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誰殺的？
陸曉棠搖頭，低着頭哭鼻子，“不能說，不能說的，對！不能說！”
陸曉棠雖然是自言自語，當卻說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然後突然放開十一皇女，一把跪在地上，衝著皇帝承認了，“聖上，是臣女殺的，十一皇女是臣女殺的，對！都是臣女做的而！求聖上饒了臣女父親性命，所有的罪責，臣女都承認。”
陸曉棠的話表面看是前言不搭后語，可仔細一聽，卻聽到了話中話。
有人用她父親的性命威脅她？
這下子，連陸鵬飛都疑狐不解的看向陸曉棠，“你在胡說什麼？”
陸曉棠搖頭，滿臉滿是眼淚，悲傷的看向陸鵬飛道：“父親，以後，你自己多照顧自己，這個女兒人，你就當，沒有生過我好了。”
陸鵬飛很是不解，皇帝看着，更加不解，所有人看着，都是不解。
就連沈婕妤也有些疑狐，這是什麼情況？
皇帝看向陸曉棠，再三開口，“朕問你話！你老老實實說就是了！這裏朕給你做主！”
陸鵬飛聽到這話，急忙拽着陸曉棠開口，“你快說啊，不可欺君，必須說！”
陸曉棠聽到父親這樣嚴厲的話，整個人都有些害怕，咬了咬唇，卻還是搖頭，“不能說啊。”
陸鵬飛大怒，“混賬！在陛下面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皇后在一邊也點頭，“是啊陸七小姐，你可必須說，不然欺君之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陸曉棠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害怕猶豫，全部都在她的臉上。
陸鵬飛拽着陸曉棠的手，語重心長的開口，“是啊，你說啊，難不成你想欺君不成？”
陸曉棠慌忙搖頭，“不，不是……我，可是，不能說啊。”
陸鵬飛急忙道：“有聖上在，什麼你都不用怕，聖上會給你做主的。”
陸曉棠猶豫再三，吞吞吐吐的，卻就是不肯說。
皇帝都怒了，“陸七小姐！事關朕的女兒，你必須說！否則，朕就治你個欺君大罪！你想清楚！”
陸曉棠被皇帝的話嚇得害怕，害怕看向陸鵬飛，只見陸鵬飛衝著她點頭，儼然是叫她說。
陸曉棠半吞半吐的，無比害怕，陸鵬飛急忙道：“你趕緊說啊。”
陸曉棠無奈看了眼父親，最後，看向皇帝，卻突然哭了，“聖上，十一皇女不是臣女殺的，臣女抱着她，只是想救她。”
皇帝聽到這話，意味深長的開口，“那……是誰殺了十一皇女？”
陸曉棠又為難了，害怕求助的看向陸鵬飛。
陸鵬飛也發覺有點不對勁了，但事到如今，為了給陸曉棠洗乾淨，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咬牙道：“你說！”
陸曉棠得到這話，無奈的抬起手，指着沈婕妤，“她！”
“胡鬧！”皇后突然道：“不得亂說，沈婕妤乃是宮妃，有的你胡言亂語！”
皇后的話很嚴厲，陸曉棠嚇得渾身打顫。
但，她卻聽到了皇后話中話。
皇后故意這樣說，表面看是維護皇家體統，但今天的這樣的情況，陸曉棠怎麼可能不說下去。
只要陸曉棠說下去，就可以扳倒很多人。
陸曉棠害怕的看向陸鵬飛，一臉求助。
陸曉棠偏過頭去，看向皇后道：“皇後娘娘，要砍頭的人，還要許他鳴個冤，現在被害的，又是十一皇女，還請……聽小女把話說完吧！”
皇后無語，為難的偏過頭去。
沈婕妤卻一連眼淚，柔弱無比，“陸七小姐，你怎麼能亂說話呢？”
陸曉棠看着沈婕妤，她現在真心不知道為什麼沈婕妤那麼恨自己，但她隱隱知道，今天的事，跟陸以嫻也脫不了關係。
只是……陸以嫻跟這個沈婕妤認識？
理論上不太可能吧！
沈婕妤是沈家的人，沈家跟陸家，一向沒來往，陸曉棠也摸不準，所以只能把沈婕妤拖下來。
至於她剛不剛指認陸以嫻，那就不怕了。
因為，陸曉棠會讓所有人都相信，陸以嫻不會這麼做。
陸鵬飛看着陸曉棠，關心的開口，“沒事，你說，聖上在這兒呢，會給你做主。”
陸曉棠害怕的點頭，哭的一臉眼淚，無比害怕，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樣。
“是她……真的是她，女兒親眼看見的。”
沈婕妤肝腸寸斷的哭泣，“你胡說！”
皇帝在一邊開口，“好了沈婕妤，都閉嘴，聽着丫頭說，朕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居然趕在皇宮裏殺人！”
皇帝都開口了，便沒有敢說話了。
見周圍總算安靜了下來，皇帝看向陸曉棠，“你說，你看到了什麼？”
陸曉棠吸了吸鼻子，這才委屈巴巴開口。
“臣女平日不怎麼喝酒，今日喝了些，就有點醉了，就跟爹爹說，出來透透氣，然後，臣女走到這兒來。”
陸曉棠說著話，偷偷去看沈婕妤，害怕的眼神表露在所有人面前。
陸以嫻看着這眼前一幕，閉上眼，今天，她又輸了。
陸曉棠頓了頓，拿着手帕摸了眼淚，這才繼續開口。
“臣女看到沈婕妤她手裏拿着手帕，手帕里包着點心，哄着給十一皇女吃，一邊哄，一邊往這邊來，臣女因為喝醉了，怕出洋相，就想着躲起來，免得被人看到嘲笑，所以，就躲到這玉蘭花樹後頭。”
陸曉棠便說邊哽咽，委屈害怕，體現的淋漓盡致，“可是，沈婕妤哄着十一皇女走了過來后，就衝著樹后的臣女開口說，‘我知道你在那兒，給我滾出來！’”
陸曉棠說到這裏，無比委屈的看了眼沈婕妤，“臣女當時還不知道沈婕妤的真實身份，但還是走了出來，因為她看起來很貴氣，就像宮裏的貴人。”
陸鵬飛見陸曉棠哭的委屈，一直安慰她，只是那沈婕妤就不一樣了，她一臉柔弱，眼眸里滿是委屈的看向陸曉棠，“你在胡說，你根本就是在胡說。”
陸鵬飛看向沈婕妤，微微低頭行禮，“沈婕妤，還是先讓小女說完吧！聖上英明，定能判斷，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沈婕妤冷笑，“陸大將軍，難道，就任由你女兒在這兒信口雌黃？”
皇后輕嘆，看向沈婕妤道：“妹妹，先聽說完吧！畢竟，死的可是皇女，此事關係重大。”
沈婕妤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皇后那冰冷的眼眸，想到皇後娘娘的手段，頓時，她又閉嘴了。
陸鵬飛見沈婕妤閉嘴，才有安慰陸曉棠，“沒事，你可以說了。”
陸曉棠害怕點頭，哭着鼻子繼續道：“臣女站出來后，沈婕妤就看着臣女，一直不說話，她說什麼，你在宴會裏的喝的酒，跟別的酒不一樣，臣女也聽不懂，可是那時候，臣女真的就頭暈腦脹的，整個人都要暈倒過去似的，所以臣女就……就暈過去了。”
陸曉棠說到這兒，低着頭，整個人委屈的不成樣子。
皇帝聽到這話，馬上對着身邊的大太監道：“你！立即去把陸七小姐喝的酒拿來，再把太醫叫來！”
那太監在宮裏多年，也知道厲害，現在，這件事牽扯這麼大，事情已經鬧大了，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承擔的。
頓時，那大太監馬上就去拿了酒壺前來，遞給皇帝。
皇帝拿着酒一聞，隨之就笑了，“這用不着太醫了，一聞就知，這是烈酒。”
皇帝心裏不滿的看向沈婕妤，她這是在搞什麼！
烈酒？
周圍的人聽到都十分疑狐，就連陸鵬飛也是，“聖上，這宮宴喝的酒，怎會是烈酒？再說了，臣也喝了酒，可都並不是烈酒啊？”
皇帝搖頭，看向陸曉棠道，“你繼續說。”
陸曉棠抽噎着道：“臣女當時暈過去，可是倒下去的時候腦袋倒在地上，痛的好像醒過來了，然後就見沈婕妤在哪兒拿着一支金釵，刺向十一皇女的脖子，口裏還說什麼……什麼功高震主，什麼鳥盡弓藏，什麼……什麼幫忙除掉，封妃封后也不是沒可能，什麼……”
陸曉棠一副很努力回憶的樣子，可是卻什麼也回憶不起來，只能痛苦的抱着腦袋，“臣女不記得了。”
陸曉棠關於這重點的話記得不清，說的也是斷斷續續的。
可是，這些話聯繫起來，大家想起來就很可怕了。
陸大將軍功高震主，皇帝要鳥盡弓藏，借了沈婕妤的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傢伙給陸曉棠，然後以此為借口，將陸家滿門抄斬！
好可怕的想法。
然後，陸曉棠故意斷斷續續說了幾個重要的詞，而那幾個詞只要聯繫起來，就是這麼一句話。
陸曉棠給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暗示。
皇帝氣的臉都綠了，沈婕妤驚呼大吼，“沒有！陸曉棠！你誣陷我！”
沈婕妤連溫柔的偽裝都消失了，可陸曉棠這會兒卻是真的害怕。
她很很害怕的縮着身子，可憐兮兮。
皇帝看着沈婕妤，眯起來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婕妤怎麼會這麼做？
她猜測自己的心思，生怕陸鵬飛擁兵自重，所以，她想在自己面前立功，離掉陸家，然後……封妃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