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軌和死拳
生日的前一夜。
正趕上周末,漆黑的夜幕中,那輛黑色的保時捷遲遲未歸,喬未歌和小喬梁說參加月季派對,一等等到入夜23點鐘左右。
孟琴邊按着遙控器,邊時不時瞟向窗外,瞧瞧那倆傢伙有沒有歸來的動向。“喂,你在搞什麼?”
“媽咪......”
喬梁搶過手機,衝著孟琴笑眯眯甜膩膩撒嬌說:“爸爸讓梁兒告訴媽咪,我們今天不回家了哦,爺爺的派對粉熱鬧,不要我們離開耶。奶奶說,讓我們住爺爺家,明天早晨回家給媽咪生日。”
“見鬼!”
“媽咪喲,表怕怕,梁兒和爸爸會精神保護你滴,吼吼吼,我們玩嘍,奶奶給梁兒買粉多粉多的好東東,親媽咪,晚安!”
“讓你死老爸接電話!”孟琴面色鐵青,嘴角微微痙攣,撕着抱枕滿心不是滋味,早知道,她何必推掉喬綽的邀請?“喬未歌,你讓老娘等到半夜,恨你!”“啪”電話一摔,這邊傳來“嘟嘟”的恐怖掛斷聲,喬未歌聳聳肩,眉梢皺起,香檳酒撒上指尖,有一抹不安縈繞心頭......
“爸爸,媽咪好生氣喔!”
“好象。”
不是生氣,是憋氣!
憋氣他們把她一個扔家中獨守空房,沒有他的體溫,她似乎不怎麼適應,驟然升起的驕傲感,讓他滿心充斥殘餘漏*點。
“嗚......梁兒明早早屁屁要開花嘍,嗚......哀悼!”小梁兒搞怪地扮個鬼臉,便撲入爺爺懷中索饞嘴糖......
.........................
沒有他的體溫,世界是漆黑的。
沒有他的雙臂,世界是寒冷的。
沒有他的話語,世界是孤寂的。
沒有他......
世界只剩下她,蜷縮着身體,扯着棉被,下意識瞄向床邊,空蕩蕩,冷颼颼,像殘餘些什麼東西。
孟琴撇撇嘴,煩躁揉着亂蓬蓬的髮絲,窗帘呼扇,呼扇,像拍大明宮詞的簾幕,帶着詭異和驚悚的效果。
“好冷!”
微微抖了抖,將棉被半遮住面頰,眷戀的體溫不在,只有一雙腳趾互相摩挲增加溫度,彌補空虛。
午夜12點的鐘聲敲響,夜,更暗了,風也靜下了。在靜謐無聲中,她32歲的生日來臨,剛打算閉上眼睛,門鈴忽然乍起,陰森森的恐怖令她渾身寒毛豎立。靠,該不會是未歌帶梁兒長良心地回來了吧?她急忙忙踏着大拖鞋衝出去開門,“咯吱”門應聲而開,那張如夢幻般潔凈溫柔的面頰,令她下意識一怔神......
“HALLO,親愛的!”
喬未央獨有的調侃話語,響於她邊,彷彿一首優美的鋼琴曲,每一個字中迸發著藝術和柔情的音符。頎長的身軀,顯得儒雅紳士,一副金邊眼鏡,更令他脫俗的斯文俊美,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魅惑而耐看。幾根劉海微微遮掩勾魂的黑眸,瞳孔中難得的輕佻和戲謔,是他的招牌菜。一件低領口的T恤,脖子上的淡藍色的圍巾倒顯青春和體面,一條打磨牛仔褲,和休閑運動鞋,很有街頭牛仔的風味。和往日那種高貴的翩翩大少形象不同,此時的他青春的味道不亞於當年的20歲。
哇靠!
孟琴嘴角有些抽筋,越看他越像人妖,原本以為喬未歌打扮打扮太年輕,再看看眼前這位時尚少年,簡直回歸15年前嘛,難道他有青春永駐的能耐,咋干長歲月不長滄桑勒?納悶地幹活!“你丫的不好好做你的大總裁,三更半夜摸這來做嘛?”
“我有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準時,你瞧,我的表,準時12點!”
喬未央將手腕遞給她,錶針正好指向12點,倏地,他轉過身,探過頭,從外面向變魔術一樣迅速摸出來一個小小精緻的蛋糕盒,再一眨巴,他又變出來一束嫣紅的玫瑰,輕伸開雙臂,將她的嬌軀納入懷中,看似禮貌性親吻她的面頰。“親愛的,祝你32歲的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you。”
“啊......”
“由於我來的時間實在不適合開胃,我只帶一個精緻的小蛋糕,供你插32根長命燭許今年的願。”
“你到底搞什麼?”
孟琴愣了愣,璇璣被他扯入其中,推開客廳的門,將小蛋糕放上茶几,再看着他缺根手指依然優雅的九根指將32根蠟燭插滿,替她推開椅子,倒好香檳,擺好撲鼻的玫瑰,再替她戴一頂生日紙帽......“我在替你慶生,難道親愛的看不到?”
“你、你、你真胡鬧,哪有大半夜慶生的?我要睡覺,我很困,你真能折騰,神經兮兮的真是!”
“我想,在一刻,不想再遲到。”
“啊?”
孟琴不解他高深莫測的話,“啪”沖他腦門拍一個暴栗,接着翻翻白眼,閉上眼睛,一鼓作氣吹熄32根蠟燭。願:我的丈夫,我的兒子,我的家庭,平平安安,一世相依!她許的願望很平淡,只想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一家人相依相偎,直到頭髮蒼白,牙齒掉光,拄着拐杖聽大戲。不需要金,不需要銀,也不需要榮華富貴,財勢權利…..“親愛的,我們乾杯。”瞥向她嘴角隱隱的幸福,喬未央矛盾地揚眉,不知該笑,還是該悲,笑她的幸福,悲他的無助,若愛情,能早一分發覺,早一分珍惜,早一分挽留,就不會再有千千萬萬分的悔恨和疼痛……端起香檳酒,揚頭“咕咚”將一整瓶全數灌入喉中,讓清涼的液體,挽救他淪落的心......
“喂,喬未央,你是喝酒,還是灌溉?”
“親愛的,乾杯!”
他將另一瓶人頭馬蓋開啟,灌入嘴中時,液體順着下巴流淌下來,看着他那副借酒消愁的模樣,孟琴怎會不知為何?
就算再感情愚笨,也懂得他為誰傷?
“啪”搶過他的酒瓶,看着他看似輕佻無謂的笑容,心中稍微堵的慌。“好吧,老娘陪你喝,冰箱裏有威士忌,有人頭馬,有伏特加,夠喝死你丫的。”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陪他喝酒,孟琴端着瓶伏特加和他玩命似對嘴吹,反正喬未歌不在,她替他這個犯愁的哥哥解解悶吧......
“唔......”
忍住嘔吐,顫着一根中指,孟琴喝的嘴幾乎瓢掉。“NND摳門,我生日你拿個小蛋糕來騙酒喝。”
“多、多少錢,我、我給......”
喬未歌喝的目光僵化,似乎蒙蒙的,焦急找不準,一雙修長的胳膊摸索到孟琴的肩,不小心觸到柔軟的饅頭。
“啪”
孟琴下意識一拳揮過去,跟着撲過身和他打鬥起來。“敢吃老娘豆腐,我揍扁。”兩人喝的東倒西歪,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只知道打啊,鬧啊,作啊,折騰啊,吐啊,再接着喝啊,反正不知今夕是何夕,對酒言歡倆痴獃......
漸漸的,喬未央撐不住,走進衛生間大吐特吐,吐完回來像撞鬼一樣走向鋼琴邊,掀開遮擋的黑布,顫抖九根指摩挲着琴鍵......
斷斷續續的音符傳入耳畔,驚起沙發邊懶洋洋倚靠的孟琴,那消瘦的背影,彷彿費勁全力在彈一首熟悉的曲子。
沒錯,那是他為她做的曲子。
來不及彈二次的生日禮物。
那是他樓頂時,依舊念念不忘的悔。
而此時,鬼使神差的,半睡半醒中,他坐在椅子上,咬住下唇,忍着痛彈起那曲高亢的鋼琴曲。九根指顫抖,越來越顫抖,像被凍結一樣,缺的那根指用其他指兼職取代,樂曲一樣的充滿生命,一樣的能震蕩心靈......
從沒有一首曲子,像現在一樣令他着迷。
從沒有一首曲子,彈的這樣投入,這樣有感情。
他捨不得放棄。
想一直彈下去,想彈給她聽,送給她32歲生日最好的禮物......
“啊......”
彷彿一聲細細的悶哼,琴鍵中沁出幾滴鮮紅的血,接着開始蔓延,九根指的筋骨本不適合再彈鋼琴,而他固執的寧可看着他們流血......一首血抒的鋼琴,包涵他濃濃的,遲來的真情,伴着節奏,痛的眉梢痛的糾起,聲音越來越弱......
他背對着她,問一句:“親愛的,你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了嗎?”
“傻瓜!”
孟琴醉醺醺地呢喃一句,快步走上前,從背後擁住他的腰,血抒的鋼琴曲,彷彿一剎那令她感動的......眼角積滿水霧......“我收到了!”超越倫理擁住他,是孟琴能給他的唯一一種感情——感激!怪只怪,有太多的過錯,20歲那年,他本該和她結婚,30歲那年,他本該承認他的感情,33歲那年,他本該認出失憶的她,34歲那年......一切就已經遲了,她曾經對他那微微的,隱約的出軌的情,早隨這些錯過,而變成同情和感激......
鋼琴曲激昂,血絢四眸。
漫漫的長夜,他們接着喝酒,接着跌跌撞撞,直到醉的一塌糊塗,倒向沙發邊,漸漸沉睡過去......
..............................
凌晨時,頭痛欲裂。
渾身冷颼颼的冷,孟琴下意識朝熱源靠近,肌膚的相貼,彷彿磁場,吸引着彼此,過量的酒催促她睜開迷醉的眸,彷彿喬未歌就在她身邊擁着她,輕打着酣。
忽然,眷戀他的味道。
伸出修長的指,抬起他下巴,身體一倒,壓住他吻上那兩片滿是酒精的唇瓣,嗓眼中呢喃着喬未歌三個字......
喬未央也迷迷糊糊中捧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
“未歌......”
模糊不清的叫喚,聽入耳中,只像呻吟。
“我愛你。”
同樣模糊不清的回應,他脫掉她一切的障礙,扶起她的身體倒向卧室的床......
直到天蒙蒙亮,喬未央揉着疼痛的太陽穴睜開雙眼,一幕不堪的畫面映入瞳眸時,頓時清醒起來。
迅速起身,挪開孟琴糾纏她的白皙美腿,一陣悔恨的罪惡感襲上心頭,他和她......越軌了?腦海中的一意識,就是悄悄掀開棉被,躲向床邊,穿上長褲和T恤偷偷逃掉,就當什麼都也沒有發生,就當是一場噩夢,不讓她承受打擊......“未歌......”忽然,孟琴伸開胳膊抓住他的腰帶,倏地睜開眼睛,“啊——”一聲尖叫劃破黎明的寂靜......“你在做什麼?”孟琴邊揉太陽穴,邊鬆開不恥的手,狐疑半響,忽然低下頭,看到脖子,肩膀上清晰的吻痕,頓時呆成一尊人體雕塑......
“咯吱”
拳頭的攥響聲,接踵,她一個鐵拳揮過來,打向喬未央的鼻樑,扯住他衣領激動地大喊道:“喬未央,你說,你說我們什麼也沒做,是我和未歌,是我和未歌做的!”
“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們兩個?”孟琴的雙眸變作血色,彷彿崩潰前的母獅,揪住他衣領,“啪”又揮過去一拳,惡狠狠喊道:“為什麼是我會和你上床?”
“親愛的......”
“別叫我親愛的,別叫,我噁心,我感到自己很噁心!”孟琴冷冷的大笑,鬆開鉗制他的手,摸向她的胸脯,眼神中有濃濃的疼痛。“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好臟,我好象渾身都很骯髒,我這個犯賤的浪蕩女人!”孟琴狠狠捶打着肩,錘打着雙腿,彷彿發瘋一樣的猛抽自己耳光,眼淚順着眼圈噼里啪啦滾落,那是羞辱的淚......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悔恨,恐慌,從沒有......腦海中逐漸明朗,想起昨夜是她醉酒把喬未央當作喬未歌,想起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狠狠抽着耳光,抽到兩頰紅腫,抽到嘴角噙滿血絲,抽到眼睛的淚止住,卻越抽心越痛。“我的愛沒有背叛,我的身體卻背叛了他,哈哈哈~~~我出軌了~~~”
“琴......”
“你躲開,你給我滾。”
“孟琴——”
“你滾開,誰也別碰我,我是個放蕩的女人,我他媽的自個爬上別人的床!我渾身都髒的像腐爛。”她愛上前思想從不保守,上誰都無所謂,可愛上后,有了家,有了子,有了他,她卻比誰都保守。一個酒精惹來的出軌,令她憋的心都淌血......
“你聽我說!”
“你滾!”
“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輩子未歌不會知道,乖,你做了一場噩夢,很悔恨的噩夢,就把這頁從你的記憶中刨除,和未歌好好過日子,你從沒有背叛他,就連現在也是一樣......做錯的只有我,我不該來,不該陪你喝酒,我不該......”喬未歌鉗住她的雙肩,溫柔替她擦拭眼角的淚痕,驚喜的一夜,卻可憐的收場,這種得到,是他最不恥的“贏”,如果有選擇,他,喬未央,寧可得不到,也不會選擇讓她受傷......
“可我背叛了。”
“噓!”喬未央微微捂住她顫抖而冰涼的唇瓣,一字一句地保證。“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記得這件事,你也一樣,不許再想,不許再說,就是一場噩夢,你現在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我會徹底從你的世界中消失,下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一個叫喬未央的男人!”
“未央......”
“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
喬未歌用粗糙的指撫閡上她的眼皮,再傾身,輕柔吻向她額頭,轉過身,想瀟洒離開,卻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我恨你,我恨你,伯伯!”小喬梁跑上前,抱住喬未央的腿,“啪”“啪”地拍打。“我恨伯伯,為什麼和爸爸搶媽咪,梁兒恨伯伯!”
“梁兒......”
“你傷了媽咪,傷了爸爸,你傷了梁兒和弟弟。”
“未歌......”
喬未央略帶顫腔地伸出胳膊,卻抓到一片空蕩蕩,喬未歌只靜靜的凝視他,再轉過眉含笑地凝視孟琴。
“啪”
手上精緻包裝的蛋糕掉落地面,那抹頎長高壯的身體像颶風一樣轉過身跑離別墅,沒有一言半語的咆哮和喊斥......
“未......歌......”
許久以後,孟琴的嗓眼才真切喊出那兩個字,淚,再一次泛濫,從睫毛上滑下,濕了她的下巴......
XX拳擊場:
不諱言奢華的場地,現代化的佈景和全場爆滿的觀眾,全為這曠世的“死拳”精心準備。這場“前拳王”和“現任拳王”的爭霸賽,受到愛好拳擊各界人士的普遍觀眾……
拳場上,喬未歌冷持如斯,靜靜站在一隅,偶爾瞄向場下,滿眸的落寞,菲爾在台下叫喊,卻依舊激不起他的鬥志。
“LUFAS,你要打起精神來,這是死拳,你這樣會被怪物打死的。”菲爾氣急,衝上拳台邊大喊道。
“先生,麻煩您注意措詞,不準做人身攻擊。”
“好,好。”菲爾憋着一股勁卻無處使,看着小泉很有氣勢走上場,在萬眾矚目中彷彿渾鋼筋鐵骨。他和喬未歌身高相差不少,可體重上卻有優勢,那雙陰森的眸中滿是死亡迅息……“LUFAS,和他打死拳,別客氣,狠狠打,那怪物的右拳厲害,躲開,揍他,揍他,揍那怪物。”
“先生,你再做人身攻擊,大賽請你退場。”
“裁判,你看那怪物拳頭有問題,他對LUFAS用陰的。”菲爾急的滿頭大汗,而喬未歌則半躺在一隅,滿臉的血,彷彿個任打的洋娃娃,滿眸中全無色澤,腦海中只有她和喬未央的對話,她身上一處處出軌的證據,他......他的心,彷彿完全沉浸入那個深深的旋渦中,再也提不起打鬥的勁頭......
“LUFAS,起來,和我打!”
小泉叱吒喊道!
“一,二,三......”
裁判掐着表計時,半響,喬未歌擦擦鼻子中汩汩流淌的血,腫着右眼眶踉蹌起身,衝上前,揮起拳頭,狠狠沖小泉......
“啪”
鋼筋一般的拳頭重重打向他腦袋,似乎聽到某些神經斷開的響聲,他的拳,只抬起,卻沒有攻擊,眼前的小泉不是小泉,而是孟琴的影子,一百個,一千個,勾起唇,一抹疼痛的笑過後,就在這殘酷的拳場上,他“撲通”倒下身,血肉模糊,不知是鼻子,嘴,還是腦袋上的血。
腦殼彷彿有被擊裂的痕迹,再多的阿拉伯數字,也喚不醒的意識,迅速閡上雙眼,如果這個轉播不被播出去,如果琴能永遠不知道他打死拳,如果就讓她以為他不肯原諒她舍她而去,如果......再後來,就沒有如果,大腦短路,恢復原始如嬰孩般的空白......血濺滿拳場,殘酷的檯面......
“LUFAS,LUFAS你醒醒,LUFAS你不能死,你給振作起來。”菲爾滿臉淚痕地呼救,一雙修長的指覆上他的唇瓣,米紗的淚“嘩啦”流淌下來,蹲下身,再也止不住滿腔疼痛的空虛,原本以為他失去一切,她就會有報復的快感,可現在,卻再也沒有支持她活下去的動力......“LUFAS,你是來送命的嗎?”她默默地,慢慢地站起身,走向遙遠的地方......
後來,他被人抬走了。
後來,米紗派人收購了所有媒體拍下的膠捲錄象,封鎖了消息。
後來,孟琴瘋狂尋找喬未歌的下落。
再後來,有個律師帶着一封離婚協議書遞到她面前,說是LUFAS那天委託給他的。
再再後來,她哭了整整一夜,起來時,腫着眼睛,逼着自己簽下來協議,恢復他的自由身,如果他覺得她背叛了他,覺得她臟,不想和她生活才離開,那她如他所願。
後來,她獨自生下那個孩子,是個兒子,取名叫“喬思”。
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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