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先發制人

?袁熙收復幽州三郡，雖然這三郡的外族以烏丸人為主，不過也有其他的外族，其中就有鮮卑族。袁熙沒有收復三郡，也沒有袁軍駐紮，雖然不是鮮卑說了算，不過只要不與烏丸人發生衝突，就可以逍遙自在，作威作福。

現在不同了，上谷太守張遼、漁陽太守田疇，右北平太守孫禮派兵駐紮，接管了三郡，一旦有作姦犯科之事，就要接受大漢律法的懲治。為了不服從漢朝管轄，聚集人馬，在三郡鬧事。張遼、田疇和孫禮受袁熙委派，若是有外族反抗，格殺勿論，並將其一族逐出三郡。

鮮卑分為三部，東部單于為素利，中部單于為柯比能，西部單于為步度根，三郡被逐出的鮮卑族人自然先來投奔距離他們最近的鮮卑單于，也就是正在代郡以西草原活動的素利。素利也是驚訝這任幽州刺史的強硬，之前雖然也有鮮卑人被大漢律法懲治，甚至被駐守漢軍殺害，不過也沒有因此而遷怒整個家族的，素利也是安慰道：“鮮卑勇士們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們報，無論怎麼說也都是漢人做得太絕！”

見素利願意替自己家族報仇，拓跋家族族長拓跋羽上前請纓道：“我家族勇士願為前鋒，還請單于率兵相助，攻掠代郡。”素利並沒有立即與袁熙作戰的想法，剛才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看重了拓跋家族的實力，藉機收為己用，擴張自己的領地，沒想到拓跋羽報仇心切，完全沒有心思耐心等待。

素利只好借口道：“拓跋族長有所不知，這個幽州刺史可是漢朝大將軍袁紹的兒子，一旦我們攻略代郡，就要做好與他們長期大戰的準備，所以我希望再邀請柯比能單于，這樣我們的實力就完全不用怕袁熙了！”

拓跋羽身為一族之長，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也發現了素利的推脫之詞。拓跋羽賊溜溜的眼睛不斷的轉動着，腦袋也在快速地思考着如何勸服素利，此仇不報，自己恐怕也難以服眾，族長之位都要保不住了，終於，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對素利勸道：“單于大人，我相信柯比能單于一定會出兵的。只是那時候代郡就有了防備，不好奪取。現在我們先發制人，率軍突襲代郡，而代郡太守焦觸乃是無能之輩，必被我軍所敗。等袁熙得知消息，我軍早已與柯比能單于合兵一處，再將戰利品分與他一些，他必定會出兵！”

素利本是貪婪之輩，如今正是秋季，正好準備一些戰利品過冬之用。於是，素利和拓跋羽狼狽為奸，起兵三萬，朝代郡襲來。此時的代郡正沉寂在豐收的喜悅當中，新來的幽州刺史袁熙為了加快幽州各郡的發展，也是減輕賦稅，讓老百姓過點好日子。代郡郡守焦觸也是享受着代郡大家族贈送的禮品和美女，絲毫沒有預料到危險的來臨，還在郡守府上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當手下突然來報一隻外族軍隊正在攻城，焦觸頓時從醉酒中驚醒，喝退這些紈絝子弟，慌忙穿上自己的戰甲，趕往代郡城牆，監督軍事。當焦觸看到城下眾多的外族軍隊，焦觸也是心底發涼，憑代郡的五千郡兵能守得住嗎？還好，鮮卑軍隊也是匆忙而來，沒有準備太多攻城器械，經過第一輪嘗試之後，留下了幾百具鮮卑軍的屍體后，也就停止這種無謂的偷襲，開始重新組織第二輪進攻。

焦觸見鮮卑軍隊停止進攻，也是上前質問到：“鮮卑一向與我大漢交好，和睦相處多年，何故不守信用，率大軍攻我城池？”拓跋羽上前怒道：“幽州刺史恃強凌弱，因數人之過，就驅逐我上谷、漁陽和右北平三郡鮮卑族人，完全沒有想要和我們鮮卑和睦相處的誠意，所以我特意請來素利單于為我等做主！焦郡守若識相就出城投降，否則打破城池，我定讓你雞犬不留。”

焦觸此時才明白，原來是袁熙強硬的做派才召來了鮮卑人的報復，心裏暗恨袁熙，自以為打贏了曹操就天下無敵了，害得自己要跟着他陪葬，拓跋羽的話雖然沒有太大威脅，不過也動搖了焦觸堅守到底的決心，底氣不足地回絕道：“休得為自己找借口，我看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面對我漢朝鐵騎？”

素利見焦觸並沒有棄城而逃，於是對拓跋羽道：“焦觸雖然無能，不過也知道此時棄城而逃，袁熙必定不會放過他，我軍假裝退軍，麻痹焦觸。待得天黑，我從正面進攻吸引注意力，你再尋找低矮處進城。”拓跋羽同意了素利的想法，率軍偷偷繞過代郡，尋找低矮處，尋求進攻機會。

素利也率軍後退，同時威脅焦觸道：“焦郡守，你不知者不罪，何必為袁熙做替死鬼？他派你來這個混亂之地，自己卻在幽州享福，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此時，若不投降，別怪我將代郡殺的血流成河！”

焦觸見鮮卑大軍撤走，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素利的話卻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中，自己不是替死鬼是什麼，駐守邊疆只給我五千人馬！還有一天時間，我一定要趁機報信。

袁熙也早預料到了鮮卑人的反覆無常，也是時刻準備着應對鮮卑人的進攻，只要能堅持一天，自己的大軍就會趕到。然而令袁熙失望的是焦觸實在太沒用，居然中了素利之計，相信鮮卑軍隊真的會在一天之後再進攻。

在天黑之後，焦觸帶領五百將士準備前往幽州搬救兵。負責守衛代郡城門的校尉勸道：“焦郡守不可啊，我軍只要堅守一兩天，袁刺史的援軍自然會趕到。如果你親自去搬救兵，代郡群龍無首，堅持不了多久，等救兵來時也晚了，請郡守留步啊！”

焦觸怕被此校尉看出自己貪生怕死，以搬救兵為借口逃跑，袁熙一定秋後算賬，於是回答道：“李校尉，等袁刺史發兵就晚了，此去上谷最近，別人去了恐怕不頂用，我與張遼郡守相識，他才肯出兵來救！我走後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完焦觸就帶着手下朝上谷而去，李校尉無奈，只能繼續堅守等待袁軍。這個李校尉乃是趙國名將武安君李牧後人，名叫李霖，字武安，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先祖李牧一樣，守衛邊疆，驅逐外寇。李霖熟知鮮卑人的狡猾，在焦觸離開后，不動聲色，怕影響士氣，積極派人去代郡薄弱處巡視。

果然有所發現，巡邏人員來報，有一隊人馬正偷偷在周圍觀察，定有圖謀。這時，又突然來報，鮮卑大軍去而復返，開始進攻城門。李霖明白了鮮卑人的企圖，不過代郡軍隊不多，正面的鮮卑大軍一定是佯攻，而敵人真正的攻擊目標應該是代郡低矮處。於是，李霖命守城副將帶領兩千人馬守衛正門，人手不足可讓百姓吶喊助威，迷惑敵人。自己帶領兩千人，埋伏此處，等待黑暗中的敵人。那副將雖然不解，他知道李霖能力出眾，情況緊急也就沒有詢問，開始執行李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