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接到重要任務

正文 第十九章 接到重要任務

生活中,意料之外的變故往往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當後果超出可以承受的範疇后,再高昂的頭顱也會像被曬蔫了的青菜一樣耷拉下來。

鄧家再富有,一時間要支付一百兩黃金,也會傷筋痛骨,承受巨大壓力,因此鄧遷徒只好忍氣吞聲。

鄧遷徒並不想信,合約的內容是真的,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別無選擇,只好認栽,老老實實跟着官差,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進作坊。

雖然雜役工負責的工作上不了檯面,但是畢竟鄧遷徒的職務是總管,只需安排別人動手即可,勿需自己親手動。

整整幹了一天,他勉強挺了過來。

傍晚下工以後,鄧遷徒急匆匆回到家中,當著阿爸的面對李管家狂批了一頓。

“李管家啊李管家,你在我鄧家也呆了二十多年了吧?你……這辦的叫什麼事啊?花了那麼多銀子,竟然給我找了一個洗茅廁的雜役工……你……我老鄧家的顏面都給你丟盡了。”鄧遷徒氣憤地說道。

李管家和鄧唯利正在密謀一件非常機密的要事,鄧遷徒衝進門就劈頭蓋臉罵道,一時半會把他給罵蒙了。

李管家被嚇了一跳,驚訝地道:“不能啊!昨天,莫掌柜親自答應,給你安排總管一職的,我們還簽合約了呢!不信,你問老爺。”

鄧唯利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吹着手中的熱茶,一邊狠狠地瞪了莾撞的兒子一眼。他本想狠批他不敲門便闖進他的房間,沒想他先倒了苦水。鄧唯利慾言又止,便擺出一副不悅的威嚴樣子。

“嚷什麼嚷?你看不到我正和李管談要緊事嗎?你那點破事大,還是關乎我鄧家生死存亡的事大?”鄧唯利說著,狠狠將茶杯往桌子一頓,立刻把鄧遷徒給震住了。

“阿爸……我不管,我堂堂鄧家的大公子怎麼能到作坊里,做洗茅房的雜役總管呢?這丟我的面子不要緊,那可是丟了你老的面子啊!”鄧遷徒看到阿爸生氣后,立刻走了過去,使出像女孩子一樣撒嬌的鎩手鐧。

鄧唯利看到唯一的兒子一眼,心軟了,問道:“李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報……報告老爺!昨天,莫掌柜僅跟我說,可以給少爺安排一個總管職務,也沒具體說是幹什麼的,我也沒多問……”李管家想到自己辦事不夠細心而緊張起來,說話也有點不利索了。

如今,鄧唯利剛剛接到更重要的任務,兒子到作坊幫工的事已顯得微不足道了,他沒有想責怪跟隨自己多年的李管家的意思,便將藏在衣袖的合約拿出來察看。

鄧遷徒立即把合約搶到手中,要自己察看。

“唉呀……還真是雜役總管……違約金一百兩黃金!丟人吶!”鄧遷徒一把拍打着自己的額頭,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

“怎麼?……”李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說鄧遷徒被安排雜役總管,不幹就是,但是一百兩黃金的違約金,那就明顯被對方套路了。李管從鄧遷徒的手裏搶過合約確認了以後,立刻四肢發抖,“撲嗵”一聲雙膝跪到地上。

“老爺,小人該死!小人辦事粗心了,被莫青蓮給耍了。”李管家面如土色正求鄧唯利諒解。

聽到“雜役總管”和“一百兩黃金”幾個字,鄧唯利滿腔的怒火,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兩下,但是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阿爸,這事怎麼辦啊?太丟人了,我可不幹!”鄧遷徒哭喪着臉。

鄧唯利將茶杯往桌一丟,“哐當”一聲,茶杯不碎不倒,但濺出一桌茶水,站起身狠狠地說道:“干,而且要好好乾!”

“阿爸……”鄧遷徒對阿爸這一反常的態度急得直跺腳。

然而,當鄧唯利大手一揮讓兩人靠近低咕一番后,鄧遷徒的臉上便雲消霧散,咬着牙連連點頭……

一切做事情的動力都來自於內心的思想。世界上本沒有無能之人,只有懶惰以及感到前途渺茫而懈怠之人。

第二天,受阿爸點撥后的鄧遷徒到作坊后,一改前一天怠工的現象,積極地指揮着另外的四個雜役工杠包、洗茅房等,他還親自上陣打掃衛生。

鄧遷徒換來今日的工作職位,完全取決於鄧家根本不了解莫青蓮的個性。她身為南丹縣土司的千金,又得到叔叔州官老爺的寵愛,她視錢財如糞土且嫉惡如仇,更是看不慣官場上行賄成風的現象。鄧遷徒越是想用金錢來拉攏她,她就越想着弄對方。

這一次,莫青蓮來到敬流創辦作坊,僅是表面現象,掩人耳目而已,而她肩負着的重要使命,至今沒人知曉,包括謝英君。因此,小小的一方財主在她的眼裏,只不過是微乎其微的猶如一隻螞蟻一樣的存在,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何況,鄧唯利還是在州官老爺的“賬本”上掛了號的小人物。

與鄧遷徒相比,韋世豪的工種就輕鬆得多了。每一天,他只負責給莫青蓮畫出敬流一帶的山山水水的輪郭以及每座山的岩洞位置,有時陪她到鄉間裏野去逛逛、鑽鑽岩洞、散散心以及唱唱山歌而已,工作非常輕鬆、自在。

工作太清閑,而且還拿了令人感到顫抖的工錢,這一直令韋世豪感到不解。他不理解,有錢人家的小姐為何如此揮擱,如此任性?這樣的工種,只要支付四五兩銀子的一年工錢,就會有一大打能書會畫的人幹了,她為何要花三十兩銀子請他呢?

假如這就是懲罰流氓的唯一方式,那麼天下恐怕全都是大流氓了。

然而,令他心裏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莫青蓮告訴他,那些銀子都是鄧遷徒行賄的錢,他不拿白不拿,她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其實,韋二妹和李貓仔在這一次應聘中獲得的工種,都比鄧遷徒的強了好幾倍。韋二妹負責西院的司務,閑時教教謝英君唱唱山歌。李貓仔和韋世豪的關係不一般,因此也被安排到東院負責東院的司務,工作輕輕鬆鬆,而且工錢還比別人的高。

要說鄧遷徒心裏沒有氣是假的,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卻令人不得不佩服,連一些對他有陳見的人都對他寡目相看,包括韋世豪、莫曼和莫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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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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