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演

等到余清能走進那扇門時，正好卡在這一批的第三個人頭，這樣一弄，就剛好和身後的劉涵涵錯開。

小步走進教室。

和分部舞蹈室的佈局大差不差，一間諾大的教室，前後兩面牆都被貼上了明晃晃的長鏡，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房間異常明亮。

余清站穩腳跟，一個工作人員就收走了她剛從小包里拿出來的個人資料。

這邊事情剛落，那邊也開始了。

“直接第二段吧”

中氣十足的男聲傳進在場人的耳里。

模樣清秀，身形纖瘦的女生鞠了個躬。

“夠了！我說，真的夠了！別再說為我好這種話，我是真的受夠了！你是覺得我還不夠狼狽，還是覺得我還可以更狼狽一點？”

拋開故事的背景和情節，光從台詞上就能猜到這是一段很要張力的表演。

不管是歇斯底里的憤怒，還是心如死灰的哀傷，或者是更多更複雜的情緒，表演者也應該設計幾個貼近故事情節的動作。

但余清分明能觀察到，除去瞳孔放大，紅唇顫抖這種面部表情，台上的女生基本就是根木頭。

整個人直直地杵在舞台中央，十足的僵硬，只有幾經起伏的聲調證明她真的是在表演。

余清覺察出深深的不對勁。

就算再緊張也不可能一個表示傷心、惱火、失望的肢體語言都沒有。

所以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女生彎腰，整個表演已經結束。

現在余清前面還有4個人。

為首的女生一從紙箱中抽出那張紙后，前方的工作人員就已經開始計時。

室內只有那個女生的聲音，她背對着所有人，站在一旁揣摩着台詞的語氣。

非常細微，但在余清除外的其他學生耳里，那簡直是蚊子在四處撲騰的聲音。

明明那麼小聲，卻讓人忽視不了。

這樣的抽籤，是在考驗心理素質呢？

余清有一點壓力。

當然，這一點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

反而讓她覺得安定。

她心裏清楚，在沒接觸那張紙前，再多的疑惑也沒辦法迎刃而解。

所以她很有興緻地趁着候場的空當，快速看了下評審團。

舞台正上方擺好一排桌椅，立在桌子不遠處的攝影機還在運作，一個大約50多歲的男人正盯着攝像機，面無表情。

邱啟明鼻樑上架了個黑框眼鏡，上身穿個深藍長袖，臉部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差。

余清正瞄着邱導，卻猛地對上他的眼睛。

眼神非常銳利，猛地看上去有一些嚇人。

余清卻沒這麼覺得，她抗壓能力超強，發散思維也不錯。

因此她此時想的是，儘管邱導樣子滄桑了很多，但這拽上天的神情和年輕時絲毫不差。

至於證據，那應該來自於南大校友的畢業合影。

邱導坐在椅子的最左邊，也是最靠近前門的地方。

旁邊坐的是邱導的好搭檔周編劇，再往右是個帶着灰色鴨舌帽的女人，很漂亮也很瘦，可惜余清不認識，剩下還有三人，但都是很陌生的面孔。

最右邊還留了個空位，不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工作人員揮了揮手裏的小紅旗。

邱導又開始發話。

“第三段吧”

臉色還是很臭。

女生走進舞台中央，散着及腰長發，穿着大紅短裙，一雙筆直的長腿下是七厘米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