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靈芝失竊
旭日初升,早起的家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帶着人聲都是喧鬧了起來。
“咚咚咚……”
“潮哥兒……潮哥兒!”
蘇潮還未起床,便是聽到了蘇愷在門外的叩門聲。
蘇潮披上的衣袍,才發現田剛蒙蒙亮,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開了院門。
蘇愷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大聲道:“潮哥兒,我突破至通脈境了!”
說著,蘇愷一把抓住了蘇潮的右臂,眼神十分感激:“還是多虧了那枚上品三靈丹,潮哥兒,多謝你!”
“說了不要謝就不要謝,要不然當初我收下你的三靈丹,還有這麼多年五叔五娘的照顧,我需要謝多少次?”
“好,你我兄弟就不來這些虛禮了,也不再說,一切都在心中!”蘇愷目光炯炯有神,眼底儘是感激不盡的神色涌動着。
一枚上品三靈丹,放眼整個廬江城,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最起碼需要一百兩銀子。
潮哥兒沒有絲毫的猶豫把這枚上品三靈丹給了自己,其中的情誼又何止是價值一百兩銀子!
“既然不來虛禮,那你帶這麼多東西過來做什麼!”
蘇愷的手中提着一大塊包袱,見到蘇潮點了出來,也是摸了摸後腦勺,連忙說道:“這些都是我爹我娘讓我帶過來的,可是下了死命令,你要是不收,可絕不讓我回家!”
說著,蘇愷提着大包袱進了蘇潮的屋子,放置好東西之後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除了一些糕點吃食,就是過冬的衣裳了,我娘倉促之間也準備不了什麼,只得帶過來這些。”
說著,蘇潮倒是可以安心的將這些東西收了下來,要是不收,恐怕五娘就寢食難安了。
蘇愷又是左右看了一眼,又是說道:“南鄉近來狼災屢剿不止,山裏的那些野狼似乎是發了瘋的向外游竄,大伯昨晚和我爹透露了一些消息。”
“縣令周大人與縣尉何鏵大人,有意在南鄉徵兵,另建幾支亭卒!”
“潮哥兒,這是一次機會!”蘇愷的語氣帶着掩飾不住的激動。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前往南鄉從軍鄉卒?”
“嗯嗯,”蘇愷點了點頭,又是說道:“蘇府乃是中品門第,你我現在都是通脈境的位置,只要稍稍爭取,說不得就是能夠拿下來其中一亭。”
“這……”蘇潮沉吟了數息,又是詢問道:“這件事五叔同意了么?”
“我爹……”蘇愷聽見了這句問話,也是悻悻臉色聳了聳肩,道:“我爹知道這是個機會,但南鄉的十里八庄眼睛都在盯着呢,我爹同意我去,但不會偏袒徇私。”
說著,蘇愷又是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還得去找大伯,似乎這一次南鄉征卒是大伯負責的,再怎麼說蘇府都是中品門第,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如此一說,蘇潮也是有些動心了,如今吳國境內也算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除了東境海濱與興風作浪的海族有戰事之外,似廬州極少有戰事。
故而,長久的和寧之下不免是戰備鬆弛,軍械不整,單單是廬江城的守備軍,已經是許久沒有淘換老卒和舊式軍備了。
故而,如今擺在蘇潮面前的,也僅僅只有鄉卒從軍這一條路了,憑藉著蘇府的中品門第和自己通脈境的實力,應該是有七八成的把握將一亭納入囊中的。
要知曉亭長的月俸足足有着五兩銀子,重陽家宴自己固然是大出風頭,但蘇潮也是篤定,想那三娘錙銖必較的性格,接下來在蘇府中的日子也必不好過。
趁此機會,倒不如尋個由頭,暫時離開蘇府。
如是,蘇潮也是答應了蘇愷的提議,又是聊了幾句,蘇愷才離開了,尋門路去促成此事。
留下了蘇潮又是伸了一個懶腰,往昔在蘇府小心翼翼的拘謹,自重陽家宴一番動靜之後,倒是略微改變了一些蘇潮的心性。
“咿咿……”待蘇愷離開后,那小白也是探出來毛茸茸的腦袋,盯着蘇潮,眼神有一些畏怯。
蘇潮回過頭看它的時候,頓時就注意到了小白的異樣,因為重陽家宴,倒是忽略了小白能夠拿出來上品三靈丹的原因。
如今得了空閑,自然是要細細追究了。
“今日你這是怎麼了,有氣無力的?”蘇潮詢問道。
“咿咿……”小白又是嗚咽了兩聲。
蘇潮也算是摸透了小白的脾性,見它這副樣子,意識到了什麼,又是突然想起來了,上次自己三靈丹失蹤的時候,小白就是這副神態。
“糟了!該不會是……”蘇潮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是快走幾步,打開了書架上的木匣子。
“啪”的一聲,匣子應聲被打開了,如蘇潮猜測的最糟糕的結果一樣,匣子內空無一物。
這匣子裏面的正是重陽家宴中爺爺賜下的那株百年份血靈芝!
“啊!”蘇潮有些怒狂了,下品的三靈丹他還能夠吃得起來教訓,但這株百年份的血靈芝……
蘇潮的目光盯住了小白,完全是沒有了往日裏的容忍,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小白……你他媽的居然是連血靈芝的碎屑都沒給我留下!”
見着怒氣如同狂風暴雨般毫不見止息的蘇潮,小白也是把頭埋進了長長的絨毛中,一副知錯的神態。
……
半個時辰之後,小院裏的斥責聲終於是緩緩地停止了,屋子內,一人一獸之間,已經是並無方才的怒容相對。
蘇潮看着小白在自己痛罵一番之後從自己的窩裏拿出來的物件,也是怒容稍止,知曉了小白一頓咿咿叫聲的辯解之後,蘇潮方才是指着那物件說道:“你不會是想說血靈芝被這個東西吃了吧?”
“咿咿咿……”小白聞言,連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肯定。
這氣的蘇潮又是給了小白圓滾滾的腦袋一個暴栗,而後小白又是頗為委屈的叫喚了兩聲。
見狀,蘇潮方才是沉靜下來目光細細打量着小白拿出來的物件,是一尊巴掌大的銅壺,入手的感覺卻是有所異樣,手頭上覺得的重量和精神上感受到的重量嚴重不對等,再說這銅壺周圍沾附着不少的泥土。
看了幾眼過後,蘇潮反倒是覺得這物件像是一個……夜壺!
那小白見到蘇潮一副受了自己戲耍而復加怒氣的模樣,連忙是竄的老遠,一下子就是不見了蹤影。
這讓蘇潮認為小白是畏罪潛逃,不過這銅壺應該是被小白隨身帶着的,料想它一介靈獸也不是無的放矢,蘇潮再度沉浸下心思看着這尊銅壺。
從壺口向內望去,裏面呈見不到底的幽黑色,有些吃不準這物件究竟是什麼東西,蘇潮也不敢輕易伸手嘗試。
蘇潮原本猜想,道家真人素來就是愛在深山老林中潛修,這小白說不得就是隱居深山的某位方仙道真人所養的靈獸,這小白平日裏的食物就是丹藥一類的奢侈物件,故而這小白跑出深山隨身帶着一些藥丸也是並不可能。
一株百年份的血靈芝啊!
蘇潮想想就是心疼不已,怎麼就被小白貪嘴吃了呢!
“咿咿咿……”
蘇潮又是聽見了小白的叫聲,這一次倒也是沒有先前的畏怯,蘇潮細看過去的時候,一眼便是瞥見了小白的嘴裏似乎是在叼着什麼東西,連帶着叫聲都是沒有平日裏的清脆。
看着小白將嘴裏叼着的物件丟在了蘇潮面前的桌案上,蘇潮這才發現這是一株何首烏,且是年份還不低,見其品相成色,約莫有三四十年份。
“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蘇潮當下是詫異,心中隱隱是感覺這何首烏是小白偷竊來的。
小白也沒有解釋,丟下了嘴中的何首烏之後,便是來到了那銅壺邊上,徑直是用自己整個身子蓋住了銅壺,只留下一個壺口對着那何首烏。
十數息沒有絲毫動靜,就當蘇潮不解其故又是要呵斥小白的時候,異變突生!
蘇潮的視線中,只見那銅壺口冒出來毫芒似的幽黑光芒,顯得十分詭異,幾乎就是在眨眼間,桌案上的那株何首烏卻是憑空消失了!
“這……”蘇潮眼見着何首烏憑空消失,豈能夠不震撼!
尤其是方才銅壺放出幽黑色毫芒的時候,蘇潮感受到了一陣骨子裏的震顫。
小白又是“咿咿”的叫了兩聲,似乎是為自己的沉冤得雪申訴着。
卻是沒有想到被蘇潮伸手一下子摁住了腦袋,囑咐消停一些。
蘇潮再度伸出手拿住這銅壺,如今拿着此物不是尋常之物的態度看上去,的確是清晰的察覺到此物的不尋常之處了。
僅僅是這入手的剎那,感覺到的重量和實際入手的重量嚴重的不對等,就是讓蘇潮心無旁騖且是興緻十足的沉浸在對銅壺的鑽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