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決定習武
唐徹問：“什麼打算？”
唐楓又看向袁老四笑着說：“四伯給出這個玉佩就是想和那個無影無蹤的記掛做個了斷，師父是要放在心裏尊敬的，不是跟在身邊看着的，所以四伯只有放下那份看不見摸不着的執着，才能把師父放進心裏為自己活着。”他又問袁老四：“我說的對嗎，四伯？”
唐楓從剛穿越來的茫然然後逐漸適應，慢慢的也開始恢復他愛說會道的性格，以前唐徹和宋瑤聽到唐楓的言語雖然也會奇怪但絕對不會有這次這麼奇怪，這簡直不是一個六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袁老四更是如看到妖孽一樣痴獃了，他愣愣的點着頭：“對，對，對！”最後他又感嘆：“以前我對神童之說半信半疑，現在我是信了。”
唐楓也沒有再畫蛇添足的多說話，神童確實是個不錯的借口。這時宋瑤先反應過來，她走過來行禮：“多謝四哥！”
袁老四抱拳：“弟妹客氣。”又看了看還在發愣的唐徹：“你們比他可爽利多了。”
這下唐徹也反應過來了，他本就不是矯情的人，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就跟着謝謝袁老四，然後唐徹對四周的人說：“兄弟們都去忙吧。”
袁老四也回身向周圍的人抱拳：“打攪了。”
其他人走後唐徹和袁老四就進了議事廳，宋瑤去準備酒菜，唐楓被叫進來陪着。正面牆上掛着一個碩大的義字，濃墨重筆，氣勢十足。下面是兩把椅子，唐徹和袁老四分賓主落座，唐楓則站在唐徹的身邊。順風鏢局也沒伺候的人，唐徹就給袁老四倒上茶問他：“四哥這次回來有什麼事嗎？”
袁老四喝茶的功夫明顯比唐徹高明，至少不是一口一杯，他看向唐徹笑着說：“哥哥是來投奔賢弟的？”
“哦？”唐徹立刻坐直了身子，明顯這話讓他有點沒想明白？要說四哥在外面惹了禍回來躲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那處處禮讓的性子讓他到處都是朋友，就算真是的最了什麼人他也一定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絕不會禍水東引的。
袁老四看着唐徹鄭重其事的樣子哈哈大笑：“哈哈，賢弟別多想，哥哥就是在外面跑累了，如今想回來過個安穩日子。”
唐徹趕緊一口喝掉杯子裏的茶，壓了壓驚不滿的說：“四哥你這是什麼話，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剛才說是投奔嚇我一跳，我以為你遇到什麼禍事了。”
袁老四笑着搖頭：“我能有什麼禍事。”
唐徹高興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口喝乾：“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四哥加入我這順風鏢局就上了個台階，說不定生意會好一些，哈哈。”
沒一會宋瑤就把酒言準備好了，是在鏢局斜對面的王小寶家訂的，吃飯的時候聊到唐楓，然後就聊到他是讀書還是習武的話題？宋瑤和唐徹依舊各執一詞，一個說讀書，一個說習武，互不相讓。原本唐楓就偏向習武，說實話在這裏讀書對他沒什麼意義，他是想熟悉下環境再做決定的，也在想怎麼能讓所有人容易接受。
可是今天唐徹和袁老四切磋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似乎是在他面前打開了一扇大門，原來高深的武功是真實存在的，比起來自己以前看到的什麼空手道，跆拳道都是渣渣，簡直就是小孩過家家的玩意，再想想擂台上那些，不是事先排練好的就是潑婦打架，沒勁極了，可如果自己學到這樣的武功且把它練到最高，那不是天下之大我都去得。
想到這他堅定的說：“我要練武！”
聽到這個答案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喜的是唐徹，他終於可以帶著兒子習武了，將來讓他接手鏢局，然後子承父業。憂的就是宋瑤了，他真不想兒子過那樣的苦日子，不但風吹日晒，還很危險。看到他們的表情唐楓自有說法，他對握着宋瑤的手說：“娘，我知道你是怕我從此以後一入江湖就不得平安，可你想想如今什麼地方沒有人心謀算呢？我只能向你保證，我絕對任何時候都不會親身涉險的。”
宋瑤還是憂心忡忡的問：“可能學了武以後就得扛起鏢局的擔子，娘是怕……”
唐徹突然說：“怕什麼？只要學藝精就什麼也不用怕，怕的是別人才對。”
唐楓反駁道：“那可不一定，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唐徹突然臉色一凝：“小楓，你到底是幫誰說話呢？”
唐楓嘿嘿一笑：“我是幫我自己說話呢，我習武當然是想做個厲害的人，可我不是傻子，見人就打，我只做有把握的事。”其實唐楓還有一些話沒說，唐徹經營鏢局的方式他是不認同的，根據現代企業的一般管理模式，他應該做一個幕後老闆，鏢局是應該找個職業經理人。至於鏢局那些傷殘人士也不能就那麼閑養着，應該幫他們找到一技之長，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最後還是袁老四的話結束了爭執，他安慰宋瑤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小楓這麼聰明將來一定吉人天相，再說習武也是自保的最好手段，至於以後走什麼路現在誰都不知道。”
聽了袁老四勸解的話，宋瑤嘆口氣：“唉，那就借四哥吉言了。”然後他又瞪了眼剛才幸災樂禍的唐徹，看來很是不滿。
宴席結束袁老四沒有直接留下，他說手頭還有些事要處理，三天後來鏢局報到。第二天唐楓就開始了他的悲慘生活。早上天還沒亮唐楓就被唐徹喊起來，前兩天還不適應沒睡好，今天剛想多睡會補補前面的欠賬卻給精力過剩的爹打攪了睡意，他鬱悶極了，坐起身就是一通威力極大的王八拳。“啊，啊，啊！”他撒過氣突然想起今天是要跟爹習武又興奮起來，他來到院子摩拳擦掌又躍躍欲試的問：“爹，怎麼來？你是先讓我記咱家的祖傳秘籍還是先給我一把神兵利器？”
“你……”唐徹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結結巴巴的不知從何說起，明顯接不上唐楓的話。
“怎麼？爹，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苗頭了，難道我就是中興咱們順風鏢局的奇才？”唐楓等着唐徹的誇讚，卻沒等到下文，他繼續說：“不對，如果我是個奇才的話你從小就該發現的，你不用擔心，我很堅強的，既然要習武我就會接受自己是普通人的現實，請你要相信我，雖然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但我一定會名動天下，威震江湖的。”
唐徹黝黑的臉漲的發紫，嘴皮子上下擺動就是說不出利索的話。看到此表情唐楓撓着頭：“難道我還是猜錯了？”他想了想以前看過的小說的情節，他猛然拍着巴掌說：“我知道了，您是打算直接給我灌頂，先傳授我五年十年的內力是吧？您是怕我忍受不了疼痛，那您大可放心，我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您來吧！”
聽著兒子滔滔不絕，什麼秘籍，什麼神兵利器，什麼灌頂傳授，雖然唐徹也聽過那些神乎其神的東西，但他可都不會，再說練武總得一步步來，現在就是給你那些大機緣你也接不住。最後他憋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那就乾脆什麼也不說了，他直接指着後院的門說：“跑步！”
“啊？”這個詞語可跟唐楓昨天幻想的習武不太一樣，但前頭的唐徹此時一言不發，唐楓也跑着跑着就顧不上說話了，光是喘氣都嫌嘴都不夠多，這時候不知道誰家的雞開始打鳴，附近的雞就接二連三的叫起來，唐楓終於知道自己的人生怎麼形容，應該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唐楓跑不動了，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也不管灰塵是不是沾着褲子上，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哎喲，我的爹呀，咱跑步幹什麼呀？”
唐徹居高臨下的看着唐楓，抬腳踢着他的屁股督促：“起來繼續跑。”
唐楓開始撒潑耍賴：“起不來了，腰酸背疼腿抽筋了。”
唐徹這下倒也說沒什麼，他明白第一天不能練的太猛，否則是會受傷的。於是他蹲在唐楓身邊給他揉着腿上的肌肉說道：“跑步的作用多的很，能加速你的血脈流動，能鍛煉你的氣息，能舒展你的筋骨，能……”唐徹如數家珍，絮絮叨叨。
唐楓聽不下去了，他氣喘吁吁頭都要炸了：”難道咱們習武不是先打坐修鍊嗎？等我積攢上幾年的功力再把槍法的套路記熟，再然後就可以闖蕩江湖，名動天下。“
唐徹有點愣神的看著兒子，看着他汗水順着小臉不停滑落，無可奈何的說：”習武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那一定是日積月累，滴水穿石的慢功夫。“
唐楓立刻沉默不語了，他很沮喪，他無比的痴迷那些一人一劍走天下，看見不平事就說一句：“替天行道。”然後有無數的江湖女俠和名門閨秀瘋狂迷戀甚至是不擇手段的投懷送抱，可是像唐徹說的這樣那豈不是大好年華都在家受苦了，少俠的名號是闖不出來了，中年前能行走江湖就是謝天謝地了。
唐徹給唐楓揉了會腿，轉過身然後蹲下身子，指着自己的後背說：“來爬上來，我背着你走。”唐徹無法理解唐楓的沮喪，就像唐楓不能理解唐徹的奇怪一樣，只能說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