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咱倆將就着過吧!

124.咱倆將就着過吧!

“你要選太子妃了?”鄭嫻兒立刻問道。

樓闕沉默片刻,“嗯”了一聲:“父皇確實有這個意思。”

鄭嫻兒想了一想,語氣輕鬆地道:“那,恭喜你咯!”

樓闕皺眉:“我覺得你應該說點兒別的。”

鄭嫻兒悶悶地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尋個機會抬起了頭,一臉坦然:“我該說什麼呀?當朝皇帝皇后做主為太子選妃,這是天大的事兒,朝中那幫國之棟樑們都不能說別的,我還能說出什麼來?”

樓闕摩挲着她的臉,正色道:“選太子妃是‘咱們家’的事,你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比如——你希望太子妃是什麼樣的?父皇本想為我指定寧錦繡,可是我覺得你應該會很討厭她。”

“是她也沒關係啊,”鄭嫻兒渾不在意,“我這個人很懶,不會沒事找事去欺負她的!”

樓闕一滯,無奈了:“我是怕她欺負你!”

“怎麼可能!”鄭嫻兒笑着拍了一下巴掌,“吵架她不是我的對手,打架她更不是我的對手,她指哪兒欺負我?”

樓闕徹底挫敗:“嫻兒,你能不能稍微假裝一下吃醋的樣子,滿足一下我被你打擊得所剩無幾的自信心?”

“咦——”鄭嫻兒誇張地驚嘆了一聲,“原來太子殿下的自信心,需要靠女人吃醋才能滿足啊?真可憐!”

樓闕有點想哭。

鄭嫻兒笑眯眯地趴到他的肩上,樂了:“看你這麼可憐,我就滿足一下你咯!——其實啊,我一點都不高興你選什麼太子妃,不管你選誰我都會生氣!”

“還有嗎?”樓闕轉悲為喜。

鄭嫻兒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不喜歡你納什麼側妃什麼侍妾,我喜歡你一天到晚只陪着我一個人!——這麼說你高興不?”

樓闕露出笑容,繼續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鄭嫻兒驚訝,“這道理不是很簡單嘛,你娶了別人,陪我的時間就少了!晚上你跟別的女人睡,我豈不是要獨守空房!除非你幫我選幾個小白臉什麼的補償我,否則我就是不高興你娶別的女人!”

樓闕本來還挺高興的,聽到最後一句又黑了臉:“有我還不夠,你還在惦記着打野食?”

鄭嫻兒昂起頭,一點也不怕他:“現在不惦記啊!等你娶了別的女人,顧不上我了,我就不得不惦記了!”

樓闕終於聽明白了:“你是在威脅我!”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鄭嫻兒一臉無辜,“你娶你的太子妃,我找我的小白臉,很公平啊!好好的我威脅你做什麼?大家一起和和氣氣地另尋新歡不好嗎?”

樓闕心道:毫無疑問,這就是紅果果的威脅了。

偏偏他還不敢不吃這一套。

樓闕很快就作出了決定:“你準備一下,端陽節陪我去西池。”

鄭嫻兒嚇壞了:“不是吧?一句話談不攏,你就要殺我?!”

面對這樣的胡攪蠻纏,樓闕有些無奈:“不是要殺你!這次咱們不坐船,只陪着父皇母后在水心殿看賽龍舟!”

鄭嫻兒推開他的手,直往後退:“我不想去!”

樓闕笑了:“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你不去也得去!”

“你說我丑?”鄭嫻兒立刻轉回來,俯身湊到樓闕的面前,捏着自己的臉給他看:“你再好好看看!丑嗎?丑嗎?丑嗎?!”

樓闕不慌不忙地抬了抬頭,雙唇準確地堵住了那張聒噪的小嘴。

送上門來的美味,他若錯過了豈不是天理不容?

糾纏許久,樓闕心滿意足。

鄭嫻兒掙脫出來,氣得“啊嗚”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樓闕笑着拍拍她的後腦勺:“放開,小心咯牙。”

鄭嫻兒果然乖乖地放開了。

沒別的原因,是真的咯牙。

樓闕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心情大好。

鄭嫻兒重新坐好,還在生悶氣。

樓闕伸手捏捏她的臉,笑道:“這兩天一直有人在父皇面前聒噪,尤其是寧丞相他們——你若不快點見見父皇把咱倆的事掰扯清楚,說不定過兩天給我和寧錦繡賜婚的旨意就下來了!你若是不希望以後每天都看到她,就乖乖跟我去見父皇——眼下也只有你能夠挽回這個局面了。”

“不對啊,”鄭嫻兒拍着他的大腿叫了起來,“選太子妃是你的事,為什麼要我想辦法?”

樓闕抓住她的手,認真道:“‘選太子妃’是我的事,但‘不想讓我選太子妃’就是你的事了!”

鄭嫻兒被他繞得暈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所以,她有責任有義務去幫他推掉這樁婚事?

樓闕看着鄭嫻兒困惑的樣子,心中暗笑。

終於,鄭嫻兒又若有所思地追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不想娶寧錦繡,還是不想選太子妃?”

樓闕大為挫敗:“剛才不是已經說明白了?我若敢娶別的女人進門,你就敢找小白臉,那咱們就乾脆誰都別找了!你守着我,我守着你,這輩子就這麼將就着過算了!”

“所以,你一個都不娶了?”鄭嫻兒大喜。

樓闕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幫我搞定父皇!”

“好的!”鄭嫻兒高高地舉起了拳頭。

樓闕放下了一大樁心事,長舒一口氣,又轉身將鄭嫻兒抱了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回家!”

鄭嫻兒窩在他的懷裏,有些臉紅:“其實我自己能走,你不用每走一步都抱着我的。”

“那怎麼行?”樓闕很嚴肅,“說抱着你走就抱着你走,本宮豈是食言而肥之人!”

“啊喲——”鄭嫻兒笑他,“還真擺出太子殿下的款兒來了!”

樓闕一點也不忸怩,向她露出個得意洋洋的笑容:“怎麼樣,我當太子還像模像樣吧?”

鄭嫻兒認真地搖了搖頭:“一點也不像樣!戲裏的太子要麼端端正正跟泥菩薩似的,要麼就又丑又蠢不成樣子!你再看看你自己,弔兒郎當的,哪有半點兒太子的模樣?”

樓闕想了想,認命:“算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二人一路說笑,正要出第二進院子,卻發現門口聚了二十來個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像一群鵝似的向這邊張望着。

鄭嫻兒本能地往樓闕的懷裏一縮,卻聽到人群中響起了幾聲輕笑。

“怎麼回事?!”鄭嫻兒有些羞惱。

樓闕把她放下來,笑道:“這些都是公主府的舊人,他們想見見你,沒有惡意。”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嫻兒,此時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膽怯,下意識地又往後縮了縮,只敢躲在樓闕的肩膀後面露出半張臉來。

先前到亭子裏來送茶點的那個老僕抹着眼淚笑道:“我們這些人,有從宮裏跟着公主出來的,有從小服侍着郡主長大的,還有兩個是先前陸家派過來服侍郡主的。二十多年了,當年郡主跟前最年幼的小丫頭,如今也都白了頭髮了……如今總算是盼得小主子回來,我們臨死也能閉眼了!”

鄭嫻兒向眾人看了一圈,發現在場眾人確實皆已滿臉風霜,其中還有幾個是拄着拐杖由旁人攙扶着過來的。

遠處倒是有三四個小孩子躲在樹后好奇地向這邊張望着,不知是誰家的子孫。

看着眾人悲喜交加的樣子,鄭嫻兒也不由得有些心酸。

她沒見過這種場面,只得試探着道:“你們……起來說話吧。”

眾人互相攙扶着,抹着眼淚站了起來。

二十多道熱切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鄭嫻兒,直看得她頭皮發麻。

說真的,這種目光她有點兒招架不住啊!

眾仆多半也都是人精,看到鄭嫻兒怯生生的樣子,他們也就明白了過來,忙低頭請罪:“是奴才們失儀了,小主子勿怪。”

鄭嫻兒搖搖頭,笑道:“不怪的。”

老僕擦淚道:“小主子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又一個郡主,頭一眼看到您的時候,老奴心裏一慌,只當是又回到二十年前去了!”

鄭嫻兒不知該如何答話,只好用眼神向樓闕求救。

但樓闕並沒有幫她的打算。

隨後那老僕又試探着道:“這公主府空了二十年了,到處都荒涼得不成樣子,奴才們的心裏也就像這院子一樣荒着,沒着沒落的……小主子,您不搬回來住嗎?”

鄭嫻兒心裏沉甸甸的,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會兒樓闕倒是開口了。他伸手把鄭嫻兒從背後拖出來,攬在懷裏:“不必了,嫻兒以後跟我住。”

老僕似要反駁,想起對方的身份又忙忍住了,小心翼翼地道:“那,太子殿下可一定要善待我們小主子!”

“放心。”樓闕笑得很溫和。

眾仆卻並沒有放心。為首那人大着膽子抬起頭來,看看樓闕,再看看鄭嫻兒,板起面孔道:“太子殿下,我們小主子是安平郡主的女兒,正兒八經的金枝玉葉!您可不能虧了她的名分!”

樓闕從容笑道:“本宮若是想虧她的名分,今日就不帶她來見你們了。”

眾人聞言細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兒:若沒有今日之事,他們這些人又如何能知道世上還有個小主子呢?

樓闕見眾人想明白了,便含笑調侃道:“你們這個小主子厲害得很,本宮一向不敢得罪她。如今她又有了你們這群‘娘家人’撐腰,以後東宮怕是要由着她橫行霸道了!”

眾人聽見這句話說得厲害,心下都有些忐忑。

卻見鄭嫻兒昂着頭向樓闕瞪了一眼,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嫌我橫行霸道,你娶只小綿羊去啊!”

樓闕委屈兮兮地道:“小綿羊不是都被你給攆走了嘛!”

公主府眾仆見二人這般言笑,便知道自家小主子沒受過什麼大委屈,當下便放了心。

有人又忍不住囑咐道:“太子殿下疼愛小主子,小主子可也要惜福,不要恃寵而驕才是啊!”

“聽見了沒!”樓闕向鄭嫻兒抬了抬下巴。

鄭嫻兒向他呲牙:“放心,我不會‘恃寵而驕’——我是天性驕縱,跟寵不寵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離開公主府很遠了,樓闕還在為鄭嫻兒的那句話而笑個不住。

這女人果真天性驕縱,不管是在誰的面前都不肯給他留面子!

***

因為天色已晚的緣故,二人沒有回天市街那邊的院子,而是就近去了樓闕住過一段時日的狀元府。

狀元府當然不叫狀元府,只因為先前裏面住着的是狀元郎,因此附近的人便以“狀元府”三字稱呼了。

如今狀元郎變成了太子爺,也不知鄰居們改口了沒有。

樓闕抱着鄭嫻兒下了馬車,門口立刻有兩個小廝迎了上來,笑得比花兒還燦爛。

其中一個小廝腿腳麻利,嘴皮子也極利索,一路跟在樓闕的身後飛快地彙報着這幾日的事,諸如誰家遞來了拜帖、誰家送來了賀禮、誰家來下帖子請吃酒、誰人登門拜訪之類的,一條一條說得明明白白。

確實是個很得力的看門人。

樓闕極少理會這些俗事,聽過也就罷了。

那小廝說完了正事,見樓闕沒有開口打賞的意思,便又笑呵呵地湊趣道:“小的們還是頭一次見殿下帶姑娘回來呢,咱們府里今後怕是要熱鬧了!——要不要傳話給買辦那邊,儘快採買些女孩子用得着的東西來?”

樓闕正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鄭嫻兒忽然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您這裏興不興秋後算賬啊?”

樓闕一愣,腳下停住了:“什麼秋後算賬?”

鄭嫻兒從他懷中掙扎着下了地,眯起眼睛看着那個小廝:“我這裏有筆賬,想跟您府上的某個奴才算一算!”

那小廝看見鄭嫻兒臃腫的肚子,立時猜到了她的身份,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鄭嫻兒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過來,故意壓着嗓子擠出陰沉的聲音:“怎麼不笑了?剛才不是笑得挺歡的?”

“這……姑、姑、姑娘……”小廝不知怎的就結巴了起來。

鄭嫻兒嗤笑:“別叫姑,也別叫娘,叫聲‘祖宗’就行!”

小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的牟二柱給祖宗磕頭!”

樓闕在旁哭笑不得:“還真聽話啊!”

鄭嫻兒卻不笑了。她盯着那小廝問道:“為什麼這麼怕我?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自己說吧!”

小廝嚇得白了臉,支支吾吾地道:“小、小的不曾做過虧心事……小的只是條看門狗,並不敢得罪祖宗……”

鄭嫻兒冷笑道:“你若不說,我便叫我的人來跟你對質了?”

小廝慌忙搖頭,隨後又停頓了片刻,抬起頭來:“姑娘恕罪,小的雖得罪了姑娘,卻也是礙着府里的規矩,不得已才這麼辦的!如今全京城人人都想見殿下,若是小人一一都去通報,誤了府里的正事不說,殿下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

鄭嫻兒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他的話。

小廝正要鬆一口氣,卻聽見鄭嫻兒冷笑道:“這麼說,你是因為自己心裏覺得殿下可能忙不過來,所以就自作主張把我的人罵了出去,甚至還指桑罵槐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嚇得我的人回去之後不敢見我?”

“小人不敢……”小廝嚇得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這倒也不能怪他前倨而後恭,都是“想當然”惹的禍!

在他牟二柱的眼裏,他家太子殿下那是神仙一般的人品,被一個出身卑微、行止不端的女人糟踐了,自己心裏一定會覺得窩囊的。世人都說太子與那個女人如膠似漆,牟二柱和狀元府的大部分奴才卻只願意相信這都是那個女子仗着肚子裏的孩子死乞白賴纏着殿下不放。

如果早知道那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竟生得如此一副好相貌,如果早知道太子殿下竟然寵她寵到連走路都要抱着走,哪個奴才還敢怠慢她半分!

這會兒,牟二柱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偏偏鄭嫻兒肚子雖大,裏面卻不能撐船。欣賞夠了小廝汗下如雨的窘狀之後,她便靠在樓闕的胸前,冷笑道:“那天我父親落入賊手命懸一線,我沒有心情理會你們這些阿貓阿狗,所以不曾細問你都罵了些什麼。今日恰好得空,不如你當著我的面再罵一遍?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張嘴是怎麼把我的人給罵哭了的?”

小廝嚇得只管磕頭,樓闕的臉色已徹底陰了下來:“是前天去待月樓的時候?你派人來找過我?”

鄭嫻兒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位小哥兒應該知道。”

小廝忙向樓闕磕頭,“咚咚咚”的聲音聽着就疼。

連着磕了十幾個響頭,牟二柱覺得差不多了,便自己停了下來,小心地道:“殿下!殿下恕罪啊!小人只是怕打擾殿下的正事,所以不敢自作主張進宮去替鄭姑娘報信……”

不等他說完,樓闕已抬腳把他踹翻在了地上:“不敢打擾本宮的正事,所以背後辱罵本宮的女人和孩子?你好大的本事啊!”

“小的不敢……”小廝嚇得顫個不住。

樓闕擁住鄭嫻兒,后怕地道:“前日若不是我恰巧提前出宮,待月樓那件事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我先前還以為是你自己冒失,不肯派人來給我送信,沒想到竟是這個狗奴才從中作梗!”

“所以,你打算怎麼給我出氣?”鄭嫻兒歪着頭問他。

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兒。

牟二柱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忙又爬起來跪好,開始向鄭嫻兒磕頭:“姑娘您大人大量,饒了小人一條賤命吧!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幼弟,小人不能死啊!姑娘您心善,您腹中那沒出世的小貴人一定會得到好報的!您就替小人說說情吧!”

鄭嫻兒笑着抬起腳尖挑了挑小廝的下巴,悠悠地笑着:“桐階啊,你聽到了沒有?這奴才說我是惡人,會報應到咱們的孩子身上的!”

樓闕冷聲道:“縱容刁奴為禍,那才是真正的作惡!——家院,把這刁奴拖出去,杖斃!”

“真的可以打死啊?不用報官?”鄭嫻兒大為驚訝。

牟二柱以為鄭嫻兒心軟了,正琢磨着想法子求饒,抬頭卻看見鄭嫻兒一臉欣喜,全無半點兒悲憫之意。

於是可憐的小廝終於意識到自己將要完蛋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後悔,便有人過來堵上他的嘴、擰住他的胳膊,拖麻袋似的拖着他走了。

樓闕定了定神,攥住鄭嫻兒的手,輕嘆:“是我安排得不夠周到,讓你受委屈了。”

鄭嫻兒仰起頭來,向他微笑:“我受點兒委屈是活該的,誰讓我只是個‘外室’呢?若是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隨意進宮去找你,那也太沒有體統了!”

樓闕不愛聽這話,隨手便在她的額頭上拍了一把。

這下子,鄭嫻兒卻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樓闕攬着她的腰,邊走邊問:“那個玉墜子,你還留着嗎?”

鄭嫻兒皺眉:“哪個玉墜子?”

沒等樓闕回答,她又忽然想了起來:“就是你坐牢的時候,我從你抽屜里翻出來的那個,跟那些書信放在一起的?”

樓闕點了點頭。

鄭嫻兒想了老半天,不太確定地道:“可能在首飾盒子裏吧?再不然就是在哪個荷包里,我記不住了。”

樓闕攥了攥她的手,笑了:“回去找一找,那東西還有用。”

鄭嫻兒有些漫不經心:“有什麼用?拿到當鋪里去換銀子嗎?”

樓闕笑道:“那枚玉墜子,當鋪里是不敢收的。你拿着它,不但可以進宮,而且在宮中可以隨便橫着走,天子近衛都得給你下跪磕頭。”

“那麼厲害?!”鄭嫻兒驚訝了。

上台階的時候,樓闕又伸手將鄭嫻兒抱了起來:“進宮只是一件小事,不算什麼。你把那墜子掛在腰上,朝中那些不長眼的老東西就不敢輕易開口勸我選什麼太子妃了。”

“為什麼?”鄭嫻兒不太明白。

樓闕神秘地向她眨了眨眼:“我若都告訴你了,那該多無趣?你不妨自己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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