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好大的架子

秦遇之將那夜的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下，付雅聽着，眉頭擰的更深。她一向是富貴閑人，對於外面的事情都不太知曉，胳膊肘推了推一旁的秦中培，“顧家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我有所耳聞，具體到什麼程度也不是清楚，不過一個還在念書，一個十歲稚童，怕是好不到哪裏去。”

“哎……這孩子也是苦。不過遇之，你剛剛說到下藥的事情，需要好好的查一查。別的不說，相思那丫頭和清爾從小關係好，我也算看着長大的，品性是沒有問題的。那種事，她做不出來。”

“恩。”秦遇之漫不經心的應下來，他心內自有成算，這事情是不是她做的都無所謂了。

付雅沒曾想是這樣的緣故，她原滿心以為小兒子是有了喜歡的人，真真是空歡喜一場，不過這相思……心中略微想了想，便道，“遇之，這事雖說是個意外，但人小姑娘到底是清清白白的跟了你，況且家中又出了事，你不能就這麼撇下不管。”

秦謹之心道不好，怕是母親又要亂點鴛鴦譜，連忙開口，“媽，顧家朝不保夕，是個麻煩的。”

付雅嗔了大兒子一眼，“怎麼，咱們秦家還需要兒媳婦娘家勢力穩固？”

秦謹之噎住，這要是回了話，以後可是要給自己挖坑的。

丟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秦遇之後便不再開口。

秦遇之哪裏不懂付雅話里的意思，垂了眸，“一切都依母親的意思。我有些累了，就先上樓休息了。”

秦遇之的順從，讓所有人都意外了。

這就答應了？

以前可是讓他去相親都是推三阻四的。

“中培，遇之這……”付雅望著兒子寂寥的背影，一時間沒了主意。

秦中培嘆了口氣，“你何苦這麼逼他呢。”

“我也不想，可你看看這麼些年，他……哎，我也是真的心疼他。”

“但這事也急不來啊。”

“我知道，所以相思這丫頭不就是個契機么，而且遇之也沒反對，往好的方面想想，萬一他們就能成呢。”

秦中培雖不贊成妻子的做法，卻也無可奈何，只得道，“但願吧。”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秦謹之率先吃完，然後自告奮勇的端了些吃食上頭。

——咚咚

“遇之，是我，大哥。”

“進來吧。”

屋子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分明。秦謹之放下托盤，藉著星光走向秦遇之，“別多想了，來吃點東西。”

秦遇之巋然不動，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秦謹之嘆了口氣，正想拉他的時候，看到了掌心中的戒指，眼角抽了抽。

“在想她？”

秦遇之收了東西放入口袋，語氣生冷，“沒有。”

“既然心裏還有人，你又為什麼答應媽，要知道一旦定下來，你們就再沒可能。”

“我們早就沒了可能。”

往事歷歷在目，秦謹之又哪裏不知道弟弟心裏的不痛快，就是想安慰也找不到言語，罷了，他推了推面前的托盤，“就算沒有胃口，也多少吃點兒，爸媽都很擔心你。”

用了些吃食，秦遇之又將自己埋入無邊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