪門邪道謀財害命的特殊犯人時,這一招無往不利。
“鍾國鋒是誰?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什麼主任的老公是吧,我當時看他頭髮有些禿,而且眼眶發黑,就斷定他腎水不足,就是腎虛,所以給了他一個忠告,讓他節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甚至可能引起不舉什麼的。”我拿出一根煙點上,開始信口開河,對陳穎恩越來越憤怒的目光視而不見。
我痛心疾首地繼續道:“你看看,這就是不聽醫生話,吃虧在眼前的例子,我們醫者仁心,哪裏會害他,唉,精盡而人亡,男人的悲劇啊。”
陳穎恩聽得拳頭握起,嘴角微抽,直想一個大耳刮子過去。
“我對他說的就是這些,對了陳隊長,你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我對婦科其實也挺在行,因為我有一個好兄弟就是婦科聖手……”我說道。
“你特么的閉嘴,你信不信我……我……撕攔你的嘴。”陳穎恩忍無可忍,驟然站起來,目光噴火。
我立刻捂着嘴,想了想還是將煙叼在嘴裏,一臉的無辜。
陳穎恩有一種全身力氣擊打出去,卻打在一團棉花上的感覺,那種憋悶不用提有多難受了。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再度開口詢問:“除了鍾國鋒,你有沒有發現他妻子有什麼異常。”
我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卻是一言不發。
“你回答,否則我直接把你當嫌犯抓走關起來。”陳疑恩怒道。
“呃,你不是讓我閉上嘴的嗎?說我再說話就撕攔我的嘴,你們是國家工作人員,代表的是國家臉面,怎麼能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一會兒讓人閉嘴,一會兒讓人回答,你這樣會讓我很……”
“啊?你怎麼不去死!”陳穎恩突然一個刀鋒腳踢在茶几上。
砰!
整張茶几頓時粉碎,塌了一地,上面的果盤茶杯兵兵乓乓全都碎了。
我張大嘴巴,訥訥道:“這茶几很貴。”
“你……”陳穎恩發誓,如果可以,她真想拿刀將這個男人的舌頭割成一條一條,讓他再嘰嘰喳喳。
這時,我明明上了鎖的門突然“咔”的一聲打開,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走了進來。
“周……周局。”陳穎恩頓時有些尷尬。
我站了起來,上前握住了這位周局長的手,苦着臉道:“周局是吧,你是她的領導,可要幫我作主啊,你看她一個國家權力機關的人員,竟然損害私人財產。”
周局長呵呵笑了起來,拍了拍我的手,道:“小夥子,你別擔心,我們會賠。”
“這茶几是古董,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價值十……不,是一百萬。”我坐地起價,其實這是從二手市場買回來的,一百塊。
“賠你十萬,不能再多了。”周局長道。
“十萬也行,我就吃點虧。”我臉上帶着得逞的笑容,但心裏卻警鈴大作,這個老人,雖然自始自終平和而慈祥,但他的目光彷彿能看到我的心裏。
而且,陳穎恩叫他周局,那麼他就是那個第九局的局長?一個這種案子,在特殊部門應該算不上什麼大案子,可是堂堂一個局長,竟然到我家,他就算不放心陳穎恩,也不可能親自跟過來吧。
我覺得,他可能知道了什麼,這讓我的心一沉再沉。
“周局,他……”陳穎恩見周局竟然同意賠十萬塊,不由氣急開口,但卻被周局長擺手制止。
“小陳,你先出去,我跟秦風談一談。”周局長語氣雖然溫和,但卻帶着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陳穎恩氣沖沖地走了出去,用力關上了門。
這時,周局長看着我道:“秦風,明人不說暗話,白天你對汪晴施救的視頻我看了,雖然隱藏得很好,但你還太嫩,對於我來說,就像小孩子跟大人玩捉迷藏,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在大人眼裏卻漏洞百出。”
“周局,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乾脆裝傻道。
“你用的是定魂的手法,將汪晴沖腦的邪氣壓了下去,絕對不是華醫的針灸術,而且,你身上氣息收斂得不錯,但也出賣了你,普通人的陽氣朝外散發都有一段輻射距離,邊緣就如同這樣。”周局長抓起茶几的一塊碎木頭,一捏就成了粉末,然後往地上一灑,由粗到細,由清晰到模糊。
“而你,是這樣的。”周局長再次灑了一把粉末,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
“這只是兩點,我要說出你的漏洞,八條都不止。”周局長繼續道。
我沉默了半響,呵呵笑了笑,道:“周局長,你是高人,重權在握,而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平平淡淡?你手上沾染了不止一條人命吧,也敢說平淡。”周局長的聲音陡然嚴肅。
瞬間,我覺得我呼吸都困難,身上起了一層白毛汗,就像驚濤駭浪下的一條小船,隨時可能被傾覆。
只有幾秒的時間,周局長收起了他的壓迫,笑眯眯地看着我,哪還有什麼慈祥,明明就是一隻老狐狸。
“你想怎麼樣?”我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艱難地直視着周局長。
“我調查過你,身家清白,正當職業,你是陰陽師,精神力強大,心理素質也挺強,重要的是你善於偽裝各種性格的人,我們第九局正缺你這種人才。”周局長微笑道,簡直把我誇上了天。
“如果我說不呢?”我問。
“那我們第九局也不會勉強,我們又不是土匪對不對?只是對於你們這種剛發現的人才,如果不接受招安,那就會受到第九局的監督,以免對社會造成巨大危害。”周局長呵呵笑道。
我心一凜,雖然周局長只是說監督,但我卻知道,如果我正常生活當然不受什麼影響,但如果再想暗地裏查什麼案子,恐怕會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