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機

邱導在南大低調選角，回饋母校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相比下是另一個理由更合理。

他在找某個人。

在圈內很難滿足他戲裏角色的那個人。

比如青澀。

比如莽撞。

比如無知的無畏。

比如漂亮的有靈氣的背景板。

所以思考再三，余清還是選擇八分素顏出鏡。

像大雨後剛剛抽條的嫩竹，這是只屬於年輕的朝氣。

下車后，劉涵涵拉着余清往7棟走。

熟門熟路。

沒有一點猶豫地進了一樓，余清心裏一片瞭然，她早就猜到劉涵涵對室友有所隱瞞。

更完全能夠理解，同時她也感謝劉涵涵對她的幫助。

因為她們都明白，往上的路，只會越來越難，多個知根知底的朋友比會背後捅刀的敵人好太多。

余清能感覺到緊握她的那隻手已經有了濕意。

劉涵涵緊張。

她也緊張。

不過她是興奮的緊張。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捏了捏劉涵涵的小手，像要給彼此傳遞一些力量。

一樓靜悄悄。

二樓依舊安靜。

三樓已經能聽到嘈雜的說話聲。

剛到四樓，余清的眼裏就看到一條小型長龍。

色彩斑斕的隊伍，花枝招展的女生，猶如春日的鮮花，爭奇鬥豔。

四樓的過道，美女如雲。

即使是內部選角，走透的風聲依舊吸引了很大的一批學生。

劉涵涵剛想說些什麼，余清神色嚴肅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別開口。

劉涵涵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小余清不讓她說話，但轉念一想，可能是怕她越說越緊張，也就聽話不再多話。

余清乖乖排隊。

早在進7棟前，她就發現監控已開，暗自留了個心眼。

進一樓，監控的攝像發出紅色的光。

二樓也是，三樓還是。

余清眉頭一皺地盯着攝像頭幾秒。

儘管她也不確定邱導等人會不會藉著鏡頭觀察她們的表現，她還是留了個略顯小聰明的小動作。

遮掩的真野心，能讓那群人精一眼看穿，卻不失真性情。

來到這裏的人，誰不是野心勃勃呢？

隊伍慢慢挪動，眼看着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一開始只敢小聲嘀咕的女生們也顧不上形象，和相熟的同學，提高音量地聊起天來。

空間就這麼大，人卻不顯少，本是帶着涼意的初秋，現在卻熱氣騰騰。

一大群人開始拿出自己的化妝品，撲粉補妝，格外忙碌。

劉涵涵妝不是特別濃，但空氣的不流通也讓她流了好些汗。

拿出一面鏡子，仔細地補妝。

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余清也出了汗，不過她沒多動，還是沉默地等待。

過了兩個小時，余清這才邁進了五樓的走廊。

一樓之隔，一個是火一樣的熱鬧，一個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下意識放輕呼吸，生怕自己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份充斥着緊張、壓抑的平靜在前面人一個個減少后，更讓人惴惴不安。

隊伍的盡頭通向一間教室，一個個漂亮女生從前門進了教室，又一個個從後門離開。

越近了。

余清離那扇門更近了。

依稀能聽到一丁點的台詞聲。

門外站了一個體型偏胖工作人員。

教室門上掛着厚厚的隔熱膠皮。

每次裏面伸出一個黃色的牌子，工作人員就讓三個人進入。

隨後，那白花花的隔熱膠皮，再次遮住所有窺探的視線。

氣壓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